西方在抗疫戰場節節潰敗的根源“在政不在制”“政”者何?領導力、決斷力、政治意志_風聞
末那识-学以养识,以识统学。(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2020-03-27 00:32
西方在抗疫上究竟能不能抄中國的作業?
在今天之前,無論中外,無論專家還是媒體,無論學者還是吃瓜羣眾,都秉持制度論、國情論認為西方抄不了或很難抄中國的作業。
筆者對此論不以為然,將制度自信建立在此論基礎上,那是將大廈建在沙灘上。當然,我並沒有否定我們的制度優勢的意思,但要認識到,制度並非成敗的根本原因。
筆者認為,西方抗疫之敗“在政不在制”(注意,這只是涉及本次抗疫的評判)。
這幾天的新聞中,大家可以看到,西方各國陸續開始抄中國作業,諸如封城、隔離、禁足、處罰不守法的人,有的國家的措施甚至比中國更加嚴厲,還有軍隊(並非只是軍醫,而是大兵和戰車)出動。
然而,並未見到各國絲毫的大規模反抗(無論反對黨還是民間),也未見媒體一驚一乍的好像天塌的批評。因為他們採取的措施沒有違憲啊,沒有違法啊。一切都有法可依。西方在法律層面(制度的核心)對這種危機早有合適的安排,各種“緊急狀態”與配套法律法規是現成可用的,即使沒有現成法律法規,領導人也可以根據“緊急狀態”法律的授權頒佈行政命令,再或者也可以緊急出台針對性的法案(搞法案簡直就是西方政府的日常啊)。所以説,法律上是暢通無礙的,而作為法治國家,法律就是制度的核心,這説明制度不是問題。
我們來看兩則標誌性的新聞報道,管中窺豹。
CNN發問:西方防疫為何失敗?
報道的最後説到,倘若西方領導人希望民眾遵循規則,就必須讓其成為“強制性的”,否則無法挽救。
注意其措辭,已經不再礙於什麼意識形態的諸如專制、侵犯人權等説“不能如何如何”了,而是説“倘若”如何,“就必須”如何了,已經説到“讓其成為”“強制性的”,而沒有説什麼“不能採取強制性的”。可見,所謂‘強制性’的措施,不是在制度/法律層面的“能不能”,而是意願方面的“願不願”。
《華爾街日報》:西方效仿中國防疫措施,但沒學到精髓
美國《華爾街日報》援引醫療衞生專家的話警告,各國在效仿中國經驗時並沒有學到精髓:除了“封城”以外,加強檢測力度、分級隔離與收治才是遏制疫情擴散關鍵,包括建立集中收治的方艙醫院。
愛丁堡大學全球公共衞生教授德維·斯里達爾承認,“很多(中國)經驗一直被無視,封城可以爭取時間,但前提是你得回溯檢測,找出哪些人被感染。”
她認為,要想全面遏制疫情,美國、英國與部分歐洲國家最終也必須學習武漢建立臨時醫院與隔離中心。“我覺得沒有其他辦法。我們正在朝那個方向努力,我們只是做的太慢了。”
注意其措辭,同樣也沒再説“能不能”封城,而是直接認可了“封城”,然後更進一步探討真正的武漢的有效的經驗了。
所以,抄(好)中國作業並非制度制約的“能不能”的客觀障礙問題,而是“會不會”、“願不願”的主觀認知和情感問題,是施政的問題。故曰:西方抗疫之敗“在政不在制”。
政者何?領導力(預見性判斷力)、對“例外情況”(緊急狀態)的決斷力以及“政治意志”。
西方抗疫之敗:
首先敗在領導人的領導力——毛澤東定義的那種“見桅杆知大勢”的預見性判斷力——太差,對新冠病毒的厲害(病毒中隱身戰鬥機)不夠了解,以至於決策失誤。事實上,有中國的經驗教訓在前,根本不需要西方領導人“見微知著”這種稀缺能力,而只要深入瞭解中國的情況,即可做出正確的判斷以作科學決策之依據。至於西方領導人為何對中國的經驗教訓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詳見筆者後附專文。
其次敗在對“例外情況”的決斷力不足。領導力(預見性判斷力)不足導致疫情從星星之火發展到燎原之勢,此時按理説,西方領導人已經可以判斷疫情將導致的危機狀態了,已經不能再鴕鳥、再綏靖了吧,但他們仍然猶疑不定,或不啓動“緊急狀態”,或即使啓動了“緊急狀態”也三心兩意、漫不經心,不上適配的措施。這是對“例外情況”的決斷力不足。判斷不等於決斷,決斷更重要的在於決心和勇氣。
最後也是最根本的是敗在“政治意志”的欠缺。所謂“政治意志”是“政治及其意志”。“政治”會在矛盾衝突最激烈的時候進入一切領域諸如經濟、法律、教育、文化、宗教的問題等等,將其轉化為政治問題。而西方的問題在於,資本權力的意志強於政治權力的意志,所以才被“經濟”困住而裹足不前(參考拙文:主權者的缺位成全了資本權力的瘋狂:堂而皇之地不惜以生命為代價維護資本利益)。這雖然好像很像是“制”的問題,但仍然不是。不説歷史上的丘吉爾、羅斯福展現出的強大的政治意志而大有作為的史實,只需看看今天面對疫情時西班牙(考慮的)臨時國有化政策(法國也有類似的預案)就能明白,不是“制”的問題,而是領導人的“政治意志”的問題。
除了以上三點外,民眾的配合不配合也確實是問題的關鍵,但這個仍然不是“制”的問題,也不是什麼“文化”、“國民性格”的問題,或者説即使是問題,也不是在既有“制”(法律)的框架內解決不了的,直接加大執法力度就行了,或者推出臨時法案就可以。更容易的是,你直接、充分的向民眾披露關於病毒之厲害的信息,民眾自然知道這次的病毒特別要命,為了小命着想,就極少有傻瓜再做出愚蠢出格的行為了,就會都乖乖配合政府的防疫安排了。當然,中國在這方面確實有優勢,筆者在後附文中就以張旭東(觀網專欄作者)提出的“文化政治”的概念做了一點討論。
作為結語,筆者説幾句題外話:
思維是概念的運動。對一個問題的分析,引入最貼切的概念是良好的開始也是成功的一半。
筆者自認為,後附拙文引入的“領導力”、“例外情況”、“決斷力”、“政治意志”、“文化政治”這一組概念比較貼切,因此也有對根源分析的相對深入。
而對於什麼概念才是最貼切的的判斷取決於“判斷力”——康德意義上的,也即“審美”,筆者常用“鑑賞力”——的高低。筆者非常欣賞西方美學史上的一個著名論斷:“談起口味無爭辯,談起趣味有高低。”所以筆者一直強調並且在身體力行“鑑賞力”的修煉(筆者的微信公眾號“煅履堂薪火”就以“鑑賞力修煉”為宗旨),且遵照陽明的“於事上磨練”的教導。
另,並非筆者傲慢自大、目中無人,而是據實而論,就中西抗疫表現差異的分析方面,難見服膺之文。筆者目前視野所見,唯拜服於文揚先生的兩篇文章:
文揚:全球疫情“政治曲線”中的文明因素
文揚:疫情之下,遊居文明也暴露了它的天性
文揚先生此文,站的比我高、洞察比我深,在“判斷力”(審美、鑑賞力)上更高一籌。
奉上拙文:
東西方抗疫表現巨大差異的根源:領導力(預見性判斷力)、對“例外情況”的決斷力、政治意志和文化政治
供各位批判(批判不是批評,而是“澄清前提、劃定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