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防下一次大流行的步驟 - 彭博社
Robert Langreth
插圖:布克·傑克遜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2017年1月,一份長篇提案出現在華盛頓的生物醫學高級研究與發展局辦公室。這份長達112頁的文件描述了一項阻止未來大流行的策略。文件概述了一些要追求的疫苗技術,包括信使RNA和腺病毒載體,並建議成立一個由180名科學家、醫生和其他專家組成的團隊來執行計劃。文件中包含了複雜的技術細節、組織結構圖和估計成本:10年內5950萬美元。
國會於2006年成立了巴爾達,作為美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的一個分支,就是為了處理這類事情。它的任務是開發和採購藥物和疫苗,並確保國家正在研究對抗生物恐怖主義和化學戰爭、大流行性流感和其他新興傳染威脅的對策。該機構歷來規模較小,而這份提案來自制藥公司葛蘭素史克公司,將是其更為雄心勃勃的努力之一。在2014年西非爆發的埃博拉疫情中,導致超過11,000人死亡後,葛蘭素史克的研究人員希望識別可能引發重大流行的病毒,並一次性應對其中幾種。當時擔任該公司疫苗部門主席,後來擔任特朗普政府“光速行動”的首席科學顧問的蒙塞夫·斯勞伊表示:“想法是隻需製造針對所有病毒的疫苗。”
在Bloomberg Businessweek中亮相,2021年2月8日。立即訂閲。攝影師:Rudmer Zwerver/Alamy葛蘭素史克在馬里蘭州洛克維爾擁有一個未充分利用的實驗室和一個已停用的生物技術工廠,並且已經將疫苗研究人員搬到那裏作為公司重組的一部分。根據其巴爾達提案,公司將在洛克維爾現場提供科學人員和設施,而政府機構和非營利組織將資助多種“平台”技術的疫苗開發,包括早期人體試驗和製造。這樣,如果爆發疫情,葛蘭素史克將準備好用於最終階段試驗的原型疫苗。
據一位熟悉該工作的人士稱,該公司的團隊花了數月時間完善提案,並有理由相信可能會獲得資助。巴爾達官員多次與葛蘭素史克的科學家會面,參觀了洛克維爾設施,並敦促公司提交正式提案,該人士回憶説。提交後,巴爾達悄悄考慮了幾個月。最終,在2017年底,該機構建議葛蘭素史克提出一個主要集中在流感上的縮減計劃。該提案也沒有獲得資助,導致當發現導致 Covid-19的病原體時,世界缺乏對抗新興病毒的關鍵武器。
此後,使用mRNA和腺病毒載體方法開發了疫苗,這些方法類似於葛蘭素史克最初提出的方法。在大流行期間,許多疫苗受益於巴爾達的資助,以及之前政府資助的基礎研究。儘管如此,未能提前建立更廣泛的基礎設施是一個失去的機會,可以加強目前的疫苗供應。這是一個失敗,甚至是拒絕,未能充分提前規劃——這是一個與白宮2018年5月解散國家安全委員會專門的大流行病應對小組以及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無法迅速開發用於廣泛分發的Covid測試的決定齊名的錯誤。
2019年底,每位傳染病專家都知道類似新冠病毒的疾病遲早會出現,就像他們今天知道Covid不會是最後一次大流行一樣。儘管當前的情況令人沮喪,但下一次大流行——而且一定會有下一次——不必這麼糟糕。拜登總統就職前不久提議投入200億美元加快疫苗接種速度。這是一個開始。但一個完整的計劃——一個可以保護美國免受大規模死亡、災難性經濟損失以及(讓我們希望)無能的政治領導人浪費公眾信任的計劃——將需要更全面。它可能涉及至少五個獨立的研究和投資領域。最重要的是,它將需要仔細的準備。
1. 病原體監測
世界無法消滅新發疾病。太多人居住在動物附近,國際航空旅行太頻繁。僅在21世紀,人類就面臨了2003年的SARS爆發,2009年的H1N1,2012年的MERS,2014年的埃博拉,以及現在的Covid。未來可能使全球感染的候選病原體包括高毒力的絲狀病毒,其中包括埃博拉和馬爾堡病毒;迅速傳播的蚊媒 flaviviruses,例如引起寨卡病毒和登革熱的病毒;以及蝙蝠傳播的副粘病毒,如尼帕和亨德拉。
插圖:彭博商業週刊的布克·傑克遜所有這些都令人恐懼。馬爾堡和埃博拉可能導致嚴重嘔吐、腹瀉和出血;亨德拉和尼帕可能導致致命的腦部腫脹。更令人擔憂的是,我們往往等到爆發導致幾十人死亡才採取行動。“我們目前的策略是我們真的讓它們發生,”紐約EcoHealth Alliance的資深病毒獵人彼得·達扎克説,這是一個非營利性研究組織。達扎克建議我們對待新發病毒的方式應該像對待恐怖主義網絡一樣:追蹤它們,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它們造成嚴重破壞之前進行干預。
Daszak,他在中國和其他地方尋找蝙蝠冠狀病毒已經多年,估計有大約170萬種未知的哺乳動物病毒,其中許多可能只需幾次突變就會傳播給人類。他和他的合作者估計,通過對世界各地野生動物種羣進行採樣,識別出這些病原體的三分之二將花費略多於10億美元。這樣做將為科學家提供關於哪些病毒對人類構成最大風險的線索,使位於潛在熱點地區的社區能夠專注於減少溢出風險,並幫助政府和研究機構分配資源進行進一步研究。
事實上,許多專家多年來一直在預測大流行,但他們無法説服任何人採取足夠的行動
如果我們更好地瞭解病原體發生的情況,我們可以努力識別那些有可能變得嚴重的疫情,約翰斯·霍普金斯健康安全中心的流行病學家凱特琳·裏弗斯説。想象一種針對大流行的國家氣象局,可以預測新興病原體的發展趨勢。這些官方預測將比目前存在的一大堆競爭性疾病模型更具權威性,使政府更容易在疫情爆發之前採取潛在不受歡迎的緩解措施,如關閉邊界或下令封鎖。
在新冠大流行期間,恰恰相反。在米蘭的醫院被淹沒之前的二月下旬,米蘭市政府推出了一個名為“米蘭不停”的活動,鼓勵人們參觀旅遊景點並外出用餐。在美國,許多地方領導在實施嚴格的社交距離措施之前猶豫不決。根據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如果限制措施提前一週出台,到五月初將有3.2萬人的生命得以挽救。裏弗斯説:“這是為決策者提供足夠的信心,讓他們感到舒適地採取行動。”而一個流行病預測中心將是一個相對便宜的選擇,她估計每年只需花費1億到1.5億美元。拜登政府計劃創建一個這樣的中心。
2. 修復和增強世界衞生組織
大流行病監測和應對幾乎可以説是全球性的努力,這意味着是時候考慮建立一個新的全球夥伴關係來監督它們了。世界衞生組織的結構缺陷已經被充分記錄。作為負責抗擊疾病的主要國際機構,它因過於順從中國而受到美國等國的批評,並因未能及時宣佈疫情爆發為全球緊急情況而受到批評。該機構回應稱,在收集信息時必須保持外交,而且無法強迫成員國回覆。儘管如此,這場爭執導致美國去年宣佈退出,進一步削弱了該機構在關鍵時刻的力量。
插圖:彭博商業週刊的布克·傑克遜這場爭端,就像新冠災難的許多方面一樣,是可以預料的。當前的大流行病應對系統依賴透明度。政府應該在危險的第一個跡象出現時立即通知國際社會。但當然,領導人們擔心損害國家經濟或個人政治前景,往往在關鍵時刻閉嘴,並隱瞞其他國家需要的數據。中國去年初在武漢問題上承認問題的嚴重性時遲緩,並沒有立即讓國際衞生專家進入該市評估威脅。在美國,特朗普總統通過對抗這場迫在眉睫的危機來解決問題,一再向美國人保證新冠病毒會消失。他在2月27日説:“有一天,就像奇蹟一樣,它會消失”,就在病毒開始蔓延的時候。
“這不是世界的一部分對抗世界的其他部分,而是世界對抗病毒”
托馬斯·博利基(Thomas Bollyky)是外交關係委員會全球衞生項目負責人,他指出這一切並不新鮮。“這是一個反覆出現的問題,”他説。中國在2003年對SARS爆發反應遲緩,2014年西非官員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意識到偏遠地區的神秘疾病是由埃博拉病毒引起的,這使得病毒從本來可以被控制的農村地區傳播到城市。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博利基和他的同事建議開發一個系統,繞過中央政府官僚,並監控來自世界各地醫院的匿名數據,比如不明原因肺炎病例的增加。在美國,最早發現新冠病毒社區傳播的是一個由當地運行的項目,西雅圖流感研究。
一月份,世界衞生組織召集的獨立小組抨擊了當前的流行病警報系統為“緩慢、繁瑣和優柔寡斷”。理論上,拜登表示美國將重新加入的世衞組織可以被賦予更多權力。但一些人認為,世界可能需要一個新的國家聯盟來更有效地協調應對。自2017年成立以來一直致力於加速新冠疫苗開發的流行病預防創新聯盟(CEPI)首席執行官理查德·哈切特(Richard Hatchett)建議成立一個致力於更少謹慎方法的聯盟——一個“生物北約”來保衞世界免受新發病原體的侵害。這個團體可以幫助各國更迅速地應對未來的威脅。“這不是世界的一部分對抗世界的其他部分,而是世界對抗病毒,”哈切特説。
一個強大的全球衞生聯盟可以進一步提供資金,以消除“濕貨市場”,那裏出售野生動物作為食物,並且阻止叢林砍伐,這會使動物(及它們攜帶的病毒)與人類更加接近。它還可以幫助在偏遠地區培訓更多的現場工作人員,而不是依賴當前的臨時系統,其中非營利組織、大學、志願者以及世衞組織一起應對新興威脅。“傳染病就像野火。當它們可以控制時,你需要將其撲滅,”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流行病學家安妮·裏莫因(Anne Rimoin)説。“在這兩種情況下,時間至關重要。”
插圖:彭博商業週刊的布克·傑克遜(Book Jackson)裏莫因多年來一直在剛果民主共和國從事埃博拉工作。在那裏,金沙薩這個大都市與世界第二大雨林相鄰,雨林中充滿了攜帶病毒的動物。她一直在努力建立一個基礎設施來應對疫情爆發,主要依賴個人私人捐助者。有時她自己要費力尋找基本裝備,追蹤在美國捐贈的實驗室設備,然後在飛往非洲的航班上託運數十個額外的行李。
3. 基因測序
追蹤病毒通常被認為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的過程,涉及建立患者聯繫人名單,然後逐個聯繫這些人,看看誰可能已經被感染。相比之下,基因測序提供了通過分子精確追蹤病毒傳播的誘人可能性。頻繁、密集的病毒測序將有助於回答諸如某一毒株在社區內(如學校)傳播範圍有多廣,以及該毒株是否可能發生變異以對現有疫苗產生抗藥性等問題。
由於高速基因測序機的普及,現在只需大約50美元就可以對病毒的整個基因組進行測序。這些信息為接觸者追蹤者提供了關於病原體傳播路徑的線索,並允許對突變進行大規模跟蹤。不幸的是,在美國,只有大約每1,000名新冠患者中有3人的病毒樣本被測序。而且大部分工作是在學術實驗室中完成的,這些實驗室與能夠獲取詳細患者數據並進行日常接觸者追蹤的一線設施相隔甚遠。
目前在病毒測序方面的領先者之一是英國;它已經處理了超過20萬個樣本,約佔其病例總數的5%。這幫助英國發現了B.1.1.7變種,流行病學家表示這種變種可能更具傳染性。由於它在數十個國家被發現,預計它將成為美國的主要毒株。哈佛大學的流行病學家馬克·利普希奇表示,該國缺乏病毒測序是“我們公共衞生系統的一個巨大失敗”。“希望這將是一個警鐘。”
拜登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宣佈計劃大幅增加測序能力,並選擇了布羅德研究所的基因組學專家埃裏克·蘭德作為他的科學顧問。
4. 加快開發更多疫苗
到目前為止,在當前大流行中,疫苗已經是最引人注目的成功故事。美國市場上已經有兩種高效的選擇,而強生公司的第三種疫苗可能在幾周內獲得批准,該公司於1月29日報告了第三階段結果,顯示其對重症新冠病毒具有強大的保護作用。然而,存在明顯的改進機會。“我們需要制定能夠讓我們行動更快的策略,”哥倫比亞大學亞倫·戴蒙艾滋病研究中心的大衞·何説道。何估計,如果進行了更多的準備工作,我們本可以在藥物和疫苗時間表上輕鬆縮短四到五個月。
插圖:為彭博商業週刊撰稿的布克·傑克遜美國政府對mRNA技術的早期投資幫助了Moderna Inc.在短短66天內將其疫苗候選品帶入人體試驗階段。但在關鍵的第三階段試驗開始之前,仍需要進行超過四個月的第一和第二階段試驗來確認安全性並找到合適的劑量。沒有可用的捷徑繞過這一最後階段,該階段側重於人類的有效性,但根據首席執行官斯特凡·班塞爾的説法,Moderna本可以提前為已知冠狀病毒測試候選疫苗,這可能使其能夠在幾個月前開始大規模的第三階段試驗。“如果我們在7月份就有了疫苗,秋天的情況會大不相同,”他説。
班塞爾估計,將10種最令人擔憂的病毒類別的原型mRNA疫苗帶入早期人體試驗可能需要2億至3億美元的成本,這樣一來,經過一些調整,它們就可以準備好進行大規模測試。為了保持備用製造工廠以及數百萬劑原材料的儲備,可能需要另外10億至20億美元。在這個目標的一小步中,Moderna在一月份宣佈,已經開始研發一種針對尼帕病毒的疫苗,自1999年以來,尼帕病毒在亞洲多次爆發中已造成數百人死亡。
班塞爾的提議類似於格拉克索在2017年試圖向巴爾達推銷的概念。衞生和公共服務部的一位女發言人表示,當時,巴爾達從國會獲得的資金主要用於抵禦流感和生物、化學和放射性武器;現在,它正在徵集針對冠狀病毒對策,包括疫苗的提案。一些人也認為這一提議與某家公司過於緊密相關,並與CEPI等組織競爭,後者得到了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等機構的支持,以開發針對新興威脅的疫苗。格拉克索拒絕詳細説明為什麼無法獲得資金,但在一份聲明中表示,該公司致力於與大流行相關的研究工作。
未來投資的一個誘人領域:提供對抗多種病毒的疫苗和藥物。現有的新冠疫苗刺激產生抗體,針對病毒用於進入細胞的 獨特的尖刺蛋白。研究人員可以創建一種觸發對這些尖刺的幹部產生免疫反應的疫苗,這些尖刺在各種毒株之間變化較小,從而一次性提供對多種類似新冠病毒的疾病的保護,根據德克薩斯大學醫學分部加爾維斯頓分校的冠狀病毒專家Vineet Menachery説。這很棘手,可能不起作用,但潛在回報將是巨大的。今年11月,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宣佈計劃資助廣譜冠狀病毒疫苗的研究。
抗病毒藥物也應該做類似的事情,北卡羅來納大學的冠狀病毒研究員拉爾夫·巴里克在大流行前做了關鍵研究,顯示瑞德西韋,一種由吉利德科學公司開發用於對抗埃博拉病毒的抗病毒藥物,對冠狀病毒有希望。瑞德西韋在5月1日獲得了美國市場的批准,部分原因是因為它在2018年剛果(金)爆發期間已經在患者中進行了廣泛測試,因此只需要進行針對新冠病毒的三期臨牀試驗。但瑞德西韋必須通過靜脈注射給予,這限制了它只能用於住院患者。默克公司正在研發一種可以口服的冠狀病毒藥物,但與吉利德的藥物不同,它在大流行開始時尚未開始一期臨牀試驗,因此進展緩慢。預計到4月將公佈療效試驗結果。
5. 整頓分發和物流
將檢測和疫苗送到人們手中並不是火箭科學。甚至不是常規科學。但在像美國這樣龐大而複雜的醫療系統中調整物流需要提前數月的計劃和協調,必須開發數據庫來跟蹤一切。在2020年,這方面的工作不夠,因為特朗普政府堅持讓州政府處理檢測、獲取和分發個人防護裝備,並實施疫苗分發方案。
可以説,回顧起來,這是最不幸和最容易避免的失敗。“國家和國際危機需要聯邦政府的全面干預,”得克薩斯貝勒醫學院國家熱帶醫學學院院長、疫苗研究員彼得·霍特茲説。“這是我們失去40萬美國人生命的主要原因之一,因為這種奇怪的堅持。”
插圖:布克·傑克遜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拜登計劃讓聯邦政府在體育館和體育場設立移動診所和社區疫苗接種中心,這可能會推動事情向前發展。(這可能本應是從一開始就應該採取的計劃。)但一旦我們度過了眼前的危機,美國需要審視其基本藥品、設備和檢測用品的供應鏈,然後為公司在需要的地方增加更多產能提供激勵措施。“我們的聯邦政府不知道哪些供應鏈是脆弱的,”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的衞生系統專家朱莉·斯旺説。2017年,瑪利亞颶風襲擊波多黎各時,導致美國最大的生產鹽水靜脈注射袋的公司停電,加劇了一種基本醫療物品的短缺。今年,舉一個例子,自動化實驗室機器所需的塑料移液器尖頭短缺,導致新冠病毒檢測放緩,迫使實驗室不斷爭奪供應。
我們不僅沒有有效的方法來統計基本的醫療物品,而且也無法妥善跟蹤患者和檢測能力的公共衞生數據;所有這些都記錄在過時且通常不兼容的聯邦、州和地方計算機系統中。不知道疫情爆發最嚴重的地方使得難以確定向何處發送物資。“我們在盲目行動,”斯旺説。州數據庫需要“更多整合,這樣我們就能實時瞭解我們的庫存在哪裏。”
在當前危機期間,所有這一切都比必要的更加困難。這是因為應對大流行需要遠見,而這在過去幾年裏是稀缺的。“沒有人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特朗普在3月24日説道,這是他關於病毒的眾多虛假聲明之一。事實上,許多專家多年來一直在預測大流行,但他們無法説服任何人採取足夠的行動。
前“光速行動”顧問斯勞伊表示,決策者似乎只在疫情爆發後不久才關心抗擊流行病。“當疫情爆發時,每個政府都會全力以赴,”他説。“然後當疫情消退時,每個人都會視而不見。”
這就是在SARS、MERS和埃博拉之後發生在世界太多地方的情況。全球有200萬人死亡,經濟遭受了一年的破壞,現在應該更難視而不見。—與詹姆斯·帕頓和**萊利·格里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