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工作者為什麼在住房和租金上花費更多 - 彭博社

一月份在曼哈頓中城幾乎空無一人的辦公樓。根據最新研究，導致市中心空無一人的遠程辦公習慣也可能增加員工的住房成本。

攝影師：Timothy A. Clary/AFP via Getty Images

在Craigslist上搜索舊金山的一居室公寓，會出現一則帖子，標題是遠程辦公特價：一個位於NoPa的公寓，每月$1,200。但是這個陽光明媚的工作室單元只能“白天使用” —— 目標租户是在家遠程工作的人，想要另一個完全用於遠程辦公的公寓。而且願意為此付費。

隨着一些僱主考慮永久遠程政策，一些人嘗試量化這種遠離辦公室的數字轉變對經濟的影響。關注點往往是這種轉變可能給僱主帶來的成本（或節省），無論是在生產力還是工資方面。其他研究則深入探討了由於疫情改變的通勤制度所帶來的汽油、時間和碳排放的節省。

BloombergCityLab洛杉磯投票支持公交、自行車和步行者改善，交通死亡人數上升新的永久化學品規定可能導致水費上漲，美國城市警告人工智能可以建設更美好的城市未來 — 只要我們讓人們發表意見德里的奶油雞爭論通過食物追溯城市的動盪過去但一份由國家經濟研究局發佈的工作論文研究了另一個隱藏成本：發現自己沒有辦公室的員工往往會增加自己的支出 — 用於更多的房間。或者，更多的房間。確切地説，多出了0.3到0.4個房間。

研究發現，在2013年至2017年間，至少有一名在家工作的成年人的家庭，平均而言，比所有在外工作的家庭花費更多的錢在住房上：遠程租户每月花費的收入比例增加了6.5%到7.4%，而遠程工作的房主的抵押貸款和房產税比非遠程家庭高出8.4%到9.8%。

這項研究是在冠狀病毒大流行之前的一個快照，當時只有約3%的美國僱員在家工作。到2020年2月，根據一些估計，這個數字已經增長到8%。到了5月，這一比例激增，約35%的曾經通勤的美國工人變成了遠程工作。有多少人最終會回到辦公室仍然是一個討論的話題，僱主們宣佈他們承諾採取混合、彈性、立即或永不再返回辦公室的方式。根據皮尤研究中心的調查，超過一半可以遠程工作的工人表示他們在大流行結束後仍希望繼續這樣做。來自Upwork的一項12月調查預測，到2021年底，美國27%的工人仍將主要遠程工作。

上下收入梯隊，遠程工作者繼續為住房支付更多。

研究作者預計，在疫情後，遠程工作將有一個更為温和的轉變，之前在辦公室工作的人中有10%會採用永久的家庭辦公方式。研究估計，這樣的轉變每年將導致150億美元的額外住房成本。這還不包括遠程工作者可能產生的所有非住房費用，比如新設備、不再免費的零食、桌子和符合人體工程學的遊戲椅，這些都沒有被研究納入他們的分析中。

“一些抵消成本可能會減弱人們對遠程工作的熱情，當人們看到郊區的房價已經比去年上漲了20%時，他們可以在那裏買到一棟適合遠程工作的房子，”哈佛商學院馬文·鮑爾副教授克里斯托弗·斯坦頓（Christopher Stanton）説道，他也是這項研究的合著者。

對於最高收入者來説，額外的住房成本並不是什麼大困難；正如下面的圖表所示，低收入端的遠程工作者已經在住房上花費了更大比例的收入。“任何從小公寓轉向遠程工作的人都會告訴你，這並不是很愉快，”斯坦頓説。

遠程工作者在租金上花費更多

收入較低的員工需要更大的薪資提升來進行轉變。

克里斯托弗·T·斯坦頓和普拉蒂尤什·蒂瓦里

家庭收入十分位數是使用2013年至2017年的彙總數據計算的；第一分位數代表最低收入者。該研究計算了家庭收入的租金佔比，即上一年度所有來源的税前個人收入或損失的總和。

遠程工作者在抵押貸款和房產税上花費更多

Christopher T. Stanton 和 Pratyush Tiwari

家庭收入十分位數是使用2013年至2017年的彙總數據計算的；第一分位數代表最低收入者。該研究計算了家庭收入的抵押貸款和税收佔比，即上一年度所有來源的税前個人收入或損失的總和。

Stanton説他並不是要研究遠程工作的成本：他當時試圖弄清楚在疫情爆發之前，哪些城市吸引了遠程工作者，以及為什麼。然而，在分析美國社區調查的數據時，他發現了一個模式：在愛達荷州博伊西市遠程為舊金山公司工作的軟件工程師的薪水比在舊金山生活和工作的軟件工程師低，但比在當地公司工作的軟件工程師高。

“問題在於為什麼博伊西的人不試圖找一份遠程工作，” Stanton説。“可能是因為博伊西的[遠程]人需要額外的補償來支付住房費用。”

並非每個人都可以隨意租用額外的工作空間 —— 或者一個可以用作辦公室的公寓，或者一個更大的完全的家 —— 當他們開始遠程工作時，無論是否有需要或不適。高收入工作者在遠程工作羣體中佔比較高，因此在研究中也是如此。這些工作者可能本來就會佔據更大的住房，無論他們是否有一個可以逃避的辦公室。

這項研究試圖通過比較年齡相仿、收入水平相似、家庭結構相似的遠程工作者和非遠程工作者來控制這些變量。他們發現，無論在階梯上還是在下降，遠程工作者都在為住房支付更多。如果整個公司永久性地轉為遠程辦公，最高收入者的偏向將會減少。

有一個重要的警告，即這項研究只調查了那些轉為遠程工作但仍居住在相同通勤區域內的人羣 —— 比如在舊金山工作後搬到奧克蘭的人，而不是搬到邁阿密，或者在紐約市工作後繼續在布魯克林家中工作的人。這就去除了一個重要的“安全閥”，Stanton説：如果人們轉為遠程工作後發現需要更多空間，他們可能會搬到一個價格大大便宜的住房市場去尋找。

但對許多人來説，留在家附近可能是更受青睞的選擇，尤其是如果公司要求每月有一些面對面的時間。一項 舊金山紀事報的分析顯示，大多數在疫情期間離開舊金山的人並沒有搬到佛羅里達或德克薩斯，而是搬到了加利福尼亞州的另一個縣；一份分析了全國租金變化的Zumper報告發現了類似的情況，顯示“更便宜的鄰近城市”似乎成為了2020年的目的地。

無論他們住在哪裏，遠程工作者可能在交通上的花費要少於每天通勤的花費。但這很可能不足以彌補住房差異，這項研究僅分析了車輛費用，認為：事實上，遠程家庭往往擁有更多的車輛（也許是因為他們通常收入較高，常住在郊區的生活方式的特點）。

最大的問題是：如果員工全職遠程工作，誰將支付額外的150億美元的住房成本？

“我們計算出的確切數字是，你需要補償一個非遠程家庭的額外住房費用，以使他們的生活水平與他們在辦公室時一樣好，” Stanton説道。“這個數字並不表明僱主是否會為這種增加的費用補償員工。”

放棄辦公室可以為僱主節省成本，但對員工造成費用

遠程公司可以支付更多員工的住房費用，而仍然有數千美元剩餘。

Christopher T. Stanton 和 Pratyush Tiwari

Office Cost欄提供了為每位員工提供辦公空間的成本估算，根據JLL提供的市場辦公室租金每平方英尺，並按照每位員工平均佔用150平方英尺的空間消耗進行縮放。住房成本差異是遠程家庭與非遠程家庭之間每年住房支出的美元價值差異的估算。

該論文建議關閉實體總部可以為僱主節省資金，這些資金可以用於工資或利潤。假設僱主選擇工資。假設平均工人佔用150平方英尺的辦公空間，“遠程工作帶來的增加的住房支出將抵消大約三分之一的辦公空間節省”，作者發現，這取決於辦公室的位置。舊金山的僱主關閉辦公室後，每位工人每年可以節省6000美元，即使在增加員工補償後仍然如此。巴爾的摩、底特律和沃思堡位列榜單底部，辦公室支出和住房成本之間的差距較小。

儘管許多城市的商業租金正在下跌，但要看到長期辦公室空置如何改變這個國家的薪酬和住房成本格局還為時過早。對於陷入長期租約的公司來説，出售辦公空間更加困難，即使像Salesforce這樣一直看好遠程辦公的公司，也尚未宣佈放棄他們的實體房地產計劃。到目前為止，除了提供獎金來抵消家庭辦公升級的費用外，僱主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對提高工資以反映較低辦公開支的興趣。（一些科技公司採取了相反的做法，宣佈對選擇搬到成本更低城市的員工進行薪酬削減。）

最近決定放棄公司辦公空間的一位CEO告訴斯坦頓，他計劃將節省下來的資金用於在豪華度假勝地舉辦大型員工團建活動。

“我當時就説，好的，”斯坦頓説。他建議也許設立一個家庭辦公基金會更有助於提高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