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托克頓，每月500美元能買到什麼？工作- 彭博社

前斯托克頓市市長邁克爾·塔布斯（Michael Tubbs）於2020年2月。他倡導的基本收入計劃已經結束，但一項新研究顯示出了有希望的結果。

攝影師：尼克·奧托（Nick Otto）/法新社通過蓋蒂圖片社

2019年，加利福尼亞州斯托克頓市有125人開始每月領取500美元，沒有任何附加條件。這個由私人資助的項目被稱為斯托克頓經濟賦權示範（SEED），旨在不僅提升這個位於中央谷地、人口30萬的陷入困境的城市中少數低收入居民的生活水平。這是一項嚴謹的、隨機對照研究，旨在評估在當地實施基本收入可能如何運作，以及接受免費資金的人會發生什麼變化。

本週，一份報告關於這項為期兩年研究的第一年已經發布。一些結果記錄了實驗的身體和情感影響：收到現金的人報告稱疼痛、焦慮和疲勞減少，與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增加。但也許與該計劃相關的最顯著變化是其對他們工作狀態的影響：在受助者中，全職就業率在短短一年內飆升了12個百分點。

BloombergCityLab德里的奶油雞爭鬥通過食物追溯城市動盪的過去波士頓面臨住房、交通問題，年輕居民可能流失新加坡着手讓遊客出入更加便利紐約市剛剛度過了有史以來最安全的行人年。是什麼讓一切走向了正確的方向？“去年表明，有太多人生活在財務邊緣，並被新冠疫情推到了深淵，”前斯托克頓市長邁克爾·塔布斯在一份聲明中説道。“種子項目賦予人們尊嚴，讓他們有能力發揮潛力，並在疫情動盪之際提高經濟穩定性。”

本週發佈的報告由田納西大學社會工作學院助理教授斯泰西亞·韋斯特和賓夕法尼亞大學社會政策與實踐學院助理教授艾米·卡斯特羅·貝克爾撰寫。該報告涵蓋了2018年11月至2020年2月的數據。考慮到當時疫情尚未爆發，這份首份報告記錄了“在經濟有些正常但不景氣的情況下擁有一年保障收入對人們的影響”，韋斯特在週三晚上的Clubhouse對話中説道。第二份報告將於2022年發佈，探討該項目在非常不同的經濟環境下的表現。

在去年接受《彭博商業週刊》採訪時，馬丁和貝克爾都強調，這樣的實驗的目的並不是神奇地解決導致住房穩定或經濟流動性障礙的其他社會問題。他們的目標不是讓更多人工作，也不是讓更多人辭職。儘管他們追蹤受贈者如何花錢（主要用於食物和必需品，酒精或煙草不到1%），但他們並沒有像其他福利項目那樣限制這種支出。貝克爾表示，他們想要回答的主要問題是：“保障收入在多大程度上起到了財務疫苗的作用？”

根據從對照組和治療組中提取的定性和定量數據，研究人員發現每月500美元對收到該款項的人們產生了深遠影響。毫不奇怪，收入波動性在研究中許多參與者的平均基線之上，對照組比治療組高出1.5倍。每月的付款使人們能夠吸收意外的經濟衝擊，比如汽車維修或無薪病假。使用凱斯勒心理困擾量表，該量表衡量焦慮和抑鬱，研究人員發現現金接收者的情緒比對照組改善更多；疲勞和身體疼痛也有所減輕。

500美元並沒有減少工作的積極性，而是讓接收者有更多時間尋找更好的工作。

人們對自己生活的代理和控制感也得到了改善。像托馬斯·瓦爾加斯和佐納·埃弗裏特這樣的參與者分享了找到新的就業機會和重新開設銀行賬户的故事。洛琳·帕拉德拉開始睡得更好。在報告中，一名女性描述了獲得了一種新的“選擇性脆弱感”，其中“包括減少向與之前關係緊張或困難的朋友和家人要錢或資源的請求，並限制在壓力下繼續保持的關係中的時間。”

這樣的發現不會讓任何一個關注美國或其他地方基本收入實驗的人感到驚訝。（在一條推文中，韋斯特通過她的導師的一句話對研究結果進行了概括，稱之為“對顯而易見的事實的深刻洞察”）加拿大曼尼托巴省設計於1970年代旨在解決農村貧困問題的試驗結果花了多年時間才被分析，但最終一位研究人員發現，接受者住院的可能性較低，而獲得現金的青少年更有可能完成高中學業。芬蘭短暫的UBI項目確定參與者報告生活更幸福。2019年，安大略省在僅進行了兩年的試驗後取消了為期三年的試驗但發現醫生的就診次數減少，社會關係得到加強。美國在19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進行了一系列負收入税實驗，當政治潮流轉變時也逐漸淘汰。

然而，關於就業效果的結果往往被認為是不確定的，或者太小以至於無法表明任何差異。這就是斯托克頓的項目開創新局面的地方：結果顯示，與對照組相比，參與研究的人就業前景發生了統計學上顯著的變化。實驗開始時，即2019年2月，28%的受贈者報告擁有全職工作。到了第二年，這一百分比躍升至40%。而對照組在同一時期內只看到他們的就業率上升了5%，從32%上升到37%。

與批評現金計劃的批評者擔心的相反，500美元為接受者提供了更多時間去找到更好的工作，韋斯特説：申請新工作的時間，為面試買一套漂亮的西裝的時間，找到託兒所和交通工具的時間。而統計數據並未考慮那些長期從事不被計為收入的工作的接受者，比如家庭中的看護工作，或者那些獲得了自由離開工作的人，這些工作時間不穩定且薪酬低的人。

聖地亞哥大學倫理、經濟與公共政策中心主任馬特·茲沃林斯基對結果發出了更加謹慎的警告，告訴美聯社説：“塔布斯聲稱這個實驗證明基本收入不會對就業產生負面影響是言過其實的”，因為研究的時間有限：知道500美元的支付是有限的可能會阻止人們完全退出勞動力市場。

斯托克頓的實驗於2021年1月結束，塔布斯的市政廳任期也結束了 — 他在11月輸掉了連任競選。但他在2020年創辦的組織“市長們的保障收入”現在有40位市長參與，其中一半已承諾在他們的社區開始試點項目並倡導聯邦行動。SEED的持續時間和範圍已經被“瑪格諾利亞母親基金”超越，後者正在啓動第三輪，每月向密西西比州傑克遜的一羣黑人母親提供1000美元。

支持者們希望，接下來幾個月從這些試點城市湧現出的其他發現將進一步推動這個想法進入全國範圍的討論。塔布斯現在明顯看到了它的作用，因為國會正在就最低工資進行爭論，並考慮通過一個簡化的新冠援助法案，縮小資格要求。

“數據證明，特別是在大流行期間，讓更少的人有資格獲得我們知道是必要且需要的東西，這並不明智，”塔布斯在一次新聞發佈會上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