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每個政府都需要一個新冠疫情儀表盤 - 彭博社
Marie Patino
在大流行期間,數據儀表板扮演了更加突出的公共角色 —— 而沒有太多時間來計劃。
來源:藍色星球工作室/iStockphoto通過Getty Images
2019年,英國公共衞生部(PHE)的網站並沒有吸引太多點擊量。人們偶爾訪問它以獲取一般公共衞生信息或一些關鍵數據見解。但與現在每週接收的1900萬次點擊量相比,這並不算什麼,每天下午4點網站上有30萬用户在等待更新的新冠肺炎數據發佈。
PHE是數百個政府部門之一,它們不得不迅速學習如何向公眾呈現數據,因為新冠肺炎從一個國家傳播到另一個國家。由此產生的平台 —— 有時因為數據不完整、技術限制或僅僅是笨拙的呈現而存在缺陷 —— 已經成為大流行的主要支柱。它們幫助人們評估風險並瞭解附近發生的情況。而且,由於這些界面提供了多個圖表和地圖,它們還有助於提高全球的數據素養。
PHE新冠肺炎儀表板提供了英格蘭國家的疫苗接種、病例和死亡數據,也包括整個英國的數據。因此,它擁有其他較小的公共衞生機構可能缺乏的資源。最初是一個三人團隊,現在有17人在新冠肺炎儀表板上工作(並非全職)。這個儀表板自問世以來已經經歷了11次重新設計,從最初的幾個折線圖發展成了一個完整的數據中心,其中包括一個交互地圖,用户可以在其中搜索其郵政編碼區域的病例和疫苗接種數量。
PHE儀表板團隊面臨着激烈的公眾審查和持續的反饋(資深互動設計師瑪爾塔·菲奧尼説,他們的電子郵箱總是滿的)。當PHE犯錯時,必須立即處理和糾正。2020年秋季,PHE遇到了一個IT問題,導致在八天內出現了近16,000例未報告的Covid病例。罪魁禍首是:Excel的過時版本導致案例行消失,當時BBC報道。
PHI Covid-19儀表板的快照。來源:PHE England### 儀表板需求飆升
“所有這些儀表板在大流行初期就推出了,”阿姆斯特丹大學的博士生達米爾·伊萬科維奇説。“其中一些儀表板確實是在一夜之間開發的,或者在某些國家連續三個不眠之夜開發的。”伊萬科維奇與博士研究員埃裏卡·巴爾巴扎一起,一直在領導有關Covid-19儀表板的一系列研究,並與一組研究人員合作。對於一篇尚未發表的即將發表的論文,這對夫婦已經與歐洲和亞洲的30多個政府儀表板團隊進行了交流,以更好地瞭解它們的動態和在創建過程中涉及的政治決策。
儀表板熱潮可以追溯到2020年1月22日,當時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研究生董恩勝和系統科學與工程中心的聯合主任勞倫·加德納推出了JHU互動Covid儀表板。它很快就獲得了國際聲譽,其截圖開始出現在報紙和電視上。該儀表板現在每天吸引數十億次點擊。不久之後,製作該工具的地圖製作軟件公司Esri推出了各種Covid資源和示例儀表板,易於定製和發佈給持有許可證的人。自Covid開始以來,Esri已向約5000個組織提供了免費許可證。
這導致了前所未有的流量:根據該公司的説法,使用Esri製作的最受關注的公共儀表板都與Covid有關。約翰斯·霍普金斯的儀表板排名第一。它免費提供了數據源,現在許多其他政府機構和甚至新聞機構,包括彭博社,都依賴約翰斯·霍普金斯更新他們的數據。
英格蘭公共衞生部門的儀表板是從頭開始設計和手工編碼的。但由於大流行的緊迫性,許多缺乏數據分析和可視化專業知識的政府機構轉向現成的商業分析軟件來構建他們的儀表板。其中包括Esri,以及Tableau和Microsoft Power BI。
優點是儀表板提供現成的模板和模塊,不需要編程知識,快速易用,併為用户提供技術支持。缺點是它們不支持設計,看起來笨拙混亂,在解釋數據方面提供的空間有限,很少支持移動設備。此外,許多儀表板不提供多語言支持或輔助功能,有些不允許用户訪問支持工具的原始數據。
政府儀表板的彙編。來源:各自機構“在靈活性上的損失,你在時間上節省了,”Barbazza説。
“我想説,你知道,當Covid爆發時,天哪,我的電話從未停止過響,”微軟分析副總裁約翰·卡漢説。“因為人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且他們需要快速瞭解。”
非公司業務使用Microsoft Power BI的數量在大流行期間飆升,據首席工程師Arun Ulagaratchagan稱。 Power BI已經存在大約六年,每週都會推出新功能。在軟件世界中,這是很多。
總部位於西雅圖的公司在大流行開始時派遣數據分析師幫助華盛頓州衞生部門。“我們在全國範圍內提供諮詢幫助,實際上,遍佈全球。這不僅僅是可視化,還包括解釋和理解,”Kahan説。結果是:華盛頓州的Covid-19儀表板運行在Power BI上。
華盛頓州疾病活動儀表板運行在Microsoft Power BI上。來源:華盛頓州“我認為公共衞生部門處於一個非常困難的境地,”Excella的首席數據可視化設計師兼數據可視化協會執行主任Amanda Makulec説。“對實時信息的需求,在我看來,是這一時期獨特的。”
從笨拙的管道到數據驅動的決策
沒有數據就沒有儀表板,在大流行開始時,獲取數據並不容易。例如,在美國,出現了多個志願者項目,其中最著名的是Covid Tracking Project,填補了美國疾病控制中心留下的真空。“自從政府變更以來,我們看到了很多改進,更多信息和可用數據,”Makulec説。尤其是對於按種族和族裔劃分的死亡和接種疫苗情況,儘管這些數據的可靠性在各州之間仍然存在很大差異。
最早提供種族和族裔數據的縣之一是威斯康星州密爾沃基縣。2020年3月,其儀表板只是一個地圖和幾個圖形,由其緊急管理辦公室的兩名分析師在一週內使用Esri製作。隨着時間的推移,該儀表板已經成為一個包含兩個內部開發的流行病學模型的數據中心。它已被公共衞生部門、學校董事會成員和公共衞生官員用於決定在何處設立檢測和接種疫苗點。
密爾沃基縣緊急管理辦公室的醫療服務主任本·韋斯頓表示:“我們一直在努力,儘可能地採用數據驅動的方法來確定我們將在何處設立疫苗接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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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儀表板還包括一個號召行動的鏈接,將用户鏈接到一個頁面,他們可以在該頁面輸入郵政編碼,找到附近的疫苗接種點,這在政府儀表板中是相當罕見的功能。縣官員注意到,新冠病毒儀表板的瀏覽量比疫苗預約頁面要高得多,因此他們決定將它們鏈接在一起。
韋斯頓説:“如果人們看到病例增加,住院人數增加,希望他們的下一步是去右上角,説我想接種疫苗,然後找到附近的接種點。”一個缺點是:他們的原始數據不容易通過該平台下載。
密爾沃基縣儀表板中的流行病學模型之一:EVE模型(以韋斯頓最小的女兒命名)。來源:密爾沃基縣### 有效的事物
通過Barbazza和Ivankovic進行的採訪中,兩位博士研究員,一個趨勢凸顯出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機構開始自行開發他們自己的儀表板解決方案,而不是依賴現成的軟件。
在德國,自由職業平面設計師Moritz Stefaner和他的同事Stephan Thiel設計了該國官方的Covid疫苗儀表板,與羅伯特·科赫研究所合作。 Covid病例和死亡儀表板仍然依賴Esri及其非常引人注目的黑色背景、大數字和多個切換按鈕。
在早期,Stefaner和Thiel忙於一個非常手動的數據管道:他們説,數字是通過電話從不同機構傳入後在電子表格中收集的。
他們開發的工具最顯著的特點是一個隨着疫苗接種率節奏移動的時鐘。設計師們希望對用户產生情感上的積極影響:“它超越了説1%或2%接種了疫苗,實際上這是很多。但人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Thiel説。“我們有人只是把時鐘保持打開,只是看着它來讓自己從疫情現實中得到一些安慰,”Stefaner説。
時鐘是德國疫苗接種儀表板的一個顯著特徵。來源: https://impfdashboard.de/en/,Moritz Stefaner(Truth & Beauty)和Stephan Tiel(Studio NAND)一些使用現成軟件的部門發現了一些小技巧,以更好地傳達數字。 Covid-19數字的一個問題是不到兩週的數據的不確定性。 Makulec舉例説明了美國喬治亞州的儀表板,該儀表板使用不同的視覺編碼來傳達最近數字周圍的不確定性。 從粗線到點在陰影區域上變化的案例圖。
模糊目標
有時,儀表板製作者不清楚他們的最終目標應該是什麼。 “應該[他們]只提供數字,還是應該解釋數字的含義並將其置於背景中?” Barbazza説。
即使是良好的可視化也可以被重新利用以服務於非科學目的。 MIT的研究員Crystal Lee發現,社交媒體上的反口罩人士傾向於使用完全正確的可視化來賦予數據不同的含義並支持他們的論點。“Covid反口罩團體使用數據可視化來主張美國政府對疫情的反應被誇大,並且危機早已結束,”Lee的論文中寫道。
但是,對數據的盲目信任可能會引入自己的問題,數字媒體教授Shannon Mattern在她的新書中更新的文章中寫道: 城市不是計算機。她警告説,一系列似乎展示不同隱含結論的Covid-19平台可能會導致用户“對專業知識的價值變得越來越懷疑,或者變得越來越大膽地提出獨特的解釋。”
她補充説,在查看任何儀表盤時,重要的是要意識到那些無法輕易衡量的因素被簡單地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