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麥當勞特許經營者與快餐連鎖店就種族主義問題發生衝突 - 彭博社
Susan Berfield
卡內基大道麥當勞以前由赫伯特·華盛頓擁有,在克利夫蘭東部
攝影師:安德魯·斯皮爾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1980年,赫伯特·華盛頓購買了他的第一家麥當勞餐廳。當時他29歲,按照麥當勞的標準還算年輕;一個希望成為父親的丈夫,正如公司所希望的;他畢業於密歇根州立大學和漢堡大學。華盛頓曾是短跑運動員,幾乎獲得了1972年奧運會的資格,後來與奧克蘭運動家隊簽約成為“指定跑者”。他只待了一年,但那是一個不錯的一年。球隊贏得了世界大賽,華盛頓總共賺了大約10萬美元。這就是他支付餐廳的方式。
當麥當勞認為他準備好了,也決定了他將去哪裏。十年來,麥當勞一直在招募黑人男性——還有一些黑人女性——在黑人社區擁有餐廳。民權活動人士要求如此。黑人企業家也希望如此。公司高管知道這對保持業務增長是必要的。一些餐廳是新的,許多是由想要或被建議出售的白人經營者擁有的。白人居民正在離開城市搬到郊區,白人麥當勞特許經營者也是如此。麥當勞本身希望留下來。華盛頓被告知他的麥當勞將在紐約州的羅切斯特,一個貧困的黑人和西班牙裔社區,旁邊是一個名為Fight Village的公共住房區。其他黑人經營者稱這些為“貧民區餐廳”。華盛頓當時還不知道這一點。
但他對麥當勞有足夠的瞭解,知道拒絕這個提議將是一個錯誤。進入這個系統,正如每個人所説的那樣,是競爭激烈的。購買餐廳也是競爭激烈的,沒有人會進入這個系統只是為了擁有一個。他很興奮能夠加入其他一百多位黑人經營者在一個似乎提供他們在其他地方被剝奪的機會的公司。他將會攀登,他將會幫助他人,他將會變得富有。
2002年,華盛頓在俄亥俄州奈爾斯的麥當勞餐廳外。攝影師:Ron Schwane/AP他的興奮並沒有持續太久。這家餐廳位於羅切斯特市中心的克利福德大街和克林頓大街的拐角處,是一家新店,其經濟狀況尚未經過測試。麥當勞擁有這棟建築物——幾乎總是如此——而華盛頓和所有經營者一樣,向公司支付租金以及基於銷售額的服務費。這種模式為麥當勞提供了不計算經營餐廳成本、幾乎每位業主都要承擔的債務或任何意外問題的收入。一位麥當勞高管在20世紀70年代早期曾對《時代》雜誌開玩笑説:“我們就像黑手黨一樣;我們從中大撈一筆。” 沒有人再公開説過類似的話,但這也是人們仍然説麥當勞不賣漢堡包,而是賣房地產的原因之一。
麥當勞對主要為黑人顧客提供服務的餐廳的潛力持樂觀態度。他們被視為“超級用户”。華盛頓的餐廳從一開始就表現不佳。銷售額預計每年將超過100萬美元,但實際只有約70萬美元。他説,麥當勞誤解了羅切斯特市中心的人口統計數據。他的許多顧客接受公共援助,沒有太多可支配收入。他的員工無法推銷更多產品。購買量在月初激增,月底暴跌。毒品危機開始蔓延。餐廳裏發生了鬥毆;他像是在收藏鏟子一樣,到處都放着棒球棒。
第一年過後,他的餐廳是該地區銷量最低的。他説,這讓他感到毀滅性。當一個餐廳陷入困境時,麥當勞可以通過降低租金來幫助。但是華盛頓不知道該如何尋求幫助,他説也沒有人建議他嘗試。相反,他依靠一個城市聯盟計劃,該計劃支付了他年輕員工工資的一半。
第二年,麥當勞向華盛頓提供了羅切斯特的第二家店,就在另一個公共住房區Fight Square旁邊。他毫不猶豫地買下了它。幾年後,他又接手了第三家店。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管理系統。
他也找到了許多其他黑人經營者所找到的。如果他能在郊區買一些餐廳,生活會變得更容易,他的底線會更強,因為一般來説,那裏的顧客是白人,經濟狀況更好,麥當勞的特許經營者也是如此。華盛頓和一個想要出售三家餐廳的特許經營者很友好。在麥當勞甚至不知道這些餐廳正在出售之前,他就達成了交易。那可能是一個錯誤的判斷。公司有優先購買權,這意味着區域經理可以阻止經營者之間的任何交易。情況就是這樣。“麥當勞可以説,‘哦不,我們希望這些店交到那些人手中。就是這麼簡單,”華盛頓説。“麥當勞否決了這筆交易,然後把這些餐廳賣給了一個白人業主。”麥當勞承認他們沒有批准這筆交易。“失去這些店之後,我感到受到了背叛,”華盛頓説。“我感到受到了歧視。我覺得如果我是白人,這筆交易就會成功。”
他自三十年前以來一直表現出色。他能夠收購額外的麥當勞餐廳,包括羅切斯特機場的一家和高速公路休息站的另一家,然後將它們全部出售,以便搬到俄亥俄州購買一個大經營者一半的特許經營權。有一段時間他擁有27家餐廳,使他成為系統中最大的黑人業主。他受到了榮譽和獎勵。他曾擔任紐約布法羅聯邦儲備銀行主席,以及全國黑人麥當勞經營者協會(NBMOA)副主席。他曾短暫擁有一支小聯盟曲棍球隊。他開着一輛攬勝越野車。他也遇到了一些令人擔憂的運營問題,麥當勞稱這是管理不善的證據,華盛頓稱這只是一些阻礙。但在羅切斯特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系統可能讓他失望。現在,70歲的他相信,如果他在所有這些年裏擁有更好的餐廳組合——一些在主要是黑人社區,另一些在郊區——他可能會更成功,也許不需要那麼努力工作。如果他沒有感覺自己被膚色限制,被人口統計數據限制,他可能不僅更富有,而且更幸福。如果任何這些都發生了,他可能就不會起訴麥當勞。
華盛頓宣佈他的訴訟是在二月份,在俄亥俄州揚斯敦郊區的家中,面前掛着穆罕默德·阿里擊倒桑尼·利斯頓的畫像。“我知道我必須為一切而戰,但我不知道這場戰鬥會持續一生,”他説。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習慣於有觀眾的人。他穿着灰色西裝,白襯衫和黑領帶,從一份準備好的聲明中讀出。他指控麥當勞對餐廳業主實行兩級制度:他説,黑人特許經營者被引導去位於黑人,通常是較貧困的社區的地點,那裏的安全成本、保險成本和員工流失率更高,年銷售額有時會低幾十萬美元。他説他要求更好的餐廳未獲滿足,當他抱怨不公平對待時,他被稱為不合作,並感到自己面臨報復的風險。他聲稱在過去的三年中,他被不公正地判定為糟糕的經營者,並被要求出售七家餐廳。他尋求經濟損失和因精神痛苦、情感困擾和羞辱造成的傷害的賠償,數額未指明。
“當我為自己和其他特許經營者站出來時,麥當勞開始拆除我一生的工作,”他説。“我沒有放棄麥當勞,是麥當勞放棄了我。”他談到了他35歲的兒子特雷爾,他和他一起工作,並接受了成為業主的培訓。華盛頓被認定為不符合增長條件,就是麥當勞所説的,這意味着他不能購買其他餐廳。而因為特雷爾是他父親組織的一部分,他也不能購買。對於華盛頓來説,這似乎特別懲罰,就像對其他將財富投入到無法傳給子女的企業中的經營者一樣:“所謂的世代傳承何在。”
華盛頓的訴訟是一年多來第四起聲稱麥當勞實行自己特殊形式的紅線政策。第一起訴訟是在2020年1月提出的,由兩名黑人高管維基·古斯特-海恩斯和多米尼卡·尼爾提出,他們曾是負責特許經營和運營的副總裁。他們指控麥當勞在一次重組中以不成比例的數字“降職或切斷聯繫”黑人高管:2014年,當麥當勞由一位黑人首席執行官唐·湯普森領導時,有38名黑人高級高管;到2019年,當不是這樣時,只剩下7人。尼爾和古斯特-海恩斯是被重新分配的人員之一。在他們提起訴訟約兩個月後,尼爾被解僱。古斯特-海恩斯休假,最近將其休假變為永久性。
2020年9月,50多名黑人前特許經營者提起了一項聯邦訴訟,稱他們也被排擠出局,有時是緩慢地,有時是迅速地,有時是負債。他們聲稱他們被限制在銷售額低得多的老式餐廳,面臨不公平和不合理的翻新要求,並受到更嚴格的評分和檢查標準。前特許經營者聲稱,他們的年銷售額比全國平均水平低了約70萬美元。
“看看這涉及多少十億美元。這是一筆鉅額的財富,沒有轉移到我們這裏。”
年底之前,Byrd兄弟詹姆斯和達雷爾提起了一起代表現任業主對麥當勞的集體訴訟。他們在田納西州已經在該系統中工作了幾十年,稱遇到意外問題時沒有得到任何幫助,這使他們本已脆弱的財務狀況更加緊張。他們也聲稱,全國範圍內的黑人特許經營者面臨着70萬美元的銷售差異。他們説,他們所在地區的年現金流差距最大,即在資本支出之後但税收和利息支付之前的淨現金流,白人和黑人業主之間的差距約為14萬美元。“看看這涉及多少十億美元,”達雷爾説。“這是一筆鉅額的財富,沒有轉移到我們這裏。”
黑人特許經營者組織有類似的抱怨。2019年3月,NBMOA領導人拉里·特里普萊特寫信給公司高管: “總的來説,非洲裔業主的待遇軌跡正在倒退。由於我們自身的原因,我們在各項指標上都落後於一般市場。”他説,高級管理層中沒有人看起來像他們,他們無法指望被公平對待。“對非洲裔業主的當前狀況只能描述為敵對。”今年12月初,他在一份給《彭博商業週刊》的聲明中同樣直言不諱:“儘管銷售增長,但由於麥當勞公司內部持續存在的系統性和歷史性不平等,黑人特許經營者的利潤總額低於非黑人麥當勞特許經營者。”
公司否認所有關於種族歧視的指控,並聘請了曾在奧巴馬政府擔任總檢察長的洛雷塔·林奇來代表公司。經過數月的鬥爭,麥當勞於12月10日宣佈已經解決了拜爾德一家的案件,支付650萬美元購買他們的四家餐廳。12月16日,麥當勞宣佈已經與華盛頓達成協議。麥當勞買斷了他,以3350萬美元購買了他的13家餐廳。
閲讀一封來自麥當勞的讀者來信。
在麥當勞總是有對抗體制的情況。公司的大部分收入來自特許經營者:去年在美國,其77億美元的收入中有69%來自租金和費用。麥當勞對特許經營者的運營有很大控制權,並希望他們成功,但當他們失敗時並不一定負責幫助。特許經營者最初要投資130萬至230萬美元開設一家新餐廳,通常附帶20年的租約。他們必須購買設備、傢俱,甚至金色拱門,最終從指定供應商那裏購買食品和制服。他們自己僱傭員工。特許經營者還要支付保險費和覆蓋餐廳的物業税,儘管麥當勞擁有這些餐廳。
特許經營者支付基本最低租金以及最高銷售額的28%(儘管大多數支付的要少得多)。2020年一家餐廳報告的最高銷售額為920萬美元;最低為27.2萬美元。中位數為290萬美元,但將近四分之一的餐廳銷售額不到230萬美元。另外4%的銷售額作為所謂的服務費支付給公司,至少4%用於廣告和促銷。還有用於技術和技術支持的年度費用,包括73.80美元的公司電子郵件,總額超過1萬美元。當麥當勞今年試圖增加這些費用時,特許經營者表示反對,公司在增加幅度上做出了讓步。
加盟商希望進入並留在其中,因為其中很多人變得富有。這其中包括黑人加盟商。儘管如此,他們表示,幾十年前做出的決定造成的不公平仍在限制着他們。最大的因素,在某種程度上,是最簡單的:地點。“關於黑人經營者應該在哪裏,白人經營者應該在哪裏,存在一種領土性的理解,”普利策獎獲獎書籍《加盟:黑人美國中的金拱門》的作者Marcia Chatelain説道。 “這反映了麥當勞早期試圖將黑人經營者放在黑人社區的努力。” 曾經這似乎是整合系統的最佳方式。現在看來卻限制了潛力。
在回應訴訟時,麥當勞承認黑人和非黑人加盟商之間存在現金流差距。它也承認銷售額存在差異,儘管它表示2019年的差距約為79,000美元,遠小於訴訟所聲稱的。該公司在一份文件中表示,2020年黑人加盟商數量減少至186人,並在隨後的聲明中指出,白人加盟商數量也在減少,而黑人業主在系統中的代表性基本保持不變。公司表示,公司不會將加盟商安置在餐廳中;相反,加盟商可以在待售的餐廳中選擇他們想購買的餐廳,一旦他們就位,所有加盟商都適用相同的評分標準。在華盛頓的新聞發佈會之後,麥當勞表示,他的管理不善使他的一些餐廳面臨風險,並且他的組織“在人員、運營、客人滿意度和再投資方面未能達到我們的許多標準。”
在自身捍衞免受歧視指控的同時,該公司已經採取了許多公司正在採取的方式來解決種族不平等問題。自喬治·弗洛伊德之死引發抗議以來,麥當勞已向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和全國城市聯盟捐款。它將15%的高管獎金與達到精確的多樣性指標掛鈎,並承諾到2025年,其四分之一的採購將來自多樣化供應商,其國家廣告預算的10%將用於多樣化媒體。在12月初,該公司表示將在未來五年內在美國投入2.5億美元,以招募來自少數羣體的特許經營者,降低他們的初始股權要求,並“提供傳統融資的替代方案”。該公司指出,截至2020年底,黑人、亞裔或西班牙裔特許經營者佔總數的近30%。在彭博社今年的企業多樣性調查中,麥當勞名列前茅。
該公司還悄悄地為黑人特許經營者提供永久性租金減免、債務減免和購買銷售額高的餐廳的機會,這似乎是他們一直在尋求的。麥當勞副總裁兼多元化調解員比爾·洛厄裏在一份聲明中表示:“雖然餐廳所有權的現實超越了種族構成,但我們已經與全國黑人麥當勞協會合作,採取行動改善了黑人特許經營者的平均現金流。” 華盛頓表示,他得到的交易相當於每家餐廳每天減少約6美元。
麥當勞似乎正在做出一些改變。它們可能會持續下去,可能會逐漸消失,或者可能太微不足道以產生影響。但對赫伯特·華盛頓來説,這些變化來得太遲了。
我們在城市地區的發展一直很具挑戰性,因為它代表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房地產情況。在大城市中,還有各種社會和政治潮流在盤旋,這是郊區所不必面對的。—雷·克羅克,《創業之路:麥當勞的誕生》
赫爾曼·佩蒂是麥當勞第一位黑人特許經營商。他於1968年底與兩名白人合夥人在芝加哥南區購買了一家餐廳。有一段時間,麥當勞鼓勵這些安排——稱之為斑馬或鹽胡椒交易——因為黑人經營者很難獨自獲得貸款。這家餐廳售價12.5萬美元,當時大致平均,但考慮到它的狀況,價格過高。“他店裏的任何設備都沒有正常運轉—如果能運轉的話。沒有空調。沒有冷凍設備,”麥當勞第一位黑人領域顧問羅蘭德·瓊斯在他的自傳中寫道。“內外,這家店看起來就像是準備拆除的。”
佩蒂找到了管理這家餐廳的盈利方法。(其中一個關鍵是擺脱合夥人。)他與他人共同創辦了NBMOA作為一個自助組織,購買了更多的餐廳,併成為百萬富翁。他的肖像掛在麥當勞新的芝加哥總部。
佩蒂進入體系的第二年,克利夫蘭東區的居民開始抵制四家麥當勞餐廳,以向公司施壓將其出售給黑人業主。克利夫蘭是全國最為種族隔離的城市之一,充滿了種族緊張。顧客紛紛遠離。一些持槍的抗議者在餐廳周圍巡邏,不久後,白人業主也開始遠離。
大約一個月後,麥當勞同意讓一個社區團體有權批准黑人特許經營者經營這些餐廳。威爾遜·羅傑斯在國家螺絲公司工作了二十年,當他看到一則招聘廣告時,他決定購買1971年位於金斯曼大道9101號的麥當勞,價格為22.5萬美元——比許多新餐廳的價格還要高。他並不介意。店主要價27.5萬美元。“那是一家很棒的店,”他的兒子傑森説。威爾遜每天都在那裏工作,隨身攜帶一支手槍以防萬一。
傑森在2011年將這家餐廳賣給了華盛頓。三年後,他又將一家也曾是抵制對象的第二家餐廳賣給了華盛頓。那時,讓經理把當天的收入帶去銀行已經太危險了—“我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傑森説。他每月支付2000美元讓裝甲車來取錢。2018年,這兩家餐廳—金斯曼和比肯廣場—成為華盛頓與麥當勞爭議的一部分。
在全國各地的這類社區,麥當勞建議白人業主出售給黑人經營者。到1973年,已經有50位黑人業主,幾乎佔總數的10%。這些餐廳建於多年前,經常破舊不堪,通常沒有堂食。許多新的黑人業主不得不為裝修再負債。幾年後,這50家中有三分之一倒閉了,無法跟上他們的開支或麥當勞的要求。
當一位特許經營者失敗時,公司通常會收購該餐廳,吸收損失,找到新的買家,並提高租金或購買價格以收回投資。如果餐廳再次陷入困境易手,租金或價格可能會再次上漲。這可能並非是為了維持白人經營者的優勢,但卻實現了這一點。
在1980年代,麥當勞在一艘遊船上、一座殖民地豪宅,甚至在關塔那摩海軍基地(古巴)開設了餐廳。它在美國開設了成千上萬家其他餐廳。一些黑人特許經營者抱怨他們仍然被限制在強硬的城市中心,“受到了雙重標準”的待遇,正如民權領袖傑西·傑克遜所説;“被困在城市地獄中”,正如洛杉磯的一位黑人特許經營者查爾斯·格里菲斯所説。1984年,在他被控違約的同時,格里菲斯提起訴訟,聲稱黑人經營者被系統性地阻止購買白人社區的餐廳。
當時的一位麥當勞發言人可能解釋得比她想象的更多,當她説公司在派遣黑人商人時,是在考慮黑人社區的需求,最好的人選是社區尊重的人,如果人口大多是黑人,最好的人也可能是黑人。那麼如果一個社區大多是白人呢?她沒有説。
幾個月後,麥當勞支付給格里菲斯470萬美元。公司表示這是買斷他的成本;格里菲斯説這遠遠超過了他的四家特許經營店的價值。
在某些方面,這個系統是有效的。到了1980年代末,有224位黑人特許經營者擁有457家餐廳,佔總數的6%,這些數字使麥當勞遠遠超過了競爭對手。麥當勞宣傳自己是一個黑人員工可以晉升的地方,黑人高管“幫助決定事務”的地方。它在黑人社區的餐廳是全國一些最繁忙的餐廳。公司即將推出它有史以來的第一款名人漢堡,麥喬丹漢堡,一款含有培根、奶酪、燒烤醬、芥末、洋葱和泡菜的四分之一磅漢堡。
1996年4月的一個星期三上午,公司總部位於伊利諾伊州奧克布魯克的17位最成功的黑人經營者走進了大樓。他們受到了當時黑人特許經營者組織負責人雷吉·韋伯的邀請,與當時的麥當勞美國業務負責人埃德·倫西進行了一次會議。赫伯特·華盛頓在場,拉里·特里普萊特也在場。來自密西西比州的勒羅伊·沃克,來自密蘇里州的拉爾夫·金,來自北卡羅來納州的戈登·桑頓。前NBMOA主席弗朗西斯·瓊斯也在場。經營者們穿着西裝,看起來很精神,感到焦慮。會議議程只有一項:平等。
特許經營者們圍坐在一個長方形桌子周圍,後面是區域經理的椅子。會議以麥當勞的演示開始。午餐後,當倫西拿出更多的圖表和圖形時,金説:“倫西先生,請恕我直言,我們不需要再看另一個該死的圖表。” 他們已經知道關於黑人麥當勞的情況。除了一個地區外,黑人業主的店鋪數量少於平均業主,同時銷售額、現金流和利潤最低,負債最高,並支付最高比例的租金。
當倫西問黑人經營者們想要什麼時,沃克站起來。“我説,‘倫西先生,拿一張空白紙,寫下你為你的社區、你自己、你的孩子、你的遺產想要的東西—並簽上我們的該死名字,’” 沃克回憶道。“我説:‘不要漏掉任何東西。’” 華盛頓記得這是如何讓麥當勞的高管們措手不及。“我們只想要你想要的東西。”
這些經營者中有三人是前麥當勞加盟商,正在起訴麥當勞。金和桑頓拒絕就此發表評論,沃克也不想多説,只是説:“正如馬爾科姆·X所説的,雞回到了家。”
在奧克布魯克的會議結束後的第二天,執行副總裁湯姆·登蒂斯寫信給韋伯,承認儘管麥當勞曾試圖做正確的事情,但卻是麥當勞將許多黑人加盟商放在了無法取得與白人業主相同成功的餐廳中。他寫道,這不是正確或公平的,現在將會有“沒有藉口,沒有理由,沒有可能會有、本應該有或應該有的——只有結果。”
“我們從一個主要是貧困經營者的房間變成了百萬富翁的房間。感覺很好”
高管和加盟商們就一個為期五年的計劃達成了一致,以解決這些差距。韋伯説,麥當勞最終開始向黑人經營者出售更多餐廳,主要是公司自己一直在經營的盈利餐廳。它降低了租金,對一些人是永久性的,對另一些人是暫時性的。“我們從一個主要是貧困經營者的房間變成了百萬富翁的房間,”韋伯説。“感覺很好。”
正是在那些豐收的年頭,華盛頓搬到俄亥俄州,並通過從最大的白人加盟商之一那裏購買了25家餐廳,成為了全國最大的黑人加盟商。揚斯敦是另一個衰落的城市,但華盛頓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再有機會這麼快地變得如此龐大。他有能力和控制,並認為自己可以在一個黑人佔40%以上的地方管理。華盛頓立即與前業主發生了一場法律糾紛,涉及挖角員工的問題。15年後,華盛頓贏了。他説他在那段時間裏期望麥當勞提供一些財務幫助。公司表示他們沒有關於這場糾紛的信息,並否認因為他的種族而對待華盛頓不同的指控。
華盛頓仍然受到認可。“草藥象徵着黃金拱門背後的活力和創業精神,”麥當勞首席執行官傑克·格林伯格在1998年與副總統阿爾·戈爾在白宮舉行的商業圓桌會議上説,公司因“致力於少數族裔”而受到表揚。那一年,華盛頓的組織在《黑人企業》的前100家黑人企業名單中排名第95位。
儘管取得了成功,華盛頓仍然覺得麥當勞並非一切看起來都如此。在2000年代初平價協議到期後,對麥當勞的壓力減輕了,曾經正在縮小的差距再次擴大。對華盛頓和其他人來説,看起來好像影子系統正在重新確立自己。韋伯説,將郊區店鋪授予白人業主的非官方政策並不像以前那樣絕對。“但也不公平。”
華盛頓的揚斯敦業務每家餐廳每年帶來約130萬美元的收入。全國平均水平約為160萬美元,地區平均水平略低。所有經營者的利潤率正在下降,部分原因是競爭,部分原因是一個昂貴的、最終失敗的計劃,允許顧客像在其他餐廳一樣點餐。在本來不應該有洋葱的三明治上加洋葱,或者在原本有洋葱的三明治上不加洋葱聽起來很簡單,但每一步都會增加以秒計算的過程時間。華盛頓説他向一位副總裁尋求通過減免租金來幫助。答覆是否定的。華盛頓將請求提交到奧克布魯克。再次,是否定的。
他讓餐廳運轉起來。他在系統中待了很長時間,知道該省哪些錢,該打開哪些水龍頭。2007年,當傑森·羅傑斯決定出售克利夫蘭東區的三家店鋪時,麥當勞建議他打電話給華盛頓。“這讓我感到很高興,他們對我有這麼大的信心,”華盛頓説。“那些都是困難的內城店鋪。所以,我問道:‘在郊區有沒有更容易一點的東西?’”他説他沒有得到答覆。當他確實簽署了城市餐廳的交易時,他注意到麥當勞已經提高了租金。麥當勞表示,羅傑斯一直在臨時租金減免計劃下經營,而華盛頓並不需要幫助。從許多方面來看,華盛頓做得很好。他擁有當地的曲棍球隊。他可以隨時聯繫任何當地政客,他在家裏為巴拉克·奧巴馬的總統競選舉辦了一場籌款活動。但他把這看作是一種輕蔑。
四年後,唐·湯普森成為麥當勞首位黑人首席執行官,華盛頓購買了9101金斯曼。他知道它的歷史意義,但並沒有過多考慮。他心事重重。他以為自己已經達成了購買位於富裕、主要是白人區域的新餐廳的協議。華盛頓説,關於這個地點,任何人都只需要知道它旁邊有一家全食超市。他選擇了裝飾風格,訂購了傢俱和設備。然後,他説,區域副總裁問他是否可以幫個忙——她會回報——讓位給別人,這樣她就可以把餐廳交給別人。那個別人是一個經營其他四家連鎖店的白人老闆。華盛頓認為這位高管一定受到了壓力,也許是來自白人特許經營者,也許是來自她的上司,而他也別無選擇。麥當勞否認在餐廳中安排特許經營者或在這種情況下偏袒白人業主。區域副總裁沒有回應置評請求。
2014年,數十年來,全系統的年度同店銷售首次下降。儘管人們真的很想要,麥當勞並沒有提供全天早餐。儘管每個人都能看到在Chick-fil-A外面排隊,麥當勞沒有脆皮雞肉三明治。然後,《消費者報告》發佈了一項對21家快餐連鎖店漢堡的調查:麥當勞排名墊底。2014年最終成為唐·湯普森的最後一年擔任CEO。
羅傑斯陷入了財務困境。他將剩下的三家餐廳賣給了華盛頓,華盛頓主要是為了想要卡內基大道上的第三家餐廳而購買了前兩家。這家餐廳背靠一個廢棄的商業建築,周圍幾乎70%的居民生活在貧困中。但卡內基大道是克利夫蘭的一條主要幹道,從市中心一直延伸到克利夫蘭診所,這家餐廳很賺錢。這就是我終於親自見到赫伯特和特雷爾·華盛頓的地方。
餐廳的用餐區關閉了,入口被鎖上了。車道口很忙碌,奶昔機聲音很大。那是八月初,我們戴着口罩。特雷爾戴着麥當勞的拱門。他穿着亞麻夾克、牛仔褲、樂福鞋,手腕上戴着念珠。他的頭髮紮成一個髮髻。赫伯特是禿頭。他的口罩、牛仔褲和運動鞋都是黑色的。他的Polo衫是白色帶灰色格子。他有一種照亮整個房間的微笑,有時會拉下口罩露出來。考慮到一切,他和特雷爾似乎很放鬆。
“對不起,唐娜。對不起,過來,寶貝,”赫伯特叫來了他的經理之一唐娜·芬利。他希望我考慮一下小費用。“普通顧客進來點一杯咖啡。要幾份奶油?”我猜三份。“老實説,至少五份,有時候十份,”芬利説。糖包呢?“大約20份。”在郊區的一家餐廳,顧客最多會要求兩份糖。“但在這裏,每天都是額外的奶油、額外的糖。” 這些都會累積起來。麥當勞是一個靠一分一毛利潤的生意。
“有時他們會變得焦躁不安。…對於一些人來説,這是他們生活中所有的挫折。我可以告訴你,在郊區的商店裏,這種情況發生得不那麼頻繁”
餐廳大多數時間不開放是因為芬利無法僱傭足夠的員工,也沒有人願意讓顧客在長隊中等待。“人們的火藥味很濃”,赫伯説。“你必須學會平息事態,化解緊張。我會説:‘對於發生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我會親自讓事情變得更好。’”芬利在那裏工作了過去六年。顧客認識她,但有時如果她要求他們離開,他們會罵她。“有很多有心理健康問題的人,我們歡迎這些人”,赫伯説。他們附近有一些為他們提供服務的設施。“然而,有時他們會變得焦躁不安。有時是因為一點小事。對於一些人來説,這是他們生活中所有的挫折。”人們不喜歡談論所有這些,赫伯説,但“我可以告訴你,在郊區的商店裏,這種情況發生得不那麼頻繁”。
他説,在三個月內發生兩起槍擊事件的可能性也不大。2019年2月,在他東區的另一家餐廳,夜間經理在顧客購買果汁後在車道服務中向他們開槍。五月的一個晚上,一名曾在同一家餐廳擔任保安的前東克利夫蘭警察在發生爭執後向一名顧客開槍並將其殺死。
“我從不在揚斯敦攜帶槍支”,特雷爾説。“但在這裏,天黑後我會攜帶。當我不得不關閉金斯曼店時,你可以打賭我攜帶了。”
華盛頓仍然稱他的許多餐廳為“貧民區”,並將郊區描述為大多是白人、富裕的地方。當然,也有富裕的黑人社區、正在興起的城市社區和人們生活在匱乏中的郊區。麥當勞在所有這些地方都有。但華盛頓主要在貧困和種族隔離的城市經營。他不確定如何計算這樣做所需的警惕的心理負擔,除了説這是令人筋疲力盡的。
我聽到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讓我傷心的一件事是麥當勞不知道我有多在乎,”赫伯説。他説話很謹慎,聲音很輕。“我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他説,指的是情感。“用我的表現來評判我。我可以接受。麥當勞認為我很難相處。我並不難相處,我只是要求公平對待。我會從一開始就尊重你。” 他離開了桌子幾分鐘。當他回來時,他的眼睛含着淚水,他找到了一塊紙巾。“你只是一直忍着,忍着,然後問題越積越多,沒有人願意傾聽,”他説。“我仍然熱愛這個品牌。事情本來不必發展到這一步。”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通過一系列的投訴和誤解、自我和驕傲、不信任和侮辱,其中大部分在華盛頓的訴訟和麥當勞的回應中有所記錄。 2017年11月,麥當勞向華盛頓提供了俄亥俄州伍斯特市四家公司經營的餐廳,這是一個人口超過90%為白人的小學院城鎮。這聽起來像是他多年來一直想要的機會。但伍斯特離他其他餐廳有90分鐘的車程,而且這筆交易有一個條件:他必須出售他在揚斯敦地區的所有14家餐廳。麥當勞告訴華盛頓,他的組織不如應該有效,縮小規模會有所幫助。他並不完全不同意。他已經60多歲了;他筋疲力盡。他在考慮他需要什麼,他應得什麼,他希望傳承什麼。當他反對出售他在揚斯敦的所有餐廳時,高管們建議他出售他在克利夫蘭的餐廳。華盛頓也不想這樣做。他更願意保留他在克利夫蘭和揚斯敦的最好的餐廳,擺脱他的“貧民區店鋪”。
在這種情況下,麥當勞有一個強大的誘因:它控制着哪些特許經營者可以續租他們的租約,哪些可以擴張。一些決定是基於特許經營者稱為主觀的公司審查,麥當勞稱它們不是,並且很難爭辯。華盛頓説他不信任新的區域執行官。他擔心他會失去他真正想要保留的餐廳,也許根本得不到位於伍斯特的那些。他決定不去追求它們。相反,他同意了一項交易:他將在2018年3月之前出售楊斯敦和克利夫蘭的10家餐廳,而麥當勞將推遲對他特許經營續約的決定。
協議簽署後到華盛頓提起訴訟之間的幾年裏,充滿了要求、談判和暗示的威脅。在這樣的背景下,一家當地的克利夫蘭報紙在2018年底報道説,華盛頓的比肯廣場餐廳至少兩次因健康違規自願關閉,其中包括鼠患。他請來了滅鼠專家,但問題仍然存在。當衞生官員再次進行檢查時,報紙指出,“由於與警方無關的事情,建築物被關閉了。”這些是華盛頓遇到的一些阻礙。
“我們對這起事件給品牌造成的損害非常擔憂,我們認為這反映了我們提出的運營缺陷,”幾周後麥當勞寫信給華盛頓。來回的溝通繼續進行,華盛頓變得更加沮喪。他告訴麥當勞,他們正在設局讓他失敗。
2019年3月,NBMOA主席特里普萊特寫信給麥當勞高管,描述黑人特許經營者的處境敵對,並列舉了一系列問題。特許經營者認為他們的財務狀況沒有得到公平審查,麥當勞的租約續約政策沒有得到公平執行。有時是虛假的,有時是種族主義的客户投訴被過分重視。一些業主處於極端財務困境,急需幫助,但認為幫助並未到來。
十天後,華盛頓收到一封信,要求他出售他在克利夫蘭的所有餐廳,否則將立即面臨失去它們的前景。他回信説:“這顯示了奴隸主對待奴隸的傲慢,我不是家奴,也不會被當作家奴對待。如果你繼續堅持信中的立場,我們的關係將會非常快速地變得非常醜陋。”
“我們對你在信中提出的指控感到極度失望和沮喪。最令人擔憂的是你暗示我們因為你的種族而對待你不公平”
與華盛頓電話交談後,麥當勞高管再次寫信給他。“我們對你在信中提出的指控感到極度失望和沮喪。最令人擔憂的是你暗示我們因為你的種族而對待你不公平。”他們指出,儘管他管理不善,負面新聞和客户投訴,公司仍然與他合作,讓他保留了七家餐廳。
“這是我最困擾的地方,” 華盛頓説。“他們説,‘你因為感覺到了不對勁而錯了,你因為認為自己的銷售額比白人經營者低而錯了,你因為為安保付費而感到難過也是錯的。’” 他説他知道在書面上指責他們存在風險,但“當你保持沉默時,有時人們會把那當作默認。我必須讓麥當勞知道我的感受。” 在交流之後,高管們同意找到一位願意支付38萬美元購買三家克利夫蘭餐廳的買家,包括金斯曼和比肯普雷斯。 華盛頓將自己出售第四家餐廳。
在華盛頓與麥當勞的溝通中,一個名字一直出現:約翰·豪斯。 他是一位白人特許經營者,2011年購買了他的第一家餐廳,並與妻子和兒子一起擴大了他的業務。“約翰·豪斯為什麼會購買我的這些店鋪,而他自2011年以來已經購買了其他3家銷售額更高、所在社區更好的店鋪呢?” 華盛頓寫信給麥當勞。 麥當勞有了答覆:他們將提供財務援助。 不僅僅是給豪斯,而是給任何購買華盛頓餐廳的人,因為任何新業主都需要花費數十萬美元來翻新其中的兩家店鋪。 麥當勞最近推出了他們稱之為“未來體驗”,其中包括用於店內點餐的觸摸屏自助服務枱,用於車道服務的車牌掃描儀,以及用於外賣的Uber Eats櫃枱。 這種體驗可能每家餐廳的成本高達75萬美元,而麥當勞將承擔其中約55%的費用。 華盛頓已經翻新了金斯曼餐廳。
2019年7月,麥當勞告訴華盛頓眾議院將以承諾的價格38萬美元購買三家餐廳。不久之後,麥當勞寄來一封信,稱華盛頓已經收到了300萬美元作為交易的一部分。他沒有收到。他打電話過去。“我問他們把錢放在我的哪個賬户裏了,因為我沒看到。它在哪裏?他們不想談論這個。我逼問他們。最後他們承認他們把錢給了約翰·豪斯。” 這封信是一次行政錯誤;在麥當勞對華盛頓的訴訟的法律回應中,麥當勞表示確實向豪斯提供了財務援助,但沒有評論金額,並表示支持黑人特許經營者的方式與支持白人特許經營者的方式相同。 豪斯沒有回應要求置評。
華盛頓繼續出現在他的其他餐廳。特雷爾也是如此。那個夏天他們開了一家醫用大麻分銷店。2019年12月,商業內幕 報道稱黑人特許經營者的收入低於平均麥當勞經營者。 一月份,古斯特-海恩斯和尼爾提起訴訟,聲稱這種差距是由種族歧視造成的。到2020年底,前特許經營者和伯德家族提出了他們的案件,華盛頓也在準備自己的。
前三項投訴是在伊利諾伊州聯邦法院提起的,而華盛頓的投訴是在俄亥俄州聯邦法院提起的。四位法官對此有一些不同的結論。尼爾和古斯特-海恩斯提出了關於僱傭實踐的法律下的種族歧視指控,法院表示不適用。 他們的其他大部分指控——種族歧視性的稱呼,他們的擔憂被忽視和他們的成就被忽視,騷擾和壓力引發了焦慮症並需要醫療假期——仍然存在。在伯德家族的種族歧視指控被認為太舊,其他指控太模糊後,他們修改了訴狀。麥當勞辯稱前特許經營者的案件應該被駁回,因為他們關於種族歧視的指控也太舊,其他指控也太模糊。
在九月,俄亥俄州的美國地方法官拒絕了麥當勞駁回華盛頓歧視案的努力。十二月為拜爾德和華盛頓帶來了和解。公司在兩起案件中都表示,他們支付的價格不會超過公平價格,法院並未發現他們違反任何法律,並且“歧視在麥當勞沒有立足之地。” 華盛頓的餐廳很可能很快會被賣給當地的特許經營者。
“我希望麥當勞對我們的人民做出正確的事情,”華盛頓在他開始法律鬥爭後的第一個電話中説。他認為自己是麥當勞與黑人特許經營者複雜歷史的一部分,這是一段壓力、樂觀、運動和慣性的歷史。現在他在這個體系中的歲月已經結束了。 閲讀下一篇文章: 爸爸約翰仍然痴迷於爸爸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