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不少州政府“財政增收”，拜登的1.9萬億美元該怎麼分？

【文/觀察者網 周毅】新冠疫情給美國經濟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工廠停產、商店停業，不少民眾失去了工作和收入來源。在美國政府有意狂撒1.9萬億美元“救場”的同時，一個“細節”卻引發了美國媒體和政界的關注：疫情之下，各州州政府兜裏的錢是變少了，還是更多了？

據《紐約時報》3月1日報道，“新冠病毒並沒有帶來很多州擔心的那種財政危機”。相較於2019年的水平，2020年美國一些州的税收收入確實減少了，但是也有一些州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甚至在税收方面還實現了正增長。

美國各州4-12月税收變化（2019-2020）圖解 圖源紐約時報

2020年美國州政府税收：幾家歡喜幾家愁

據美國布魯金斯學會與城市研究所聯合創辦的税收政策中心（TPC）2月22日報道，初步數據顯示，2020年4月-12月間，美國各州税收收入總和相較於2019年同比減少了1.8%-1.9%，且美國各州之間差距很大。

美國有28個州的税收收入在下降，其中有7個州的降幅達到了兩位數。降幅最大的州基本都是對服務業、旅遊業和化石燃料產業更為依賴的州，例如阿拉斯加州（-42.5%）、夏威夷州（-17.0%）和北達科他州（-14.8%）。過於依賴銷售税，不徵收所得税的州，也更加容易在疫情期間減少税收收入。

相對而言，一些州“沒那麼慘”，其税收水平波動並不大，諸如馬里蘭州（+0.1%）和俄亥俄州（-0.9%）。總的來看，在一些徵收累進所得税、徵收食品雜貨税，以及在2020財年上調税率的州，其税收水平更容易有所增長。在“税收增收”的州之中，美國愛達荷州遙遙領先，增幅為10.4%；猶他州緊隨其後，增幅為8.0%。

美國各州4-12月税收變化（2019-2020）柱狀圖 圖源（美國）税收政策中心

美國税收政策中心的經濟學家路易斯·希納（Louise Sheiner）評價道：“這讓大家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研究表明，在疫情期間，各州所遭受的苦難遠少於以前的經濟衰退。”

《紐約時報》在其3月1日的報道中還指出，美國穆迪分析公司採取了不同的研究方法，也得到了類似的結論：美國有31個州擁有足夠多的資金，足以消化新冠疫情給經濟帶來的壓力。

在《紐約時報》等媒體看來，一個較為明顯的例證是今年1月11日，愛達荷州的共和黨州長布拉德·利特爾（Brad Little）在州政府報告中表示，該州財政盈餘可觀，有能力一次性將2.95億美元（約合19.1億人民幣）退還給納税人。在此前提下，愛達荷州仍然有足夠的資金去建設高速公路、橋樑和互聯網寬帶等基礎設施。

在美國穆迪分析公司的政府諮詢和公共財政研究主管丹·懷特（Dan White）看來，研究各州的税收情況，其實是“對症下藥”，促使聯邦政府發揮其“非凡的創造力”，將政府的救助資金有所針對地提供給最需要的州，而不是“雨露均霑”，讓一些無需財政援助的州拿到“意外之財”（windfalls）。

《紐約時報》在其3月1日的報道中表示，這也是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現在爭論的一個焦點：美國各州是否應該獲得聯邦政府的無償援助？

拜登砸3500億發地方：各州至少直接獲得5億美元

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2月27日報道，繼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去年年底通過9000億美元（約合5.28萬億人民幣）的《新冠紓困法案》後，新上任的拜登政府繼續“開閘放水”，準備推出1.9萬億美元（約合12.3萬億人民幣）經濟刺激計劃，以應對疫情對經濟的衝擊。

這輪經濟刺激計劃包括向符合規定的美國民眾發放每人1400美元（約合9059元人民幣）補助，為新冠病毒檢測、疫苗接種計劃注資。其中還包括一項備受爭議的關鍵條款，擬將最低工資提升至每小時15美元（約合97元人民幣）。

該計劃於當地時間27日凌晨在美國聯邦眾議院表決通過——但沒有一個共和黨眾議員為此投出贊成票。本週，該計劃進入到了參議院表決階段，如何把兩黨議員“團結”到一起，是拜登政府現在要考慮的重要問題。

投票結果 圖源全美廣播公司旗下KGW8電視台

《紐約時報》在其3月1日的報道中表示，大多數共和黨議員對聯邦政府無償接濟各州是反對的，稱這是在“補貼揮霍無度（spendthrift ）的藍州（民主黨州）”；大部分民主黨議員則持另外一種觀點，他們認為沒有聯邦政府救助，各州將會面對可怕（dire）的財政問題。

在這場“論戰”面前，美國各州政府在2020財年的税收收入數據，給了不少人啓發。

“事實證明，在疫情破壞美國各地經濟，迫使州政府修改其税收預期，做好‘最壞’的打算後，許多州並沒有出現最壞的情況，”《紐約時報》在3月1日的文章中評論道，“每週600美元（約合3883元人民幣）的聯邦補貼可以讓人們繼續消費，而州政府也可以繼續徵收銷售税。”這即是説疫情之下，美國各州的税收系統依然在正常運轉。在税收政策和產業結構上有“優勢”的州，依然可以獲得不菲的財政收入。

據美國税收政策中心2月22日報道，美國聯邦政府文件顯示，在1.9萬億美元的計劃中，拜登將為地方直接援助3500億美元。按照該計劃，這裏面的255億美元（約合1650億人民幣）將平均分配給各州——這意味着，無論一個州的“銀庫”在新冠疫情中是**“廋了”還是“胖了”，它都將獲得至少5億美元****（約合32億人民幣）**。

美國政府有關網站截圖

在2月2日，共和黨人、國會眾議院少數黨領袖麥卡錫（Kevin McCarthy）在個人博客上就這一問題發表意見。麥卡錫表示，民主黨人説美國需要向州和地方政府撥付3500億美元的資金，但是這些政府真的需要嗎？美國聖路易斯聯儲的數據顯示，2020年第三季度，美國州和地方政府的税收收入超過了1.94萬億美元（約合12.55萬億人民幣），“從未如此高過。”

（美國）州和地方政府歷年税收收入統計 圖源美國聖路易斯聯儲

數據顯示，美國一些州政府在2020年的税收其實很可觀。而因為“防範財政風險”被早早裁掉的130萬公務員，又回到了學者們的視野中。

據《紐約時報》3月1日報道，美國税收政策中心的經濟學家路易斯·希納表示，在2020年7月底，一些州和地方政府的税收收入就已經恢復到了2019年的水平。2020年9月以來，她和同事們一直在向政府官員解釋這種利好局勢，但官員們仍在“保持警惕”，無意返聘被解僱的公務員，理由是“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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