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支付水電費?2000萬美國家庭拖欠賬單,面臨停機 - 彭博社
Will Wade, Mark Chediak
大約有六分之一的美國家庭拖欠水電費,這是有記錄以來的最高數字,根據全國能源援助主任協會的數據。
攝影師:邁克爾·納格爾/彭博社
工程師們正在為摩托羅拉的66顆衞星銥星網絡進行工作。
來源:銥星
艾德里安·奈斯(Adrienne Nice)在7月25日清晨醒來,得知了她一直擔心的消息。電力公司,艾克塞爾能源公司,已經切斷了她與十幾歲兒子共享的明尼阿波利斯小公寓的電力,就在一場熱浪即將襲擊這座城市之際。
自從大流行病爆發以來,奈斯一直在經濟上掙扎,積累了超過3000美元的過期水電費。她在每月賬單上收到的警告——用大而粗的字體寫着“最後通知”——在某種程度上讓她有所準備,但當她發現冰箱變暗,空調無聲時,仍然感到震驚。隨着未來幾天氣温將達到95華氏度(35攝氏度),她需要儘快恢復電力。
這個故事是我們稱之為“似曾相識”的系列報道中的第一篇,重點介紹今天頭條新聞中發生的事件在過去是如何演變的,以及這可能告訴我們關於未來的什麼。
如果科技大亨們派遣一支艦隊的衞星進入太空,通過使高速連接幾乎無處不在來徹底改變通信的想法聽起來很熟悉,那是有道理的。這當然是今天的新聞,隨着埃隆·馬斯克的Starlink已經在低地球軌道上環繞地球,而包括超過4,000顆衞星在內的競爭對手,包括亞馬遜公司的3,236顆衞星庫柏計劃——創始人傑夫·貝索斯的構想——也緊隨其後。
衞星繁榮
每年發射到太空的物體數量
來源:聯合國外層空間事務辦公室,由我們世界的數據編制
但這也是昔日的新聞,在進入20世紀90年代大科技泡沫的狂熱之前。當時涉足早期衞星領域的人包括微軟公司的聯合創始人比爾·蓋茨、沙特阿拉伯億萬富翁投資者阿爾瓦利德·本·塔拉勒和移動通信行業的先見之明者克雷格·麥考。然而,很少有衞星夢想比晚期80年代時期的無線電先驅摩托羅拉更宏大,當時他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即發射一個名為“銥”的衞星網絡,可以在全球範圍內連接其自己的磚頭大小的手機用户之間進行太空通話。
銥衞星第一代,發射前的照片。來源:銥一個快照暗示了當時空氣中的樂觀情緒:1998年10月的一個微風拂面的下午,時任副總統阿爾·戈爾站在白宮玫瑰園裏,撥通了66顆銥衞星網絡的第一個官方電話。接電話的是電話發明家亞歷山大·格雷厄姆·貝爾的曾孫。
然而,到了次年8月,銥衞星公司破產了。(後來復活了。)它將衞星陣列集中在語音通信上:簡單的電話通話。當時其他衞星新手也渴望提供寬帶連接。但他們也走上了衰落之路,帶走了數十億美元的投資者資金。
華盛頓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展出的一顆銥衞星。來源:史密森尼國家航空航天博物館那麼,這段歷史對今天的Starlink和Kuiper之類的公司是否提供了一個警示故事?
並不一定,華盛頓的Secure World Foundation首席項目官Brian Weeden表示,建造衞星及其控制系統,以及進行發射的成本“現在都比25年前便宜得多”,主要是因為這些技術現在是從更廣泛的計算機和互聯網創新中適應過來的。
1998年馬裏一名男子使用摩托羅拉的混合衞星/GSM手機。攝影師:Odd Andersen/AFP/Getty Images這在90年代肯定不是這樣。銥衞星的手機又大又笨重,在建築物或汽車內使用效果不佳。此外,它們價格昂貴,一部手機售價高達3000美元,而當時新型蜂窩手機和服務的價格正在急劇下降。
從那時起,諸如銥衞星的衞星電話變得更便宜、更纖薄。但它們仍針對特殊用例——“當你的冒險帶你遠離常規路徑時”,正如銥衞星在其營銷中所建議的那樣,也許是在徒步穿越冰川。同樣,Starlink今天在美國銷售的衞星互聯網服務需要一個價值599美元的專用天線,並且每月至少需要120美元的費用,因此(至少在美國)它仍被視為面向那些無法接入常規寬帶網絡的用户的產品。
在加利福尼亞州聯合城的百思買商店展示的Starlink衞星服務。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自早期銥時代以來,有一件事情從未改變:地面網絡仍然更便宜。而 Verizon Communications、 AT&T和 T-Mobile正在投資數十億美元用於網絡改進,如增加天線、光纖線路來傳輸數據流量,以及軟件來管理這一切,以更好地服務他們數千萬的客户,即使衞星公司正在努力推動他們的業務起步。2021年,它們共同花費了超過800億美元用於獲取處理快速5G信號的無線電波。
“導致上一輪失敗的最大因素——來自陸地部門的競爭——這一次可能仍然是一個挑戰,”韋登説。閲讀下一篇:馬斯克的Starlink獲得以色列和加沙地區的許可
距喬·拜登在特拉維夫擁抱本雅明·內塔尼亞胡並敦促一個處於哀悼中的國家避免被憤怒所吞噬已經過去四個月,這是在哈馬斯於10月7日發動的襲擊中導致大約1200名以色列人喪生之後。現在,隨着以色列與哈馬斯的戰爭在被摧毀的加沙地帶中不斷升級,據報道數萬人死亡,美國發現自己處於中東地區最不希望出現的位置。
它的主要盟友以色列並沒有聽從它的話,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沒有聽取拜登總統的請求,要求他採取更多措施限制空襲中平民死亡人數,並朝着另一個停火的方向邁進。美國現在也面臨着一個它從未想要對抗的敵人。由伊朗支持的組織抓住了混亂的時機,在過去一個月裏對美國和盟國的軍事設施進行了創紀錄的襲擊。他們加劇了伊拉克、敍利亞和也門的緊張局勢,並使全球航運路線動盪不安。美國已經向紅海派遣了戰艦,並進行了報復性空襲,同時正在進行瘋狂的外交努力,以避免引發更廣泛的地區戰爭。隨着以色列軍事行動向加沙推進,朝着埃及邊境前進,而巴勒斯坦人被擠在拉法城南部的一小片土地上,後果似乎將繼續惡化,根據哈馬斯統治的加沙衞生當局的數據,截至2月12日,死亡人數已經達到超過28,000人。
“自至少1973年以來,我們從未見過像我們現在在整個地區面臨的這種危險局勢一樣危險的情況,”美國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上個月表示,這是指阿拉伯以色列戰爭(也稱為贖罪日戰爭),在埃及和敍利亞襲擊以色列軍隊後的19天內,數千人喪生。
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在2月7日的特拉維夫新聞發佈會上。攝影師:科比·沃爾夫/彭博社即使拜登及其盟友設法維持甚至減少當前的緊張局勢,自10月7日哈馬斯襲擊以來美國的行動或不作為將產生連鎖效應。過去的經歷提供了未來可能發生的線索。伊拉克戰爭和阿拉伯之春是阿拉伯世界許多人認為美國站在歷史錯誤一邊的兩個例子。支持反美組織的增加以及該地區多年來類似情緒的持續顯示了當前衝突對美國的危險性,以及為何失誤可能使其在該地區的聲譽受到的損害這一次將是不可逆轉的。
首先看2003年入侵伊拉克。即使美國現在承認其在戰爭期間的情報、溝通和計劃失敗,這場戰爭是基於關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錯誤信息發動的。與其像美國領導人承諾的那樣給阿拉伯世界帶來和平,戰爭和隨後的暴力已造成約20萬名平民死亡,根據伊拉克人數網站的數據。美國沒有使伊拉克成為中東的新盟友,而是在推翻薩達姆·侯賽因後留下了一個伊朗樂意填補的真空。
而不是成為在該地區傳播民主的跳板,伊拉克成為了伊斯蘭國、基地組織和其他組織的招募基地,其中一些至今仍然活躍。今年1月,伊斯蘭國聲稱對伊朗城市克爾曼的致命襲擊以及對伊斯坦布爾教堂彌撒的襲擊負責。伊拉克戰爭甚至幫助培養也門胡塞領導人的激進化。總的來説,這場戰爭導致了該地區的不穩定,對美國意圖產生懷疑,並增加了伊朗的影響力。它還使美國軍隊處於德黑蘭及其盟友潛在襲擊的範圍之內。
然後是2011年阿拉伯之春中美國政府的角色。人們對美國應該如何回應席捲中東和北非的爭取民主的起義意見不一,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它失敗了。在美國聲援抗議活動之後,海灣合作委員會的一些君主制國家指責美國讓其長期盟友太容易倒台,埃及、利比亞、突尼斯和也門的專制統治者被推翻,穆斯林兄弟會、伊朗支持的團體和混亂填補了空白。另一方面,抗議者責怪美國對埃及和突尼斯的反革命視而不見,新領導人上台後迅速鎮壓異見,同時與美國建立聯繫並接受海灣合作委員會的資金。
儘管觀點可能不同,但阿拉伯之春導致的權力鬥爭後果是明顯的。敍利亞和也門的戰爭導致了難民危機,伊朗的影響力已擴大到包括這兩個國家在內的伊拉克和黎巴嫩,促成了一個由民兵組成的聯盟,一位伊朗外交官最近諷刺地將其比作北約。在埃及,軍方主導的政治鎮壓和經濟管理不善導致了金融危機。結果是:反專制團體繼續懷疑美國在該地區對民主的承諾,而海灣君主國加深了與中國和俄羅斯的貿易和投資聯繫。
可以肯定的是,地區國家知道中國和俄羅斯無法填補美國長期在中東發揮的安全角色,它們日益緊密的聯繫並不意味着這些國家會派遣戰艦來保衞它們。海灣國家也低估了他們自己的行動給該地區帶來的不穩定因素,比如他們參與也門、敍利亞等地的戰爭。
居民檢查拉法阿爾胡達清真寺;它在2月12日以色列襲擊中受到嚴重破壞。攝影師:Anadolu/Getty Images但中東官員對美國未能利用其對以色列的影響力實現加沙持久停火感到沮喪。他們批評政府向該國發送武器和數十億美元的財政援助,並反對派遣美國和英國戰機、艦船和潛艇前往紅海,以阻止胡塞武裝分子的襲擊。他們聽到了拜登的話,但看到以色列的行動中存在矛盾:例如,拜登最近不尋常地直接批評以色列的“過火”的加沙進攻,並描述了地面情況。“有很多無辜的人在捱餓。有很多無辜的人處於困境並且喪生。這種情況必須停止,”他在2月8日在白宮説。但幾個小時後,以色列軍方在拉法阿進行了空襲,那裏有超過100萬難民在避難。與此同時,美國的努力一直在努力斡旋以色列和哈馬斯之間的停火,哈馬斯被美國指定為恐怖組織。
除了加沙,美國還有其他擔憂。華盛頓官員指責伊拉克的一支親伊朗民兵組織在1月份襲擊了約旦的一個美國基地,造成三名美國士兵死亡。美國進行了報復,對伊朗代理人在伊拉克、敍利亞和也門的軍事資產進行了大量有針對性的打擊,同時在海上進行了反擊,所有目標都被選中以重新建立威懾力,而不試圖引發更廣泛的報復。但伊拉克警告稱,其領土不應被用來“解決分歧”,否則將對地區安全造成嚴重後果。
在其他地方,紅海經濟混亂由於胡塞組織襲擊船隻而自美國做出回應以來已經加劇。自1月12日美國領導的對也門的空襲以來,沿着巴勒爾曼德海峽——也門阿拉伯半島與吉布提和厄立特里亞之間的狹窄水道的過境量一直在下降。對地區經濟的影響是明顯的:彭博經濟學估計埃及迄今已經損失了超過3億美元的蘇伊士運河收入。這些成本在一個特別不受歡迎的時刻出現,因為阿拉伯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已經面臨嚴重的美元短缺和對其旅遊業的打擊。埃及對於更廣泛的中東穩定也很重要:它對於任何關於戰後加沙的計劃至關重要,因為它是人道援助的主要邊境入口點,並且一直參與着使剩餘的以色列人質獲釋的微妙外交。大約還有100名左右的人留在那裏,另外幾十人被認為已經死亡。
儘管現在看起來似乎不太可能,但這場不斷擴大的災難可能是美國推動建立巴勒斯坦國和持久和平的時刻。但它似乎沒有足夠的影響力。美國似乎無法控制以色列對加沙的襲擊。而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無法阻止一個位於該地區最貧困國家之一的激進組織阻塞一個重要的貿易路線。即使美國和伊朗避免直接戰爭——這兩個國家似乎都很熱衷於這一點——最近過去的教訓表明,對於該地區的後果仍將嚴重,並可能對美國與中東關係造成更大的打擊。隨着美國在該地區的聲望逐漸消退,伊朗正在表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