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市地下公寓中，伊達颶風過後一年仍存在洪水危險 - 彭博社

一名租户在颶風艾達過後檢查皇后區的被淹的地下公寓。

攝影師：Spencer Platt/Getty Images

在颶風艾達的傾盆大雨淹沒紐約市11人於家中身亡一年後，立法者和住房倡導者敦促該市加快努力，使地下公寓免受嚴重洪水的威脅。

據非營利組織普拉特社區發展中心估計，紐約市有大約10萬個地下室和地下室公寓。在一個房價和租金飆升給居民提供的選擇很少的城市中，這些低窪單元——其中一些是非法的——為低收入租户提供急需的庇護，通常是移民。

在紐約州各地，艾達導致750億美元的損失，雨水淹沒了房屋，道路坍塌，淹沒了地鐵系統；這場風暴導致紐約16人死亡，新澤西26人死亡，而路易斯安那州，颶風首次登陸的地方，只有4人死亡。紐約市大多數艾達的受害者住在皇后區，包括84歲的陳月蓮；2歲的洛桑·拉瑪和他的父母，他們是從尼泊爾移民來的；82歲的冷洪生，他的妻子和他們的自閉症女兒；以及達琳·李，48歲，被困在門後，水位在她所在建築的管理員公寓周圍上升。

為了提高城市的抗洪能力，紐約市在7月份推出了一項廣泛計劃，以應對極端降雨，其中包括檢查慢性洪水區域並清理處於風險地點的集水坑中的雜物，以及其他措施。“氣候變化是該市面臨的最大環境威脅，”市長埃裏克·亞當斯説。“該市正在立即採取行動，確保紐約市民在我們進入颶風季節時能夠安全。”

但自伊達颶風襲擊紐約以來的一年裏，倡導者表示，儘管極端降雨的風險不斷上升，但該市地下公寓的整改進展甚微。來自州議員哈維·愛潑斯坦和布萊恩·卡瓦納的一項旨在合法化地下公寓的法案於2022年5月提出，但此後一直陷入停滯，而改善這些未受監管空間中居民保護的其他努力也未成功。自那時以來一直停滯不前。

對於受伊達颶風影響的人來説，未來洪水的可能性“令人緊張”，皇后區非營利組織 Chhaya 的執行董事 Annetta Seecharran 説，該組織主要與印度裔加勒比移民合作。一位女士告訴她説“每次下雨她都會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Seecharran 説。

“棘手的問題”

在本週發佈的一份報告中，紐約市監察長 Brad Lander提出了短期措施，以承認現有的地下室單元，要求業主提供基本安全設備，如煙霧探測器和防止倒灌的設備，並提供安裝的財政資源。該報告還呼籲建立一個“地下室委員會”來監督權利和責任。

長期措施將開闢一條道路，實現更多實質性的物理改進，並合法化許多地下室公寓，以及將最危險的單元的租户搬遷。

“沒有租户保護就生活意味着地下室居民隨時面臨被驅逐而沒有正當程序的風險，” Lander 在一份聲明中説。“我們應立即採取行動，擴大地下室居民的基本權利和責任，並要求和協助業主進行救生改進。”

蘭德提出的地下室居民保護法基於紐約的1982年閣樓法，該法案針對缺乏安全和法律保護的商業建築租户。這一法規是在與城市消防官員長達數十年的衝突之後制定的，旨在為搬入前工業建築的藝術家建立保護措施。

蘭德在一次採訪中表示，使地下室公寓安全“是一個棘手的問題要解決”。“有些是非法單位，但你不能只是告訴人們他們必須離開。”

許多佔用的地下室公寓單位集中在皇后區和布魯克林。紐約市監察長辦公室提供根據審計員的報告，目前全市約10%的地下室和地下室，無論是否被佔用，都面臨一定的洪水風險。但到2050年，隨着氣候變化引發的風暴加劇，預計三分之一的地下室和地下室將面臨極高的沿海洪水和極端降雨風險。

另一份來自非營利組織市民住房與規劃委員會的報告發現，紐約市約25%的住宅用地與暴雨洪水區相交，“使成千上萬人面臨災難性洪水風險。”

市民住房與規劃委員會本週發佈的地下室洪水安全行動計劃呼籲市政府修改“不必要限制性”的最低天花板高度、停車要求和其他妨礙改進的指導方針。

“地下公寓一直是城市住房存量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武斷的法規限制了合法化地下單元的途徑，剝奪了低收入紐約人的關鍵住房選擇，” CHPC 的報告稱。

該計劃還敦促使用無線緊急警報（WEA）系統發送多語種緊急警報，並要求房東向租户分發防洪安全計劃。此外，報告建議為業主設立雨水費，並減少目前覆蓋城市超過70% 的不透水錶面。這些硬表面導致更多的徑流，可能會輕易地淹沒下水道。

停滯不前的進展

城市地下居民面臨的風險是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十四年前，當地非營利組織聯盟 — 包括 Chhaya、CHPC 和 普拉特社區發展中心 — 啓動了一個名為 地下公寓安全對所有人有保障（BASE）的運動，以解決火災、通風不良和一氧化碳中毒等安全問題。

BASE 運動的一個里程碑是2019年的立法，啓動了一個 試點項目，將布魯克林的 東紐約 社區的地下公寓轉換為安全合法的單元。但是在2020年6月的新冠疫情期間，試點項目的資金被削減。只有八名業主參與了該項目。

“人們多年來一直住在地下公寓裏。我們需要讓他們走出黑暗。”

現在，幾位市議員敦促亞當斯在2023年前撥款25萬美元完成試點項目。

“如果得到充分資助，東紐約試點項目將為全市數十萬公寓的安全改建樹立先例，”紐約市議會成員桑迪·納斯和皮埃裏娜·桑切斯在今年七月的一封信中寫道。

蘭德爾在擔任普拉特中心主任期間多年致力於地下公寓的安全工作，但即使是他也對颶風艾達對紐約市內陸地區的破壞感到驚訝。“非沿海地理區域的洪水並不是我之前考慮過的事情，”他説。

納斯認為，這場風暴將地下公寓安全問題重新推上舞台，並揭示了它們不僅容易受火災危害，還容易受到暴雨和洪水的威脅。

“人們多年來一直住在地下公寓裏，”她説。“我們需要讓他們走出黑暗。我們需要讓他們住在安全的單位，並提供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