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戰爭引發北極競爭，對氣候變化構成挫折-彭博社

如果北極在夏季或全年變得無冰，可能會出現一條橫貫北極的航運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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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正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融化得更快，但今年全球北極專家的全球聚會上的寒意更多地與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不斷擴大的影響有關。那場戰爭的全球后果現在已經遠遠超出了歐洲氣候努力受到干擾的範圍，燃氣短缺促使各國政府重新啓用煤電廠。這場衝突還加劇了大國在北極爭奪主導權的競賽，增加了對關鍵於減緩全球變暖的脆弱系統的壓力。

自冷戰以來，地球頂部的寒冷廣袤地區再次成為關注焦點。超過一半的北極海岸線屬於俄羅斯，俄羅斯與其北部鄰國的隔離日益加劇。這使該地區成為美國日益關注的安全問題，美國通過阿拉斯加在該地區佔有一席之地。因此，今年的北極圈大會有時具有地緣政治峯會的氛圍，而不是氣候和發展專家的聚會。儘管俄羅斯在上週在雷克雅未克標誌性的玻璃覆蓋的哈爾帕音樂廳舉行的活動中明顯缺席，但前所未有的2000名與會者湧入走廊，擠滿門口。軍裝在政治家、高管和科學家的深色西裝中顯眼。會議吸引了創紀錄數量的美國官員，他們攜帶了十年來首次更新的美國北極戰略。歐洲的戰爭已經破壞了其他地區合作的努力。自2月戰爭爆發以來，促進生物多樣性、氣候和污染合作的政府間論壇——北極理事會的會議已經暫停。儘管氣候仍然是美國政策的支柱，但美國國務院顧問德里克·喬萊特告訴我——安全優先。美國最擔心的是俄羅斯限制航行自由、建立軍事力量或在北極測試某些高科技武器，但它也擔心中國對該地區日益增長的興趣。喬萊特説：“正如我們在中國選擇成為地區性參與者的其他地方一樣，這往往是零和方式。”“我認為我們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北極成為這方面的另一個例子。”閲讀更多： 北約與中國在冰島會議上因烏克蘭緊張局勢而爆發俄羅斯於2014年成立了北方司令部，在北極開設了多個新的和前蘇聯的軍事基地。它還正在為北極行動開發新的核潛艇，包括北極星，可以部署水下無人機和高超音速導彈。軍事專家表示，從俄羅斯到北美洲的最短路線仍然是穿過我們星球的頂部，新的導彈將需要幾乎即時的反應時間。美國也沒有閒着。它正在與北極盟友加拿大合作，重振冷戰時代的聯合航空航天防禦司令部。一旦瑞典和芬蘭加入北約完成——這是由於烏克蘭入侵而引發的——俄羅斯將成為唯一一個不在這個關鍵防禦聯盟之外的北極國家，這個聯盟也是在冷戰期間作為對抗蘇聯在歐洲擴張的堡壘而建立的。所有這些都增加了一種壓倒性的感覺，即世界正在回到大國為資源和安全而競爭的時代，而不是為氣候合作。“不幸的是，”加拿大總督瑪麗·西蒙告訴與會者，烏克蘭的戰爭“影響了全球合作，停止了一些在北極的合作項目。”

歐盟發佈了其最雄心勃勃的氣候路線圖，正值該集團面臨來自憤怒的農民和日益擔憂快速綠色轉型高成本的不利因素。

歐盟氣候專員沃普克·胡克斯特拉週二向該集團提議，到2040年將淨排放量降低90%，是實現其2050年實現氣候中立目標的最佳途徑。這一建議引發了整個歐洲的政治辯論，標誌着下一個十年的規則制定的第一步，這將需要更可持續的消費者生活方式以及對企業和農業的限制。

“解決氣候危機是一場馬拉松，而不是短跑，”胡克斯特拉在法國斯特拉斯堡的歐洲議會告訴議員們。“2040年似乎還很遙遠，但我們越早開始規劃，越早開始朝着這個目標努力，我們就越有能力繼續並最終完成這場比賽。”

這一宣佈發生在法國和比利時農民近日發生的激烈抗議之後，對於歐盟和歐洲委員會主席烏蘇拉·馮·德萊恩來説，這意味着重大的政治風險。歐盟距離全體選民選舉議會還有四個月的時間，而歐盟執行機構負責人預計將在未來幾周內啓動競選連任總統的計劃。

熟悉此事的人士表示，農民抗議和選民反彈的擔憂已經導致氣候路線圖的語氣比最初考慮的要温和。然而，在過去幾天的激烈討論中，90%的目標仍然沒有改變。

西爾維亞·林默（Sylvia Limmer）是歐洲議會的一名德國議員，也是極右翼德國選擇黨的成員，她稱之為“政治氣候瘋狂”，稱該集團的綠色政策標誌着“歐盟歷史上幾乎最嚴重的經濟崩潰”。

新的排放目標將比當前路徑深化2個百分點，這可能會在選民面臨新規定和清潔過渡成本上升的時候，為不那麼友好氣候的政黨提供彈藥。

“我擔心整個2040年的討論將引發圍繞氣候行動的爭議，這可能是適得其反的，”布魯塞爾Rud Pedersen公共事務的高級顧問、前歐盟高級氣候官員彼得·維斯（Peter Vis）説。“委員會似乎對人們對綠色協議可負擔性的擔憂充耳不聞。這不會讓人們更愛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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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目標將涉及更廣泛的化石燃料淘汰、道路交通和供暖部門的快速電氣化、加強的工業政策與資金機制以及吸引私人資本的計劃。這也將是昂貴的，歐盟估計需要在2031年至2040年期間每年投資約1.5萬億歐元（1.6萬億美元）。

荷蘭艾姆斯港（IJmuiden）的塔塔鋼鐵有限公司工廠排放的蒸汽。攝影師：彼得·博爾/彭博社農業部門將越來越成為關注重點。預計到2040年，它將成為最大的排放源，除非歐盟採取行動。

決策者面臨的挑戰將是確保農民和其他選民支持過渡。週二發佈的路線圖缺乏如何確保他們的支持的細節。這比完整的立法提案更少詳細，該提案將在歐洲議會選舉後新委員會上任後提出，該選舉計劃於6月舉行。

與此同時，抗議生產成本上漲和削減補貼計劃的農民已經走上街頭，封鎖了歐洲各地的高速公路並干擾交通。上週，1300台拖拉機堵塞了布魯塞爾，瞄準歐盟領導人峯會，以表達他們對不斷增加的監管負擔和來自國外的不公平競爭的擔憂。法國的農民舉行了數天的破壞性抗議活動，直到政府提出讓步。

“我們已經有了2050年的約束性目標，現在我們需要非常小心，避免在2040年的目標上破壞一切，引發選民對綠色目標的反彈，”華沙能源論壇主席喬安娜·潘德拉説。“氣候政策即將影響一系列新部門，未來兩年將對歐盟綠色改革的可信度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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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政府和歐盟政策制定者也面臨來自能源密集型行業的壓力，他們擔心國內高昂的能源價格和在國外發放的補貼將削弱歐洲的過渡。

德國勃蘭登堡的風力渦輪機。攝影師：Krisztian Bocsi/Bloomberg為了確保對90%的雄心勃勃目標的支持，歐盟將不得不加大努力，解決氣候國際合作問題，改善行業的清潔投資條件，併為農民提供激勵措施，以及為最脆弱的羣體提供更有針對性的支持，據歐洲人民黨的歐洲議會議員彼得·利塞表示，歐洲人民黨是議會中最大的政治團體。

“我們需要有正確的條件，”利塞説，他是歐洲人民黨在環境問題上的主要立法者。“設定一個數字很容易，但要使行業和公民實現過渡就更有雄心。”

歐洲希望引領綠色轉變的雄心遭遇到美國總統喬·拜登的里程碑氣候方案以及來自中國在低碳技術和關鍵材料領域的激烈競爭。該集團仍在應對由俄羅斯切斷天然氣供應引發的能源危機影響，此舉是由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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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現這一新目標的基石包括進一步發展可再生能源、節能以及加快碳捕集和儲存等技術的應用。一個關鍵的新組成部分將是碳去除，包括直接空氣捕集或農民和林業者進行碳封存等方法。根據委員會的説法，到2040年，這些方法應該能夠達到4億噸二氧化碳。

“我們非常重視這一目標，不僅是作為氣候政策上的責任，也是出於我們的經濟和地緣政治利益，”歐洲議會環境委員會主席、法國自由派議員帕斯卡爾·坎芬表示。“這是一個主權議程，讓我們減少對化石燃料的依賴。”

對於維斯來説，他曾在2010年至2014年擔任歐盟首位氣候專員的內閣主任，現在更需要將重點放在實現該集團當前目標上，即到本十年結束時將温室氣體排放量至少減少55%。根據委員會自己的評估，成員國目前採取的措施落後於這一目標，該目標已於2021年寫入法律。去年才最終確定了一攬子措施，以使歐盟政策與這一目標同步。

“更緊迫的問題是歐盟是否能夠實現其2030年設定的目標，”維斯表示。“如果未能實現這些目標，當督促世界其他地區做更多時，將顯得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