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搖搖欲墜的養老金基金面臨來自即將到來的經濟衰退的新打擊 - 彭博社

芝加哥的天際線。攝影師：斯科特·奧爾森/蓋蒂圖片社

2022年揭開序幕時，芝加哥長期存在問題的養老金基金面臨新的赤字：房產税收延遲導致系統沒有足夠的資金支付城市的退休人員。

養老金管理人員面臨一個艱難的決定，是否出售養老金資產以快速籌集現金。相反，他們從市長洛裏·萊特芬特的政府那裏得到了一筆預付款來填補這一差距。最終，芝加哥注入了至少價值5.12億美元的資金，這筆資金原本是用於支付今年晚些時候和2023年初的。

這筆支付是芝加哥有史以來一年中最大的預付款，這表明養老金系統有多麼脆弱，尤其是在市場面臨自2008年以來最糟糕的年度回報的時候。展望未來，美國第三大人口城市的養老金基金可能在2023年受到更嚴重的打擊，如果市場暴跌繼續侵蝕回報，並且經濟學家們警告的即將到來的衰退損害了芝加哥的收入。

“經濟下行從來都不是好事，像芝加哥這樣的體系幾乎沒有什麼迴旋餘地，”波士頓學院退休研究中心州和地方研究主任讓-皮埃爾·奧布里説。“其他養老金基金會度過難關。芝加哥可能需要做出更積極、更迅速的反應。”

芝加哥陷入這一境地的原因很容易理解，但很難修復。簡而言之，它在多年來未能為退休人員（包括警察、消防員、勞工和其他市政僱員）繳納足額的養老金，官員們年復一年地縮減了支付金額。現在，芝加哥四個養老金系統的未償債務為337億美元，是該市年度預算規模的兩倍多。

芝加哥的養老金資產僅足以支付大約25%的債務，而根據波士頓學院的研究，美國州和地方政府的平均資金比率大約在70%左右。

這些資金不足的養老金正在拖累該市支付急需的服務的能力。芝加哥每年預算中大約有五分之一用於養老金，這在一個經常收支不平衡的城市中是一個挑戰，17%的人口生活在貧困中，犯罪持續上升 — 所有這些因素也可能影響萊特芙特在2月份連任的機會，屆時她可能面臨多達10位市長候選人。

增加資金

該市面臨着要求提供更多的心理健康診所、增加資金幫助無家可歸者以及提供更多資源來減少環境危害，如空氣污染，據報道這些危害對貧困社區造成的影響更為嚴重。

市場面臨着14年來最糟糕的年度收益，這使得2022年對養老基金來説更具挑戰性。美國股市下跌了19%，而基準10年期國債下跌了12%。

所有這些都發生在一家關鍵評級公司最近將該市的信用評級從垃圾級別提升出來的情況下，讚揚萊特芬特增加和加快向養老基金支付的努力。但問題仍然挑戰着芝加哥支付急需服務的能力。

現在，2023年經濟衰退的威脅引發了對該市提供資金的疑問 —— 比如從9月到11月提供的5億美元 —— 因為經濟活動放緩可能會減少税收收入。芝加哥的採購經理指數，作為該地區經濟健康的晴雨表，已經開始發出衰退預警信號。該指數下降到37，低於預期水平，歷史上表明經濟處於衰退狀態。

税單

此外，不斷上漲的通貨膨脹削弱了萊特芬特填補赤字的提議之一。市長説服市議會在2020年底將年度房產税增加與消費者價格指數掛鈎，但由於四十年來最高的通貨膨脹，她決定在2023年放棄這一增長。放棄了那次提升。

除此之外，原本預計在8月左右出現的年度房產税單直到12月初才寄出。這幾個月的延遲意味着養老基金的最大資金來源之一被擱置了。

長期以來未能為養老金做出足夠的貢獻，前市長拉姆·伊曼紐爾和萊特芙特增加了對房地產和水電等服務的税收，以在大約四十年內將養老金的繳納額提高到州規定的90%水平。過去三年，該市的年度繳款增加了10億美元，它正試圖通過提供預付款並在2023年預算中額外支付2.42億美元的養老金來做得比最低要求更多。

該市的居民對他們看不到反映在服務中的房產税增加提出了擔憂。大約80%的城市房產税用於養老金，10%用於償還其他債務。

儘管增加的繳款導致該市十年來首次信用評級提升，使芝加哥擺脱了垃圾級別。但其評級的未來，這將影響到該市的借貸成本，可能取決於這些退休系統的健康狀況。根據穆迪投資者服務公司的説法，養老金仍然是芝加哥的信用風險，而未償部分是其最重要的長期負債。

“當我們拯救養老金基金時，我們就拯救了這座城市，”芝加哥財務主管梅麗莎·康耶斯-厄文説，她管理着大約100億美元的城市資產。

該市的養老金基金長期以來一直採取一些拼命的措施：出售資產以支付當前支出。

芝加哥四個基金中最大的一個——市政僱員年金和福利基金，去年出售了約3.213億美元的資產，2020年出售了3.663億美元，2019年出售了4.711億美元，報表顯示。

出售資產

在市場低迷時不得不出售資產會增加資金在投資上遭受損失的可能性，而較小的資產基數也意味着未來的收益可能會更低，根據波士頓學院的奧布里。

為了開拓另一個收入來源，本月市議會最終批准巴利公司在芝加哥建造第一個賭場，作為一個娛樂綜合體的一部分。該公司提供了4000萬美元的預付款，市政府預計每年在永久賭場開業後將獲得2億美元的收入。賭場收入將被導向警察和消防養老基金，但伊利諾伊州博彩委員會仍需批准該項目。

“其中一個關鍵因素是市政府遵守新的資金政策，並繼續保持這種強勁水平，”穆迪分析師大衞·萊維特説道，穆迪在去年11月將該市的評級提升了一個級別至Baa3，使芝加哥自2015年以來首次擺脱了其唯一的非投資級評級。

芝加哥面臨的另一個問題是，固定成本，包括債務和退休福利，與其收入相比要高得多。根據穆迪最新可比數據，2020年芝加哥的固定成本比率為41.6%，而城市的中位數為12%。到2021年，芝加哥的固定成本比率下降至36.5%。

芝加哥首席財務官珍妮·貝內特指出，房產税近20年來沒有增加，但成本卻在增加。自2015年以來，房產税開始上漲。

貝內特表示，該市將繼續監控基金的表現，並計劃堅持其新政策，增加資金以防止未償債務繼續增長，但她並未承諾像今年這樣的資金預付。

貝內特説：“我們養老基金面臨的挑戰之一是，你總是在進行一場艱難的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