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新澤西州的鯨魚會死亡？一些人責怪風力發電場 - 彭博社
Carly Wanna, Jennifer A Dlouhy, Josh Saul
座頭鯨在大西洋中游泳。
攝影師：Wild Horizons/Universal Images Group/Getty Images
近海風電行業面臨一個40噸的問題。
自去年12月初以來，近二十頭大型鯨魚擱淺在美國大西洋沿岸的海灘上或附近，其中約三分之一的擱淺事件發生在新澤西州的海岸上。目前尚不清楚是什麼導致了這些死亡，但反對者、當地環保團體和保守派脱口秀節目主持人組成的不太可能的聯盟已經將矛頭指向了近海風電。他們認為正在開發的項目擾亂了海洋生物，導致異常高數量的死亡鯨魚。
政府官員和這些風電項目的公司堅稱：沒有證據表明鯨魚的死亡與正在進行的近海風電開發有關。他們表示，新澤西州的近海風電計劃將如期進行。
“反對清潔能源開發的團體正在散佈錯誤信息，”美國清潔能源協會首席倡導官JC Sandberg説道。“他們抓住機會試圖阻止東海岸的清潔能源部署。”
一月份，由Clean Ocean Action領導的一組保護組織和一打擊新澤西州十幾位市長的聯盟分別致函華盛頓官員，要求停止該州附近的近海開發活動。自那時以來，這個問題已經引起了全國關注。氣候意識新聞媒體正在對針對近海風電的運動進行事實核查，而保守派脱口秀節目主持人如塔克·卡爾森則直言不諱地聲稱風電項目正在殺死鯨魚。一些指責近海風電的人也與長期反對清潔能源的保守派團體有聯繫。
儘管人們互相指責，但大家都同意很多鯨魚正在死亡。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表示，自2016年以來，大西洋沿岸座頭鯨發生了一場“異常死亡事件”，這發生在那裏的任何重要近海風電開發之前。自那時起，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已經追蹤了大約180起鯨魚擱淺事件，接近一半已經得到調查。大約40%顯示出與死因有關的船隻碰撞或纏繞的證據。
這些鯨魚死亡事件中沒有一個直接與近海風電開發有關，但一些海洋科學家和風電反對者認為，缺乏已證實的聯繫並不排除存在這種聯繫的可能性。批評者擔心，與近海風電開發相關的活動，比如將支撐物驅入海牀，可能會對海洋生物造成傷害。
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東北漁業科學中心受保護物種分部主管肖恩·海耶斯（Sean Hayes）去年向海洋能源監管機構發出警告，稱“由於近海風電開發而產生的額外噪音、船隻交通和棲息地改變可能會給鯨魚帶來額外的壓力”，並“導致物種額外的種羣後果”。
環保團體還強調，儘管最近的死亡事件與正在進行的活動無關，但需要採取更多措施保護海洋生物免受各種威脅，包括未來的海上風電場建設。“任何類型的海洋產業都會對環境造成風險，”自然資源保護委員會的高級政策分析師艾莉森·查斯説。尤其重要的是要以明智的方式推進這個新興產業，因為“海洋生物已經在努力適應氣候變化，並且在數十年的污染和棲息地破壞中備受壓力。”
新澤西州州長菲爾·墨菲的代表在週五向彭博社發表聲明稱，新澤西將繼續推進其海上風電目標。“我們知道，許多居民，無論是在我們的海岸社區還是整個州內，都分享我們對海洋生物及其生存的真誠關注，”聲明説。“但我們也知道，有些人並非出於對環境的關注，而是出於他們自己的政治意識形態和對將來幾代人保護環境的努力的反對。”
紐約長島東部南叉風電場附近的施工現場。攝影師：約翰尼·米蘭諾/彭博社### 一個重達40噸的公關問題
這場爭議給風電開發商帶來了新的麻煩，他們與ACP一起反駁稱，他們的項目正在傷害海洋生物。“我們正在努力讓事實傳達到當地社區手中，”桑德伯格説。
在這些討論中：ACP表示，近海風力發電船隻僅佔東海岸海域船隻總數的2%，受到嚴格的速度限制和外部觀察員的監管，他們會觀察是否對海洋生物造成干擾。
風電開發商Vineyard Wind和Ørsted AS的代表表示，他們專注于海洋野生動物的安全，並強調他們的船只受到嚴格監管。“Ørsted簽約的船隻在美國的近海勘測活動中沒有發生過鯨魚撞擊事件，”該公司的代表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説。
鯨魚死亡只是近海風力發電面臨的最新障礙。通貨膨脹、高利率和供應鏈問題已經威脅到了項目的進展，沿美國東海岸，這個行業已經有很多負面頭條和公眾反對導致計劃失敗的經驗。2017年，由於一些富裕的反對者不希望從他們的海灘別墅看到風力渦輪機，一項在馬薩諸塞州近海建立風電場的計劃被取消了。
東北海岸風電開發的任何延誤都可能帶來巨大的代價。開發商去年僅為在紐約和新澤西海岸安裝渦輪機的權利支付了創紀錄的44億美元，這一龐大的拍賣活動凸顯了對可再生能源的熱情。建設實際的風電場將需要更多的投資，一些最大項目的價格標籤為100億美元。根據一項估算，到2030年，實現美國近海風電目標的總資本支出可能達到約1000億美元，這一估算已經被美國能源部引用。
建造風力發電場的公司每週發佈報告，描述他們的船隻和正在進行的工作；該地區最近的活動主要集中在場地準備上。例如，Vineyard Wind 披露，有八艘船隻正在馬薩諸塞州海岸的南塔基特海峽鋪設海底電纜。Avangrid Inc. 的一份報告顯示，該公用事業正在其租賃區進行水下鑽探，同樣也在馬薩諸塞州海域。
羅斯特德集團在羅得島海岸的布洛克島風電場。攝影師：Eric Thayer/Bloomberg儘管近海風力發電可能並非完美，支持者稱其仍然優於另一種選擇：繼續燃燒導致全球氣温上升的化石燃料。美國海洋能源管理局的新任局長伊麗莎白·克萊因在2月10日接受彭博社採訪時表示，氣候變化加劇了推動近海風力發電的緊迫性，但聯邦監管機構仍在謹慎行事。
“這項工作很重要，但我認為我們正在以一種非常審慎和尊重的方式進行，以考慮到社區的關切，並確保我們聽取反饋意見，儘可能地加以吸納，並繼續朝着在外大陸架上安全和負責任地管理能源開發的使命方向前進，”克萊因説。
新澤西海岸的許多當地人對當地的風電項目已經有意見。在今年冬季的哺乳動物狂熱之前，海濱居民已經對風力渦輪機提出了一長串的不滿，包括它們的高昂價格和外觀。
“我們相信這將破壞我們的旅遊業，”新澤西州大西洋城居民、Protect Our Coast NJ成員蘇珊·霍尼克説道。“當人們來到大西洋城時，他們不想看到一個工業園區。” 與此同時，開發這些風力渦輪機的公司辯稱，即使在晴朗的日子裏，它們也只會略微可見。
週日下午，霍尼克計劃參加在波因特普萊森特海灘木棧道舉行的拯救鯨魚集會，當地人將呼籲結束風電場的建設。他們的時機再好不過了。“今天是世界鯨魚日，”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