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Tok算法向青少年推送關於抑鬱、死亡的視頻 - 彭博社

納斯卡家庭的一幅照片框，展示着Chase的學校照片。攝影師：Kylie Corwin，彭博商業週刊歡迎來到Bw Daily，這裏是彭博商業週刊的新聞簡報，我們將在每個工作日為您帶來有趣的聲音、優秀的報道和雜誌的魅力。請通過**給我們的編輯發送電子郵件！ 如果這封郵件是轉發給您的，請點擊這裏註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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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kTok的算法不知道Chase Nasca已經去世。

在Nasca 16歲時自殺一年多後，他的賬户仍然活躍。瀏覽他的For You動態，你會看到無盡的視頻片段關於單戀、絕望、痛苦以及許多帖子所美化的終極逃避：自殺。

“帶走痛苦。死亡是一份禮物，”在今年二月推送到這個賬户的一個視頻中説道，距離納斯卡去世的第一個週年只有幾天。在另一個視頻中，一個男聲説：“我要把霰彈槍放進嘴裏，讓腦漿從腦後飛出去，”一個女聲回應道：“酷。”

在納斯卡去世前的幾天，這個信息流看起來差不多。2022年2月13日，出現了一個視頻，顯示一輛正在駛來的火車，標題是“出去散步，清理一下我的頭腦。”五天後，納斯卡停在穿過紐約貝波特市的長島鐵路軌道上，距離他家大約半英里。他把自行車靠在圍欄上，踏上鐵軌，在一個他父母從他會走路起就警告他的盲曲線處。他給一個朋友發了條信息：“對不起。我受不了了。” 一輛火車轉過彎，他消失了。

納斯卡為何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們無法得知。導致自殺的因素通常有多個，而他沒有留下遺書。但在他去世兩週後，他的母親米歇爾開始搜索他的社交媒體賬户，渴望找到答案。當她在他的iPad上打開TikTok應用時，她發現了一個超過3000個視頻的庫，這些視頻是她兒子標記、點贊、保存或標記為收藏的。她可以看到他搜索過的關鍵詞：蝙蝠俠、籃球、舉重、勵志演講。她還可以看到算法給他帶來了什麼：許多關於抑鬱、絕望和死亡的視頻。

米歇爾和迪恩·納斯卡在家中，旁邊是一張追思照片。攝影師：凱莉·科爾温，彭博商業週刊自2018年以來，抖音已經成為流行文化中的一部分，人們一直試圖理解這個短視頻平台及其對孩子們的影響。這款應用由中國互聯網公司字節跳動擁有，比以往任何社交媒體產品都更快地達到了10億次下載。它的成功源於其粘性。支撐其推薦引擎的算法提供了一系列引人入勝的用户創作內容，讓人們盯着屏幕看個不停。抖音變得如此受歡迎——根據該公司的數據，有1.5億美國人使用該應用——以至於硅谷的競爭對手們都在試圖模仿它。政客們正在煽動擔憂，稱其可能被中國政府用作一種虛假信息工具。今年三月，拜登政府威脅要禁止這款應用——這也是特朗普政府曾經威脅要做的事情——如果字節跳動不出售其股份。

隨着政治辯論的繼續，研究人員和兒童心理學家越來越擔心。針對青少年的調查顯示，社交媒體與抑鬱、自傷和自殺之間存在相關性。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的數據顯示，2021年有近四分之一的青少年表示他們認真考慮過自殺，幾乎是十年前的兩倍。美國心理學協會和其他權威部門部分地將責任歸咎於社交媒體。

在三月的一次國會聽證會上，一位代表提到了納斯卡的死亡，向TikTok首席執行官Shou Chew展示了該應用發送給這名男孩的一些視頻，並詢問Chew是否會讓自己的孩子觀看這樣的內容。同月，納斯卡的父母在紐約州法院對TikTok、字節跳動和鐵路提起了一起過失致死的訴訟。

TikTok表示無法就未決訴訟發表評論，但一位發言人Jamie Favazza表示，公司致力於保護用户的安全和福祉，尤其是青少年。“我們為任何經歷悲劇性損失的家庭感到心碎，”她説。“我們努力提供積極豐富的體驗，並將繼續大力投資於保護我們的平台。”

閲讀有關TikTok如何反覆向易受傷害的孩子傳遞毀滅性信息的完整故事—作者Olivia Carville，繼續報道她之前關於TikTok危險性的工作。如果您或您認識的人需要幫助處理自殺或自傷念頭，這裏提供了全球求助熱線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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