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倫斯·托馬斯的朋友哈蘭·克勞在最高法院有“利益衝突” - 彭博社

克拉倫斯·托馬斯

攝影師：Olivier Douliery/AFP/Getty Images 

大法官克拉倫斯·托馬斯表示，他曾被告知不必披露由億萬富翁哈蘭·克勞支付的私人飛機航班和豪華度假，因為克勞雖然是親密朋友，但“並未在法庭前有業務。”

但至少在一個案例中，克勞有。

彭博社審查了自托馬斯1991年確認以來，涉及克勞家族擁有或持有財務股權的公司的數十起州和聯邦案件。幾乎所有這些爭端都在審判和上訴階段解決，沒有達到最高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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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2005年1月，法院拒絕審理一家建築公司的上訴，該公司要求從特拉梅爾·克勞住宅公司獲得超過2500萬美元，理由是涉嫌濫用版權建築設計。當法院發佈一句話的命令拒絕請願時，沒有記錄的迴避 - 表明托馬斯參與了 - 也沒有記錄的異議。

克勞家族當時持有該公司的非控股權益，根據哈蘭·克勞辦公室向彭博社發表的聲明。托馬斯已經報告了1997年克勞的私人飛行和高價禮物，這兩者都在2004年12月的報道中有記錄，來自洛杉磯時報。大法官曾將克勞和他的妻子凱西描述為“個人朋友。”

特拉默爾·克勞住宅公司成立於1977年，是哈蘭·克勞的父親特拉默爾·克勞創立的房地產帝國的一部分。在2000年代初，當這家建築公司的案件在法庭上進行時，克勞控股，一傢俬人擁有的開發和投資公司，管理着克勞家族的資本，在特拉默爾·克勞住宅公司持有不到50%的股份，並且沒有參與其運營，哈蘭·克勞的辦公室告訴彭博社。

當這家建築公司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訴時，哈蘭·克勞是克勞控股的首席執行官和董事長，這個職位他至今仍然擔任；他在2017年辭去了首席執行官的職務。克勞控股的網站提到，這家住宅公司的成立是其歷史上的一個關鍵時刻，也是其主要的“發展平台”之一。

“在這個案件發生時，特拉默爾·克勞住宅公司完全獨立於克勞控股，擁有獨立的管理團隊和自己獨立的運營，”克勞的辦公室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克勞控股在這個案件中持有少數股權，並且對這些實體沒有任何控制權。哈蘭·克勞和克勞控股對這個案件或任何其他案件都沒有了解或參與，克勞控股的法律記錄查詢也沒有發現與這個案件有關的記錄。哈蘭·克勞從未與任何法官討論過這個案件或其他任何案件。”

托馬斯沒有回答提交給最高法院發言人和個人代表的問題。

本月早些時候的ProPublica報告詳細介紹了克勞（Crow）長期向共和黨政治活動和保守事業捐贈的贈送豪華旅行，克勞已經在過去20多年裏向托馬斯贈送了這些旅行。根據他們自己的説法，這兩個人在建築公司的請願書於2004年提交至最高法院時至少已經是八年的朋友了。

2004年案件的法庭文件沒有提到哈蘭·克勞（Harlan Crow）或克勞控股公司（Crow Holdings），這引發了一個問題，即托馬斯是否會意識到克勞與特拉梅爾·克勞住宅（Trammell Crow Residential）的關聯，或者是否會看到所有當事方的完整名單，匹茲堡大學法學院的司法倫理專家亞瑟·赫爾曼（Arthur Hellman）表示。

大法官們會維護自己的名單，其中包括在新案件進入時檢查衝突的名字和公司。如果他們根據法律助理起草的摘要拒絕一個案件，他們通常不會閲讀所有的初步陳述，這是大多數大法官使用的系統。儘管2004年的案件中有多個當事方，但是列在第一位的公司實體的名稱中並沒有“特拉梅爾·克勞”。

特拉梅爾·克勞對最高法院的回應。來源：美國最高法院赫爾曼表示，考慮到克勞作為“一個親密的朋友和慷慨的恩人”的地位，托馬斯應該在他知道或應該知道克勞有直接經濟利益的案件中迴避自己。但他表示，司法可能不會被告知或沒有理由在當時調查建築公司的請願書。

親密的友誼可能需要回避，Hellman説。他説關鍵問題是：“一個理智的人，在瞭解所有情況後，會質疑法官的公正性嗎？”

紐約大學法學院的司法倫理專家Stephen Gillers表示，考慮到Thomas和Crows之間25年來的密切關係以及Crow及其公司的許多商業利益，Thomas應該“對Crow的利益可能出現在法院的案件清單上保持高度警惕。”

迴避和披露

美國法律確實規定了特定情況下法官和聯邦法官必須迴避案件的情形，比如他們或近親可能從案件結果中獲益。除此之外，司法成員有廣泛的自由裁量權來決定是否應該退出。法律並未對違規行為設定處罰。

關於Thomas和Crow的友誼的最新披露引發了對最高法院採納類似於覆蓋下級聯邦法院法官的行為準則和紀律程序的呼籲。即使在現有的規則下，對於下級法院的法官決定不迴避不會構成理由提出倫理投訴，根據布魯金斯學會高級研究員Russell Wheeler。

哈蘭·克勞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古德尼/Bloomberg托馬斯自2000年以來在年度財務報告中未記錄克勞私人飛機和超級遊艇等免費旅行，這是自監督團體Fix The Court和Open Secrets提供文件以來最早的一年。ProPublica 還披露了 一筆未報告的2014年房地產交易，克勞購買了托馬斯及其家人擁有的三處房產，包括法官的童年家園。

克勞在回應報告時表示，他和妻子從未與托馬斯討論法庭事務或“試圖影響托馬斯在任何法律或政治問題上的立場。”他嘲笑了與托馬斯的關係是交易性的想法，在最近接受達拉斯晨報採訪時表示，他和法官在各種話題上有不同觀點，包括墮胎。克勞稱最近的報道是一場“政治打擊行動”。

建築案件

這起2004年的案件是由達拉斯的Womack+Hampton Architects LLC提起的，該公司曾在上世紀90年代末為Trammell Crow Residential設計公寓項目。該公司聲稱開發商錯誤地允許其他建築師在後來的項目中使用其設計。

Womack+Hampton根據法庭文件計算出涉嫌侵犯版權的潛在損失為2500萬美元或更多。

法官們一再裁定Womack+Hampton失敗。 他們認為，該公司最多隻有權利獲得合同中規定的“再利用”費用 - 數以數萬美元計算，而不是數百萬美元 - 並且合同確實允許Trammell Crow Residential聘請其他建築師並納入設計。第五巡迴美國聯邦上訴法院維持了一位聯邦地方法官的判決。

當這家建築公司向最高法院提出請願時，該案件以“Metric Holdings Limited Partnership”這家公司的名義出現在法庭文件中，該公司在法庭文件中被描述為“Trammell Crow實體”。請願書列出了所有涉及的各方，正如Trammell Crow Residential及其共同被告提出的辯護要求法院拒絕該案件一樣；封面顯示“Trammell Crow實體”是主要當事方。

Womack+Hampton的首席建築師Mike Hampton拒絕置評。

NYU的Gillers表示，在他看來毫無疑問，考慮到Thomas在對ProPublica報告的辯護中確認了與Crow的關係性質，“他有必要回避決定一個他的好朋友明顯有經濟利益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