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zempic的高昂價格限制了減肥藥物的使用-Bloomberg

插圖：731。照片：Wegovy

你在電視廣告上看到過它們，或者在 抖音上看到過它們，或者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聽到人們拿它們開玩笑：Ozempic、Wegovy、Mounjaro。它們是被稱為GLP-1受體激動劑的每週注射藥物，可以幫助人們減掉相當大一部分體重。這些藥物確實可以產生驚人的效果。但它們是否會讓人們更健康呢？

有些人會，其他人……問題比聽起來更加棘手，至少每年可能有1000億美元的市場潛力取決於這個答案。僅在美國，約有1.3億成年人因體重和其他健康狀況而有資格使用GLP-1。如果只有三分之一的美國嚴重肥胖者使用這些藥物，美國的減肥藥銷售額將增長超過30倍，成為一個800億美元的產業，根據數據分析公司Airfinity Ltd的數據。傑富瑞金融集團分析師預測，用於糖尿病和肥胖症的GLP-1可能成為有史以來最大的賣座藥物，全球每年可帶來高達1500億美元的收入。

但目前，大多數有資格使用的人無法獲得這些藥物，因為它們價格昂貴。在美國，它們的價格每年至少1萬美元，可能終身如此。（這些藥物本質上起到了抑制食慾的作用，如果人們停止服用，他們可能會重新增加大部分體重。）

保險公司不覆蓋減肥藥。他們應該嗎？

私人和公共保險公司並不認為值得覆蓋。聯邦醫療保險計劃Medicare，針對老年人和一些長期殘疾人士，將減肥與脱髮和勃起功能障礙放在同一類別中。四分之三的私人保險公司也不覆蓋減肥藥。大多數低收入和殘疾美國人的州級醫療補助計劃也限制覆蓋範圍，只有10個州提供廣泛覆蓋，根據Bloomberg Businessweek對所有50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計劃的調查。歐洲和加拿大的覆蓋範圍也不一致。當保險公司支付時，患者可能面臨使用時限的限制，或者必須證明他們首先嚐試了其他減肥方法。

在Bloomberg Businessweek中亮相，2023年5月1日。立即訂閲。照片插圖：731；照片：Wegovy毫無疑問，尤其是在極端情況下，肥胖與一系列慢性健康狀況密切相關。醫生經常建議即使是適度的減肥也可以避免與肥胖相關的風險 - 高血壓、膽固醇、血糖。從製藥行業的角度來看，GLP-1是對不斷增長且持久的公共健康危機的期待已久的解決方案。越來越多的醫生也這樣認為。“這是保險公司的疏忽和醫療事故，”肥胖專家卡羅琳·阿波維安説，她是Ozempic和Wegovy製造商 諾和諾德公司的顧問。

保險公司並不意外地持有不同觀點。他們並不否認有很多體重超重的美國人。然而，他們作為個體面臨的健康風險並不那麼清晰。最近一項醫學研究的回顧發現，高達三分之一的肥胖人羣“代謝健康”，意味着他們沒有糖尿病和高血壓等疾病。甚至肥胖的定義也存在爭議：廣泛使用的身體質量指數計算並不能準確測量脂肪。“我們需要明確哪些患者真正從這些藥物中受益，”聯合健康集團首席執行官安德魯·威蒂（Andrew Witty）在四月份與投資者通話中表示。

醫療補助覆蓋肥胖藥物

數據：彭博調查在線計劃文件和與州官員的溝通。

康涅狄格州的醫療補助計劃計劃從2023年4月開始覆蓋肥胖藥物。

到目前為止，試驗只證明只有奧塞康可以降低2型糖尿病患者的血糖水平，降低心臟病發作和中風的幾率。保險公司將主要為患有糖尿病的人提供這種藥物的覆蓋，這個羣體包括大約3500萬美國人。目前還沒有證據表明這些藥物對其他肥胖人羣除了減重之外有長期的健康益處。

諾和 艾禮理製藥公司，製造 蒙加羅，正忙於試圖證明他們的作用。兩家公司正在測試GLP-1是否可以預防非糖尿病患者的心臟病發作和中風。進一步的試驗正在探索與肥胖相關的其他疾病，包括心力衰竭、睡眠呼吸暫停和膝關節骨關節炎。“我們的工作是改變肥胖不是你可以通過藥物管理的假設，”艾禮理首席執行官大衞·裏克斯説。

所有這些都是製藥公司和保險公司之間熟悉的推拉關係。製藥公司總是希望獲得更多的覆蓋範圍；而保險公司則抵制。即使只有一部分肥胖患者服用GLP-1，“總成本可能是不可承受的，”領導諮詢公司人口健康的醫生傑夫·萊文-謝爾茲説。藥物的支持者辯稱，它們將帶來長期的節省。研究發現，美國每年肥胖成年人的額外醫療費用達到 1,730億美元。

目前，患者陷入困境。45歲的肥胖患者莎拉·布蘭布萊特居住在邁阿密，她在奧澤匹克上減掉了近70磅。她的保險公司將其作為治療胰島素抵抗的藥物進行了覆蓋。體重減輕還幫助她符合接受治療不規則心律的程序的條件。當她需要減掉更多的體重進行另一次手術和進行癌症篩查時，她的醫生開了 維果維，一種更強效且更昂貴的治療藥物。但是醫保不予覆蓋。“我們被指責成為醫療體系的財務負擔，”她説。“但我們卻無法獲得需要減輕這一負擔的治療。”

當Bramblette的醫生開了Wegovy這種更強效、更昂貴的治療藥物時，醫保不予覆蓋。攝影師：Jayme Kaye Gershen/Bloomberg十年前，美國醫學協會投票通過，將肥胖分類為疾病。他們這樣做是為了讓醫學界不再將體重問題視為性格缺陷，而是值得關注的健康問題。這一重新分類在一定程度上也涉及經濟因素：保險公司過去認為減肥是一種美容問題，超出了他們的職責範圍；醫生們希望鼓勵他們將其視為健康問題予以覆蓋，Douglas Martin説，他主持了將這項決議提交投票的委員會。未來的報銷承諾可能會鼓勵製藥公司開發安全有效的藥物。

在那之前，減肥藥物的記錄很糟糕。20世紀90年代末的芬芬熱潮在其中一個成分被發現與心臟瓣膜損傷有關後迅速失敗。在接下來的20年裏，幾種其他藥物因安全原因被召回。“肥胖藥物的開發是一個墳墓，”Novo首席執行官Lars Fruergaard Jorgensen説。

GLP-1首先作為糖尿病治療藥物上市，但在21世紀初的初期試驗中顯示，它們也可能導致減肥。這些藥物模擬一種腸道激素——類胰高血糖素-1，可以減少人們的食慾並讓他們感到飽腹。“我們曾就是否敢於進入肥胖適應症的開發進行了長時間的討論，”Jorgensen説。藥企決定繼續推進這些藥物只用於糖尿病，這是一個更穩定的市場。2005年，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批准了首個用於糖尿病的GLP-1藥物Byetta，隨後是2010年諾和Victoza。

在那時，GLP-1類藥物在臨牀試驗中導致的減重效果如此顯著，以至於諾和決定將它們作為肥胖藥物進行測試。五年後，Saxenda進入了美國市場。Saxenda是一種每日注射藥物，每月約花費$1,350，可以幫助人們減掉大約5%至7%的體重。它通常會產生不愉快的副作用，如其他GLP-1類藥物一樣，包括噁心、腹瀉和嘔吐。這種藥物還列出了患甲狀腺癌的潛在風險。Saxenda在商業上並不十分成功，但它是有效的並且在很大程度上是安全的，這足以鼓勵諾和其競爭對手進行更多的研發。諾和的GLP-1類糖尿病每週注射藥物Ozempic於2018年上市，隨後於2021年推出了Wegovy，這是專門為肥胖症研製的同一藥物的更高劑量。愛力來的Mounjaro去年獲得了治療糖尿病的批准，通過去年發表的一項大型試驗顯示，接受高劑量治療的患者減重約50磅。Lilly正在申請批准用於治療肥胖。

紐約地鐵上的肥胖藥物廣告。來源：Ro事實證明，製藥公司並不需要保險覆蓋的承諾來創造這些治療方案的市場。美國人每年花費約500億美元試圖減肥。（我們並沒有進化成整天坐在辦公室裏吃高度加工的碳水化合物，但我們就是這樣。）似乎提供快速、直接結果的藥物尤其吸引人。在幾年內，有四百萬人服用了芬芬這種藥物組合。去年銷售了近9億美元Wegovy的諾，自從於2021年中推出該藥物以來，其市值大約翻了一番——使其價值超過了Pfizer Inc.

一個令人不舒服的事實是，至少部分需求並非出於醫療需要，而是出於一種並非一定健康的追求苗條的願望。包括埃隆·馬斯克和喜劇演員切爾西·漢德勒在內的名人表示他們曾服用這些藥物；有傳言稱好萊塢有“Ozempic 派對”。

保險公司合理地不希望支持這種用法。但另一個令人不舒服的事實是，很難判斷一個人的需求是出於美容、醫療還是兩者兼而有之。

“如果這些藥物只要10美元，我們就不會討論這個問題了”

GLP-1 類藥物是美國市場上最昂貴的二型糖尿病治療藥物之一，每年超過1萬美元。Wegovy 作為一種肥胖症治療藥物，每年售價超過1.7萬美元，比同樣是該藥物但劑量更小的 Ozempic 貴40%。（在被問及 Wegovy 高價的原因時，約根森表示“這是一種更有效的產品。”）

即使只有10%的醫療保險受益人患有肥胖症並服用 Wegovy，每年的費用可能達到約270億美元，約佔醫療保險淨藥品支出的18.5%，根據最近發表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的分析。馬薩諸塞州的肥胖醫生、肥胖醫學協會主席安吉拉·菲奇表示：“如果這些藥物只要10美元，我們就不會討論這個問題了。”

Lisa Carannante使用Wegovy減掉了60磅體重，但後來她的保險停止了覆蓋。攝影師：Rachel Jessen/BloombergGLP-1藥物的生產成本並不高。根據《肥胖症》雜誌2月份的一項研究分析原始化學成分的價格，Wegovy可能僅售40美元一個月。在藥價普遍較低的英國，Ozempic每月約售價90美元。利物浦大學的研究合著者安德魯·希爾表示，高昂的價格將使這些藥物無法進入非洲、印度和其他肥胖率不斷上升的低收入國家。

“我們將尋求這些藥物的最佳定價，”美國聯合健康集團的維蒂在4月份與投資者通話中表示。“我認為這裏還有很多機會。現在還為時尚早。”

多倫多大學醫學教授、GLP-1激素的共同發現者丹尼爾·德魯克表示，他曾問過他為之諮詢的公司為什麼不讓他們的藥物更加負擔得起。“當他們運行模型時，他們通過以更高的成本銷售更少的單位來賺取更多的利潤，”他説。

製藥公司一如既往地需要新的賺錢方式。隨着對Covid-19疫苗和治療需求的減少，輝瑞的股價今年已經下跌。今年1月，首席執行官阿爾伯特·布爾拉預測，他們正在開發的GLP-1藥丸可能帶來超過100億美元的年銷售額。諾和禮來都在尋找替代設計胰島素，因為美國立法者已經向他們施壓，要求他們降低價格。

莉莉和諾沃拒絕就德魯克的言論發表評論。他們表示，他們的價格反映了他們產品的功效和醫療價值。當然，藥企會儘可能長時間地收取高價。他們還提供優惠券，以保護私人保險患者免受高額自付費用的影響，同時讓保險公司承擔大部分費用。

政府可能會迫使保險公司讓步。因此，自從推出首個肥胖藥以來，諾沃在美國的遊説支出增加了近80%。它還資助肥胖成本研究，並與開具這些藥物處方的醫生合作。

今年， 人事管理辦公室開始要求覆蓋800萬人的龐大聯邦僱員健康計劃的保險公司至少包括一種GLP-1肥胖藥。彭博商業週刊對醫療補助計劃進行的調查發現，自2021年以來，有四個州增加了肥胖藥物的覆蓋範圍：密歇根州、明尼蘇達州、賓夕法尼亞州，以及從7月開始的康涅狄格州。另外八個州表示正在考慮增加覆蓋範圍。

諾和諾德還遊説國會通過治療和減少肥胖法案，該法案將擴大醫療保險覆蓋範圍，包括肥胖藥物。據估計，美國有2000萬肥胖患者在醫療保險下。聯邦醫療保險和醫療服務中心現在也在考慮更新《平價醫療法案》關於健康保險公司必須覆蓋哪些基本福利的要求。美國醫學協會正在推動將肥胖藥物納入其中；辛格納集團則反對這一變化。

在保險公司和製藥公司爭鬥的同時，美國人為了支付藥品費用而不惜代價。當Lisa Carannante第一次開始使用Wegovy時，她的保險公司為其提供了覆蓋。大約六個月後，體重減輕了60磅，北卡羅來納州藍十字藍盾突然從Carannante的計劃中取消了這種藥物。（該保險公司告訴彭博商業週刊，他們這樣做是為了“與當前市場提供的產品保持一致”）

Carannante曾與丈夫一起在北卡羅來納州伯靈頓的餐館工作，同時撫養着他們的八個孩子。為了獲得Wegovy的報銷，去年十一月，她接受了在醫院擔任護理助理的夜班工作。她發現這些小時太過辛苦，難以兼顧照顧孩子的責任，於是在四月份換了一個工作時間更好的工作。她認為她的新保險計劃覆蓋了Wegovy，但並不是100%確定。她已經備足了藥品以防萬一。 —與 Tanaz Meghjani**閲讀下一篇文章: 如何只需每年花200萬美元就能重返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