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水泄漏獵人在英國乾旱危機中至關重要 - 彭博社

來自泰晤士水公司的工程師Ciprian Daraban和Matthew Morris在5月3日傾聽漏水聲。

攝影師：Jose Sarmento Matos/Bloomberg在倫敦一個安靜的夜晚，身穿高能見度服裝的工人們把耳朵貼在地上。被路過車輛的車頭燈光照亮，他們面對面，穩定地側向移動。一個人戴着大號耳機，專注地看着一個小LED屏幕。另一個人拿着一個類似超大橡皮磨的設備，他輕輕地抬起並輕輕放在地上，隨着移動。

這些是倫敦的漏水獵人，不斷地傾聽城市地下世界的聲音，尋找水管網絡中的磨損和破裂。這支特定的隊伍來自泰晤士水公司，擁有800多名員工，他們要麼確定疑似漏水的位置，要麼修復已經發現的漏水點。該公司的服務範圍包括中心倫敦，從英格蘭西部的格洛斯特郡一直延伸到東部的肯特郡和埃塞克斯郡的部分地區，總面積達13,000平方公里（5,000平方英里）。泰晤士水公司每週修復超過1,300處漏水，平均每七分半鐘修復一處。

漏水獵人Ciprian Daraban、Matthew Morris和Stewart Knowles在倫敦東南部的一條街上在五月初打開他們的貨車。攝影師：Jose Sarmento Matos/Bloomberg以其持續細雨而聞名，英國現在正向其水務行業施壓，要求減少浪費，因為供應不足威脅到水安全。許多管道已有一個多世紀的歷史，系統將受到極端天氣和氣候變暖的越來越大考驗，後者帶來乾旱期和暴雨交替。目前，通過英國主要水公司供應的水中有五分之一因泄漏而流失，這使得很難説服公眾提高個人節水意識。這就是泄漏獵手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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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手中最基本的工具是聽棍，一根帶有木質或塑料耳機的鋼索。將金屬端放入人行道上的艙口，工人們就可以在地下世界的放大聲音中聽到流動的水聲。

將耳朵貼在聽棍上就像將聽診器放在城市的胸口上：每輛經過的公共汽車的聲音都被誇大，而一個未經訓練的耳朵很難聽出流水的微弱聲音——儘管對於那些整個班次都在尋找它的工人來説，這種聲音是不會被忽視的。泰晤士水務團隊從晚上8點工作到早上6點，以儘量減少必須應對的城市聲音。

工程師馬修·莫里斯正在傾聽流水聲。在正確的手中，聽棍是一種低技術但有效的設備。攝影師：何塞·薩門託·馬託斯/彭博社為了準確定位漏水的確切位置，有時需要比聽棍更高科技的東西。這時，工作人員會拿出地面麥克風，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工人戴上耳機，沿着管道的長度來回移動，傾聽噪音的高峯，就像金屬探測器鎖定地下的黃金一樣。第三種設備稱為相關器，通過位於漏水管道兩端的傳感器來三角定位漏洞。找到漏水點有點像“克魯推理”遊戲 —— 或者在英國被稱為“克魯多”。

一旦確定了漏水位置，水公司必須向地方議會申請許可，才能挖開人行道或道路進行修復，這個過程可能會造成干擾，有時需要幾周的時間。工人還需要排除其他可能性，包括私人財產上的漏水，這些漏水會被標記給業主進行修復。

在五月的一個涼爽夜晚，泰晤士水務的漏水獵手們正在垃圾箱後面四處查找。他們正在尋找地面上的一個裝有可能漏水的管道的艙口。好奇的行人警惕地注視着這三人小組 —— 他們在午夜時分走在倫敦街頭的人中既不是最受歡迎的，也不是最花哨的。

尋找漏水是一項體力活，工程師們花費大量時間在寒冷中彎腰和搬運重物，這對膝蓋和背部都很辛苦。但這其中也有一種近乎戲劇性的華麗，尤其是當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眼睛盯着把聽棍貼在耳朵上的工人的那部分。

“它可能是如此微小的聲音，你只需跟隨引導，”團隊中的工程師馬修·莫里斯説。一個漏水探測器的聽棒就像指揮棒，或者陶工的輪盤：一個普通的物體，在正確的手中，變成了一個傳遞偉大技能的導管。每個工程師都有稍微不同的方法，有些人更喜歡迴歸基礎。“你擁有所有這些技術，但你可以用那個做所有事情，”莫里斯説着，指向那根棒。

對於工作人員而言，一個經常出現的挑戰是區分家中的漏水和水龍頭的聲音：有時懷疑的漏水最終只是使用大量水的人。一個開着水龍頭的水龍頭聽起來可能像是從街上漏水，但如果沒有暫時關閉家庭的供水，很難確定。“顧客可能正在洗澡，”泰晤士水務團隊的經理斯圖爾特·諾爾斯説。

有時，漏水獵人確實會暫時關閉某個物業的供水，然後測量流量，看看一旦切斷網絡的那部分是否會下降。這是團隊工作非正常時間的另一個原因，以避免干擾任何人的夜間洗漱。

工程師西普里安·達拉班設置一個設備來追蹤地下管道。修復漏水通常在夜間進行，以最小化背景噪音。攝影師：何塞·薩門託·馬託斯/彭博社尋找漏水團隊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隨着對英國水公司的壓力增加，他們的人數正在增加。十年前可能被認為太昂貴而不值得擔心的漏水現在被搜索並修復。

Shane Gloster，泰晤士水公司的泄漏績效經理。攝影師：Jose Sarmento Matos/Bloomberg泰晤士水公司是英國泄漏最嚴重的公司，每天損失6.3億升水，其監管機構要求在2020年至2025年間將這一數字削減20%。今年三月，該公司被告知必須改善其修復漏水的操作，然後才能實施從河流中取水的計劃。泰晤士水公司的泄漏績效經理Shane Gloster表示，95%的漏水發生在地下。過去三年，該公司已經增加了60多名漏水偵查員。

泰晤士水公司的工程師們正在安裝設備尋找漏水。攝影師：Jose Sarmento Matos/Bloomberg英格蘭的其他主要水公司也僱傭了類似的團隊，並且正在引入更新的技術，比如使用人工智能比對網絡噪音和振動與漏水聲音庫的永久傳感器。

隨着氣候變化帶來更極端的天氣，這些方法將變得越來越必要；去年夏天的乾旱就是一個例子。英國經歷了自1935年以來最乾燥的七月，温度首次超過40攝氏度（104華氏度）。實施了用水限制措施，漏水數量激增。“當地面乾燥時，會移動，但當開始下雨時，地面開始膨脹，”Gloster説。這會擾亂地下管道，使它們更容易破裂。

回到倫敦的街頭，諾爾斯找到了尋找漏水的黃金地點。相關器已經將微弱的噪音追蹤到了兩點之間的中間位置，圖表中的尖峯標誌着垃圾箱後面的位置。就在聽眾們第一次聽到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