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在中國的困境緩解，737需求增加-彭博社

插圖：Nolan Pelletier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近年來，中國穩步接近取代美國成為全球最大的商用航空市場，使中國成為波音公司必爭之地。到2019年，隨着中國東方航空、中國南方航空和中國國際航空等航空公司越來越多地運送乘客穿越國內和環球，中國佔據了波音737客機近三分之一的採購量。即使在空中客車公司於2008年在天津開設了裝配線之後，其美國競爭對手仍然統治着中國的天空。看起來，如果中國想讓其公民繼續乘坐飛機，那麼這個國家似乎需要波音的飛機。

然後，涉及737 Max飛機（該飛機的最先進版本）的兩起致命空難促使全球各地的監管機構停飛該型號。與美國的貿易緊張關係進一步削弱了中國購買最大美國出口商產品的興趣。中國嚴格的冠狀病毒封鎖措施扼殺了任何剩餘需求。隨着來自公司最大海外市場的訂單幾乎消失殆盡，波音突然開始看起來需要中國，勝過中國需要波音。

自2020年以來，據研究公司Cirium稱，空客向中國交付了384架飛機，而波音僅交付了四架。去年七月，空客簽署了一項向中國出售292架飛機的協議後，波音抱怨“地緣政治分歧”阻礙了其飛機的出口，指出已經為中國預留的價值100億美元的飛機——主要是737型飛機——被困在停滯狀態。到了九月，波音開始向其他買家提供這些客機，首席執行官戴夫·卡爾霍恩對此感到不耐煩。“你必須把它們運走，”他當時在華盛頓告訴記者。“你不能永遠等下去。”

中國窄體飛機交付

來源：彭博智庫，Cirium

但在過去幾個月裏，波音在中國的命運發生了變化。一月份，政府解除了疫情限制，釋放了旅行的回升勢頭，使交通接近疫情前水平，幾周後中國允許737 Max再次起飛。即使美中就貿易、關税和台灣問題爭執不休，波音高管們越來越有信心，認為幾周內其飛機可能再次飛往中國買家。“感覺有一些向更多商業活動發展的勢頭，”卡爾霍恩説。

隨着航空業的回暖，新的噴氣式飛機越來越難獲得。Max型號已經售罄至2027年，空客的等待名單幾乎延伸至下一個十年的開始。經過三年的封鎖，中國公民渴望再次出行，但中國的航空公司正面臨着飛機短缺的困境，轉變了波音的優勢地位。“當你有過剩的飛機時，你可以玩弄政治信息，”航空顧問理查德·阿布拉菲亞説。“但如果市場接管，市場就接管了。”

隨着中國東方航空、中國南方航空和中國國際航空的擴張，未來幾年它們將需要數百架新飛機。攝影師：祁來申/彭博社中國明白，其航空公司將來必須與全球競爭對手爭奪交付時段。愛爾蘭廉價航空公司瑞安航空控股有限公司在五月份鎖定了多達300架Max客機的訂單，將於2027年至2033年開始飛行。去年十二月，美國聯合航空控股公司收購了200架夢幻客機，波音公司最先進的寬體飛機，以及100架737客機。印度航空有限公司已承諾購買數百架飛機，以期更新其機隊，首批飛機將於今年抵達。沙特新晉航空公司利雅得航空和土耳其航空公司正在商討它們自己的大額訂單，因為它們制定了雄心勃勃的增長計劃。

加劇飛機短缺的是仍在苦苦掙扎的供應鏈，自從大流行病震動全球市場以來已有三年。空中客車公司在2022年兩次被迫削減交付目標，交付的飛機數量少於預期，加劇了新飛機的供應緊張局勢。卡爾霍恩預計，飛機的賣方市場將持續大約半個世紀，因為座位、發動機和其他零部件的短缺將持續到明年年底。

空中客車仍然保持着在中國和全球範圍內建立的主導地位，而波音則被Max危機所困擾。但在中國商用飛機公司成為波音的真正挑戰者之前，還需要很多年的時間，Cirium首席分析師羅布·莫里斯表示。這不會發生直到中國對Max的回應， C919，能夠證明其在高強度日常工作負荷下的可靠性，以及中國公司能夠大規模生產這種飛機。這表明，如果中國的航空公司想要滿足座位需求的增長，它們將需要開始訂購Max。莫里斯表示：“我確實看到波音有可能在中國重新獲得一定市場份額的可信路徑，即使政治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自一月以來，中國航空公司已經將他們擁有的97架Max飛機中約四分之三的飛機從存儲中取出。四月份，國家航空管理機構解決了剩下的技術障礙，以便恢復波音公司存放在庫存中的140架飛機的交付。重新啓動Max飛機的出口的最後一步是中國中央經濟規劃機構“只需説一聲，‘交付飛機’”，卡爾霍恩説。“這些飛機已經訂購了，它們就在我們的停機坪上——航空公司需要它們。”

卡爾霍恩已經制定了計劃，到本世紀中葉改善波音的財務狀況，即使與中國的貿易僵局持續下去。關鍵將是讓波音的工廠高速運轉，避免質量問題和生產故障，這些問題公司仍在面臨。但如果波音想要增加737和787的交付量，就需要重新啓動對中國的銷售。摩根大通證券有限責任公司分析師塞思·塞夫曼指出，在疫情爆發之前，中國航空公司是夢幻客機的重要買家，除了購買了數百架單通道飛機。“隨着時間的推移，波音重返那裏是很重要的，”塞夫曼説。“不僅僅是對737，還有寬體飛機訂單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