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高速公路、城鎮因煤炭需求而面臨混亂局面-彭博社
Matthew Hill, Paul Burkhardt
卡馬蒂波特的萊邦博邊境控制站，卡車等待穿越南非邊境進入莫桑比克，日期為7月14日。
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
南非與莫桑比克交界處常常出現滿載煤炭的卡車堵塞，給一個寧靜的邊境小鎮帶來混亂。
從附近的克魯格國家公園逃出的大象經常引起卡馬蒂波特最大的騷動。如今，居民們在週末燒烤時會通過手機查看他們的閉路電視攝像頭。擁堵為那些在隊伍中被困數日的司機們提供了機會，成為夜幕降臨後容易被盜匪盯上的目標。搶劫、盜竊和襲擊從公路蔓延到了小鎮。道路事故也增加了。
交通警察在卡馬蒂波特的萊邦博邊境控制站監視排隊等待穿越南非邊境進入莫桑比克的卡車，日期為7月14日。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在南非成為俄羅斯煤炭的歐洲主要替代品之一後，卡車開始以越來越多的數量通過這裏前往馬普托港，他們的貨物將在那裏裝上船，運往世界各地，這是2022年2月莫斯科入侵烏克蘭後的情況。儘管歐洲對能源危機的擔憂目前已經減輕，但這一隊伍仍在繼續前進。供應商正在尋找印度和中國的新買家。而用於生產不鏽鋼的鉻礦開採者也越來越多地使用相同的路線。
“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糟糕，”科馬蒂波特商會主席揚·恩格爾佈雷赫特説道，他談到交通情況，並表示預計到2024年底，每天將有超過1,000輛卡車增加到每天3,000輛。
居民希望恢復他們寧靜的生活，希望包括 Glencore Plc、 Sasol Ltd.、 Thungela Resources Lttd. 和 Exxaro Resources Ltd. 在內的公司完全通過貨運火車將出口從礦坑運往港口。但這是不可能的。像非洲最工業化國家的大多數國有公司一樣，Transnet Freight Rail 正在崩潰。由於包括管理不善、閒置火車頭、電纜盜竊和老化軌道在內的問題，其網絡上運輸的貨物量在過去五年中下降了近三分之一。礦工別無選擇，只能利用卡車來滿足創紀錄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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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對煤炭的需求給南非城鎮帶來混亂（音頻）
在姆普馬蘭加省N4國道上的卡車。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
在姆普馬蘭加省的R575地區公路上運輸煤炭的卡車。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總統西里爾·拉馬福薩在四月份與主要出口商舉行會議時，將鐵路限制描述為“災難性的危機”，併成立了一個包括私營公司在內的工作組來尋找解決方案。他的發言人在七月底回答問題時表示，他們需要時間來找到解決方案，補充説“這不是一夜之間就能解決的挑戰。”
南非的煤炭走上了公路
崩潰的鐵路基礎設施迫使煤炭出口商尋求該國公路上的替代方案
來源：OpenStreetMap 貢獻者
南非的煤炭產業是世界第五大。去年，約有1500萬噸煤炭通過公路運抵港口，另外有5000萬噸通過火車運抵，煤礦工人在煤價達到每噸450美元的歷史最高水平後賺取了2270億蘭特（近130億美元）。這提振了南非經濟 - 煤炭首次接近白金，成為該國最有價值的出口品。
一名卡車司機在科馬蒂波特處理他的文件。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
攤販為等待過境的卡車司機準備飯菜。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但Transnet的失敗導致了失去的機會。通過公路運輸的成本大約高出40%。如果鐵路網絡運行在全容量下，礦工將出口價值超過1000億蘭特的礦物，根據南非礦業理事會首席經濟學家亨克·蘭根霍芬的説法。
“成本更高，對道路造成影響。會導致事故。這對國家不利，”煤礦商Menar的總經理Vuslat Bayoglu在七月的一次會議上説。煤炭生產商正在為鐵路線提供安保，並渴望允許私營公司運營自己的火車。
甚至南非的卡車運輸遊説團體也同意煤炭應該由鐵路貨車運輸，而不是在公路上。“它們不是為此設計的，”南非道路貨運協會首席執行官 Gavin Kelly説。
卡車還有另一個劣勢：根據彭博社的計算，它們產生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是火車的三倍。
南非道路上從未有過這麼多卡車
估計每天運載礦產品的卡車數量
來源：南非礦業理事會的估算
*2023年的數據僅包括第一季度
離南非另一個主要區域港口理查茲灣不遠，蓬戈拉也在受苦。曾經是一個小型甘蔗種植社區，遊客們會聚集在這裏觀賞自然保護區中的獅子，如今這個小鎮看起來更像一個巨大的卡車停車場。過多的交通摧毀了道路。司機們在一片破碎的柏油路上躲避最深的坑窪，試圖避免事故。
去年，一輛卡車衝進了對面車道的一輛皮卡車，造成至少20人死亡，其中大部分是兒童 - 這起事故成為當地對不斷增加的交通量感到憤怒的象徵。這輛卡車被焚燒，居民開始定期舉行抗議活動。“市長仍然認為祖魯蘭社區不安全，”市政府發言人Zanele Mthethwa上個月表示。
卡車在邊境排隊。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
一名卡車司機在邊境等待時查看手機。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六年前，私人保安公司經理Bertus Koekemoer搬到科馬蒂波特時，他會坐在門廊上看水牛在俯瞰克魯格國家公園的河中打滾。“那是天堂，”他説。今年，他幫助解救了兩名被一夥罪犯綁架的司機。
該鎮的普通襲擊在第一季度同比增長近三倍，車輛盜竊翻了一番。Neels Pohl在七月份表示，他每週看到的碰撞次數比他在該地區擔任交通警察六年職業生涯中看到的還要多。
Neels Pohl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與此同時，旅遊人數下降，尤其是莫桑比克人前往南非購物或接受醫療治療的人數，他們的政府上個月警告他們只有在緊急情況下才能前往。
Nathi Mathebela説，他在六月份開着一輛載有包括荷蘭遊客在內的13人的麪包車時，遭到持刀、持槍和持錘武裝的人襲擊，他們在交通擁堵中砸破了車窗，拿走了所有財物，甚至連鞋子也沒放過。之後，麪包車協會看到過境乘客數量鋭減，決定派遣自己的看守員恢復秩序。
之前，車輛排成一團，一眼望不到邊，現在是一個整齊的隊伍在緩慢前進。試圖插隊的司機會被負責管理交通擁堵的看守員用長橡膠鞭子趕回去。
警察駐紮在科馬蒂波特的N4國家公路上。攝影師：Leon Sadiki/Bloomberg居民們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以再次自由行動。但看守員和卡車司機之間的緊張局勢升級，卡車司機指責他們砸碎卡車車窗，放氣懷疑插隊的車輛的輪胎，而他們否認了這些行為。
如果政府不盡快找到解決方案，商會主席恩格爾佈雷赫特表示，他擔心“激烈的”混亂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