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們在環遊世界比賽的過程中收集氣候數據 - 彭博社
Siobhan Wagner
第11小時賽車隊在環球帆船賽中穿越一排海藻,時間是5月3日。
攝影師:Amory Ross/第11小時賽車隊/環球帆船賽
環球航行的水手們能感覺到一些不同。更陡的海浪?變化的風?無法忽視的呼籲改變航線,有時需要徹底改變,以避開以前距極地太遠而不危險的水域中的冰山。
然後是垃圾。“如果你航行穿過馬六甲海峽,靠近印度尼西亞,到處都是塑料,”荷蘭賽船傳奇人物Bouwe Bekking説。“無論你往哪看 - 左邊、右邊、船前、船後 - 你都只看到塑料。看到這種情況時,你會掉淚。”
Team Holcim - PRB的Abby Ehler在今年的環球帆船賽上站在船頭。攝影師:Georgia Schofield /polaRYSE /Holcim - PRB/環球帆船賽競技帆船運動員對世界海洋的接觸以及他們對水域壓力的第一手經驗,使他們成為研究人員越來越重要的資源,這些研究人員渴望更好地瞭解海洋的健康狀況。在環球帆船賽和其他耐力賽事中,如凡德角環球帆船賽和環球帆船賽,現在攜帶傳感器來檢測酸度水平、温度或微塑料濃度,這些傳感器安裝在船隻很少,甚至從未到達的地點。
“他們確實為我們填補了一些空白,”物理海洋學家安德魯·邁耶斯在英國南極調查局説。他説,船上的傳感器等等,已經測量了海水錶面溶解了多少二氧化碳。從2020年11月到2021年1月,梵德環球帆船賽選手提供了大約一半的全球觀測關於那段時間內溶解二氧化碳的數據。“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比例。”
這也是世界上最具競爭力的帆船員付出的代價:速度。
賽船上的傳感器顯著促進了對氣候變化和微塑料污染的理解,但據馬丁·克朗普説,這也給船隻增加了重量,他幫助收集數據供OceanOPS使用,該組織支持全球海洋觀測系統,這是一個由政府間海洋學委員會領導的項目。
第11小時賽船隊的西蒙·費舍爾和傑克·布特爾將漂流錨和漂流浮標釋放到南大西洋。攝影師:阿莫里·羅斯 / 第11小時賽船隊 / 海洋賽事賽船員“為了贏得五克的重量,削減牙刷,”他説。增加20公斤的儀器是一個巨大的“好處”。
一種在南大洋中重新奪回領先位置的傳統方式是儘可能向南航行。由於地球的周長朝極地擠壓,這樣的航行距離更短。但這種捷徑如今對航海者來説越來越受限制。
在2010年代中期,環球帆船賽引入了一個冰屏蔽區,阻止船隻進入最南緯度,那裏有大冰山和較小的“浮冰塊”,可以將一艘船撕成碎片。英國女帆船員特蕾西·愛德華茲説,你可以先聞到它們的氣味——像鯨魚的呼吸——然後才能看到它們,她在30多年前帶領她的船員進入了南極水域參加比賽。冰山也很吵,她説。“它們吱吱作響,咕嚕咕嚕,嗚嗚嗚,哼哼哼。”如今,衞星圖像幫助協調員追蹤危險的冰流,以確定航線。今年,在環球帆船賽的參賽者們駛向智利南端時,他們被迫向北航行數百英里,與往年相比。“在太平洋,冰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北得多,”賽事總監菲爾·勞倫斯説。“六個月前,一個冰架脱落,然後分裂成單獨的冰山,漂移到了那個地區。”
勞倫斯説,賽事組織者每天掃描該地區,以確定是否安全讓航海者繼續向南航行。“這根本不可能,”他解釋道。
南極周圍的海冰異常稀少
南半球冰的範圍,以百萬平方公里計算
來源:科羅拉多州博爾德的國家雪冰數據中心
注:一個區域必須至少有15%的海冰濃度才能被認為被冰覆蓋。
南大洋環繞着南極洲,對科學家來説尤為重要。它是地球上最大的洋流所在地,也是唯一一個環繞地球的洋流,使其在海洋吸收和分佈二氧化碳以及排放引起的過剩熱量方面發揮着重要作用。迄今為止,這在某種程度上“掩蓋了人類的影響,”邁耶斯説。“我們真的很擔心這可能會發生變化。如果海洋循環發生變化,那麼它吸收這種熱量和碳的量也會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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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穿越南大洋的船員都有故事可講。在數英里範圍內沒有陸地,這些水域上的旅行者暴露在地球上平均風速最高的地方。一個古老的海洋口號提到了怒吼的40度、狂怒的50度和尖叫的60度,描述了風在南緯度變得更強的方式。
南大洋的冰崖在2005-2006年的沃爾沃環球帆船賽中出現,這是The Ocean Race的前身。攝影師:Susie Tomson/Volvo AB海浪更加洶湧。南大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浪潮 - 2018年的一個浮標記錄了創紀錄的23.8米(78英尺)巨浪 - 而且它們還在增長。根據墨爾本大學的物理海洋學家Ian Young的説法,如今南大洋的極端巨浪相對於30年前高出約5%,這一趨勢受氣候變化推動。
對海洋力量的尊重是帆船界普遍支持氣候科學的原因之一,根據愛德華茲的説法。自大約40年前開始海上生活以來,她看到了不僅帆船比賽而且他們的競爭對手的景觀發生變化。在20世紀80年代末,當The Ocean Race還被稱為Whitbread環球帆船賽時,愛德華茲領導了第一個全女性船員團隊參加比賽。現年60歲的她繼續通過她的組織The Maiden Factor鼓勵年輕女性參與帆船比賽,該組織以她在Whitbread賽中參賽的船命名。
Team Biothem facing rough waves in the Southern Ocean. This year the Southern Ocean leg of the race was a monstrous 12,750 nautical mile journey – the longest distance leg ever in The Ocean Race’s history.Photographer: Ronan Gladu/Biotherm即使嚴峻的氣候記錄被打破,愛德華茲相信集體行動可以扭轉局勢,就像她領導的航海隊在71度緯度航行時遇到冰障一樣。“天啊,我是一個如此樂觀的人,”她説。“我從未在生活中放棄過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