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伊島火災暴露了全國範圍內的公用事業失誤 - 彭博社

當2018年火焰席捲乾旱的天堂鎮，摧毀房屋，造成加利福尼亞有史以來最致命的野火，導致85人死亡時，這對全國的電力公司來説是一個警鐘。最終，電線被指責引發了這場大火，這家州最大的公用事業公司被迫破產。

夏威夷電力工業公司的官員顯然在留意。幾乎正好12個月後，該公司公開承諾使用無人機識別易受火災威脅的區域。

但是，該公用事業公司隨後花了大約另外三年的時間 — 直到2022年夏天 — 才最終提交了一項公開行動計劃來應對這些威脅。在計劃中，公司引用了加利福尼亞的災難，並將被這個月的大火燒燬的歷史悠久的海濱小鎮拉海納列為預防和減災的重點地區之一。該請求仍在等待監管機構的批准。

拉海納的大火造成100多人死亡，成為一個世紀以來美國最致命的火災。儘管對野火起因的調查仍在進行中，尚不清楚責任是否在夏威夷電力公司，但新出現的細節表明，該州主要公用事業公司對由氣候變化加劇的迅速增加的風險反應遲緩。

這不僅僅是夏威夷的問題。在全國範圍內，美國的電力公司在緊迫性增長的時候表現得遲緩。

風險翻倍

在短短兩十年內，美國面臨野火風險的人數翻了一番。但是，電力公司往往反應遲緩，花費很長時間申請批准以收回成本，就像夏威夷電力公司的情況一樣。

“我看到電力公司正在向監管機構要求償還款項”以規避公司存在風險，“而不是採取行動，”野火專家、斯坦福大學氣候與能源政策項目主任邁克爾·瓦拉説。“由電力公司引發野火的風險正在迅速增加。”

夏威夷電力公司在其資金申請中提出了一個近1.9億美元的計劃，旨在加強電網抵禦極端天氣事件，稱氣候變化帶來的風險正在增加。該提案包括約600萬美元用於茂宜島的防火和減災。

8月18日在拉海納被毀的社區。攝影師：賈斯汀·沙利文/蓋蒂圖片社文件特別提到了天堂慘案，即康普火災，並表示：“電力系統引發野火的風險很大。” 為了加強電網抵禦極端天氣威脅的整個五年行動計劃，包括“加強線路和部署設備以幫助預防和應對野火”的步驟，將使消費者每月少於1美元，該公司估計。

回應評論請求時，夏威夷電力公司沒有回答有關其2022年6月30日向夏威夷公共事業委員會提交的申請中是否已經開始進行任何野火緩解工作的詢問。該公司在文件中表示，在獲得監管批准之前，他們正在對該計劃進行初步工程工作。

“夏威夷電力公司實施了一個以植被管理、電網加固、杆塔更換和常規線路設備檢查為重點的防火和電網彈性計劃，”該公司在一封電子郵件聲明中表示，並補充説，自2018年以來，他們在茂宜縣的維護和植被管理上已經花費了約8400萬美元。

股價暴跌

夏威夷電力公司的股價上週暴跌了58%，這是自1980年以來數據中最陡的下跌，投資者越來越擔心該公用事業公司可能會因為肆虐茂宜的火災而被追究責任。

如果該公用事業公司被認定有過失，潛在的責任可能達到近40億美元，根據投資研究公司Capstone LLC的數據。這樣規模的責任將遠遠超過公司當前的市值，並超過其現有的債務負擔。

夏威夷電力公司在一份監管文件中表示，他們的目標不是重組，而是作為夏威夷和州政府需要的一個財務強勁的公用事業公司繼續存在。

搜救人員在8月17日檢查了拉海納的燒燬建築和汽車。攝影師：Yuki Iwamura/AFP/Getty Images閲讀更多： 夏威夷電力面臨40億美元的火災成本，Capstone表示

科學家警告隨着地球變暖，將導致更長時間和更活躍的野火季節。在乾旱土地上運營老化電網的公用事業公司，特別是在美國西部，將幾乎沒有錯誤的餘地。

但威脅不僅僅侷限於幾十年來一直面臨火災風險的地區。氣候變化與開發以及非本地植物物種的傳播相結合，正在導致全球範圍內變化日益迅速。這將增加像毛伊島這樣的地方的脆弱性，直到最近才將野火列入風險清單的首位。

傳統上，受政府嚴格監管的公用事業公司一直是一個步履蹣跚、謹慎的羣體，主要專注於可靠地保持燈光亮着並滿足能源政策要求。

投資者擁有的公用事業公司的商業模式是基於一種獎勵經過州政府批准的新資本支出的系統，從中獲利，但將確保輸電線路處於良好狀態並清除樹木和灌木所需的維護工作視為可能侵蝕收益的運營成本。

‘高度監管的壟斷’

“這個行業本質上是一個高度監管的壟斷業務，這並不適合高度靈活的文化，”Glenrock Associates的公用事業分析師保羅·帕特森説。

閲讀更多： 隨着乾旱使草木枯萎，夏威夷的野火越來越頻繁

森林大火的強度和頻率正在增加，這些變化發生得比許多科學家預測的還要快。不僅僅是公用事業公司反應遲緩，監管機構和政府也未能跟上迅速變化的條件。

2007年聖地亞哥燃氣與電力公司的斷電導致了三起重大火災後，加利福尼亞監管機構在2008年啓動了一項工作，對電力線進行繪圖，以確定那些穿越火災高風險地區的電力線 —— 但直到十年後才完成。

2021年，毛伊島縣一份關於防火的報告警告稱，該島面臨着日益增加的風險，包括對公民、財產和神聖場所的威脅。報告還表示，目前的預算不足以支持有效的防火和減災計劃。

8月17日在拉海納發生的野火後，一棟被毀的房屋和車輛。攝影師：Patrick T. Fallon/AFP/Getty Images2019年，太平洋煤氣與電力公司在一系列風暴中設備維護不善，導致破產，這些風暴引發了加州歷史上一些最嚴重的火災，包括2018年的康普大火。這些大火發生在加州經歷了一場嚴重乾旱後，導致超過1億顆樹木死亡和嚴重乾旱的景觀。

南加州愛迪生公司的設備也被指責引發了2017年和2018年的大型山火，摧毀了2000多棟房屋和建築物，造成四人死亡。

草地火災

這些災難迫使兩家公用事業公司加大力度，加固他們的電網以防火災風險。這些公司正在花費數十億美元修剪遠離他們線路的植被，安裝覆蓋的導線，埋設線路並建立火災天氣監測系統。此外，太平洋煤氣電力公司和愛迪生公司開始在乾燥條件下高風前主動切斷電力線路，這是一種引起顧客不滿但可以防止火災的有爭議做法。

公用事業公司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不僅限於加利福尼亞州。

太平洋電力公司是沃倫·巴菲特的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擁有的一家公用事業公司，今年夏天因2020年俄勒岡州的一場野火而輸掉了一場訴訟，陪審團發現該公司在高温乾燥的風中未切斷電力是極其疏忽的。它可能面臨數十億美元的索賠。

搜索和救援隊員在拉海納受損地區工作，時間為8月18日。攝影師：馬特·麥克萊恩/華盛頓郵報/蓋蒂圖片社閲讀更多： 巴菲特旗下的野火責任風險引發行業恐慌

科羅拉多州的公用事業公司Xcel Energy Inc.也面臨訴訟，指責其設備引發了該州歷史上最具破壞性的火災，導致2021年底燒燬了1000多棟房屋。警長的報告發現電力線路在火災中起了部分責任。Xcel稱該報告的分析“有缺陷”，結論“不正確”。

科羅拉多的災難在毛伊島的悲劇中有所呼應。兩者都涉及草地火災在極強風勢下迅速蔓延。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手持已解除安全鎖的上膛的人們並沒有意識到，當有強勁的風吹時，電線會斷裂，”BakerHostetler的合夥人羅伯特·朱利安説道。他曾是PG&E破產中野火受害者委員會的首席律師，並代表2020年俄勒岡野火的受害者。“這將引發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