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時代的住房救助如何阻止了一波驅逐潮 - 彭博社

2022年休斯頓的一個公共住房綜合體。

由佈雷特·庫默/休斯頓紀事報通過蓋蒂圖片社拍攝

在疫情高峯期，美國面臨被驅逐的租户數量達到了創紀錄水平。但無家可歸的人數並沒有激增：事實上，根據聯邦住房官員的最新報道，在同一時期進入無家可歸收容所的人數下降了。許多住房倡導者擔心的“驅逐海嘯”從未出現。

在一項新分析中，美國住房和城市發展部試圖解釋為什麼，展示了聯邦政府如何利用驅逐暫停令和緊急租金援助等資源，在新冠危機期間阻止數百萬人失去住房。儘管緊急響應並未解決國家最貧困家庭的住房問題，但它確實阻止了一場無家可歸和絕望的海嘯。

官員們將這描述為疫情緊急響應的一個未被充分宣傳的成功故事。這也是一個關於仍然緊迫威脅的警告：在緊急救助工作之後，無家可歸再次上升。

來自HUD官員Solomon Greene、Todd Richardson、Jemine Bryon和Richard Cho的分析，着眼於兩組數據，試圖衡量疫情對住房需求的影響。其中一個指標涉及美國的極低收入家庭：那些收入為當地收入中位數的50%或更低的家庭。在這一羣體中，那些將收入的50%用於支付房租或忍受不達標的居住環境的家庭代表了全國“最嚴重的住房需求”。根據HUD在8月22日發佈的數據，2021年這一數字達到了850萬，是自1978年政府開始追蹤這一類別以來的最高水平。

然而，在2019年至2021年期間，總體上住在收容所的無家可歸人口減少了17% —— 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降幅 —— 根據HUD的年度無家可歸評估報告上個月發佈的數據。

美國貧困租房者的住房不穩定達到頂峯

2021年，支付一半以上收入用於房租的極低收入租房家庭數量創下歷史新高

來源：HUD，美國住房調查

這些報告引入的看似矛盾 —— 一方面是最貧困租房者面臨的日益不穩定，另一方面是較低的無家可歸率 —— 指向了一項重大的干預，作者表示。

事實上，這次干預是巨大的。國會在2020年底至2021年初授權了約470億美元的緊急租金援助。白宮和數十個城市、州和法院發佈了禁止大多數驅逐令。數百萬家庭收到了經濟刺激款或提高的失業救濟金，或兩者兼有。而作為疫情救濟的一部分，喬·拜登總統頒佈的擴大的兒童税收抵免 —— 現已到期 —— 讓大約400萬兒童擺脱了貧困。

“在疫情期間，前所未有的聯邦干預措施穩定了住房市場，成功地阻止了無家可歸人數的增加，儘管住房成本和負擔增加了，” 報告中寫道。

重要的是，HUD對最嚴重住房需求的計算不包括聯邦刺激支票或緊急租金援助等一次性支付。這有助於描繪一個沒有這些疫情救助努力的對照歷史畫面。2021年，約6.6%的美國家庭經歷了最嚴重的住房需求，略高於2011年的先前紀錄。這些高成本負擔家庭的數量之多反映了一個更嚴重的全國性住房危機，表現為新家庭形成數量的急劇增加和爭奪經濟適用房的激烈競爭。但這個數字並沒有説明這些弱勢家庭在疫情期間的狀況。

為了瞭解這一點，聯邦官員查看HUD年度無家可歸評估報告的第二部分，該報告編制自當地關於庇護所使用和住房選擇的數據。AHAR顯示，2021年庇護所無家可歸人數有所下降，這與其他最近報告中登記的無家可歸率上升形成對比。一位高級HUD官員表示，庇護所使用的減少部分是因為家庭避免使用庇護所以及疫情期間庇護所容量的整體減少。但HUD認為，減少進入無家可歸狀態是更重要的貢獻因素，而聯邦疫情救助努力是原因。

關於無家可歸的數據有很多注意事項，尤其是在疫情高峯期收集的數字，但聯邦住房官員表示，這些趨勢與他們的分析一致。2019年以來，使用庇護所的有子女家庭減少了25%，首次經歷無家可歸的有子女家庭數量減少了23%。然而，2021年離開無家可歸狀態的無家可歸人數比2019年少，反映了找到公寓的高成本。無家可歸人數減少的速度和離開無家可歸狀態的速度變慢與HUD的點時計數的發現一致，這是另一項重要的聯邦無家可歸研究。但隨着更近期的數據顯示，隨着聯邦疫情應對措施在視野中消失，許多城市的無家可歸人數再次以令人擔憂的速度上升。

“2021年，租房成本和短缺使更多人面臨無家可歸的風險，”報告稱，“但聯邦政策和項目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護，讓許多人能夠保持住房。”

HUD的分析為地方、州和聯邦領導者提供了幾點政策啓示。疫情干預表明，通過將法律援助與財政支持相結合，可以有效打擊驅逐作為收租工具的常規使用。這聽起來很明顯，但疫情表明，房東在確保租户在危機中保持住房方面起着重要作用。根據分析，快速重新安置、永久支持性住房和與“住房優先”模式相關的其他工具是減少無家可歸問題的最佳選擇。最重要的是，無家可歸是一個住房問題，因此在各個可負擔性水平上建設更多租賃住房是減少導致人們被迫搬離的問題的關鍵。

聯邦當局正在努力將其中一些解決方案付諸實踐：3月，HUD發佈了28億美元的競爭性撥款，以幫助無家可歸者搬入永久住房。4月，該部門擴大了其無家可歸者“穩定”券計劃，將承諾增加到4.86億美元和3,300張券。

HUD在這次勝利巡迴中還藴含着一個警告：大多數疫情救助工具已經過期，然而住房可負擔性是一個日益嚴重的問題。高利率、保險費飆升以及聯邦疫情救助剩餘資金的結束，都指向新建築的放緩，特別是對於可負擔住房。儘管國家疫情危機已經結束，但最嚴重的住房需求仍然代表一種緊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