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奶公司希望避免人造肉的失敗 - 彭博社

一款由Perfect Day的無動物奶製成的Coolhaus巧克力片餅乾冰淇淋三明治。

攝影師：肖恩·邁克爾·瓊斯，彭博商業週刊首先是植物基肉，然後是實驗室培育的雞肉。現在企業家們押注食品技術的下一個大事件將是無動物奶製品。

Ryan Pandya，Perfect Day Inc.的首席執行官，通過類似於生產合成胰島素所用的實驗室過程製造乳製品成分，曾經對建立自己的消費者食品品牌抱有很高的期望。但是隨着其他人造食品先驅們努力爭取贏得謹慎的消費者和投資者的支持，Pandya正在轉向公司自己的品牌，並專注於銷售可以被跨國食品公司用於供應鏈的乳蛋白。他押注食品巨頭將渴望一種比植物基奶更具口感優勢的產品，並且可以通過減少在供應鏈中發出甲烷的奶牛的作用來幫助它們實現減排目標。

“我們不會去找星巴克之類的公司説，‘為什麼不把椰子奶混入你的牛奶中？’ 沒有人想要那個，”Pandya説。“我們已經做出了一種你永遠無法分辨的變化。”

Perfect Day等初創公司通過精密發酵開發了用於冰淇淋、奶油奶酪和披薩的成分，工程師將奶牛的DNA編碼到微生物中，這些微生物以營養液為食來產生蛋白質。Pandya表示，與植物基奶不同，精密發酵的產品與奶牛製造的產品無法區分，並且不會引發有關犧牲口感或質地的傳統抱怨。

無動物奶制巧克力曲奇冰淇淋三明治。攝影師：肖恩·邁克爾·瓊斯，彭博商業週刊總部位於加利福尼亞州伯克利的Perfect Day是行業領導者，支持者包括香港億萬富翁李嘉誠的Horizons Ventures、新加坡國有的淡馬錫控股和華特迪士尼公司CEO鮑勃·艾格。今年4月，達能公司投資了以色列的Imagindairy Ltd。，去年11月，總部位於首爾的美國冷凍披薩領先製造商CJ CheilJedang Corp。投資了位於加利福尼亞州聖利安德羅的初創公司New Culture。

甚至全球最大的乳製品出口國，新西蘭的恆天然合作社，去年與瑞士化學品製造商DSM-Firmenich AG合作成立了Vivici BV，該公司計劃在2024年初推出其首款無動物乳清蛋白β-乳球蛋白，用於從希臘酸奶到老年人營養產品等各種產品中使用。

然而，在走向無牛未來的道路上存在一個重大障礙：經過多年對替代蛋白的興奮，許多投資者對食品科技公司失去了興趣。發酵公司，包括乳製品初創公司，去年吸引了約8.4億美元的投資，較2021年創下的紀錄下降了50%，根據Good Food Institute的數據，這是一個專注於替代蛋白的非營利智庫。 Beyond Meat Inc.的股價在8月8日暴跌了高達22%，因為這家植物基肉類公司表示，它可能不會在年底前實現現金流盈餘。瑞典植物基奶製品生產商Oatly Group AB的股價自公司在7月底下調銷售預期以來已經暴跌了約40%。

這導致新進入者面臨更加艱難的環境，New Culture首席執行官Matt Gibson表示。“Beyond Meat的許多包袱已經籠罩在這個領域，”他説。New Culture正在開發無動物酪蛋白用於馬蘇裏拉奶酪，計劃於明年推出。“在這個領域取勝的關鍵——尤其是在當前非常艱難的環境中——是專注，”Gibson説。“你必須非常有意識地使用你的資本，你必須以儘可能快的方式、以最具成本效益的方式進入市場。”

温室氣體排放

每公斤食品生產

數據：Clark等人在2022年發表在PNAS上。由Our World in Data編制

另一家重新考慮在投資者熱情高漲時制定計劃的公司是 Remilk Ltd.，總部位於特拉維夫附近的雷霍沃特市。2022年4月，該公司宣佈計劃在哥本哈根以西約100公里（62英里）的土地上建造世界上最大的精密發酵設施。首席執行官阿維夫·沃爾夫表示，該計劃現在“擱置”，Remilk已獲得其他產能。沃爾夫表示，公司最終將恢復這個龐大的項目。

Perfect Day也在縮減一些雄心壯志。自2014年推出以來，這家公司已籌集了7.5億美元，在美國、香港和新加坡銷售自有品牌冰淇淋和其他產品。但是在7月，該公司決定出售其消費品牌業務，並裁員約130名員工，佔總員工數的15%，以便專注於向 雀巢等已建立的食品公司供應乳製品成分。Pandya表示：“我們真正的目標是利用每天購買和銷售大量產品的公司。”“現在更加清醒地專注於建立能夠自立自強的強大企業。”

Perfect Day發言人表示，該公司正在最後討論，將在未來幾個月內出售其消費業務Urgent Company及其五個品牌。

每個初創公司都有自己的調整，但技術是相似的。它始於識別正確的微生物，然後使用基因編輯技術從牛基因組中添加DNA序列，其中包含他們想要銷售的目標蛋白質的生產指令。“因為這些基因信息已經在在線數據庫中可用，所以這一切都可以在不接觸牛的情況下完成，”總部位於新加坡的以食品為重點的生物技術初創公司TurtleTree在其網站上表示，該公司得到了包括沙特王子哈立德·本·阿爾瓦利德在內的投資者支持。新的DNA微生物然後與生物反應器中的富含營養的培養基混合，從而開始產生所需的蛋白質。發酵過程結束後，蛋白質被從反應器中的其他材料中分離出來。

“通常會進行乾燥以將最終產品從液體變為固體粉末狀態，”TurtleTree表示，該公司在三月份表示，將在年底推出其牛奶蛋白質乳鐵蛋白，目前用於補充劑和嬰兒配方奶粉，並且“在六到十二個月內每單位基礎上看到盈利的明確途徑。”它將推出其牛奶蛋白質乳鐵蛋白。

雀巢是奶製品成分的大量使用者，產品涵蓋從兒童飲料和嬰兒配方奶粉到巧克力。該公司在一份聲明中表示，發酵“是幫助解決我們在可持續性方面面臨的一些挑戰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但至少有一家大型乳製品生產商對使用這種新型乳製品產生了猶豫。 Bisquick、Häagen-Dazs和Yoplait的製造商通用磨坊公司，於2021年底推出了其Bold Cultr品牌[，推出了一種採用Perfect Day蛋白質製成的奶油奶酪替代品。通用磨坊公司在介紹該品牌時歡呼道：“奶酪的未來就在這裏。” 2023年2月，Bold Cultr宣佈立即關閉。通用磨坊公司拒絕回答有關該決定的問題。](https://www.generalmills.com/news/stories/bold-cultr-introduces-an-animal-free-cream-cheese-alternative)

採用新型人造奶製品的一個挑戰是成本。根據Vivici首席執行官Stephan van Sint Fiet的説法，儘管關於精準發酵蛋白質的價格溢價估計各不相同，但根據消費者產品的不同，成本可能介於傳統乳製品的成本水平和其五倍之間。“我們需要降低成本結構，以使發酵衍生蛋白質能夠被更廣泛的受眾接受，”他指出，指出需要增加產能並優化流程。New Culture預計其馬蘇裏拉奶酪將在三年內與傳統奶酪的價格相同，該公司在8月15日的聲明中表示。

“公司原本期望能夠迅速實施他們的計劃，並提高技術效率，”愛爾蘭凱利集團旗下精密發酵公司C-Lecta的首席執行官馬克·斯特魯哈拉（Marc Struhalla）表示，該公司並非專注於人造奶製品。“我的印象是，並沒有達到每個人期望或承諾的程度。”

相反，無動物奶製品行業的成功可能取決於其説服食品和飲料公司，精密發酵奶製品將幫助它們實現減少碳排放目標。Remilk的蛋白質與傳統奶製品相比，可以將温室氣體排放減少高達95%，首席執行官沃爾夫（Wolff）表示。大型食品公司“不能簡單地用大豆、杏仁或腰果完全替代他們的動物性原料——產品將會有所不同，消費者不會以同樣的方式接受，”他説。“我們可以解決可持續性問題，也可以解決質量問題。”

在研究人員無法就如何衡量可持續性達成一致的時候，這可能是一個難以爭辯的論點。“公司應該如何報告是非常重要的共同準則，”赫爾辛基大學可持續食品系統教授漢娜·圖奧米斯托（Hanna Tuomisto）表示。她提到最近三份研究報告時説，“它們都使用不同的方法。”圖奧米斯托正在努力制定共同標準，幫助公司更好地計算轉向精密發酵可能帶來的碳影響。

考慮到大型食品公司需要實現氣候變化承諾，對於精密發酵行業長期機會仍然持樂觀態度，Good Food Institute亞太區總經理米爾特·戈斯克（Mirte Gosker）表示。她認為，一些植物基公司令人失望的財務業績最終甚至可能幫助那些生產更接近牛蛋白的發酵企業。“這表明消費者不會購買口感不夠好的產品，”她説。“精密發酵成分將是創造足夠好的產品，讓消費者開始購買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