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EZ擴展對電動汽車採用和空氣污染的影響：彭博社報道

倫敦的超低排放區標誌。

攝影師：卡爾·科特/蓋蒂圖片社

截至週二，倫敦的每位司機現在都受到嚴格的污染規定約束，完成了世界上最雄心勃勃的車輛排放政策之一，使英國首都更接近擁有健康的空氣。

儘管ULEZ（超低排放區）的最終擴展只是自2008年以來一直在收緊的清潔空氣收費的延續——當時伯里斯·約翰遜擔任倫敦市長，現在是他的繼任者薩迪克·汗——但這最後階段卻是最具爭議的。這是因為大多數不符合標準的車輛現在每天要支付12.50英鎊（15.72美元）的徵費，這對那些生活在倫敦外圍自治市的人造成了影響，那裏的人更傾向於依賴汽車，並且收入較低。

直到7月，倫敦高等法院裁定反對保守黨領導的地方政府的訴訟，擴大該區域的計劃才得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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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費用特別針對老舊柴油車輛，這些車輛往往會在空氣中產生比汽油更多的有害氮氧化物（NO2）濃度，這是因為燃料燃燒方式的不同。對於汗來説，與這些排放作鬥爭是值得的。作為成年發病的哮喘患者，他把改善倫敦的空氣質量作為個人使命。儘管一些政治對手認為市長在ULEZ方面做得過火，但也有人認為他在減少交通霧霾方面做得不夠。

為了對最新ULEZ擴展的可能影響有所瞭解，有必要看一下自四年前上一階段推出以來，城市的交通和污染已經發生了哪些變化。以下是關於倫敦最新對尾氣排放進行打擊以及其對全球清潔空氣政策的影響。

‘魔法’指南

十年前，倫敦的二氧化氮水平在主要世界城市中屬於最糟糕的之一，隨着ULEZ的擴展，這種情況得到了顯著改善。在最嚴重的情況下，二氧化氮可能導致兒童肺部發育受損、呼吸道感染以及早期成年期的呼吸困難，甚至導致過早死亡。

中心倫敦的二氧化氮濃度下降最為顯著

自2017年以來道路監測點的二氧化氮季度平均值[µg/m3]

來源：倫敦市長，倫敦市中心超低排放區-一年報告

自2017年以來看到的二氧化氮污染下降不僅僅歸因於ULEZ。隨着標準的加強，內燃機汽車，包括柴油車和汽油車，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清潔。市場上有更多價格實惠的電動汽車，公交車和出租車也變得更少排放。

倫敦外圍居民的受益，這些地區與空氣污染相關的死亡人數最多，已被汗視為其擴展的主要論據。市長辦公室在六月發佈的分析表明，根據對收入、教育、犯罪水平和其他因素的分析，較貧困的倫敦人和移民社區的人更有可能居住在空氣質量較差的地區。

即使擴大了ULEZ，倫敦沒有人居住在符合世界衞生組織新的更嚴格的年均NO2空氣濃度指南（每立方米10微克）或PM2.5空氣濃度指南（每立方米5微克）的地區，這些細顆粒物是汽車、工業和其他有害來源排放的。

“我認為ULEZ的擴大在長期內不會足夠，”倫敦帝國學院的教授弗蘭克·凱利説道，他在空氣污染科學領域工作了30年。“儘管它在倫敦市中心和內部產生了巨大影響，但污染物濃度仍然太高。因此，如果我們要達到那些神奇的世衞組織指南，就需要適時引入其他措施。”

“嚴厲打擊柴油車”

創立了“倫敦清潔空氣”運動的西蒙·伯克特表示，他希望下一任市長能進一步採取行動，完全禁止柴油車輛在城市道路上行駛。但他指出，倫敦新柴油車的銷量已經在下降，從2016年的巔峯約69,000輛下降到2022年的約5,400輛。“ULEZ一直在嚴厲打擊柴油車，”伯克特説。

與此同時，倫敦的電動車數量在道路上出現了巨大增長，從10年前不到3,000輛註冊，到今年第一季度幾乎達到了75,000輛。

倫敦司機購買柴油車減少，購買電動車增加

倫敦汽車註冊量的同比變化

來源：交通部

最有可能受到ULEZ擴展影響的司機是商用貨車車主。與汽車不同，貨車市場仍然主要由柴油車佔據 — 超過90% 的貨車使用柴油燃料。數據顯示，倫敦外圍市區註冊地址的貨車中有近一半不符合ULEZ標準，儘管市長辦公室對這些數據的相關性提出異議，稱其中許多車輛實際上並未在倫敦行駛。市長辦公室使用從道路監控攝像頭收集的數據，顯示80%的貨車符合ULEZ標準。

一些小型企業團體反對對貨車額外收費，稱這可能給他們的業務帶來財務負擔。作為對擔憂的回應，汗擴大了一項車輛報廢計劃，此前只對有限數量的接收者開放，現在對所有不符合標準的車輛駕駛員開放。不過，這僅適用於居住在倫敦的人，而不適用於可能每天需要通勤進入首都的邊境居民。

該計劃為汽車駕駛員提供£2,000（$2,515）用於報廢不符合標準的車輛，或者為貨車提供£7,000（$8,804）。如果駕駛員選擇接受公共交通券作為支付的一部分，報廢補助將更有價值。在兩年前推出的上一階段計劃中，約有15,000輛汽車、貨車和摩托車被報廢。

對ULEZ擴展的最大爭論之一是，新納入其範圍的地區的公共交通選擇比政策起始地點的倫敦市中心更差。倫敦郊區的人們更不可能住在步行距離內的公交車站或火車站附近。在公共交通接入性較差的地區，人們更有可能擁有汽車。

薩迪克·汗（Sadiq Khan）在倫敦埃奇韋爾（Edgware）宣佈為公共交通增加更多資金，以緩解倫敦ULEZ政策對人們經濟的影響時，乘坐倫敦交通局的低排放電動巴士。8月4日。攝影師：Yui Mok /PA Images/Getty Images作為回應，汗還承諾為公共交通增加更多資金，資金來源是ULEZ計劃下收取的任何罰款。其中包括一個巴士“超級環線”，承諾在倫敦郊區周圍以1.75英鎊的價格提供旅行。完整網絡尚未推出，諮詢仍在進行中。

有毒的政治

儘管以前的ULEZ階段沒有引起太多爭議，但這次最終擴展到郊區的行動已經變得政治上有毒，可能會導致汗領導的工黨失去在七月份贏得約翰遜（Boris Johnson）前議員席位的機會，該席位位於倫敦郊區厄克斯布里奇（Uxbridge）。

那次失利導致汗和工黨領袖基爾·斯塔默之間出現分歧，基爾·斯塔默在7月份表示，倫敦市長應該在選舉失敗後“反思”超低排放區，並表示該國需要找到一種新的解決交通污染問題的方式。這也促使保守黨首相里希·蘇納克試圖利用這種分歧，宣稱他“站在司機一邊”，啓動了一項審查，審查污染削減政策，如低交通量社區和每小時20英里的限速區。

據知情人士透露，汗已經放棄了計劃對倫敦市中心所有內燃機車輛徵收額外費用（與超低排放區不同）。市長辦公室的發言人沒有正式確認撤回，並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交通管理機構“繼續支持希望在其當地區域實施當地零排放區的自治市鎮”。

儘管市長辦公室聲稱，十分之九的司機將遵守新規定，但這一數字受到質疑。與貨車數據一樣，這一數字來自交通攝像頭，而彭博社對駕駛員和車輛許可機構數據的分析發現，至少有15%在倫敦郊區註冊的汽車將不符合超低排放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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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貴的教訓

現在是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收費區，倫敦的污染收費區的進展受到了從波哥大到蒙特利爾的市長們的關注，他們受到啓發，引入了自己的車輛排放控制區。

“倫敦的超低排放區已成為波哥大空氣質量議程的參考，”波哥大市長克勞迪婭·洛佩茲在2021年表示。蒙特利爾市長瓦萊麗·普朗特正在為她的城市制定低排放戰略，也強調了ULEZ的成就。

與此同時，米蘭市長朱塞佩·薩拉在一篇最近的衞報文章中表示，他對旨在減輕ULEZ擴展負擔的措施印象深刻，從報廢計劃到公共交通投資，因為他試圖解決城市的交通問題。。

可以肯定，所有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車輛污染問題，但伯克特表示，倫敦至少提供了關於在規模上可以起作用的行動的真實數據。

“儘管柴油在歐洲是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需要大規模、強有力的超低排放區，但倫敦的ULEZ擴展為世界其他城市提供了寶貴的經驗教訓，”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