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在新疆實施首個強制種族融合規定 - 彭博社

馬里蘭州旗幟在安納波利斯的馬里蘭州議會大廈前。

攝影師：Alex Wong/Getty ImagesScott Bok

攝影師：Christopher Goodney/Bloomberg馬里蘭州最高法院將邁出一步，糾正該州種族主義的過去，承認愛德華·加里森·德雷珀（Edward Garrison Draper）應該是該州第一位黑人律師，他於1857年申請時被拒絕。

德雷珀將在安納波利斯的一次特別會議上追認律師資格，這是在166年前，巴爾的摩的一位法官表示他在各方面都有資格在馬里蘭州執業，只是一項限制該職業僅限於白人公民的法規。德雷珀選擇前往利比里亞的殖民地，計劃追求在他出生地被拒絕的職業。

從那時起，馬里蘭州就成為傑出的黑人律師的家園，如瑟古德·馬歇爾（Thurgood Marshall）。但德雷珀的故事一直是一則鮮為人知的種族歧視故事，直到德雷珀的被拒絕的律師申請引起了馬里蘭高等法院的關注，這要歸功於一位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律師，他偶然發現了德雷珀的被拒絕的律師申請，併發起了一場糾正歷史錯誤的運動。

“當人們想到開拓性的早期黑人律師時，我們往往會想到瑟古德·馬歇爾，但在那之前有很多先驅者，”領導德雷珀追認律師資格請願的律師約翰·布朗（John Browning）説。“馬里蘭州的黑人律師的故事始於愛德華·加里森·德雷珀。”

德雷珀被認為是第一個申請馬里蘭州律師執照的黑人，布朗説，今天的行業種族多樣性與之間存在着聯繫。

根據美國律師協會2022年的一項調查，有色律師佔該行業的19%。但黑人律師僅佔4.5%，低於十年前的4.7%，而美國黑人口占美國人口的約14%。

近年來，拜登政府推動聯邦司法機構多樣化，包括提名凱坦吉·布朗·傑克遜擔任最高法院大法官，使她成為首位黑人女性坐在那個法庭上。然而，許多聯邦審判法院從未有過黑人法官。

德雷珀的經歷説明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黑人律師在這個行業中確實沒有立足之地，而這樣的故事提醒我們今天在這個行業中看到的影響，”霍利説，她是南哈特利克學院的校長，曾是霍華德法學院的前院長。“這種嚴重的代表性不足源自歷史上的種族歧視。”

‘在各方面都合格’

德雷珀1834年出生於馬里蘭州，他的經濟背景和成長環境對於當時的黑人孩子來説是罕見的。根據布朗的研究，德雷珀的父親是巴爾的摩自由黑人羣體的一員，是一位成功的煙草商和雪茄製造商。根據當代檔案、信件以及關於馬里蘭州和黑人律師的先前文章和書籍，他把兒子的教育放在首位。

當時，一個名為馬里蘭殖民協會的由政府資助的團體正在西非國家利比里亞為其黑人人口建立一個殖民地。儘管一些黑人社區中的人對這個項目表示了嘲笑，但布朗寧指出，加里森·德雷珀認為他唯一的孩子在利比里亞可能會得到在家鄉被剝奪的權利和機會。

他把兒子送到費城的一所公立學校。愛德華後來選擇去新罕布什爾州的達特茅斯學院，通過了由希臘語、拉丁語、英語和數學組成的入學考試。

德雷珀是他班上唯一的黑人學生，但校園裏包括一羣“自由主義，甚至激進”的學生和教職員工，他們支持廢奴主義，達特茅斯大學畢業生、記錄了內戰前曾在該校就讀的黑人學生的福瑞斯特·“伍迪”·李博士説。

李博士是耶魯醫學院的名譽教授，他説，德雷珀開始上大學的時候，一些黑人達特茅斯大學畢業生開始移民到利比里亞，因為他們的學位在美國幾乎毫無用處。

到德雷珀上大學的時候，1844年，梅恩州已經有第一位黑人律師馬肯·波林·艾倫，還有少數其他黑人律師獲得了律師執照。但德雷珀知道馬里蘭不會讓他作為一個黑人執業律師，最終他設定了成為利比里亞殖民地第一位在法律上受過全面培訓的大學畢業律師的目標，布朗寧寫道。

他根據當時馬里蘭對執業律師的要求，在一位退休的巴爾的摩律師那裏學習了兩年。內戰前只有少數幾所法學院存在，大多數律師都是通過“讀法律”來接受培訓。

德雷珀還前往波士頓接受查爾斯·斯托裏的額外培訓，後者曾在本傑明·柯蒂斯的律師事務所接受培訓，柯蒂斯是1857年3月《德雷德·斯科特案》中的一名持不同意見的法官，裁定美國公民權不適用於非洲裔人士。

在那個裁決後的七個月，德雷珀在巴爾的摩一名法官面前接受考試，該法官發現德雷珀“在各方面都有資格被承認為馬里蘭州的律師，如果他是一個自由的白人公民的話”，布朗寧援引州檔案寫道。馬里蘭州法律禁止黑人男子獲得准入資格。

1858年，愛德華·德雷珀移居利比里亞的消息在《費城公報》上宣佈。Newspapers.com然而，同一法官向德雷珀提供了一份“證書”，可以幫助這位律師在利比里亞建立執業。根據布朗寧的研究，六天後的1857年11月，德雷珀和他的妻子簡·麗貝卡·喬丹登上了前往殖民地的瑪麗·卡羅琳·史蒂文斯號。

這一前景引發了媒體的熱情。1858年，《費城公報》一份日報的報道指出，德雷珀是巴爾的摩一位“備受尊敬的有色居民”的兒子，註定“將擁有一個龐大而豐厚的執業”。

然而，在抵達一年後，德雷珀因肺結核去世。布朗寧在一次採訪中表示，他去世時年僅24歲，沒有留下後代。

‘激情項目’

布朗寧，一位59歲的斯賓塞·範恩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通過他對美國早期黑人律師的研究，熟悉了德雷珀的故事。他在新澤西州出生長大，他説這個“激情項目”源自他在羅格斯大學本科階段選修的黑人歷史課程。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覺得我們正面臨失去與我們的職業前輩的聯繫的危險，”布朗寧説。“我們應該瞭解歷史上的這些人物，而我們不瞭解這一點對我來説有點可怕。”

布朗寧説，他的工作讓他接觸到埃弗裏特·J·沃林等人，沃林是巴爾的摩本地人，於1885年成為馬里蘭州第一位黑人律師，後來成為第一批在最高法院辯護的黑人律師之一。

深入研究沃林成功努力使馬里蘭州律師協會融合的過程，布朗寧説，這讓他更廣泛地瞭解了“馬里蘭州黑人律師的整個歷史”，他發現了德雷珀被拒絕的律師申請，以及之前關於黑人律師的文章和書籍中對他背景的描述。

“我想，‘這是一個值得得到比歷史給予他更多的人’，”布朗寧説。

布朗寧此前曾成功地為死後獲得律師資格進行過努力。2020年，他和德克薩斯第五巡迴上訴法院前首席大法官卡羅琳·賴特成功向德克薩斯最高法院請願，追認了J·H·威廉姆斯的律師資格，威廉姆斯是一位黑人，他在1882年試圖加入該州律師協會卻被拒絕。

布朗寧説，2015年成功發起的一場運動，使得被拒絕進入加利福尼亞州律師協會的中國人張漢燕獲得了追認，這激發了他在德克薩斯州的努力。但直到喬治·弗洛伊德被警察殺害以及隨後在美國種族關係上的反思，他對威廉斯追認的呼籲才得到了聽眾的認可。

“起初，我甚至收到一位律師的來信，説，‘不要成為一個活動家，’”布朗寧説。

他着手撰寫了一篇名為“要打這場戰鬥，首先需要勇士”的文章，講述了德雷珀和融入馬里蘭州律師協會的道路，這篇文章於2022年秋季發表在巴爾的摩大學法律評論論壇上，並呼籲追認德雷珀。

約翰·布朗寧稱他對早期黑人律師的研究是一個“激情項目”。2月份，他提出了在巴爾的摩法學院研討會上認可德雷珀的可能性，該研討會由馬里蘭州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馬修·費德爾出席。費德爾在演講後與布朗寧和其他人進行了交談，並邀請他們提交正式請願。

布朗寧、巴爾的摩法學院教授何塞·安德森和馬里蘭律師多莫尼克·A·弗拉斯在3月份提交了一份請願書，附有包括達特茅斯大學黑人校友協會在內的團體來信。州最高法院在7月表示將批准該請願，使德雷珀成為第七位因種族原因被拒絕進入州律師協會而獲得追認的人。

“這個故事今天仍然具有很強的共鳴，”費德爾在一次採訪中説。“律師是客户的倡導者，我們希望法律行業能代表每個人，並對每個人開放。”

布朗寧目前正在為已故的紐約州巴士申請埃利·帕克（Ely Parker）工作，他是一名塞內卡人，曾在內戰期間擔任尤利西斯·格蘭特的軍事秘書。

德雷珀象徵着什麼

對德雷珀的即將認可正值多樣性、公平和包容性（DEI）成為“許多行業和法院談論的焦點”的時候，這是威爾默·黑爾（WilmerHale）國家律師事務所DEI主任蒙雅·邦奇（Monya Bunch）説的。根據彭博法律調查，如今美國80%的頂級律師事務所都設有全職多樣性、公平和包容性角色。

“這是對我們過去的一種鼓勵和提醒，我們已經走了多遠，”她談到了德雷珀。

然而，“認可中的‘危險’在於我們把它看作是正在糾正的歷史錯誤，”紐約大學法學院種族、不平等和法律中心創始主任安東尼·湯普森（Anthony Thompson）説。“這涉及到巨大的當代影響。”

儘管馬里蘭州在19世紀就實現了巴士的融合，但直到1970年代，黑人申請者的巴士考試通過率遠遠低於白人同行。通過率的巨大差距讓黑人申請者認為“參加馬里蘭州巴士考試是一個笑話，”1970年畢業於霍華德法學院的A·德懷特·佩蒂特（A. Dwight Pettit）説。

在考試不及格後，佩蒂特於1972年起訴馬里蘭州，指控巴士考試中存在種族歧視，他説這導致了一些改革，如取消考試中的個人面試部分和增加一名黑人考官。

這些變化“立即產生了影響，”Pettit説，他後來成為了巴爾的摩著名的審判律師。

但“幾乎在各個層面上的活動”仍在製造“瓶頸”，使某些羣體無法進入這個行業，Thompson説。他指出長期以來缺乏黑人法律教授和行業領導者，以及由於資源較少而使來自少數羣體背景的人在定位測試中處於不利地位。

“雖然德雷珀的遭遇與當今行業中缺乏黑人律師有歷史聯繫，”“但當前的情況更多地與這些現行制度有關，”他説。

然而，認識到德雷珀在促進法律系統多樣化鬥爭中的遺產可以幫助“影響整個行業的形象，”巴爾的摩法學院的安德森説。

“這可能是變革性的，”他説，“讓人們瞭解法律系統繼續努力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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