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llar General員工表示這是一個糟糕的工作地方 - 彭博社

插圖：Ardhira Putra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

大衞·威廉姆斯在新奧爾良的一家 Dollar General 工作的頭幾個月，一名經理命令他堵住消防出口。當他正在卸載香腸和罐頭湯時，經理叫他過去看一個消防門，並向他展示如何堆放水箱，以阻擋門。這個想法是為了阻止店內盜竊。十幾歲時成為卡特里娜颶風難民的威廉姆斯説，他知道這很危險，他感到內疚——尤其是當顧客詢問時。但很明顯，如果他想保住工作，他必須這樣做，所以他做了。幾年後，2021年聖誕節前一週，店鋪起火了。

幸運的是，火災發生在黎明前，沒有人在內。威廉姆斯在休息日走過去看店鋪燃燒。從20英尺外，他只能看到煙霧。自2022年夏季重新開業以來，他的老闆們沒有要求他堵住消防出口，但他説他們仍然讓其他人這樣做。“我只是在想，‘你們真的什麼都沒學到。’”

威廉姆斯攝影師：Rita Harper為彭博商業週刊這只是 Dollar General Corp. 的又一天，美國最普遍的零售商。它在美國擁有超過19,000家門店，比沃爾瑪和温迪公司的總和還多。它的主要競爭對手 Dollar Tree Inc.，即使在幾年前收購了競爭對手 Family Dollar 後，門店數量也少了數千家。Dollar General 的店鋪似乎是美國最後幾家沒有聽説通貨膨脹的零售店之一。在那裏，一美元可以買到幾根香蕉、一杯酸奶、一塊肥皂、一支唇彩、一根跳繩或一把水槍。然而，還有其他成本。根據數十名在14個州為 Dollar General 工作過的人（其中一些因擔心工作而要求匿名）以及彭博商業週刊審閲的數千頁政府檢查記錄，這些店鋪經常又髒又糟糕，存在危險。Bloomberg Businessweek。

“關於美元通的問題，我們擔心的是我們在一個又一個工作場所發現類似危險的一貫性，”美國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負責人道格·帕克（Doug Parker）説。“潛在的災難性事件是非常真實的。”去年，該公司成為美國第一家被OSHA認定為聯邦工作場所安全法“嚴重違規者”的主要零售商，這種榮譽更多地被授予鮮為人知的建築公司。

OSHA仍在紀念1911年在紐約市 Triangle Shirtwaist Factory 發生的火災，造成146名工人死亡。當時，防火逃生通道被破壞，出口被鎖。如今，帕克表示，他的機構擔心美元通是否致力於確保其商店的安全，無論是來自火災還是槍手。8月26日，一名白人在佛羅里達州傑克遜維爾的一家商店殺死了三名黑人並自殺，當地警長稱這是一起出於種族動機的襲擊。

自2017年以來，美元通在數百次政府安全檢查中失敗，因涉嫌違規行為而被提出逾2500萬美元的罰款，跨越數十個州。去年，這包括了900萬美元的罰款，是針對美元樹的兩倍。OSHA指控美元通反覆、有時是故意地讓員工面臨不必要的風險——被掉落的產品擊中、被不安全設備電擊、因糟糕的害蟲控制而生病或被困在火災中。該機構稱，該公司未能保護其在北達科他州被要求清理化學泄漏的員工，並且在德克薩斯州一名工人住院時未按要求通知政府。員工表示，簡陋的人員配備、忙碌的擴張和廣泛的忽視也使得這些商店在其他方面變得危險。過期產品仍然擺放在貨架上。損壞的暖氣和空調設備未得到修理。匆忙的工人被設備刺傷腹部，被掉落的動作人物劃傷臉部。沒有專門的安保人員，店員不得不獨自面對咄咄逼人的顧客。

美國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提出的罰款

來源：美國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

截至2023年9月18日

如果 Dollar General 被認為是美國最糟糕的零售工作之一，那麼工資並沒有太大幫助。大多數員工的時薪不到12美元，接近四分之一的員工時薪低於10美元，根據2021年調查數據，這一數據來自 經濟政策研究所的一項研究。這使得 Dollar General 的時薪低於 Walmart，後者在2021年將最低時薪提高到12美元，並在今年提高到14美元。

“我們每天努力成為我們服務社區的機會之力，並且我們認真對待提供安全健康的商店環境的責任，” Dollar General 在回應《商業週刊》的一份詳細調查時表示。“在我們未能達到這些期望的情況下，我們將與我們的店鋪團隊合作，及時解決任何問題。” 該公司表示，正在加大勞動力支出以改善店鋪條件，還表示提供有競爭力的工資和福利，包括產假、401(k)計劃和“第一天即可享受遠程醫療資格”。該公司正在對美國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的許多處罰提出異議，指出正在與該機構進行和解談判，並表示正在實施額外的安全培訓和合規審計。

俄克拉荷馬州阿帕奇市。攝影師：《彭博商業週刊》的 September Dawn Bottoms目前和前員工，包括經理，都表示達樂雜貨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在一個極端的例子中，一羣麻雀和烏鴉築巢在俄克拉荷馬州阿帕奇市的一家商店的天花板上。它們通過屋頂上的一個洞進入，然後產卵並開始定期在商品上拉屎。該店當時的經理喬什·廷克説，上級不讓他的團隊扔掉被糞便污染的產品，包括有污漬的枕頭。相反，他們被命令清潔這些物品，有時是把它們帶回家清洗，然後放回貨架上。廷克在達樂雜貨店的內部系統中提交了一張工單，請求幫助清除鳥巢，但他説被忽視了，因為“鳥沒有偷走任何東西”。

刊登在Bloomberg Businessweek，2023年9月25日。立即訂閲。攝影師：彭博商業週刊的九月黎明·波頓斯達樂雜貨店在聲明中表示：“當我們得知店內或周圍需要維護或修理時，我們會迅速採取行動。”但四十年零售經驗的僱員喬-安·謝里丹·特納説，她在2016年被達樂雜貨店聘為佛羅里達區經理，對基本維護的資金來源感到震驚。當她指出嚴重的安全問題，從有故障的門到黑黴，她的老闆告訴她沒有預算來修理它們。在她花了幾個月試圖獲得批准在一家員工晚上下班時燈光昏暗的商店更換室外燈後，總部據稱要求提供照片證明有多黑。謝里丹·特納説：“他們沒有投資任何東西”，她聲稱去年在對一名主管提出人力資源投訴後，公司解僱了她。“他們只是在擴張。”

與好萊塢製片廠、三大汽車製造商和聯合包裹服務公司的高管們在夏季應對真實或潛在的大罷工問題時苦苦掙扎時，Dollar General一直專注於增長。該公司表示美國還有空間可以再開16000家一美元店，在過去五年裏，它已經增加了4500家門店。在此期間，其年收入增長了60%，達到約380億美元，利潤增長了50%以上，達到24億美元。由於該公司兩次下調了利潤預測，稱其購物者面臨經濟壓力和成本上升，並且摩根大通公司於9月20日將其評級從中性調降至輕倉，股價最近受到打擊。但在過去的十多年裏，股價一直飆升。股價（截至出版時間約為115美元）自2009年底以來已經翻了大約五倍，是沃爾瑪在同一時期漲幅的兩倍，是塔吉特公司的三倍。

但是，Dollar General現在面臨前所未有的阻力。批評者們已經組成了一個臨時聯盟，並開始放大彼此的警報：基層員工、前經理、地方立法者、由喬·拜登總統任命的監管機構，以及現在一些公司的主要投資者，每個人都表示必須就安全問題採取更多行動。T. Rowe Price Group Inc.的企業治理負責人唐娜·安德森表示：“這是投資者們認為對他們來説是一個相當大的風險因素。”T. Rowe Price Group Inc.是該公司的第五大股東，今年五月，該公司反對了Dollar General董事會，投票支持進行一項安全審計。

公司雜亂的位置，以及其有限的產品選擇，也被一些最近通過限制百元店建設的政策的50個城鎮所提及。在愛荷華州的康拉德，商業發展團體在2020年幫助阻止了家樂福的進駐。“他們只是不太好地維護它們，”康拉德發展公司總裁、當地一家銀行的貸款主管Shane Tiernan説。“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公司進來。”

修補工攝影師：彭博商業週刊的September Dawn Bottoms第一家家樂福於1955年在肯塔基州開業，是一家父子店，比Sam Walton開設第一家沃爾瑪早了七年。隨着沃爾頓的名字在美國各地傳播，建立了推動中型雜貨店倒閉的超級中心，家樂福在一些太小以至於無法支持自己的沃爾瑪的城鎮，以及那些顧客缺乏汽車或良好公共交通無法到達的地方找到了立足之地。五分之四的家樂福店鋪位於人口不到2萬的城鎮。這些店鋪平均面積為7500平方英尺，不到典型社區超市面積的五分之一。你可以把一個家樂福店藏在沃爾瑪超級中心裏，然後忘記你把它放在哪裏了。

在大蕭條期間，家樂福——被KKR & Co.收購的——吸引了各種類型的顧客，連續四年實現了兩位數的銷售增長。中產階級購物者變得更加註重價格，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在大型超市裏或去大型超市購物。與供應商達成的交易使家樂福更容易匹敵或超越附近雜貨店的價格。（KKR於2009年將該公司重新上市，並於2013年退出投資，當時股價幾乎翻了三倍。）

很快，達樂雜貨店超過了同行的一切，運用相同的賺錢策略：儘可能建立更多店鋪，儘可能塞滿各種商品，同時儘可能少地使用倉庫空間，並儘可能少地在其他方面花錢。

達樂雜貨店

來源：公司報告

2023年截至8月31日。數據反映公司的財政年度。

工作人員表示，在這個過程中，店鋪變得一團糟。“我曾經是達樂雜貨店最大的支持者，”在密西西比州管理店鋪八年的塔米·斯坦利説。“他們以前很在乎。” 斯坦利與齧齒動物侵擾和人手不足作鬥爭，最終讓她相信這家連鎖店的管理者註定要失敗。“他們每年開一千家店，但你卻無法照顧好你已經擁有的店鋪，”她説。

斯坦利説，達樂雜貨店在她所在的擁有1000人口的佩拉哈奇鎮仍然發揮着重要作用。“在這裏，你要麼去雞肉加工廠工作，要麼去達樂雜貨店工作，”她説，如果沒有那家店，就沒有地方買衞生紙。“他們只需要把自己的事情搞好。”

新奧爾良。攝影師：麗塔·哈珀，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如今，達樂雜貨店的商品鋪滿了店鋪，OSHA稱，這讓店鋪變得危險地擁擠。前店經理表示，有時聖誕產品在夏天就開始到貨，因為倉庫已經沒有空間了。

政府檢查員發現了足夠多的障礙，足以填滿一個視頻遊戲。他們看到了高達9英尺的搖擺不定的產品堆成的塔。他們發現滅火器被箱子、箱筐、籃子或燒烤架擋住；出口路線被“U-boat”擋住，這是一種長長的金屬車，因其類似於德國潛艇而得名；出口門被垃圾袋、箱子、貨架或乾脆鎖住。在弗吉尼亞的一家店裏，他們寫道，達樂雜貨店“要求員工用五個滑動鎖鎖住後門出口。”

新奧爾良。攝影師：Rita Harper，彭博商業週刊疏忽也延伸到產品上。當巧克力在高温下融化，或者冰淇淋在故障的冷凍櫃中融化時，工人們表示他們被告知要將這些物品繼續擺放在貨架上，可能會標下價格。他們發現各種過期出售的產品，無論是嬰兒食品、午餐肉還是一些在特朗普政府任內過期的 NyQuil。彭博商業週刊 也在 Dollar General 的貨架上發現了過期產品，包括俄克拉荷馬州的阿司匹林、路易斯安那州的雞湯、佛羅里達州的酸奶、伊利諾伊州的甜甜圈和賓夕法尼亞州的 Danimals 兒童草莓奶昔。Dollar General 在聲明中表示，他們“致力於提供安全、實惠和優質”的商品。它補充説：“我們已經制定了食品和產品安全政策，我們要求員工遵守這些政策。”

OSHA 記錄顯示，有時問題會相互疊加。明尼蘇達州的一個收貨室無法得到害蟲控制服務，因為太過雜亂。亞利桑那州被盜的暖通空調系統數週未得到更換，因為管理層“還沒有得到批准”購買新設備。當愛荷華州一家商店的水管在聖誕前夕爆裂時，一名水管工拒絕修理，因為有石棉。在另一家愛荷華州的商店，工人們出現呼吸問題，石棉也是一個擔憂。但州官員表示，後一家商店更可能的罪魁禍首是黴菌或“牆上的污漬是蝙蝠糞便”。

北卡羅來納州。來源：北卡羅來納州勞工部職業安全與健康處除了蝙蝠和鳥類，工人們説，商店還是蜘蛛、螞蟻、老鼠、老鼠和松鼠的家園。員工們被生鏽或故障的金屬移動托盤或“滾動器”割傷手臂、腿部、軀幹或頸部。損壞的暖氣或空調迫使工人穿上五層衣服或在褲子裏放冰袋。在喬治亞州，前員工Shantay Millsap説她因持續的高温和積塵而起蕁麻疹；公司的回應是削減她的工作時間。在南卡羅來納州，員工Tiffany Gettle説她所在商店的109華氏度高温導致農產品枯萎，同事嘔吐，但一名經理卻説：“你抱怨得越多，情況就會變得越糟。”（在聲明中，Dollar General表示，公司有“各種清潔協議”，與害蟲控制公司合作，有時會採取其他措施來“確保健康和安全的環境”。）

在一些貧困社區，Dollar General已經成為事實上的公共廣場，但缺乏必要的員工使其無法正常運作。相反，一兩名員工可能會被要求充當市長和警長。商店從早上8點開到晚上10點，通常只有一名小時工在工作，導致一些奇怪的景象。今年早些時候，一名顧客在TikTok上發佈了視頻，描述了必須看管一家商店以便唯一的員工能夠去洗手間的情況。Dollar General承認有時會讓員工獨自工作，但表示其政策“要求在一天的某些時段，包括關店時，必須有多名員工在場。”

曾在路易斯安那州亞歷山德里亞的商店裏工作的前員工肯尼亞·斯勞特説，有一次她在貨架間發現了一個被咬了一半的食品罐頭，裏面已經有蛆了。有一天匆忙間，她拿起了一個她以為是蜂蜜麪包卷的包裝紙；結果卻是一個用過的避孕套。“我用漂白劑洗了整隻胳膊，”辭職四年後今年春天開始在家鄉各個一美元店組織工人的斯勞特説。在遭遇避孕套事件幾個月後，一名顧客拿着一把大砍刀進來，然後因為不明原因鎖在了休息室裏。斯勞特試圖通過門口安撫這位女士，同時等待執法人員。

在其他商店，人們曾用槍威脅員工，向他們扔西瓜、可樂，至少有一次還向他們扔凳子。在新奧爾良，前員工蒂維亞·科爾曼説，有人跳過她的收銀台搶香煙後，她曾一次恐慌發作。

阿布斯諾特攝影師：Rita Harper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前員工肯尼·阿布斯諾特説，管理層告訴他，阻止人們偷東西是他的工作，但沒有提供工具或培訓。當他看到一個男子把食物和除臭劑塞進褲子裏，然後放進紙袋時，阿布斯諾特問他是否需要幫助。當那個男子繼續從貨架上拿東西時，阿布斯諾特不情願地奪走了紙袋，認為這比試圖拿回那個傢伙現在穿着的產品要容易。

“我要殺了你，”阿布斯諾特説那個男子在離開商店前一再告訴他。幾天後，那名扒手又回來了。阿布斯諾特辭職了。

自從OSHA將 Dollar General 列入嚴重違規者名單以來的一年裏，該公司繼續積累了數十項違規指控，機構迄今已提出了1200萬美元的罰款建議。但即使 Dollar General 最終支付了OSHA稱應支付的數千萬美元，這隻相當於其收入的幾個小時。安全檢查員的工作日由分類定義：每7萬名工人只有一名檢查員。OSHA只有權對公司每次“故意”或“重複”違法行為處以高達156,259美元的罰款，對其他違法行為處以其十分之一。在22個州，聯邦OSHA缺乏直接權威，因為其工作由州勞工機構執行，其熱情可能不足。

2019年，Dollar General 的總部所在地田納西州對五項違規行為發出零美元罰款，包括讓動物利用屋頂的開口進入商店，員工被迫在“老鼠在產品上排便和小便後”處理商品。（向機構舉報該問題的人更為委婉：“老鼠在食品盒上上廁所。”）北卡羅來納州向 Dollar General 發送了一張賬單，敦促其“請立即匯款”金額為零美元，以解決包括堵塞的電力面板、火災風險在內的違規行為。

“我們通過引起公眾的注意引起了 Dollar General 的注意”

有時州機構選擇不對 Dollar General 進行任何處罰。2020年，當有投訴稱滅火器被阻擋且未經檢查時，田納西州沒有發出罰單，理由是員工不操作滅火器，因此“在工作場所使用滅火器對員工沒有危險。”當南卡羅來納州工作人員 TyBrianna Shaw 投訴她的商店有黴菌、堵塞出口和老鼠時，州官員決定不派遣檢查員；相反，他們在查看公司為自己辯護髮送的照片後關閉了案件。在向聯邦OSHA提交的投訴中，Shaw聲稱這些照片是拍攝於不同地點。

南卡羅來納州的安全機構未回應詢問。在通過電子郵件發表的聲明中，北卡羅來納州表示，其2019年的零美元罰單幫助證明了三年後另一家店因類似違規行為被處以6000美元罰款的合理性。田納西州表示，“罰款金額在識別和糾正工作場所危險方面並不起作用。”

OSHA首席帕克堅稱，他的機構仍然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即使其影響更多地體現在輿論壓力而不是高額罰款上。“我們通過引起公眾的關注引起了達拉斯通用的注意，”擔任約兩年的拜登任命者帕克説。他表示，州機構選擇不對公司進行罰款，比如因阻礙消防器材或因阻塞電氣面板而發出零美元罰款，這將“令人擔憂”，OSHA“肯定會認真對待”一項指控州機構忽視的投訴。今年8月，OSHA宣佈與Dollar Tree達成全國性和解協議，去年因倉庫級別的齧齒動物侵擾導致產品召回和數百家商店暫時關閉而引起頭條新聞。該協議解決了針對公司Dollar Tree和Family Dollar品牌的案件，並要求其僱傭安全人員，成立具有工人代表的安全諮詢小組，並在48小時內糾正未來的危險。Dollar Tree未回應置評請求。

肖説，她辭職是因為達拉斯通用拒絕解決她的安全顧慮，並以減少她的工作時間作為報復。其他內部鼓動者表示，公司將他們趕出去。田納西州公司總部的市場分析師丹尼爾·斯通在電子郵件中向高層管理層提及商店中的新冠病毒保護措施，於2020年被一名經理解僱，理由是“負面郵件”和“積怨”。坦帕的當地經理瑪麗·岡德爾表示，她被解僱是因為她拒絕收回或刪除她的TikTok視頻，視頻告訴顧客商店混亂不是小時工的錯。

一次 Dollar General 店鋪在 2017 年密蘇里州投票決定加入工會時，公司關閉了該店。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的檢察官表示，當康涅狄格州的工人試圖組織起來時，管理層暗示要關閉他們的店鋪，並因為一位領導在抱怨雜亂時説了髒話而解僱了他。儘管 Dollar General 在聲明中表示在康涅狄格州的選舉過程中遵守了聯邦法律，但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的法官在今年夏天裁定組織者應該被恢復職位，稱該公司的法律違規行為“多次且明顯”，“涉及到管理層的最高層人員”。裁決。

與此同時，許多 Dollar General 的批評者已經找到了彼此。Gundel 的 TikTok 視頻走紅，形成了一個由現任和前任經理組成的網絡，他們在股東大會上抗議，並向當地官員遊説進行改革。其中之一是 Tinker，他經營着一家滿是麻雀的店鋪。在被命令繼續工作而沒有空調的情況下，他帶領大部分員工集體辭職，引起了轟動。Shaw 和其他計時工人已經與服務員工國際聯盟的一個分支機構合作，發起罷工並提起法律訴訟。

屠殺攝影師：Rita Harper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威廉斯和斯勞特等工人現在是路易斯安那州振興的一部分，這是一個社區組織團體，指導便利店員工瞭解他們的工作權利並動員同事們。振興正在推動 Dollar General 和 Dollar Tree 進行改革，包括提高人員配備和培訓水平，及時進行物業維修，並僱傭接受降級訓練的全職安全經理。該團體説服路易斯安那州的共和黨立法機構成立一個旨在研究便利店安全的工作組。

更令人痛心的可能是當地的反對。根據非營利組織地方自力更生研究所的數據，自2019年以來，全國至少有75個社區阻止了擬議的便利店。包括沃思堡和阿拉巴馬州伯明翰在內的50多個地方通過制定法律限制便利店的增長，通常是通過禁止在另一家便利店附近一兩英里範圍內建設便利店。當地領導有時會提到便利店的混亂狀態或與雜貨店相比相對缺乏新鮮食品。沃思堡的共和黨市長瑪蒂·帕克表示，主要擔憂是太多的便利店將“阻止更大的零售商進入，尤其是在食品荒漠地區的雜貨店”。今年五月，俄亥俄州特洛特伍德的一家 Dollar General 在市長瑪麗·麥克唐納在 Facebook 直播中抨擊其“骯髒”條件和危險後關閉，她説其中包括一對漫遊的鬥牛犬。

密歇根州。來源：密歇根州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這家公司很難拒絕。去年，在密歇根州農村，擁有4000人口的諾塔瓦鎮投票否決了建設一家 Dollar General 所需的重新規劃請求。兩次公開會議各吸引了約100人，幾乎每位發言者都反對讓這家商店進駐。該地區另一家 Dollar General 的情況也沒有幫助。“有時走廊上有很大的供應車。地板有時看起來真的很亂。人們説他們沒有僱傭足夠的工人，”諾塔瓦鎮主管戴夫·彼得森説。但去年九月，Dollar General 的開發商起訴了該鎮，指控其違反了尊重正當程序和平等保護的憲法權利。到了一月，該鎮屈服了，讓公司繼續進行。

五月底，幾名 Dollar General 的員工與約100名其他 Step Up 活動人士一起，乘坐了一輛從新奧爾良到田納西州古德萊茨維爾的八小時巴士，參加了該公司的年度股東大會。這個團隊帶着銅管樂隊，步行一英里到 Dollar General 總部外抗議。威廉姆斯、斯勞特和科爾曼利用友好股東的代理權進入了會場。

前往年度股東大會的古德萊茨維爾集會。來源：南方服務工人工會（USSW）在會議室裏，沒有完成高中學業的威廉姆斯有幾分鐘的時間來提出股東決議，稱 Dollar General 應該委託獨立的安全審計。他説：“公司擴張得如此之快、如此之魯莽，以至於在任何一天，我可能不得不應對老鼠氾濫、門鎖壞了或者有人拿着槍指着我，而沒有安保來保護我。” 他講話時，一些董事會成員在仔細觀察，而其他人則避開了目光。他講完幾分鐘後，公司秘書宣佈了令人驚訝的消息。這項決議通過了。 Dollar General 在八月份表示，計劃在本財年額外投入1.5 億美元用於店鋪勞動力，比最初預算的多 50%。

在股東會議一個月後，喬什·廷克和他的丈夫約瑟夫回到了他們曾經工作過的阿帕奇 Dollar General 店。那個週三的早晨，天花板上有一個洞，貨架上有蜘蛛網，地板上有黃色的水坑。東西被堆成危險的塔。貨架用牛奶箱支撐着。衞生間沒有燈，後面的房間堆滿了箱子和滾動貨架。設備生鏽了。門脱了軸。門把手壞了。狗糧已經過期。有活的和死的昆蟲。

審視周圍環境，這兩個人一致認為：自從他們離開以來，店鋪有所改善。至少空調終於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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