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里達珊瑚礁在温暖的海水中苦苦求存：照片-彭博社

NOAA科學家伊恩·伊諾克斯在奇卡礁游泳穿過變白的珊瑚來源：NOAA

在南佛羅里達海岸開始創紀錄的海洋熱浪超過兩個月後，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的研究生態學家伊恩·伊諾克斯像急診室醫生安慰病人家屬一樣發佈了珊瑚狀況更新。

“我們真的很高興看到——而高興並不是我們這些天常用的詞語——一些物種的顏色恢復了，”伊諾克斯在9月18日向Bloomberg Green表示。他説：“肯定發生了死亡和死亡事件，但對於一些珊瑚，尤其是在殖民地陰暗的一側，”他説，“有恢復的跡象。”

就在幾周前，奇卡礁的珊瑚還在掙扎。從7月初開始，厄爾尼諾氣候模式和持續的全球變暖促使海洋熱浪，到8月影響了全球近40%的海洋。在南佛羅里達海岸，研究人員在7月中旬觀察到90華氏度（32攝氏度）及以上的類似浴缸的海洋温度。

“在佛羅里達羣島，海温於7月9日打破了衞星測量的最高值記錄，”NOAA珊瑚礁觀測計劃負責人德里克·曼澤洛在8月的新聞發佈會上説。“在過去的37天中，有28天的温度高於以前的記錄。”儘管那種熱度已經減輕，但並沒有完全消失，使受影響的珊瑚處於近乎持續的壓力狀態。

建造珊瑚礁的珊瑚與藻類有共生關係，藻類生活在珊瑚礁結構上，賦予珊瑚顏色的同時也提供珊瑚大部分的食物和能量。然而，當水温升高時，同樣的藻類會傷害珊瑚，珊瑚會將其排出，這個過程被稱為漂白（藻類離開後，顏色也消失）。漂白的珊瑚進入飢餓期，如果不加以控制，最終會導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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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下旬，僅僅幾周後，海洋温度開始上升，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的研究人員開始收到有關佛羅里達羣島廣泛發生珊瑚漂白的報告。到了8月中旬，墨西哥尤卡坦半島兩側、伯利茲、古巴、巴拿馬、波多黎各和美國維爾京羣島也證實發生了漂白現象。

2023年6月30日的多彩珊瑚來源：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2023年7月24日的漂白白色珊瑚來源：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恩奧克斯（Enochs）在查卡礁（Cheeca Rocks）珊瑚礁進行了約十年的研究，目睹了他所描述的那裏最嚴重的漂白現象。他稱查卡礁是佛羅里達羣島最“成功、有韌性、持久”的珊瑚礁之一，但到了8月，“情況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恩奧克斯説。“每一株珊瑚都受到影響。這幾乎是災難性的。”

漂白雖然不意味着珊瑚必然死亡，但其嚴重程度和持續時間會影響珊瑚礁恢復的可能性和速度。在八月，隨着更多周的海洋熱浪即將到來，伊諾克斯的團隊只能觀望和等待。“我希望一些珊瑚能夠存活下來，”他當時説。“我希望這些珊瑚能夠恢復它們的顏色並存活下去。”

當伊諾克斯的團隊在九月初再次前往奇卡礁時，他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一次，他們感到驚喜。

一些珊瑚已經死亡，目前尚不清楚有多少珊瑚可能會繼續患病或死亡，特別是如果海洋温度保持升高的話。但暴風雨、多雨的天氣也使海水變得渾濁 —— 這對於拍照和收集數據來説是糟糕的條件，但“對於珊瑚來説是有利的，”伊諾克斯説。（任何能夠阻擋陽光的東西都可以給珊瑚帶來緩解。）

再過一週，研究人員能夠確認一些珊瑚已經死亡或瀕臨死亡，而令人驚訝的是，還有一批珊瑚正在恢復它們的顏色。“我對這些珊瑚的堅韌感到驚訝，”伊諾克斯説。“但我同樣對它們所面臨的困難條件感到驚訝。”

左邊是健康的珊瑚；右邊是佛羅里達基奇卡礁的被漂白的珊瑚來源：NOAA伊諾克斯的團隊仍在處理數據，尚未準確統計有多少珊瑚死亡或漂白的現狀。即使有了數據，海洋熱浪還沒有結束，這意味着科學家們還需要很多個月才能知道珊瑚礁的命運。“我們還沒有脱離危險，”他説。

但是熱浪的嚴重程度已經迫使依諾克斯和其他研究人員重新思考在全球變暖加劇的情況下保護珊瑚礁的策略。任何表現出彈性的跡象都會受到慶祝和進一步研究計劃的歡迎。

依諾克斯表示，看到海洋熱浪已經導致許多珊瑚死亡“真的改變了我的觀點，也改變了許多同事的觀點”，他補充説，“這已經在科學界點燃了一團火”，迫使人們迫切尋找新的方法來恢復和治療受傷的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