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A測試新的權力以將快速跟蹤的罕見癌症藥物下架-彭博社

插圖：Matija Medved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癌症藥物Pepaxto在2021年獲得美國監管機構的批准，基於一項單一研究。該試驗發現，對於97名骨髓癌患者中近四分之一的患者，靜脈治療使腫瘤縮小，而其他治療無效。儘管樣本量較小，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還是通過了一項旨在將有前途的藥物提供給幾乎沒有其他選擇的人的加速批准流程，為Pepaxto開綠燈。加速批准。現在，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正在測試一項新法律的力量，試圖撤銷該藥物的批准。後續研究已經對Pepaxto的療效產生了懷疑，甚至暗示可能存在危險。儘管這樣的發現聽起來可能是任何藥物的喪鐘，但該機構一直苦苦掙扎，無法高效地將快速跟蹤但未經充分證明的治療方法從市場上撤下。

Pepaxto。提供：Oncopeptides在過去的三十年裏，製藥公司已經為大約300種不同的疾病申請了這條捷徑，其中大部分是用於癌症治療。其中大多數後來都要經過更嚴格的研究，以便繼續留在市場上。但在一些情況下，製藥公司拖拖拉拉，至少有一家制藥公司拒絕將其產品從市場上撤下。這些藥物往往價格昂貴，銷售額可以達到數百萬美元。直到最近，監管機構缺乏一個正式的快速行動流程。

這是FDA首次嘗試使用去年底通過的立法，理論上給予該機構更多權力來迫使藥企屈服。結果將顯示監管機構是否最終擁有適當的監督加速批准過程中的藥物所需的工具，或者藥企是否仍然佔據優勢。

“這將是FDA首次根據新的加速批准法實施他們的權威，”耶魯大學研究加速批准的醫生 Reshma Ramachandran説。如果該機構放棄了將藥物從市場上撤下的威脅，那將向其他藥企表明他們也可以成功地抗爭這一過程，她説。“他們會去找FDA説，‘嘿，你讓這種藥物基於那個留在市場上。我們為什麼不能呢？’”

去年FDA的諮詢小組以14-2的投票結果反對了Pepaxto。斯德哥爾摩的Oncopeptides AB堅稱監管機構對新數據的解釋是錯誤的，他們的藥物確實有助於某些患者。“撤銷Pepaxto還為時過早，”該公司在一份31頁的上訴中寫道，指控FDA在試圖撤銷該藥物批准時出現了“法律錯誤”。本週，一場閉門聽證會將決定這種治療的命運。FDA的一位發言人在給Bloomberg Businessweek的一封電子郵件中寫道，這一決定是“高優先級”，並將在10月2日聽證會後儘快宣佈裁決。

對Oncopeptides來説風險很高。該生物技術公司的股價在Pepaxto獲批後立即飆升至多年來的最高點，但在有關該藥物的疑慮出現後，股價已經崩潰，價值已經蒸發了95%。這種每月1.9萬美元的多發性骨髓瘤藥物是該公司在美國唯一獲批的治療方法，而在上訴進行期間，該公司已暫停了在美國的銷售。

“毫無疑問，我們的藥物使越來越多的老年患者在多發性骨髓瘤後期治療中受益…這些患者的治療選擇已經很有限，” Oncopeptides 首席科學官 Jakob Lindberg 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説。

加速批准最早用於 1990 年代有希望的 HIV 治療藥物。如果早期實驗室或測試結果顯示這些藥物“有合理可能”有效，那麼這個程序旨在將藥物提供給患有不治之症的患者。然而，這個過程從來不是終點。FDA 要求進行後續研究以收集更具決定性的數據，如果監管機構不滿意，他們可以採取行動。然而，在實踐中，這個計劃歷史上“標準不明確，” 賓夕法尼亞大學的腫瘤學家 Ravi Parikh 説。“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執法。”

批評者表示，監管機構沒有做足夠的努力來迫使藥企及時進行後續研究，或者迅速撤銷那些不符合標準的藥物的批准。

延遲進行確認性試驗並不罕見。彭博新聞的一項調查發現，截至四月份，仍有 19 種獲得加速批准的藥物的後續研究仍在延遲中。

發表在 JAMA Oncology 的一項研究發現，從 2016 年到 2022 年，有超過四分之一的患有某些類型晚期胃癌、乳腺癌、肺癌、肝癌和膀胱癌的患者使用了後來被證明對這些特定用途無效的加速批准藥物。一些患者可能會因此遭受副作用而沒有獲益。該研究包括了來自百時美施貴寶、默克和羅氏控股的熱門免疫療法藥物，這些藥物仍在市場上用於獲得傳統批准的用途。

有時，未經證實的藥物甚至可以保留其FDA批准數年，甚至幾十年。一種名為Sulfamylon粉末的燒傷治療藥物在市場上可用了25年，儘管其製造商Mylan，現在是Viatris Inc.的一部分，從未完成證明該藥物有效的必要試驗。直到2021年，該藥物製造商同意撤回該藥物，告訴FDA進一步研究已不再可行，它才被從市場上撤下。

事實上，大多數撤回都是自願的，通常在FDA的督促下進行。在過去兩年中被撤銷加速批准的11種藥物中，除了一種外，製藥公司都自願撤回了。當公司反對時，監管機構就會遇到問題。Makena是一種用於預防早產的藥物，它在2011年獲得了加速批准。八年後，該藥物製造商進行的一項大型研究表明它無效。到2020年，該藥物有了新的所有者，當時的製造商Covis Pharma Group努力保持其可用性。FDA最終在今年四月召回了該產品及其仿製藥。

新法律為監管機構提供了加速撤銷的路線圖，儘管它沒有規定時間表：FDA必須向公司解釋為何撤回該藥物並允許公眾發表意見。如果機構尚未這樣做，製藥公司可以要求此事由公共諮詢小組審議，製藥公司可以向FDA專員上訴，就像Oncopeptides目前正在做的那樣。此外，該法律還賦予監管機構要求在藥物獲批時進行後續試驗的權力。

值得肯定的是，Oncopeptides在Pepaxto獲得美國批准後僅五個月就完成了一項更大的試驗。研究發現，服用這種藥物的患者的中位生存時間比對照組的患者短了五個月，導致FDA警告存在“增加死亡風險”。儘管令人擔憂，但這一發現在統計學上並不顯著。

在2021年10月同意正式撤回這種藥物後，Oncopeptides在2022年初改變主意，進一步審查試驗數據後發現它對一部分患者是安全有效的。這一分析顯然影響了歐洲監管機構，他們在2022年8月批准了該治療方案，使其獲得了在歐盟使用的授權。然而，在美國，FDA顧問小組在2022年9月決定，利益不足以抵消風險。在7月，隨着新法律的通過，該機構正式要求該公司在美國撤回其藥物。

Oncopeptides將去年的負面投票歸咎於“扭曲的投票問題”，它表示，問題的措辭暗示這種藥物是不安全的。爭辯稱該過程受到破壞似乎是這家藥企保留其產品在市場上的最後機會。本週聽證會後FDA的決定將是最終決定。

在多發性骨髓瘤醫生中，意見分歧。一些給患者開過這種藥的醫生表示應該給予第二次機會。“我們需要所有選項來服務受影響的各種人羣，”來自 Dana-Farber癌症研究所的Paul Richardson説。他曾為Oncopeptides提供建議，並表示FDA應該找到一種方式允許該公司恢復試驗以證明這種藥物的有效性。

但是亞倫·古德曼，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的血液科醫生，認為這種藥物從未被證明比廉價的幾十年前的化療更好。他説：“它必須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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