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度準確的衰退指標這次可能會出錯 - 彭博社
Claudia Sahm
我們是否處於衰退的邊緣？
攝影師：喬·雷德爾/蓋蒂圖片社
週五，當我們得知美國10月份的失業率上升至3.9%，遠高於今年早些時候達到的50年低點3.4%時，警報響起。最新數據仍然非常低，那些告訴我們衰退已經到來的悲觀者是怎麼回事？
失業率的相對較小增長，即使是從低水平開始，通常會預示着衰退。我們現在的情況還不足以做出這樣的判斷，但令人擔憂。我怎麼知道的？在大流行病之前，我開發了一個非常準確的衰退指標，後來被稱為Sahm規則。自1970年以來，它在每次衰退中都會提前觸發。但現在還沒有觸發。
Sahm規則很簡單。如果失業率的三個月平均值（月度率經常波動太大）比前12個月的最低水平高出半個百分點或更多，那麼經濟就處於衰退中。當前值為0.33個百分點，因此目前很不可能我們正處於衰退中。
轉向上升
失業率正在上升，但仍遠低於歷史平均水平
來源：勞工統計局，彭博社
即便如此，失業率上升，威脅着觸發進一步失業的負面反饋循環，導致經濟衰退。當工人失去工資時，他們會削減支出，企業失去客户，需要的工人也會減少，依此類推。目前，信號出現了混雜： 招聘率已經低於疫情前水平，而 解僱率仍然較低。即使考慮通貨膨脹，消費支出的增長今年一直很強勁。
混雜的信號
招聘率已經低於疫情前水平，但解僱率也是如此。
資料來源：勞工統計局，彭博社
數據經過季節性調整
然而，現在這是一個需要密切關注的風險。一旦負面反饋循環開始，通常會自我強化並加速。即使在最輕微的經濟衰退中，比如2001年，失業率會比衰退前低點上升兩個百分點，通常會上升近四個百分點。今天，這意味着失業率將超過5%，至少還會有三百萬人失業。而經濟衰退不僅影響失業者：工資增長較小，職業晉升機會減少，工人談判能力降低——與當前的復甦形成鮮明對比。
但再次強調，經濟衰退並非必然。像Sahm規則這樣的經濟衰退指標是過去的經驗規律，而非自然法則。疫情極具破壞性，經濟的再平衡過程也是混亂而緩慢的。這一點對通貨膨脹和供應鏈同樣適用，也適用於勞動力市場。
2020年春季，失業率在兩個月內飆升至近15%，然後在三年後急劇下降至3.4%。回想起，從2008年大蕭條開始到失業率達到這樣的低點，花了十年的時間。自大流行病開始以來，就業市場的情況複雜，勞動力的供需迅速變化，而且速度往往不同。
經歷了兩年多的嚴重勞動力短缺後，工人仍然以略快於新工作崗位的速度迴歸。在2020年出現明顯下降並被稱為“女性衰退”的情況下，主要年齡段的女性的勞動力參與率達到歷史最高水平。今年，殘疾人和黑人男性也取得了歷史性的進展。在大流行期間停滯後，持工作簽證的移民正在進入該國。綜合考慮，宏觀政策觀點公司的創始人兼總裁朱莉婭·科羅納多認為，勞動力供應的增加有利於勞動力市場的再平衡，即使最初可能會表現為略高的失業率。
如果是這樣，基於失業率的衰退指標，如Sahm規則，這次可能不那麼準確。在迴歸正常的過程中，失業率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超過4%，這將觸發規則，但隨着就業崗位趕上供應，不會引發衰退。Sahm規則不會是本輪中“破裂”的第一個衰退指標。去年，實際國內生產總值連續兩個季度下降，但美國經濟研究局沒有宣佈衰退 — 這在美國自1947年以來尚未發生。這些下降是由淨出口急劇下降和全球供應鏈中斷解決所致。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最近失業率的上升持續下去，這一次可能會以不太樂觀的方式有所不同。通常，無論執政黨是哪個，國會都會在經濟衰退時增加失業救濟金和其他社會安全網。事實上，我創建Sahm規則的原因是為了給立法者一個工具，可以告訴他們何時自動啓動那些項目。但是在當前通貨膨脹率升高、聯邦預算赤字引起的緊張局勢和黨派對立的情況下，這樣的救濟措施可能不太可能。
由於聯邦基金利率超過5%，美聯儲有足夠的空間來放鬆貨幣政策，就像在經濟衰退時那樣。但是，根據正統觀念，在上世紀70年代的第一次經濟衰退跡象出現時降息是一個錯誤，實際上助長了通貨膨脹。目前的美聯儲是否會採取任何措施來減輕經濟衰退帶來的衝擊尚不清楚，因為他們過度關注控制通貨膨脹。
問題不在於如果經濟衰退來臨我們是否能稱之為經濟衰退；而在於決策者接下來會採取什麼行動來決定它會造成多大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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