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森·布洛克和內特·安德森成為SEC舉報者以獲取現金獎勵 - 彭博社
Austin Weinstein
卡森·布洛克攝影師:喬丹·馮德哈爾/彭博社華爾街的警察發現他們與一個不太可能的明星證人合作,來對付行為不端的公司:空頭賣家。
除了他們的公開報告外,空頭賣家還在悄悄地與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舉報辦公室分享他們關於可疑會計和其他不端行為的研究,希望能賺點額外的錢。
這種做法很普遍,知名的空頭賣家內特·安德森、凱爾·巴斯和卡森·布洛克都是舉報者。如果SEC進行調查並處以罰款,空頭賣家可以獲得罰款金額的最高30%。這還不包括他們通過押注股票下跌可能賺取的任何利潤。
揭發
自舉報計劃成立以來,向SEC的舉報數量激增。
來源:證券交易委員會報告
2023年舉報數量數據為初步數據。
基於做空者研究的提示可能讓證券交易委員會在調查中提前瞭解情況,但也會產生一些棘手的視覺效果。
畢竟,政府正在調查一些從業者的濫用行為,試圖通過傳播負面信息來打壓股票的人在通常看漲的投資者中帶有污名。熟悉此事的人士表示,一些證券交易委員會官員對使用做空者的材料感到不安,即使他們在重大案件中依賴這些材料,這些人未獲授權公開發言。
“這個計劃 的重心正在轉向做空者,”堪薩斯大學法學教授亞歷山大·普拉特説道,他曾撰寫過相關趨勢的文章。“我認為納税人應該知道,當我們的14百萬美元交給卡森·布洛克時。”
舉報獎金是從執法行動中收取的款項中支付的。布洛克因為他的一項線索獲得了1400萬美元,這是自上個十年建立該計劃以來,證券交易委員會在300多起案件中分發的超過13億美元中的一部分。
“許多真正優秀的外部欺詐偵探都是做空者,”布洛克在一次採訪中説道。“如果你希望舉報者計劃對外部舉報者開放,你必須對做空者開放,不能歧視他們。”
根據2021年的證券交易委員會數據,每10個賞金中就有4個給了非內部人士,但沒有具體説明有多少是做空活動人士。這是因為除非消息靈通者公開,否則舉報者的申報和獎金都是保密的。這種保密性使得很難確定證券交易委員會有多頻繁地獎勵做空者。只有在有關他們的舉報程序引發訴訟時,布洛克和巴斯的賞金競標才被揭示。證券交易委員會拒絕就本文發表評論。
安德森,其 Hindenburg Research 總部位於紐約,他在一次採訪中表示,他從2014年開始提交舉報線索。他表示,他更喜歡在發佈報告之前提交這些線索。其中之一是關於白金合作伙伴(Platinum Partners)的線索,檢察官後來聲稱該對沖基金被“像龐氏騙局一樣”經營。該案導致了定罪。
有限視角
他現在提交線索,涉及“我們懷疑存在欺詐”或其他可能引起監管機構興趣的事項。安德森説:“我們無法深入調查。”“我們可以識別欺詐的紅旗和高層欺詐證據,但作為外部人,我們無法傳喚或強迫提供完成可執行執法調查所需信息。”
SEC在案件結束後向舉報人支付獎金。當獎金到手時,這個獎勵可以使他們的努力值得,因為在一個很難通過做空賺很多錢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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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安·拉馬科攝影師:Natalie Keyssar/Bloomberg“現在幾乎沒有動力去挖掘事實,所以如果你提供了這一點,那是一件好事,”紐約 Culper Research 的克里斯蒂安·拉馬科説。拉馬科在2020年2月的一份做空報告中向SEC舉報了藥品製造商 CytoDyn Inc.,聲稱該公司關於其被吹捧為治療HIV和Covid-19的PRO 140單克隆抗體的聲明不可能是真實的。
2022年12月,聯邦檢察官指控CytoDyn的前首席執行官參與欺詐投資者的陰謀。Nader Pourhassan聲稱無罪並否認有錯;他的律師Adam Lurie拒絕置評。
SEC舉報者計劃於2011年開始,部分原因是為了避免監管機構最臭名昭著的失誤之一的重演。在大金融危機爆發前的幾年,當時的投資組合經理Harry Markopolos等人警告SEC官員,稱Bernie Madoff的對沖基金可疑。
監管機構未能阻止它,龐氏騙局最終崩潰導致投資者損失數十億美元。2010年的多德-弗蘭克法案建立了一個正式流程來組織該機構的線報,以免再次忽視類似的警告。該計劃立即取得成功,SEC要求國會為舉報者辦公室提供更多資金。
線報過剩
很快出現了一個新問題:線報太多。自該計劃開始以來,已經提交了超過82,000份線報,因此執法部門的大約1,500名員工不得不對信息進行分類,優先考慮那些經過深入研究或來自內部人士的信息,據現任和前任官員説。
這給了一些更為謹慎的空頭賣家優勢,他們在SEC開始提供獎勵之前就一直在精心策劃對公司不端行為的詳細揭露。
Kyle Bass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像Block這樣的空頭賣家,經營着Muddy Waters Capital,在該計劃開放後不久開始發送線報。2022年,他因向Focus Media,一家中國媒體公司發送的線報獲得了1400萬美元。2015年,該公司及其首席執行官支付了5560萬美元以了結SEC對內幕交易的調查,而不承認或否認SEC的發現。該機構表示,調查“在很大程度上是基於Block的工作開展的”。
證券交易委員會有自己的激勵措施 — 一份好的做空報告可以縮短調查時間,而在這個機構被描述為人手不足、工作繁重的時候,這一點尤為重要。人手不足和工作繁重。
儘管如此,證監會保持距離。多位做空者表示,他們在提供線報後幾乎沒有收到監管機構的任何回應,而最終結果對他們來説是個驚喜。相比之下,證監會經常向公司內部人員索取所有信息。
不尋常的合作伙伴
該機構的謹慎態度凸顯了一個尷尬的現實:看漲投資者和高管不喜歡做空者的職業。三年前,他們成為了模因股票投資者的敵人,因為他們做空了像GameStop Corp這樣的公司。監管機構有時會採取措施限制做空交易,特別是在市場暴跌期間。
“當證監會審視這些事情時,這確實預示着一些健康的懷疑,因為做空攻擊的影響與證監會保護投資者的願望之間存在零和關係,”Norton Rose Fulbright律師Peter Stokes表示,他曾參與處理涉及做空者的調查。
華盛頓律師肖恩·麥克西(Sean McKessy)曾擔任舉報辦公室的首席,他表示在建立該計劃時不得不回應此類擔憂。“法規並沒有要求問,‘這個人是否持有做空頭寸?’”麥克西説。
美國司法部和證監會都沒有宣佈他們對做空者的調查採取任何行動,彭博社報道稱包括Block和Anderson在內。兩人都拒絕就此事發表評論。
緩慢燃燒
雖然獎金可能很豐厚,但舉報並不是一個快速致富的計劃。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通常需要數年時間才能決定是否給予獎金。在瞭解整個過程需要多長時間之前,Hindenburg的Anderson表示,他最初的商業模式是舉報欺詐並尋求舉報獎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得到任何獎金。
Kyle Bass仍在等待對他在2015年對德克薩斯房地產基金《United Development Funding》發出警告的獎金申請的答覆,根據法庭文件和Bass的律師説法。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在2018年對該機構進行的訴訟中收取了800多萬美元。
對於一些做空者來説,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供線索符合他們在市場中扮演的好人形象:你可以阻止欺詐行為,同時賺錢。
Block説:“你的工作是説服人們。”“當你成功做到這一點,最終當有某種司法解決方案認可它時,是的,這真的很令人滿意。”
Lamarco,後來結束了對CytoDyn的做空頭寸,表示即使時間很長,這也是值得的。
他説:“回顧過去,我希望我能感覺到我留下了某種影響,而不僅僅是在投資組合中多賺了50個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