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黨忽視信任崩潰,從而增強了特朗普的權力-彭博社
Clive Crook
走向信任的陷阱。
攝影師:Olivier Douliery/AFP via Getty Images
如果民意調查是可信的,美國正在認真考慮讓唐納德·特朗普重返白宮。對於不熟悉政治的人來説,這一前景可能看起來令人震驚。天真的觀察者會首先問,共和黨人怎麼可能相信他是領導這個國家的合適人選。接下來,他們會問為什麼民主黨人不能想出辦法破壞他的機會。
這個國家應該對這種即將發生的荒謬感到恐懼,同時也感到深深困惑。特朗普的批評者肯定是對的,他的第二個任期比第一個更加危險 — 儘管他們的理由錯了。支持特朗普不僅僅是對一個公開具有專制慾望的領導者的信任投票。第二次選舉,這也是對該國最重要的機構的有意識和蓄意的不信任投票。
可以肯定的是,特朗普在2016年當選時是一個敢於打破一些規範、破壞一些東西的局外人。但在2024年,他將當選為幾乎是一個授權他摧毀一切、清洗那些否則會阻礙他計劃的“害蟲”的人。下一次,他會準備得更好,動力更足。他將尋求報復 — 他不會掩飾,他將圍繞這個承諾組織他的競選活動。
更糟糕的是,他的支持者似乎同意他對報復的需求,並認為制衡和平衡是失敗者的做法,或者他們認為這是腐敗和輕蔑的精英統治的工具,而不是民主問責的工具。請考慮:他的許多起起訴和刑事糾紛並沒有阻止他。他希望他因選舉干預而受審的庭審能夠被電視直播,因為他相信這將有助於他的事業,而他可能是對的。刑事司法系統未能贏得大約一半國家的信任,或者應該説,這本身就令人不安。無論特朗普會有何結局,對基本治理機構信任的崩潰都將為潛在的繼任者打開一條道路。
2016年,我認為民主黨誇大了特朗普所構成的危險。這一次,我認為他們是對的,我開始感到害怕。但我與他們的看法不同。我認為特朗普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就不可能變得如此危險,而他們似乎正在加倍努力。這不僅僅是選擇對手時選擇了有缺陷的候選人 —— 就像他們在2016年那樣,似乎他們明年也打算這樣做。他們還拒絕承認信任的崩潰是一種需要糾正的疾病,而不是對體面的侮辱或無知和偏見的宣言。
特朗普在説2020年的選舉被竊取時是在撒謊。他要麼知道,要麼應該知道那並沒有發生 —— 即使發生了,他為了糾正問題所採取的手段也是令人髮指的。
然而,對選舉公正性的普遍關注並非毫無根據。黨派政治干預美國的選舉管理(就像干預其他任何一種美國公共服務一樣);兩黨都在儘可能地謀求優勢;資金被用於拉票,並且要在哪裏花費這筆錢也要做出選擇;2020年,由於大流行病,投票程序進行了修改;等等。民主黨人對有關選舉公正性的任何質疑都一概視為惡意的“選民壓制。” 在許多情況下,我毫不懷疑他們是正確的。然而事實仍然存在,對該系統的信任已經破裂 — 而拒絕關注是無法恢復這種信任的。
不幸的是,對選舉公正性和其他制度失靈的疑慮不再被媒體監督者的保證所平息,這些監督者似乎致力於阻止特朗普,並且正在努力(正如我最近所指出的)理解客觀性的概念。儘管他們的抱怨可能是合理的,但是特朗普在政治和媒體方面的許多批評者已經選擇了立場,這種立場使他們的信譽受到質疑 — 這是信任崩潰的又一個加劇因素。
美國的信任危機
認為政府幾乎總是/大部分時間做正確事情的人數百分比
來源:皮尤研究中心
對美國刑事司法系統的公眾信心也是如此。認為法律在特朗普一方和總統喬·拜登及其家人一方公平適用的觀念並不是,讓我們説,不言自明的。美國檢察官經常是具有政治野心的政治人物。為了實現公正並讓公正得到認可,這需要對公平性、一致性和剋制的嚴格關注。
特朗普的行為令人遺憾,他很可能被控以嚴重罪行。然而,一般觀察者可能會對最近的消息感到猶豫,即拜登因在家中和前任辦公室保留機密文件而不太可能面臨刑事指控,而這些指控已經讓特朗普出現在聯邦法庭上。兩名曾參與對亨特·拜登税務事務調查的資深國税局特工抱怨“存在基於你是誰以及你與誰有關聯的雙重司法體系”。在某種程度上,對特朗普的指控來自各個方面,還提出了新穎的法律理論,這些都是為了掩蓋他的不當行為:如果任何一項指控看起來像是出於政治動機的牽強之處,那就會對其他所有指控產生懷疑。
最新的民意調查告訴民主黨一件事:“傾聽。” 但該黨似乎充耳不聞。人們特別抱怨通貨膨脹和總體經濟狀況。拜登及其官員對此的回應是讚揚拜登經濟學和荒謬命名的通貨膨脹減少法案為勝利(“根據總統的説法,這是有史以來最重要的法律之一”根據)。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比多年的職業政治家總統更有效地表達了對那些為高物價所苦的人的關切。
説到這一點,信任也牽涉其中。一個被他自己黨派大部分人視為日漸衰弱和無能的總統正在捍衞一個自己吹噓的激進經濟改革議程。這種過分的野心必然會引起懷疑,即使是一個展現出能力的領導者也會如此。拜登不是那樣的領導者。目標和能力之間的脱節令人震驚。人們懷疑他能被信任來管理這個項目,這並不奇怪。
如果民主黨能提出一個更好的候選人,我敢打賭他們可以更容易、更有説服力地擊敗特朗普,假設他確實會在法律困境下競選。如果總統把國家放在首位,他會看到危險,並領導努力尋找他的繼任者。但如果他拒絕下台,而黨派又不願意或無法讓他下台,拜登至少應該更密切地與那些不喜歡特朗普但卻不願支持民主黨的許多選民保持一致。
儘管現在要可信地採用這一模板已經很困難,但這樣的模板確實存在。選民中間派更傾向於温和、細心、團結的總統,這正是拜登在2020年承諾要成為的樣子——一個傾聽並尊重他們關切的總統,一個明白沒有信任就無法團結人民的總統。可惜他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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