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銀行的訴訟提出了關於“#MeToo”運動的指控,涉及華爾街的高層人士-彭博社
Paige Smith
Ardith Lindsey來源:Sarah Blesener/Bloomberg阿迪思·林賽的訴訟指控 花旗集團 容忍多年對她進行性騷擾和侵犯,這一事件在華爾街引起了廣泛關注,其中一個原因是她的頭銜:董事總經理。
這通常是金融領域除了執行管理職位外的最高級別,這一職位帶來了增加的薪酬和,據推測,權力。銀行經常吹捧這個級別的女性作為性別不是晉升的障礙的例子。但是,40歲的林賽説,資歷並沒有保護她,另一位女性簡·弗雷澤被提升為花旗集團首席執行官也沒有保護她。
林賽於2007年10月從弗吉尼亞大學畢業後加入了花旗集團。根據她的訴訟,她在銀行的股票部門度過了整個職業生涯,最初是電子銷售交易部門中最初級的成員。2021年,她被提升為董事總經理時,成為了該部門的負責人。
“我絕對是一個備受矚目的人,被視為將繼續在公司內部發展並承擔更多責任的人,”她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説。林賽表示,自從她站出來以後,情況發生了變化。
“行業內許多資深人士告訴我,我在金融界的職業生涯已經結束了,”她説。林賽表示,她目前正在休假。
當被要求發表評論時,花旗集團提到了此事的早前聲明,其中表示,“我們的價值觀和期望是明確的 —— 在工作場所,任何人都不應遭受歧視或騷擾。” 該銀行在林賽提起訴訟時表示,將為自己辯護。
林賽加入了其他一些高級華爾街女性的行列,她們表示儘管身居高位,也曾在工作場所受到不公對待。去年,彭博社 報道,高盛集團支付了超過1200萬美元給一名女性合夥人,這個職位在該銀行的董事總經理之上,她在內部投訴稱,女性的薪酬低於男性,並受到高管的粗俗和輕蔑的言論。前高盛董事總經理傑米·菲奧爾·希金斯在2022年的著作 指控了類似的情況,書名為《惡霸市場》。
‘情況變得更糟’
這些指控挑戰了銀行努力展現更大性別平等形象的努力,通常是通過指出女性董事總經理人數的增加。本月早些時候,花旗 宣佈晉升了304人到該職位,其中30%為女性。上個月,高盛 表示女性佔其最新董事總經理班子的31%。
“你處於食物鏈的頂端,但仍然受到交易大廳的人的物化,”專門從事性騷擾訴訟的Wigdor LLP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瑪喬麗·梅西多爾説道,但她並未參與林賽的案件。
希金斯,這位前高盛董事總經理表示,在她的經驗中,銀行實際上期望地位更高的女性忍受更多男同事的不良行為。
她説:“隨着你變得更加資深,情況會變得更糟”,指出董事總經理的更高薪酬給了銀行更多的籌碼。他們可以有效地問:“你要去哪裏能支付你這麼多?”
高盛去年表示,強烈反對希金斯對其文化的描述,但拒絕回應她具體的指控,其中包括更改姓名、合成、壓縮時間線和重現對話。關於與合夥人的和解,高盛去年表示,他們對彭博社的報道提出異議,但拒絕提供具體細節。在另一起案件中審查合夥人的投訴的法官表示,該投訴描述了“令人厭惡的‘兄弟會’行為和高盛對此的容忍”。
大多數資深的華爾街女性並不處於食物鏈的頂端。除了弗雷澤,美國最大銀行的CEO都是男性,女性董事總經理經常向更資深的男性高管彙報。
弗雷澤讚揚花旗銀行在實現多樣化高管團隊目標方面取得的成功。去年,她宣佈,該銀行計劃到2025年,讓女性在助理副總裁到董事總經理等職位中佔43.5%,而2021年為40.6%。
“男孩俱樂部依然存在”
林賽11月20日的訴訟的核心是,曼尼·辛格,另一位花旗集團董事總經理,比她資歷更老,強迫她進入一段虐待關係,並在2022年10月結束後威脅她和她的家人進行暴力。她聲稱,多年來,他經常貶低她的成就,並暗示自己有權阻止女性晉升。根據訴訟,當林賽第一次被考慮晉升為董事總經理時,辛格暗示他有責任。
林賽的訴訟中沒有將辛格列為被告,無法聯繫到他進行評論。他也沒有回覆早前的電子郵件和電話,以及通過代表他處理的一項無關事項的律師傳達的請求。
花旗集團表示,林賽在2022年10月向人力資源投訴辛格給她發送了數百條短信後,辛格被停職,然後辭職。她在訴訟中指出,銀行允許辛格體面地離開,將他的離職完全歸因於他自己的決定,並表示“很遺憾看到他離開”。
林賽表示,她認為一位她視為導師的高管發出的告別電子郵件讓她感到沮喪。
“這種可怕的感覺就是‘男孩俱樂部依然存在’,”她説,並補充説,“這讓我懷疑,‘人們一直都知道嗎?’”
在林賽的訴訟提交後不久,花旗集團發表聲明稱,辛格的行為“令人髮指”,但表示她在此前被問及兩人關係時曾稱他“只是朋友”。銀行表示,辛格在內部調查他的行為完成之前辭職。
林賽提起訴訟後,該銀行採取了不尋常的舉措,向所有交易員傳達,如果他們看到不當行為,應該“果斷”採取行動。花旗集團全球市場負責人安迪·莫頓在一份彭博社看到的備忘錄中表示:“每個人在創造最高標準文化中的角色都包括在我們看到有問題時立即介入。”
華爾街的“白噪音”
林賽的訴訟還描述了她在剛開始在銀行工作時遭到上級的性侵,並詳細列舉了花旗集團股票部門“男孩俱樂部”文化的許多例子,包括暗示性評論、交易員嘲笑公司的性騷擾政策以及頻繁去脱衣舞俱樂部。希金斯將這種行為稱為華爾街的“白噪音”。
對林賽來説,她不僅要忍受她在訴訟中所指控的騷擾和虐待,還要承受被當作其他女性的榜樣的額外壓力。她説她是花旗集團內部女性網絡組織“招募、激勵、支持和參與”(RISE)的三位領導者中任職時間最長的一位。
她説,女性被期望參與像RISE這樣的團體,除了她們的工作。林賽説:“這是最有意義的經歷之一,因為它使我能夠與許多才華橫溢和強大的女性密切合作。”然而,與此同時,她感到“人們關心幫助女性的口頭服務很多,但在那之外並沒有太多支持。”
林賽的訴訟出現在華爾街首次被性騷擾和歧視的訴訟震驚近三十年之後,其中包括臭名昭著的1990年代“嘣嘣房”案件,史密斯·巴尼公司以1.5億美元和解,以及幾年後由債券銷售女性艾莉森·希菲林領導的對摩根士丹利的偏見訴訟。那起案件的5,400萬美元和解被一位法官描述為2004年在維護和促進華爾街女性權利方面的“轉折點”。
但林賽表示,很明顯事情還沒有改變得足夠多。自提起訴訟以來,她説她收到了數十條來自公司內部男性和女性的信息,許多人表示支持,而其他人則感謝她發聲,因為他們自己沒有感到有能力站出來提出這些主張。
“我的案例可以成為華爾街公司的一個例子,如果你不改變文化,人們現在有能力站出來談論這件事,”林賽説道。“他們不能被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