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幾乎所有銀行來説都是艱難的一年，除了摩根大通- 彭博社

JPMorgan的總部位於紐約。攝影師：Gabby Jones/Bloomberg在監管機構誓言要控制“太大而無法倒閉”的銀行風險十多年後，白宮官員進行了一次電話會議。一個與會者問，為什麼摩根大通公司被允許在政府主導的拍賣中收購第一共和銀行？

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的回答很乾脆：他們出價最高。

在經歷了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美國最大規模的銀行倒閉的一年之後，這家國家最大的貸款人又回到了熟悉的領域——收購一家實力減弱的競爭對手，吸引其客户，並在此過程中創造創紀錄的利潤。

然而，對於大多數行業來説，2023年是黯淡的。在上半年，數十家地區性銀行陷入困境——一些甚至倒閉——因為上升的利率削減了它們賬面上資產的價值，使美國銀行揹負了$6840億的未實現損失。許多公司此後大舉投入以防止存款人離開。一些開始提出商業房地產貸款違約的可能性。債券評級機構已經批量下調了銀行的評級。

隨着所有這些麻煩在3月份開始顯露出來，緊張的存款人帶着超過500億美元來到摩根大通。該公司的高管們四次提高了淨利息收入的預期——即銀行在貸款上賺取的利潤與向儲户支付的利息之間的差額——最終賺取了如此之多，以至於管理人員開始警告稱這是“過度盈利”。

這使得摩根大通有望成為美國銀行業歷史上利潤最豐厚的一年。僅前九個月的收益就已經排名該公司歷史第二。分析師預測，到本月底，其年度淨收入將比去年增長36%，而接下來五家最大銀行的綜合收益僅增長約1%。

摩根大通的股價飆升至創紀錄水平，2023年漲幅達26%，超過了所有主要競爭對手。24家成員的KBW銀行指數和50家公司的KBW地區銀行指數均下跌。

摩根大通的市值超過美國銀行和花旗銀行的總和

美國最大銀行的市值超過頂級競爭對手的總和

來源：彭博社

“其他銀行都有一定程度的沮喪，”曾在摩根大通董事會任職33年的石油老將李·雷蒙德説。“當情況變得艱難時，這對摩根大通這樣的公司來説是一個機會，可以收購一些他們想要但無法收購的東西。”

雷蒙德知道這一點：他曾幫助創建了美國最大的石油公司，然後又引導摩根大通完成了自己的大規模交易。

‘真正的問題’

當美國聯邦存款保險公司宣佈摩根大通贏得對第一共和國的競拍時，稱這一過程“競爭激烈”，並指出這家由傑米·戴蒙領導了18年的銀行對該機構主要保險基金的影響最小。儘管如此，一些監管機構對結果感到不安。

“即使在有其他競標者的情況下，如果他們能夠收購所有破產機構，這將引發真正的問題，”消費者金融保護局局長羅希特·喬普拉告訴參議院銀行委員會。

Jamie Dimon在12月6日在華盛頓參加參議院聽證會發言。攝影師：Ting Shen/Bloomberg財政部發言人在被問及白宮電話時拒絕置評，這次電話是由知情人士描述的。“第一共和銀行的問題得到了最小的對存款保險基金的成本，而且保護了所有存款人，”該部門在一份聲明中表示。

難怪JPMorgan能夠寫出最大的支票。該銀行的規模是其他三家競標者——PNC金融服務集團、市民金融集團和第五第銀行——的四倍之多。換句話説，自從迪蒙在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收購貝爾斯登和華盛頓互助銀行以來，JPMorgan已經增加了相當於富國銀行規模的資產堆積如山。

JPMorgan的4萬億美元資產負債表擴大了與競爭對手的差距

自金融危機以來，該公司已經增加了相當於富國銀行的規模

來源：公司文件

注：2023年數據截至9月30日

甚至迪蒙的競爭對手也承認了他的成功。摩根士丹利首席執行官詹姆斯·戈爾曼最近在電視上稱讚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銀行高管。2020年離開JPMorgan董事會的雷蒙德將他比作標準石油大亨約翰·D·洛克菲勒。

“銀行業中我見過的沒有人能與其相比，”雷蒙德説。“真的很難看到有人能做到摩根大通所做的事情。”

同行們踉蹌

一些銀行太大而無法倒閉的觀念是在2008年危機期間流行起來的，當時官員強調了拯救那些倒閉將會拖垮全球金融體系的必要性。那時這個短語聽起來像是一種誹謗，但巨大如今已經成為穩定的標誌，吸引了不確定時期的客户。

“我其實不知道‘太大而無法倒閉’現在意味着什麼，”即將從亨廷頓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退休的桑迪·皮爾斯説，她在銀行業工作了45年，其中在摩根大通工作了近30年。“顯然，大型銀行和地區銀行之間存在差異。”

摩根大通已經成為最大的大型銀行。其次大的競爭對手也吸引了大量客户，但這些競爭對手在進攻方面的能力較弱。美國銀行公司正在應對大量低息資產的未實現損失，這可能會拖累多年的收益，而花旗集團和富國銀行正在加強內部控制以解決監管機構的擔憂。

規模更小的銀行更依賴淨利息收入，2023年他們的淨利息收入下降了。今年也對他們的高管們一直在提出的其他挑戰進行了強調，比如跟上技術進步的成本不斷上升。摩根大通的年度技術預算現在超過了除最大的地區銀行之外的所有銀行所產生的收入。今年，該公司提高了其從人工智能應用中獲益的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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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些中小型銀行的驚人脆弱性促使監管機構更加密切地關注整個行業，可能進一步提高它們的成本。

這將使較小的貸款人更加難以縮小與行業巨頭之間的差距，2017年擔任美國國家銀行監察長的基思·諾雷卡説。

他説：“最大的銀行再次成為贏家。銀行業的規模和規模很重要，對我們在上半年看到的挑戰的監管和政策反應在最大的銀行周圍挖掘了更深的壕溝。”

指數巨人

這並不意味着規模就能保證成功。花旗集團在金融危機期間是美國最大的銀行，但最終比任何競爭對手更依賴納税人的支持。富國銀行在2016年之前是美國最有價值的銀行，但一系列醜聞使其成為監管機構關注的焦點。

摩根大通的一些崇拜者認為，它之所以獲勝，僅僅是因為它規模龐大且避免麻煩。這個理論的一個問題是，該銀行的記錄並不完美。

就在本月，摩根大通輸掉了對歐盟法院的上訴，要求支付3.372億歐元（3.72億美元）的罰款，因為操縱歐洲銀行間同業拆借利率基準。上個月，一名法官批准了摩根大通與傑弗裏·愛潑斯坦的受害者達成的2.9億美元和解。這是該公司今年達成的兩項協議之一，用以解決指控其忽視紅旗，繼續為這名臭名昭著的性罪犯提供金融服務，而他的初次定罪之後已經過了很久。

這類問題通常對股票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67歲的戴蒙無限期延長了他在摩根大通的任期，他的公司的價值超過了其兩個最大競爭對手的總和。其市值約佔KBW銀行指數總值的27%。當他接管時，這個數字是12%。

“他讓它變得越來越大，”雷蒙德説。“規模經濟在這個行業很重要，這才是關鍵。”

難道不是每個人都想變得更大嗎？

“當然，他們可能確實想，”雷蒙德説。“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能夠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