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是怎麼學英語的_風聞
逗你玩-09-17 17:26
剛才看到這篇文章:
中國崛起了,連美國人都在學中文,我們還要不要學外語?我認為要學 評論 356 教育
其實,很多事情,只要回頭看老一輩革命家是怎麼實踐的,那心裏就有了底氣。
摘自張海鵬《毛澤東的讀書生活》一書
毛澤東學習外語,從青年堅持到老年。學外語,既是他的一種興趣,也是放鬆的方式,有助於開闊視野,加深對國際問題的認識。
毛澤東在青年時接觸、學習過英語,在延安時也曾自學,但限於條件,並未達到系統掌握的程度。新中國成立後,具備了學習的條件,毛澤東開始將學習英語列為重要的學習內容來對待。初期,由於掌握的單詞和短語還不多,**他首先從閲讀英文版《人民中國》、《北京週報》、新華社的新聞、通訊、時事評論和政論文章入手,後來逐步擴展到《矛盾論》《實踐論》《莫斯科會議宣言》的英譯本。**1960年,《毛澤東選集》第四卷出版後,毛澤東給他的國際問題秘書林克寫信:“選集第四卷英譯本,請即詢問是否已經譯好,如已譯好,請即索取兩本,一本給你,另一本交我,為盼!”《莫斯科會議聲明》發表後,同年12月17日,他又寫信給林克:“莫斯科聲明英譯本出版了沒有?請你找兩本來,我準備和你對讀一遍。”
**隨着掌握的英語詞彙的增加,毛澤東開始閲讀一些馬列主義經典著作的英譯本,如《共產黨宣言》《哥達綱領批判》《政治經濟學批判》以及一些討論形式邏輯的文章的英譯本。由於他對這些文章和著作的內容較為熟悉,所以學習時可以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句型的變化和句子結構以及英語詞類的變化上。有些文章和經典著作,他學習過多遍。《矛盾論》的英譯本他就先後學習過3遍並在封面內頁記下了3次閲讀的時間。**他反覆學習是為了加強記憶和加深理解。
在學習馬列主義經典著作英譯本時,毛澤東遇到過不少困難。因為這些經典著作英譯本的文字比一般政論文章的英文要艱深些,生字也多些。但毛澤東不畏困難。1959年1月,一位外賓問他學習英語的情況時,他説,在一字一字地學。若問我問題,我勉強答得上幾個字。我要定5年計劃,再學5年英文,那時可以看點政治、經濟、哲學方面的文章。現在學了一半,看書不容易,好像走路一樣,到處碰石頭。很麻煩。他曾對林克説過,要“決心學習,至死方休”。他還詼諧地説:“我活一天就要學習一天,儘可能多學一點,不然,見馬克思的時候怎麼辦?”
為了學習英語的生活用語,毛澤東還閲讀過《基礎英語》和《中國建設》等。在1961年到1964年間,他還找到《初中英語》《中級英語》課本、《英語學習》雜誌、外語學院編的《英語》修訂本、北京大學英語系編的《英語教材》和《英語語法》等書來學習。
毛澤東學英語,身邊經常備着兩部字典,一部英漢字典,一部漢英字典,以利查閲。每次到外地視察工作時,也都帶着字典。為了節省他的時間,秘書林克常常事先代他查好字典,找出他未學過的單詞。但是他往往還要親自看看字典上的音標和註解,絲毫不放鬆學習的過程。為了學習英語的需要,自1961年到1964年,他多次要過各種辭典和工具書,如《英華大辭典》(鄭易里、曹成修主編)、《漢英字典》(美國出版)、《英漢字典》《現代漢英辭典》(王雲五校訂,王學哲編輯,商務印書館出版)、《中華漢英大辭典》《綜合英漢大辭典》增訂本(商務印書館1948年版)、《漢英分類詞彙手冊》(北京外國語學院編)、《漢英時事用語詞彙》等。對當時收集到的漢英辭典,他都不滿意,曾希望能出版一部好的漢英辭典。至今,在中南海毛澤東的居住地仍然保存着他生前用過的《世界漢英字典》(盛穀人編,世界書局1935年版)和《英漢四用辭典》(詹文滸主編,世界書局1939年版)等。
毛澤東講話時湖南口音很重,有些英語單詞發音不準。他就讓林克領讀,他跟讀。有時,他自己再練習幾遍,請林克聽他的發音是否合乎標準,糾正他發音不準的地方,以便他掌握髮音要領。遇有生疏的單詞或短語,在林克領讀、解釋字義和解釋語法結構之後,他便用削得很尖的鉛筆,在單詞上註明音標,並在書頁空白的地方,用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註明每個單詞和短語多種不同的字義**。在《共產黨宣言》和《矛盾論》英譯本上,他從第1頁到最後1頁,都作了詳細的注。**直到晚年,每當他重讀一遍時,就補註一次。後來,由於他年事已高,視力減退,不能用蠅頭小字,而改用大字作注了。
語言總有相通之處**,毛澤東在學英語的過程中,注意將英語與漢語聯繫起來學。他對漢語的起源、語法、修辭都有深刻的瞭解,常常喜歡把英語同漢語的語法、修辭作比較,或者提出問題進行討論。**按照毛澤東的設想,他還想學些日語。後來由於他工作極為繁忙,學習日語的願望未能實現。
毛澤東在學習英語的過程中,表現出了極大的毅力並且善於利用時間,利用各種工作間隙開展學習。他常説:“要讓學習佔領工作以外的時間。”這裏的學習固然是指讀書,但也包含積極休息的意思。**他利用業餘時間學英語,是他的一種特殊的休息。**1959年1月,他接見巴西外賓説:“學外文好,當作一種消遣,換換腦筋。”他經常在剛剛起牀,在入睡之前,在飯前飯後,在爬山、散步中間休息時,以及游泳之後曬太陽時學英語。1959年11月,他在杭州休息時,興致很高,接連攀登了多個山峯,在攀登途中,他還利用停下略作休息的間隙學習英語。20世紀50年代到60年代,是毛澤東學英語興致最高的時候。他在國內巡視工作期間,無論在火車上、輪船上,隨時都擠時間學英語。有時哪怕只有個把小時也要加以利用。即使在飛機上的短暫時間或者出國訪問期間,他學習英語的興致也絲毫不減。1957年11月,他到蘇聯參加莫斯科會議,當時住在克里姆林宮,有時早上天色未明,他就讓秘書林克同他一起學英語。在會議期間,英語學習沒有中斷過。
毛澤東對學習外語高度重視,不僅自己學,還多次提倡黨員領導幹部學習外語。1958年1月,他建議在自願的原則下,中央和省市的負責同志學一種外國文,爭取在5年到10年的時間內達到中等程度。1959年廬山會議初期,他重申了這一建議。在70年代,他還提倡60歲以下的同志要學習英語。
以下摘自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傳》、《毛澤東年譜》
(1920年)6月7日 致信黎錦熙,……信中強調自學和博學,其中寫道:“……外國語真是一張門户,不可不將它打通,現在每天讀一點英語,要是能夠有恆,總可稍有所得。”“我近來功課,英文,哲學,報,只這三科。哲學從‘現代三大哲學家’起,漸次進於各家;英文最淺近讀本每天念一短課;報則逐日細看,剪下好的材料。”
(1921年)八月中旬,毛澤東回到長沙。因身體不舒服,便住在船山學社,以養病為主。他抓緊時間讀了些書,特別“把英文作為主課,每天多少必讀幾句,誠已曉得非讀不可了”。
(1929年)10月21日,中共閩西特委獲知贛軍金漢鼎部一個團正在逼近上杭城,決定特委以及各機關和傷病員,於當天晚上至次日凌晨全部離城轉移。毛澤東隨鄧子恢率領的特委機關撤出,前往特委駐地上杭縣蘇家坡繼續休養。在蘇家坡的一個多月裏,毛澤東雖身體尚弱,但已漸漸能行走,常到溪邊幽徑散步。隨着體質增強,貪婪地閲讀當時所能找到的書籍,有一本《模範英語讀本》,天天朗讀一段課文。
(1946年)3月 堅持讀英語,每週兩次(星期一和星期五)。
(1959年)1月12日 下午,在中南海頤年堂會見巴西伯南布哥州州長桑巴約和夫人等。
一位客人問:聽説你在學英文?毛澤東説:在一字一字地學,若問我問題,我勉強答得上幾個字。**我要訂五年計劃,再學五年英文,那時可以看點政治、經濟、哲學方面的文章。**現在學了一半,看書不容易,好像走路一樣,到處碰着石頭,很麻煩。**學點外文好,當做一種消遣,換換腦筋。**我們國家文化太低,在15年至20年內,每人都要學一種外國語,英、俄、法、德、日這些主要的文字都得學。現在初中沒有外文,將來也要搞一點外文。
(1959年)2月23日 晨零時,乘專列離開北京。在專列上,同(國際問題秘書)林克讀英語。
(1959年)3月12日 晨,接受緬甸新任駐中國大使貌貌覺温遞交國書。在同大使交談中,毛澤東説:我們是兩個友好的國家,又是鄰近的國家。我們希望這種關係會一年一年地發展。當大使説使館有很多人已開始學中文時,毛澤東説:我們也要學你們的語言。懂得彼此語言的人多了,就更容易相互瞭解了。**英文現在是一種國際通用的語言,很有用處。**將來世界上恐怕要有一種共同的語言。大使可以瞭解瞭解我們的工農業、文化、藝術。兩個國家應該彼此瞭解情況,相互瞭解了,友好關係也就一年一年地發展了。
(1959年)7月1日上午,同林克讀英語。
(1959年)10月31日 上午,同林克一起讀**《矛盾論》英文本**。
(1963年)4月26日 上午,在上海文化俱樂部再次會見朝鮮《勞動新聞》代表團,柯慶施、李莊在座。毛澤東説:昨天我搞了三場,會見了古巴同志,開了個會,又會見你們,神氣不足了,沒有講完。他説:你們研究中國的情況,要有馬列主義的分析,看好的,也看壞的。這是很自然的現象,對立統一。**你們要學點外國文,至少學一種,不學點外國文,要深入研究馬列主義就困難些。**我還在勉強學,是小學程度的英文,讀哲學、經濟學是可以的,勉強能讀政治的,別的不行。
1970年4月中旬
《參考資料》1076期第23頁在“地面導彈”一詞後附註了英文原文,毛澤東説:這個辦法好。以後再遇到新的名稱可以採取這種辦法,這樣一看就可以瞭解到確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