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訟尋求14,729美元退税或引發企業鉅額收益——《華爾街日報》

最高法院將考慮受理一起案件，該案探討收入是否必須實際獲得或實現才能被徵税——這對税法具有深遠影響。圖片來源：mandel ngan/法新社/蓋蒂圖片社華盛頓——什麼是收入？

如果美國最高法院決定回答這個聽起來簡單的問題，其結果可能為大公司帶來意外之財，並阻止民主黨對富裕美國人徵税的提案。

法院定於週四考慮受理一起案件，該案詢問個人和公司是否必須在收入根據憲法第16修正案徵税之前收到或實現收入。

此案涉及2017年共和黨税法，該法降低了個體和企業的税率。為了幫助支付這一費用，國會對那些積累了未帶回國內的利潤的公司徵收了一次性税。這也適用於擁有某些賺取利潤的外國公司至少10%股份的個人。

一對華盛頓州的夫婦現在辯稱，對他們未控制且未收到的利潤徵税是違憲的，他們受到了這項税收的影響。

這對夫婦得到了包括美國商會在內的保守派和商業團體的支持，但在下級法院敗訴，目前正在尋求14,729美元的退税。

如果法院支持他們，可能意味着欠繳一次性税款的跨國公司獲得更大規模退税，並對其他税法條款發起未來挑戰。這也可能阻止民主黨人日後推進諸如拜登總統計劃將富裕美國人年度未實現收益作為收入徵税以及馬薩諸塞州民主黨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提出的財富税等構想。

如果最高法院決定審理實現問題，由馬薩諸塞州民主黨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提出的年度財富税構想可能更難實現。圖片來源：michael reynolds/Shutterstock“法院現在有充分理由解決實現這一關鍵憲法問題，其判決既能指導立法者，又有望避免未來重大的憲法衝突，”查爾斯·摩爾和凱瑟琳·摩爾夫婦的律師寫道。

拜登政府要求法院駁回此案，稱下級法院之間不存在分歧，且對一次性條款作出廣泛裁決益處不大。司法部寫道，大法官們無需處理這些憲法問題，部分原因是該公司確實實現了收入。

最高法院通常每年受理近8000份請願書中不到2%的案件，預計至少要到下週才會宣佈對摩爾夫婦案件的處理決定。需要四位大法官同意，法院才會審理此案。辯論最早也要等到10月開始的下一個任期。

2017年之前，美國企業未將海外利潤匯回國內時無需繳納美國税款。這一政策促使企業在海外子公司囤積了數萬億美元。

國會雖豁免了未來利潤匯回的税收，但對過去30年累積利潤一次性徵税。該法案將這些利潤視作收入並適用優惠税率。

曾作為眾議院高級助理參與立法的喬治·卡拉斯表示，當時無人提出憲法層面的質疑。

“我們從未考慮過這會被視為未實現收入，“他説，“將實體收益歸屬於所有者是毋庸置疑的。”

這項税收預計籌集3390億美元，共和黨人用以抵消税率削減。除企業外，持有印度農業工具公司KisanKraft至少10%股份的摩爾夫婦等個人也被徵税。

“沒人會為從未收到且無法支配的資金納税，“摩爾夫婦的代理律師安德魯·格羅斯曼表示。

儘管商界曾支持2017年税改中的國際税收條款，但多個組織現已聲援摩爾夫婦的訴訟。美國商會高級顧問泰勒·巴傑利批評下級法院的裁決削弱了對國會徵税權的限制。

憲法最初賦予國會廣泛徵税權，但規定直接税（未明確定義）需按各州人口比例分攤。

1895年最高法院否決早期所得税法後，美國於1913年修憲，明確授權國會"徵收任何來源的所得税"且無需分攤。

這導致了現代所得税的產生——以及關於什麼算作收入的爭議。

“在第十六修正案通過時，是否存在客觀、普遍認同且理解的收入衡量標準？“西北大學法學教授阿里·格洛戈威爾説，“當然沒有。”

1920年，法院裁定實質上屬於股票分拆的情況不能被視作應税收入。該裁決至今未被推翻。但此後立法者對商品交易商、證券經紀人和放棄公民身份的人採用了無需實現收益即可徵税的規則。

“國會在許多案件中已經某種程度上背離了那個原則，“聖路易斯大學法學教授亨利·奧多威爾表示。

摩爾夫婦的訴狀未説明他們是想推翻整個一次性徵税條款，還是僅針對涉及個人股東的情況。一項廣泛否定該税的裁決可能導致企業追索已支付的數十億美元税款，並限制未來國會的權力。

“我們正在為摩爾夫婦尋求退税，“他們的律師格羅斯曼説，“根據法院的論證邏輯，這項裁決的影響可能具有更廣泛的適用性。”

傑斯·布拉文對本文亦有貢獻。

本文發表於2023年6月16日印刷版，標題為《大法官考量可能引發重大影響的小型税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