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納税人與最高法院 - 《華爾街日報》

華盛頓美國最高法院。圖片來源：Alex Brandon/美聯社人們常説徵税權即毀滅權。如今值得慶幸的是，最高法院將審議是否要阻止這種毀滅性權力源於2017年特朗普税改中一項起草不當的條款——儘管該税改整體上卓有成效。諷刺的是，若不糾正2017年的這一錯誤，可能會為馬薩諸塞州民主黨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等左派長期推崇的納税人壓榨行為打開方便之門。根本問題在於，憲法第十六修正案僅賦予聯邦政府直接徵收所得税的權力——而非財富税。

艾米·豪在Scotus博客撰文指出：

在摩爾訴美國案中，大法官們同意審理針對2017年《減税與就業法案》中"強制匯回税"條款的合憲性質疑。該條款要求持有外國公司股份的美國納税人，即使未實際獲得公司收益且收益被用於再投資，也須按持股比例一次性繳納税款。

讀者可以想象，如果聯邦政府能對從未獲得的收入、未出售的資產和未實現的收益徵税，將導致國税局的肆意妄為和納税人的深重苦難。豪女士寫道：

憲法第一條要求國會在各州之間分配任何"直接税"。第十六修正案為此規定了一個例外，允許國會徵收"來自任何來源的收入"税，而無需在各州之間分配該税。

華盛頓州夫婦查爾斯和凱瑟琳·摩爾向聯邦法院提出質疑該税。他們擁有一家印度公司13%的股份，該公司向印度小農場提供電動工具。該公司將其收益再投資而不是分配股息，摩爾夫婦從未從其股份中獲得任何收入。這對夫婦認為，強制遣返税——使他們的納税義務增加了約15,000美元——違反了第十六修正案。根據最高法院解釋第十六修正案的案例，他們辯稱，收入必須在分配後才能徵税，因此強制遣返税是一種未在各州之間分配的直接税。

摩爾夫婦是正確的，但美國第九巡迴上訴法院與税法起草者犯了同樣的錯誤。因此，最高法院是納税人的最後一道防線。重要消息是，此案現已列入法院2023-24年度的審理日程。

在1月份的《華爾街日報》專欄文章中，克里斯托弗·考克斯和漢克·阿德勒解釋了需要最高法院糾正的錯誤：

第九巡迴法院的三名法官小組裁定，摩爾夫婦從未從其投資中獲得任何資金並不重要。法院表示，股息、股票出售或其他實現事件不是必要的，因為"第十六修正案下沒有對收入的固定定義"。這是一個引人注目的概念：憲法關鍵條款中的操作詞沒有固定含義。該裁決顛覆了税收的基本原則，即要產生應税收入，必須有一筆交易或"實現"。這就是所得税與財產或財富税的區別。

考克斯和阿德勒先生進一步解釋，如果不糾正這一錯誤，其損害可能遠不止對股票投資者施加沉重的新税負：

若以摩爾案為先例且不設實現要求來界定"收入"範圍，國會可能將所得税擴展到涵蓋任何類型的未實現資產增值。郵票收藏、錢幣收藏、客廳牆上的藝術品——這些都將突然成為"收入"來源，而納税人卻分文未得。更甚的是，與已實現收益不同，增值是一個持續變化的過程，“收入"的計量頻率將完全取決於國會和國税局的任意決定。

摩爾案為最高法院提供了裁決機會：當各州在1913年批准第十六修正案時，它們並未授予國會不受約束的徵税權。

正如專欄作者所指出的，如今大法官們也有能力否決關於追溯徵税的荒謬主張：

第九巡迴法院的三法官合議庭裁定，儘管強制性匯回税追溯至1986年，但這並未違反第五修正案的正當程序權利。最高法院曾在1938年和1994年支持過追溯一年的税法，但從未考慮過長達數十年的追溯效力。

現在他們將結合匯回税的其他缺陷審議這一問題，我們期待大法官們行使核心權力，廢除違憲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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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弗里曼是《借來的時間：花旗銀行兩個世紀的繁榮、蕭條與紓困》的合著者，也是《代價：特朗普、中國與美國復興》的合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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