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司法部稱肉類加工商數據推送推高雞肉、豬肉價格——《華爾街日報》

檢方指控Agri Stats的數據促使肉類加工商抬高消費者支付的價格。圖片來源：Asa Featherstone, IV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美國司法部週四指控一家肉類加工行業數據提供商收集並分享非公開信息，使其客户——美國一些最大的禽肉和豬肉加工商——得以提高向餐廳、雜貨店和消費者收取的價格。

政府的指控主要針對Agri Stats，這是一家印第安納州公司，負責彙總並分享來自豬肉和禽肉加工廠的信息。Agri Stats編制統計數據，供肉類公司購買並用于衡量其工廠和運營的表現。

該公司的詳細報告涉及從新孵化小雞的數量到加工商為不同類型雞胸肉獲得的價格等方方面面。此案突顯了拜登政府的目標，即在農業和醫療保健等更集中的行業執行競爭法，這些行業佔據了美國人錢包的很大份額。

司法部指控肉類行業高管利用該數據服務識別競爭對手供應的細節，以便他們能夠提高價格而不必擔心會失去市場份額。根據在明尼阿波利斯聯邦法院提起的民事訴訟，檢方稱Agri Stats的數據鼓勵肉類加工商減少屠宰的牲畜數量，並提高消費者支付的價格。

Agri Stats的律師表示，該公司堅決否認政府的指控。

該公司律師稱，Agri Stats的基準服務有助於降低生產成本和消費者價格。司法部十年前調查Agri Stats時未發現不當行為，且該公司報告自那時起未作更改。

根據司法部資料，私營企業Agri Stats於1985年在印第安納州成立，2013至2018年間曾是製藥公司禮來的子公司，後分拆獨立。

政府訴訟未指控這些企業操縱價格（該行為可構成刑事犯罪），而是指出Agri Stats的報告使訂閲企業能更緊密地與競爭對手協調價格和產量。

訴狀稱，Agri Stats數據讓肉類企業能監控同行的生產水平，確保沒有競爭者試圖通過增產搶佔市場份額。

農業巨頭嘉吉在2016年關於使用Agri Stats的演示中表示，該數據提供了"對競爭對手定價的行業洞察"，並"識別市場承受力"。

訴狀中其他例證顯示，泰森食品和桑德森農場等公司涉嫌使用該數據的行為可追溯至十多年前。

“這是起激進案件，他們試圖擴展對間接證據案件的認定範圍，“莫里森·福斯特律師事務所反壟斷合夥人麗莎·費蘭表示，其未參與本案訴訟。

多年來，Agri Stats一直是肉類行業客户（如雜貨店和餐廳）提起的多起反壟斷集體訴訟中的常見被告，這些客户指控Agri Stats協助加工商合謀抬高價格。該公司對這些指控提出了異議。

儘管Agri Stats的報告未指明具體工廠，但政府指控肉類行業官員能輕易解讀出各設施所屬公司，從而獲取競爭對手的關鍵信息。訴訟稱，部分肉類加工商通過會議或指派專人，從競爭對手的設施中識別定價信息。

政府指控Agri Stats拒絕向加工商的客户、農民、工人或消費者出售相同信息，導致他們處於競爭劣勢。

“自Agri Stats成立以來，蛋白質產量大幅增長，而無骨無皮雞胸肉等價格卻大幅下降，”Agri Stats律師Justin Bernick表示，“司法部的訴訟可能瓦解這些益處，並對已受食品價格上漲困擾的美國人造成進一步傷害。”

今年早些時候，司法部一名高級官員表示，該部門將更嚴格審查競爭對手間的信息共享協議，即使數據收集涉及中間方。

“在某些情況下，數據中介可能加劇而非減少反競爭效應，”司法部反壟斷事務二把手Doha Mekki表示。

去年，活雞被運送到由泰森食品運營的北卡羅來納州工廠，該公司是美國銷售額最大的肉類企業。圖片來源：Alex Slitz/The Charlotte Observer/Zuma Press去年，美國司法部指控雞肉加工企業和另一家數據提供商數十年來以壓制工廠工人薪資的方式共享工資和福利信息。政府表示，這些調查繪製了全美工廠工人薪酬的地圖，使企業掌握了競爭對手勞動力成本的內部信息。

在該案中，數據提供商WMS & Company同意停止向客户提供競爭敏感信息。

週四的訴訟是拜登政府進一步限制美國大型肉類企業權力的舉措之一，政府指責這些企業推高消費者價格並壓低農民收入。自去年初以來，司法部對家禽行業展開了多項調查，其中包括一項關注農民和工廠工人薪酬的調查。

肉類行業官員否認人為抬高價格的指控，並表示基本面因素驅動着肉類市場的波動。

這兩起民事案件顯示，在一系列法庭敗訴後，司法部已從刑事執法轉向其他方式追究肉類行業的責任。

去年，司法部在一起備受矚目的價格操縱案中未能成功定罪五名雞肉公司高管。政府通過合作證人以及電話、電子郵件和短信證據，指控競爭雞肉加工企業的高管相互討論定價，但被告在丹佛聯邦法院的第三次審判中被宣告無罪。

在那次審判之前，雞肉公司Pilgrim’s Pride同意認罪以解決價格操縱指控，並支付了1.08億美元的罰款。按銷售額計算美國最大的肉類公司泰森食品配合了調查，根據一項計劃獲得了有條件寬大處理，該計劃允許公司通過分享涉嫌共謀的信息來避免處罰。

聯繫帕特里克·托馬斯，郵箱：[email protected]；聯繫戴夫·邁克爾斯，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9月29日印刷版，標題為“司法部稱數據反饋助長肉類行業漲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