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華爾街沒有反彈怎麼辦？——《華爾街日報》

隨着存款成本上升和信貸損失顯現，大型銀行高度盈利的華爾街部門肩負着維持回報的重任。圖片來源：Marissa Alper/華爾街日報銀行家們在談論併購和其他投行業務持續低迷時，往往會變成園丁。他們會提到這裏一筆收購、那裏一次首次公開募股(IPO)等形式的"綠芽"，將其視為復甦的希望跡象。

但這個比喻對當今世界可能過於温和。在低增長的經濟前景、飆升的國債收益率以及以色列和烏克蘭戰爭之間，風險不僅僅是土壤有點乾燥。而是土地被撕裂和乾涸，將有時被稱為暫時平靜的情況變成持續數年的狀態。

最近的報告並不完全悲觀。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花旗集團(Citigroup)、高盛(Goldman Sachs)、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投行部門的併購諮詢以及股票和債務發行的第三季度總收入不到2021年季度峯值的一半。然而，它們比第二季度增長了7%，總體僅比去年同期下降了2%。

根據過去的週期判斷，可能需要數年時間才能接近2021年的記錄。例如，Dealogic的數據顯示，2007年全球併購交易額為4.6萬億美元——直到2014年才再次達到該水平的四分之三，直到2021年才超過該水平。而那是在利率處於超低水平的時代。

當然，交易量無需創紀錄也能帶來穩健的季度表現。但隨着存款成本上升、信貸損失顯現以及股權資本要求提高，大型銀行高度盈利的華爾街部門對維持回報率至關重要。

近期已宣佈了數筆大規模企業交易，例如埃克森美孚600億美元收購先鋒自然資源公司。但總體而言，利率上升將成為許多併購交易的障礙，尤其是對融資成本敏感的槓桿收購類交易。

交易業務表現同樣亮眼。這是疫情後時代銀行股票、固定收益、外匯和大宗商品交易部門最強勁的第三季度——在此期間交易部門普遍保持着超常營收水平。這表明在2008年金融危機後歷經多年衰退，這些業務已重新站穩腳跟。

不過今年迄今數據仍低於去年峯值水平：五大華爾街銀行今年前三季度交易收入約830億美元，而2022年同期為近890億美元。

貨幣政策走向仍是關鍵變量。利率前景和美聯儲行動的不確定性持續刺激着美國國債市場等領域的交易活躍度。但若長期維持高利率環境，投資者最終可能做出更徹底的調整，例如長期持有高收益工具。

這並不一定意味着銀行將完全失去增長機會。由於諸如原本通過電話進行的交易電子化等因素，銀行仍經常能從交易中榨取更多利潤。值得注意的是，美國銀行通過將更多資產負債表配置到為其最大客户提供股票交易融資等領域，實現了年初至今的交易增長。此外，隨着非美國銀行難以跟上步伐，可能還有更多市場份額可爭奪。

擁有大型資產管理部門的銀行還有更多選擇。它們通過管理投資於私人信貸和其他所謂另類資產的基金賺取費用，這有助於抵消可能出現的貸款從銀行向這些市場的長期結構性轉移。這些穩定的費用最終是股東最珍視的，並被賦予最高的估值倍數。

如果必須堅持園藝類比，那麼投資者關注年復一年持續生長的多年生植物是正確的。

聯繫作者Telis Demos，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10月20日印刷版，標題為《華爾街的復甦萌芽恐將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