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克希爾哈撒韋董事會年事已高 並非所有投資者都對此感到滿意 - 《華爾街日報》

沃倫·巴菲特在本週查理·芒格去世後失去了他最親密的知己。但最近他還失去了其他顧問。

過去兩年間，另有三位長期擔任伯克希爾哈撒韋 董事的成員離世。他們均年過九旬，且都在數十年前就與巴菲特建立了緊密聯繫。董事會成員的任期和構成引發部分投資者審視，他們認為該集團需要更多變革。

伯克希爾副董事長芒格於週二去世，享年99歲。

自1988年起擔任伯克希爾董事的沃爾特·斯科特於2021年9月去世，享年90歲。96歲的托馬斯·S·墨菲於2022年2月退出董事會，並於同年5月離世。第三位董事大衞·“桑迪”·戈特斯曼在2022年9月去世時同樣96歲。

在巴菲特將這家曾經瀕臨破產的紡織企業轉型為美國最具價值和最受尊敬的企業之一的過程中，他們均曾擔任伯克希爾董事。

托馬斯·S·墨菲退出伯克希爾哈撒韋董事會時96歲。圖片來源：彭博社不過近年來，巴菲特逐步減持伯克希爾股份的承諾，使得該公司更多股票落入機構投資者手中。這些股東更願意在一系列社會和治理優先事項上挑戰伯克希爾，從員工多樣性到其業務如何影響氣候變化的披露。去年，資產規模達4700億美元的加州公務員退休基金支持一項股東提案，該提案將取消巴菲特或任何其他人同時擔任伯克希爾董事長和首席執行官的資格。

“他們在公司治理專家希望看到的方向上取得了一些進展，但並非屈膝妥協，”喬治華盛頓大學榮休教授勞倫斯·坎寧安表示，他長期研究伯克希爾和巴菲特。“他們仍堅持‘我們將任命那些理解這家企業獨特性的人擔任董事，而這些特質可能無法被那些只會對照清單行事的機構所認同’的理念。這是一個長期存在的爭議點。”

投資者關注的問題之一在於伯克希爾董事會的構成。根據代理諮詢公司ISS的數據，在芒格去世前，伯克希爾董事會成員平均年齡為70歲，平均任期16年，其中73%為男性。這些數字在斯科特、戈特斯曼去世以及墨菲辭職前更高，但對部分投資者而言仍是問題。

去年9月去世時，伯克希爾董事會成員戴維·“桑迪”·戈特斯曼已96歲高齡。圖片來源：丹尼爾·阿克/彭博社CFRA分析師凱茜·塞弗爾特認為：“董事會應面臨降低成員平均年齡和提升多樣性的壓力。”她給予伯克希爾B類股票“買入”評級。

薪酬與公司治理數據公司Equilar彙編數據顯示，芒格去世後，伯克希爾董事會年齡中位數約為67歲（即半數董事高於此年齡，半數低於），使其成為標普500指數中董事會最年長的企業之一，但並非最年長。

根據公司申報文件（通常是年度委託聲明書）披露的年齡數據，約有42家公司的員工年齡中位數比伯克希爾·哈撒韋更高。其中最年長的公司是Teledyne Technologies，年齡中位數達77歲，其次是數據庫巨頭甲骨文公司和天然氣管道企業金德摩根，兩者均為76歲**，**Equilar數據顯示。

Equilar指出，巴菲特是標普500指數成分股中僅有的三位九旬董事之一。另外兩位分別是Kimco房地產公司的米爾頓·庫珀和拉夫·勞倫的小弗蘭克·本納克。

近年來，伯克希爾任命了美國運通退休CEO、美國最傑出的黑人高管之一肯·陳納德，以及基金經理克里斯托弗·戴維斯和沃利·韋茨。巴菲特的女兒蘇珊·巴菲特和墨菲的兒子小湯姆·墨菲也加入了伯克希爾董事會。

“歷來如此：更像是一個‘親友團’式的董事會，”坎寧安評價道。

坎寧安表示，考慮到巴菲特選擇減持公司股份的方式——他一直在將持股捐贈給慈善基金會——即使巴菲特離任後，伯克希爾仍會抵制對其治理結構進行更激進改革的呼聲。不過在捐贈前，巴菲特已將其A類股票轉換為B類股票。

美國運通前首席執行官肯·陳納德是美國最傑出的黑人高管之一。圖片來源：patrick t. fallon/法新社/蓋蒂圖片社該計劃預計將增加剩餘A類股的投票權，這些股票通常由伯克希爾最忠實的股東持有。坎寧安表示，許多新發行的B類股最終可能落入新投資者手中。

坎寧安稱，伯克希爾的長期投資者很可能會抵制這些相對新進股東可能提出的要求，比如對董事會進行重大調整、支付股票股息或出售某些業務。

雖然芒格的去世結束了華爾街歷史上持續時間最長的合作伙伴關係之一，但這不太可能改變伯克希爾為接替巴菲特首席執行官、董事長和首席投資者角色的人選制定的計劃。

沃倫·巴菲特的女兒蘇珊·巴菲特是伯克希爾董事會成員。圖片來源：Erik Pendzich/Alamy格雷格·阿貝爾作為副主席負責伯克希爾所有非保險業務，他於2019年被選定為巴菲特之後伯克希爾下一任首席執行官。巴菲特的兒子、伯克希爾董事霍華德·巴菲特預計將接替父親擔任董事長。十多年前，伯克希爾聘請了託德·庫姆斯和泰德·韋施勒，最終將負責管理公司的整個投資組合。

“我不認為芒格的去世會對公司股價或企業結構產生實質性影響，”賽弗特表示。“這裏的風險更多是在個人層面，當你有一位93歲的主席剛剛失去了他的主要顧問和參謀，以及這會產生什麼影響。”

聯繫賈斯汀·貝爾，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西奧·弗朗西斯，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11月30日印刷版，標題為《伯克希爾董事會令投資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