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油公司在氣候談判中押注空談——《華爾街日報》

去年在埃及沙姆沙伊赫舉行的COP27氣候峯會閉幕全會。圖片來源：MOHAMED ABD EL GHANY/REUTERS石油和天然氣公司正押注今年氣候談判中削減化石燃料使用的進展將極為緩慢——他們很可能如願以償。

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COP28於週四開幕，帶着石油的烙印。此次會議由阿拉伯聯合酋長國主辦，該國每日石油產量超過300萬桶。作為OPEC成員國的阿聯酋，首次在氣候峯會上設立了石油輸出國組織展館。

COP28主席蘇爾坦·賈比爾同時擔任阿布扎比國家石油公司首席執行官。任命石油高管領導氣候談判引發爭議，尤其在該公司計劃到2027年將化石燃料產量提高20%之際。但賈比爾表示，油氣行業必須參與全球能源體系轉型的討論。

與會各國政府預計將同意新目標：到2030年全球可再生能源發電能力增加兩倍，並提升能效。關於是否應同步承諾削減化石燃料存在分歧。易受氣候變化影響的國家（如島國）強烈要求此類承諾。歐盟和七國集團雖在措辭上存在爭議，但也表示支持新目標。

如果化石燃料相關表述最終出現在峯會聲明中，這將向石油和天然氣公司及其股東發出迄今為止最明確的信號——需求可能很快開始下降。不過考慮到依賴該產業維持財政平衡的國家可能阻撓協議，這種情況似乎不太可能發生。根據碳追蹤計劃的分析，約20個國家超過30%的政府收入來自化石燃料，包括沙特阿拉伯和阿聯酋。

大型石油公司並未為重大變革做好準備，它們基本上將全球能源系統清潔化的任務留給了他人。根據國際能源署數據，去年化石燃料企業在低碳領域僅投入200億美元，僅佔全球清潔能源投資的1%。而在油氣行業微薄的貢獻中，超過60%來自四家歐洲公司：Equinor（挪威國家石油）、TotalEnergies（道達爾能源）、Shell（殼牌）和BP（英國石油）。

大型石油生產商正開始處理日常運營中排放的二氧化碳，即所謂範圍1和範圍2排放。在COP會議上，該行業可能會承諾通過投資可再生能源來運營煉油廠，並減少化石燃料勘探和生產過程中排放的甲烷，以加快減排步伐。但這解決不了核心問題：大部分排放產生於油氣燃燒時。

國際可持續發展研究所政策顧問娜塔莉·瓊斯指出，由於生物燃料、綠氫、風能或太陽能等低碳替代品的盈利能力不及現有業務且常需不同技術，油氣巨頭一直不願大力投資。相反，它們依賴碳捕集與封存技術來維持甚至增加產量。

但大規模推廣這項技術對利潤的衝擊可能比轉向可再生能源更為嚴重。國際能源署指出，除非全球開始減少油氣使用，否則到2050年需捕集封存320億噸二氧化碳。建設必要的工廠網絡從現在到2050年每年需投入逾3.5萬億美元——相當於整個油氣行業的年收入總額。運營這些設施還將消耗相當於2022年全球電力需求的能源。

面對能源轉型的艱難抉擇，油氣公司似乎寄希望於世界繼續依賴他們的核心產品。鑑於COP28氣候大會對生產商的友好立場，這場會議恐怕難以改變他們的想法。但另一方面，關於行業未來的質疑聲也不會因此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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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1月30日印刷版，標題為《石油公司在氣候談判中押注空頭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