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僱了山姆·奧特曼，如今卻不得不與他共事 - 《華爾街日報》

亞當·德安傑洛曾是Facebook高管，也是問答平台Quora的創始人。圖片來源：Nhat V. Meyer/Bay Area News Group/Digital First Media Group/Getty Images在薩姆·奧爾特曼出人意料地被罷免又復職，重新成為OpenAI首席執行官的過程中，只有一個人——亞當·德安傑洛——在這場戲劇性事件的兩邊都扮演了角色。

德安傑洛曾是Facebook高管，也是問答平台Quora的創始人，他是董事會四名成員之一，這四人解僱了奧爾特曼，也是唯一一位留任的董事，被任命為這家人工智能公司新董事會的成員，新董事會於週三接管公司。

這使得德安傑洛處於一個獨特的位置，他曾投票罷免了與他相識已久的奧爾特曼，而現在又將在塑造公司未來治理方面發揮核心作用，奧爾特曼已迴歸擔任首席執行官。

據知情人士透露，在奧爾特曼迴歸的談判過程中，德安傑洛是雙方唯一能達成一致的董事人選。知情人士稱，管理層不希望三位獨立董事全部留任董事會，而包括德安傑洛在內的舊董事會則堅持要求在新架構下保留部分代表權。

知情人士透露，在新董事會中，預計D’Angelo將協助確保積極履行監督職責，並建立與管理層之外員工的直接溝通渠道。他是三位新任董事之一，另兩位分別是科技界資深人士Bret Taylor（曾任Salesforce聯席CEO及Twitter董事長）和曾任財政部長及哈佛大學校長的Larry Summers。微軟則獲得了一個無投票權的董事會觀察員席位。

多位曾與D’Angelo共事者形容他是個原則性強、決策審慎的人，常通過尖鋭的直接提問來輔助判斷。“他從不與庸人為伍”，其中一人表示。D’Angelo向來保持低調作風，極少在媒體曝光——這與多年來積極維繫科技記者關係的Altman形成鮮明對比。

OpenAI的Sam Altman於11月經歷罷免後復任CEO。圖片來源：andrew caballero-reynolds/法新社/蓋蒂圖片社作為Facebook聯合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在新罕布什爾州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學院的高中同學，D’Angelo長期活躍於科技行業權力中心，卻未獲得某些友人同等的知名度。

這位紐約人2006年獲得加州理工學院計算機科學學士學位，同年出任Facebook（後更名為Meta Platforms）首席技術官。他於2008年離職，次年創立Quora。同時他也是初創企業的活躍天使投資人，包括在Instagram被Meta收購前就進行了投資。

知情人士透露，D’Angelo曾因高強度編寫代碼導致23歲時患上重複性勞損，工作時不得不佩戴護腕。

據知情人士稱，在Quora初創期，由於Facebook決定抄襲Quora部分功能，D’Angelo與扎克伯格關係惡化，但補充説明他們後來已修復關係。

現年近40歲的D’Angelo與Altman於2010年左右通過硅谷人脈圈相識。2014年，Quora加入了當時由Altman擔任總裁的風投公司Y Combinator。

Altman在數年前的博客文章中評價D’Angelo：“當人們討論硅谷最聰明的CEO時，Adam是少數被反覆提及的名字”，並補充道：“他具有罕見的長期視野，這已成為當今科技公司的稀缺品質。”

2017年，Quora宣佈獲得8500萬美元融資，由Y Combinator旗下基金YC Continuity與Collaborative Fund聯合領投，該交易使平台估值當時超10億美元。

2018年Altman邀請D’Angelo加入OpenAI董事會。D’Angelo與OpenAI聯合創始人Greg Brockman（曾為抗議Altman被解僱離職，現與Altman一同迴歸公司）早有默契。

“我始終認為（兼顧安全前提下）推進通用AI的研究既重要又被低估，很高興能為此貢獻力量。“D’Angelo當時在現更名為X的推特上寫道。

知情人士透露，加入董事會後，D’Angelo開始協助其他獨立董事理解科技初創企業的獨特性，解釋OpenAI的快速發展節奏在硅谷實屬常態。這些人補充説，D’Angelo也是投票罷免Altman首席執行官及董事會成員職務的四位董事之一。

OpenAI的董事會結構非同尋常。其特殊架構意味着由非營利機構管理營利性子公司。該營利實體可接受微軟等投資者及風投資本注資。但統一董事會同時監管非營利與營利實體，且不對投資者負責，也無須追求股東價值最大化。

在Quora，D’Angelo自創立起即擔任CEO。該平台宣稱月活用户超4億，與谷歌、Reddit和維基百科等提供在線信息服務的巨頭競爭。

作為OpenAI客户，Quora還推出了與ChatGPT競爭的AI聊天產品Poe。Poe於二月公開發布，自稱是專為無縫對話體驗、提升生產力及創意內容生成而設計的平台。在近期AI活動上，D’Angelo表示"Quora目前主要精力都投入在Poe”。

Altman週三在X平台發文稱，D’Angelo始終就Quora與OpenAI潛在利益衝突向他和董事會保持透明，並已採取"迴避表決"等措施"管控局面”。

目前阿爾特曼和德安傑洛似乎關係良好。感恩節當天，阿爾特曼在X平台上發文稱，他與德安傑洛"剛共度了幾小時美好時光"，並補充道"我們全家祝你們感恩節快樂！"

不久後，Quora首席執行官轉發了這條推文。

聯繫迪帕·西塔拉曼請致郵[email protected]，聯繫莎拉·E·尼德爾曼請致郵[email protected]

本文刊登於2023年12月2日印刷版，標題為《Quora首席執行官為OpenAI董事會架起過去與未來的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