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拉·哈里斯的溝通問題 - 《華爾街日報》

如果還有人懷疑拜登團隊是否難以向美國民眾證明其政績，安德魯·羅斯·索爾金對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的採訪徹底打消了這種疑慮。

在上週紐約舉行的年度Dealbook峯會上，索爾金詢問拜登政府應對通脹的表現。哈里斯回應稱“我們已取得相當成就”，列舉了“創紀錄的失業率下降”，並宣稱“工資漲幅已在多方面超越通脹”。

第一項表述略顯笨拙——她可能想表達失業率創歷史新低——但10月3.9%的失業率已是2022年1月以來最高值，而62.7%的勞動力參與率仍低於疫情前水平。

其第二項關於工資增速跑贏通脹的斷言則完全錯誤。堪薩斯城聯儲數據顯示實際家庭收入中位數持續下跌。勞工統計局稱2021年1月至今年第二季度，物價上漲15.8%而工資僅增長12.8%。儘管工資正緩慢增長，但按此速度需到明年末才能追平物價漲幅。

在索爾金先生的追問下，哈里斯女士承認"對許多美國人來説，物價仍然過高"。她聲稱拜登政府通過限制胰島素價格、免除1200億美元學生貸款以及允許聯邦醫療保險協商藥價等措施來應對通脹。她説：“我們的挑戰就是讓民眾知道是誰帶來了這些改變。”

將拜登糟糕的抗通脹記錄歸咎於溝通不力實在站不住腳。這些所謂的成就能扭轉選情嗎？聯邦醫療保險尚未就拜登政府鎖定的10種藥物達成降價協議，且任何降價措施都要等到2026年才生效。也許美國糖尿病協會統計的840萬胰島素使用者會因《通脹削減法案》相關條款而投票給拜登。或許部分360萬被免除學生貸款償還義務的美國人（直到最高法院可能再次駁回前）會用選票回報總統。但這兩個羣體無法左右大選結果。

更何況，政治行動常常引發更強烈的反向效應。那些還清貸款、勤工儉學未申請貸款、如今卻要為他人債務減免買單的畢業生會怎麼想？明年約有1.6億美國人蔘與投票。哈里斯列舉的政績或許能惠及少數人，但拜登支出政策助長的通脹卻影響着所有人。

當索爾金委婉提及總統年齡問題時，哈里斯回應道"年齡不只是時間問題"。確實有些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顯老態——他們頻繁口誤、精力不濟、步履蹣跚、時常失衡，盡顯老態。就像拜登先生這樣。

“我與總統共度了大量時光，無論是在橢圓形辦公室還是戰情室，”哈里斯女士對索金表示。“我可以告訴你，”她接着説，“他不僅絕對權威，”而且“穩健”又“成熟”。但我們所見與她所言大相徑庭。上個月剛滿81歲的拜登先生能戰勝歲月這一説法，實在難以令人信服。

索金提出南部邊境非法移民問題。哈里斯回應稱“我們的移民系統已崩潰”需要修復，隨後誇耀自己針對所謂“非正常移民”（堪稱最滑頭的委婉説法）的“根源問題”開展工作——重點提及42億美元自2021年5月以來她推動美國企業在薩爾瓦多、危地馬拉和洪都拉斯的投資，特別提到“數字包容”方面的支出。

改善中美洲民眾的網絡接入並不能阻止該地區或其他地方的移民非法越境。長遠來看，繁榮的中美洲經濟或許能讓邊境更安全。但哈里斯針對非法移民“根源”的工作至今未見成效：拜登-哈里斯政府任內，非法越境人數逐年攀升。

在這場內容廣泛的訪談中，哈里斯比她的上司表現得更為流暢和清晰。這本身也成問題。但她同時暴露出，除了陳詞濫調和無根據的斷言，拜登政府的政績中鮮有能打動渴望美好未來的美國民眾的內容。選民們感到不安、憤怒，對政府表現極度不滿。哈里斯對索金所言無一能扭轉這種局面。距離大選不足一年，拜登-哈里斯團隊仍未找到説服選民的理由。

羅夫先生協助組織了政治行動委員會“美國十字路口”，並著有《威廉·麥金萊的勝利》（西蒙與舒斯特出版社，2015年）。

12月2日，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在迪拜舉行的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COP28上向各國代表團發表講話。圖片來源：多米妮卡·扎日茨卡/祖瑪通訊社本文刊登於2023年12月7日的印刷版，標題為《卡瑪拉·哈里斯的溝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