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經濟放緩之際 律所人才爭奪戰火愈烈

凱易律師事務所紐約辦公室。圖片來源：Michael Bucher/華爾街日報動盪的經濟減緩了對律師事務所的需求。但從他們為頂尖人才支付的薪酬來看，你可能察覺不到這一點。

精英律所正展開一場財力競賽，以吸引和留住能帶來大量業務的律師，斥資數百萬挖走明星合夥人，有時甚至整個業務團隊。隨着2023年接近尾聲，一些知名律所引發了漲薪潮，公開宣佈提高初級律師的薪酬，未來的明星律師正是從這一層級誕生的。

律師事務所Paul Weiss的主席Brad Karp表示：“20年前，客户習慣於聘請律師事務所；如今，客户越來越多地聘請明星合夥人，而不是律師事務所。““在當今的法律市場中，你擁有的明星律師越多，往往就越成功。”

今年早些時候，Karp所在的律所倫敦辦公室的一批律師被競爭對手挖走，包括辦公室負責人去了凱易律師事務所，兩位私募股權明星律師去了盛德律師事務所。不久之後，Paul Weiss通過從其他律所挖角來擴大規模，包括凱易約10名駐倫敦的私募股權律師。

在美國，多位明星律師和業務負責人轉投高收入律所，包括達維律師事務所、瑞生國際律師事務所和美邦律師事務所。希望壯大規模的律所還迅速出手，從歷史悠久的紐約律所Stroock & Stroock & Lavan收購了整個業務團隊，該律所今年已解散。

布拉德·卡普是保羅·韋斯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該所今年早些時候失去了一些倫敦律師給競爭對手，隨後又挖來了其他律師。照片：加布裏埃拉·巴斯卡爾為《華爾街日報》拍攝“法律是一項團隊運動，我們想贏。這是一個競爭激烈的領域，”保羅·黑斯廷斯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弗蘭克·洛佩茲説。“市場頂端與其他部分之間的差距繼續擴大，所以我們不能自滿。”

明星律師的聘用年薪可高達1500萬至2000萬美元，律師事務所分析師和招聘人員表示，今年一些頂級律師的薪酬翻了一番。

根據花旗律師事務所集團和希爾布蘭特諮詢公司本週發佈的一份報告，約75%的大型律師事務所表示，他們可能會通過橫向收購來增長，事務所領導人預計會增加其股權合夥人隊伍。

“在經濟充滿挑戰的情況下，頂級事務所最終會尋求吸引頂尖人才作為長期策略，”柯克蘭律師事務所合夥人、該所執行委員會高級領導人安德魯·卡索夫説。

保羅·韋斯的卡普表示，橫向流動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且沒有減弱的跡象。他説，留住明星人才的成本大幅增加，許多情況下提供的薪酬方案是不合理的。

招聘公司CMW Legal Search的合夥人羅賓·米勒表示，一些感到壓力、需要以高額薪酬方案招聘知名律師的事務所可能會將自己置於風險之中。她説，過去一些失敗的事務所，如杜威·勒博夫，曾做出薪酬保證，最終反噬了自己。

“他們基本上是在向重量級人物砸錢，但無法自圓其説，也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米勒説。

紐約律師事務所Stroock & Stroock & Lavan的市中心總部，該事務所於今年秋天倒閉。照片：Sarah Blesener為《華爾街日報》拍攝在激烈的挖角戰中，一系列公司宣佈提高初級律師的薪資，旨在保持或提升其在行業中的地位。首輪動作出現在11月，Milbank律師事務所宣佈了新的加薪方案。不久之後，Cravath, Swaine & Moore表示將為其初級律師提供更高的加薪，Milbank隨後也做出了相同的承諾。越來越多的其他律所紛紛跟進，這意味着許多初級律師將獲得1萬至2萬美元的加薪。目前在Milbank，第一年入職的初級律師基本年薪將達到22.5萬美元，而資深初級律師的年薪可能高達43.5萬美元。

“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種營銷策略，試圖超越所有人。或者他們可能是想給其他律所製造壓力，使其他律所難以匹配，”Zeughauser集團的律所顧問肯特·齊默爾曼説。“這次加薪將擠壓許多律所的利潤，尤其是那些無法輕易為初級律師提供高薪的律所。”

隨着競爭對手不斷壯大，一些律所感受到了合併的壓力。華爾街律所Shearman & Sterling就是如此，該律所在5月同意與英國的Allen & Overy合併，此前它失去了合夥人並難以競爭。行業分析師、律所領導者和招聘人員表示，隨着律所爭相與頂級玩家競爭，預計會有更多的合併。

若有更多律所步斯特魯克後塵選擇解體，其他市場參與者很可能已蓄勢待發準備爭奪資源。

當斯特魯克今秋宣佈停業時，霍金路偉一舉吸納了其數十位合夥人。該所主席米格爾·薩爾迪瓦表示，這是加強紐約業務佈局的戰略舉措——通過接收斯特魯克備受推崇的房地產團隊律師，該所目前在紐約的律師規模已達200人。

“我們不會止步於此，“薩爾迪瓦強調，“要在頂級競技場立足，必須網羅頂尖人才。有些律所無力承擔這種競爭，這不足為奇。市場總有贏家與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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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2月12日印刷版，標題為《頂級律師爭奪戰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