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主們提供的新員工福利：健康聊天機器人——《華爾街日報》

更多感到焦慮、壓力或憂鬱的員工現在有了尋求心理健康幫助的新去處：一款數字應用。

能進行類似治療師對話的聊天機器人，以及提供抑鬱症和其他診斷或識別有自殘風險人羣的健康應用，正在僱主的醫療福利中迅速普及。

“對心理諮詢師的需求巨大，但心理健康服務者的供應卻在減少，“PayrollPlans的首席執行官J·馬歇爾·戴伊説道。這家總部位於達拉斯的公司為中小企業提供福利軟件，並於去年11月開始提供一款名為Woebot的聊天機器人服務。PayrollPlans預計到2024年將有約9400家僱主使用Woebot。

約一年前，亞馬遜為員工免費提供了Twill應用的使用權，該應用利用人工智能追蹤用户情緒並制定個性化心理健康計劃。應用中包含員工可參與的遊戲和其他活動，還能與真人"教練"進行即時聊天。

公司在一篇博客文章中表示，這款應用"讓你能在心理健康問題出現時立即應對，並可作為日常健康習慣的補充”。亞馬遜拒絕置評。

支持者表示，心理健康類應用程序能緩解焦慮、孤獨和抑鬱等症狀。圖片來源：Eric Lee/Bloomberg News根據專業服務公司韋萊韜悦(WTW)今年夏天對457家企業進行的調查，約三分之一的美國僱主提供用於心理健康的"數字療法”。另有15%的公司考慮在2024年或2025年增加此類服務。

支持者稱，這些心理健康應用能緩解焦慮、孤獨和抑鬱等症狀。由於可以隨時使用，這些應用還能覆蓋那些無法將傳統治療納入日程安排或找不到有空檔的治療師的人羣。

但一些研究人員表示，目前沒有足夠證據表明這些程序有效，且參差不齊的安全防護措施可能導致隱私信息泄露或被出售。

“眾所周知，這些公司對其產品功能存在誇大宣傳，“波士頓貝斯以色列女執事醫療中心數字精神病學部主任約翰·託魯斯博士表示，“僱主提供這類服務，某種程度上是象徵性表態——表明我們為員工心理健康提供了支持。”

今年3月，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指控在線心理諮詢服務平台BetterHelp通過數字應用程序向Facebook、Pinterest等平台共享用户個人信息用於廣告投放。BetterHelp母公司Teladoc Health今年以800萬美元達成和解但未承認不當行為。該公司聲明稱其"技術、政策及程序均旨在保護會員信息安全，未經用户明確同意不會使用或共享數據”。

AI失控事件：今年早些時候，美國國家飲食失調協會停用了一款向飲食障礙患者提供減肥建議的AI聊天機器人。該組織當時表示正在"立即調查此事，並已暫停該程序直至完成全面調查”（未回覆置評郵件）。

主打緩解孤獨感的陪伴應用Replika**，**因部分用户投訴AI進行露骨性對話及騷擾行為，於今年初更新了應用。

Replika創始人尤金妮亞·庫伊達表示，這項技術尚處早期階段，公司"持續與用户、監管機構和平台溝通，確保人們能以安全、私密且情感真實的方式與AI伴侶互動"。

多年來，許多僱主未將心理健康服務納入員工福利。疫情期間員工因隔離等產生的心理問題，促使企業、保險公司及部分醫療補助計劃加強了相關服務。

美世諮詢數據顯示，過去三年94%的大型企業增加了心理健康投入，約三分之二新增了心理健康課程或應用接入服務。

各應用對AI的整合程度及授權範圍差異顯著。英國Limbic公司開發的心理健康支持應用採用類ChatGPT的大語言模型技術——後者曾因流暢進行擬人對話而全球聞名。

Limbic公司首席執行官羅斯·哈珀表示，該公司通過另一層人工智能系統過濾機器人的回覆以確保安全性，但人們發現與僅顯示人類預設回覆的其他聊天機器人相比，這款機器人的互動體驗更有趣。

在名為Talkspace的應用程序上，用户通過文字或視頻通話與人類治療師交流**。**該應用雖使用人工智能，但僅用於分析客户與治療師之間的消息，並在即時評估認為個體存在自殘風險時發出警示。

旅行者保險公司副總裁兼首席醫療官馬科斯·伊格萊西亞斯博士表示，公司正向所有工傷賠償客户提供改良版治療型聊天機器人Wysa，其核心功能是幫助工傷員工重返工作崗位。

Talkspace應用用户通過文字或視頻通話與人類治療師交流。圖片來源：加比·瓊斯/彭博新聞社由於全國性治療師短缺，許多企業及其他組織已採用此類應用。對於不願進行線下治療面談的員工而言，這些應用也更具吸引力。

代表建築工人的俄亥俄州國際操作工程師工會18分會正逐步推廣數字健康應用Wysa，此前更多會員提出需要針對自身或同事心理健康問題的幫助。“我們當時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該分會負責人邁克爾·貝託隆表示，“我們必須具備幫助他們的能力。”

寫信給斯蒂芬妮·阿穆爾，郵箱：[email protected]，以及瑞安·特雷西，郵箱：[email protected]

更正與補充馬科斯·伊格萊西亞斯是旅行者保險公司的首席醫療總監。本文早期版本錯誤地將其名字寫為馬庫斯·伊格萊西亞斯。（已於12月27日更正）

刊登於2023年12月28日印刷版，標題為《健康聊天機器人成為職場新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