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冒着觸發新貿易戰的風險，因為習近平最新的經濟計劃 - 彭博社

上海的洋山深水港。中國相對於全球GDP的製造商品盈餘現在約為30%，大約與二戰後的美國一樣大。

攝影師：Qilai Shen/Bloomberg隨着中國的房地產行業下滑，國家主席習近平 需要重塑未來十年推動經濟增長的國家經濟模式。他的政府解決方案可能引發全球貿易緊張局勢。

2022年，中國領導人將資金投入製造業，因為曾經推動經濟增長約五分之一的房地產相關活動已經成為經濟增長的拖累。其中一部分關注點是他們所謂的“新三駕馬車”增長驅動力，即電動汽車、電池和可再生能源，這有助於推動世界的脱碳進程，並推動對銅和鋰等大宗商品的需求。

到目前為止，這一戰略有助於中國避免像1990年代日本和2008年美國房地產市場崩潰時那樣陷入衰退：目前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增長率約為5%。然而，這也助長了不平衡，為中國與發達世界以及推動實現工業化階梯較低層次的新興經濟體之間的全球貿易緊張局勢奠定了基礎。

世界工廠

中國工業產出增加值份額激增

來源：世界銀行

美國和歐盟最近加大了對中國產能過剩的警告。歐洲發起了一系列貿易調查，導致中國上週對歐盟白蘭地等酒類產品發起了反傾銷調查，分析師認為這是針對法國的，法國是該集團對中國電動汽車補貼採取行動的主要支持者。美國總統喬·拜登也加強了限制授予中國先進技術的措施，今年可能會出現唐納德·特朗普參加的總統競選，可能會進一步加大保護主義政策。

發展中國家也受到影響。雖然中國的策略可以降低資本貨物的成本，但其保留低端產業的努力使越南和印度尼西亞等國家受到影響，這些國家本來可以從中國產業升級中受益。其他尋求吸引更復雜產業的國家，包括土耳其和印度，正在加大針對中國的保護主義。

習近平的製造業重點是由經濟、安全和社會穩定目標驅動的。中國的政策顧問和與政府有聯繫的經濟學家表示，這包括希望避免像美國一樣失去製造業工作後出現的加劇收入不平等和興起的民粹主義等問題。美國對高端芯片的限制也促使中國加倍努力在尖端技術上實現自給自足，作為一項緊急的國家安全優先事項。

“中國希望成為國家的亞馬遜-亞馬遜是一家全能商店，中國希望成為一個‘製造一切’的國家，”美國智庫Macropolo的達米安·馬去年在北京會見了高級政策制定者説。“願景是將完整的供應鏈帶到中國。”

吉利的Zeekr電動汽車於2023年8月在江蘇省太倉港運往歐洲。來源：彭博社數字是歷史性的：根據彭博智庫的數據，中國相對於全球GDP的製造商品盈餘現在約為2%，這個水平可能是自二戰後的美國以來從未見過的，它估計中國約45%的製造產出正在出口，因為14億中國人無法購買足夠的電動汽車、船舶和家用電器等商品來滿足增加的供應。

雖然20世紀90年代和2000年代的主流經濟學家傾向於強調來自中國的廉價進口對消費者的好處，但特朗普等政治家自那時起試圖利用由發達國家製造業帶來的失業引起的公眾憤怒。“中國衝擊”是一羣經濟學家在2016年創造的一個詞組，被指責導致了從民粹主義上升到生產率增長放緩等一切問題。

中國對“產業升級”的新關注意味着進軍目前由最富裕國家主導的行業。這導致了 更少的進口來自德國、韓國和日本等傳統上與中國有貿易順差的國家，因為它們為中國的工廠提供了高科技零部件。

製造業資金

各行業新貸款增長率

來源：中國人民銀行

中國對製造業的重視正在表現在各個方面，從工業部門的銀行貸款激增，到工業園區的投資激增，再到從汽車和挖掘機到洗衣機等各種產品的出口激增。令交易商感到意外的是，儘管住宅建築行業出現了下滑，但這也支撐起了全球大宗商品價格。

中國最明顯的製造業成功在於“新三大”產品。根據官方統計數據，2023年前三個季度，電動汽車、電池和太陽能電池板的出口價值同比增長了42%。這些產品在國內的銷售甚至比出口還要大，得益於太陽能安裝和電動汽車購買的補貼。去年前十個月，國內消費者購買了近600萬輛國產乘用電動汽車，而出口量為160萬輛。

這讓人們聯想到日本的經濟發展軌跡，但並非是常見的與日本自身房地產崩潰後失去的數十年相比較。

2023年5月，無錫的一些未完工的建築，被中途廢棄。攝影師：Qilai Shen/Bloomberg正如日本在20世紀80年代一樣，中國在製造業更加複雜領域的崛起現在正在使其成為發達國家的直接競爭對手，這是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魯塞爾布

“日本當時就像中國今天一樣，”他説。“它是可以管理的，因為從政治角度來看沒有什麼不同。從地緣政治的角度來看，他們是一個友好的國家。”

這一次不同了。

財政部長賈娜·耶倫在11月份警告説，未來可能會出現“在中國大力投資的行業中可能會出現過剩供應”。拜登的通脹削減法案中的選擇性補貼旨在讓中國製造的綠色技術在美國市場上定價過高，同時對高科技芯片銷售的限制不斷加碼，旨在減緩中國的崛起。

歐盟委員會也直接對中國電動汽車展開了調查——這樣的調查通常是由行業提出申請的，這是一種罕見的舉動。去年11月，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表示，中國在受保護的行業中的產能過剩正在湧入全球市場，可能會破壞我們的工業基礎。

北京試圖通過指出外國公司受到歡迎來緩解與華盛頓和其他國家的緊張關係：官員們表示，目標是中國製造，而不一定是中國公司製造。例如，特斯拉公司已經受到歡迎在中國生產用於國內銷售和出口的汽車。

2019年，特斯拉Model 3在上海的超級工廠生產線上下線。攝影師：祁來申/彭博社然而，其他公司抱怨説，中國市場對外國公司生產的商品越來越不開放，即使是在當地進行製造。他們説，一些行業對外國投資者仍然是禁區，政府也越來越實施“買中國貨”的政策，例如醫療設備。

中國需要外國投資來幫助引進技術，升級製造業，這意味着政策制定者需要做出戰略性讓步，以保持海外企業的支持。在他去年十一月訪問舊金山時，習近平告訴一羣商界高管，中國已經準備好成為美國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但在基本戰略上不會有任何妥協。在2020年的一次演講中，習近平闡述了雙循環戰略，試圖在面對日益加劇的外部敵意時，重新平衡經濟朝向國內需求，稱製造業是國家的“生命線”和“基礎”。

中國製造業在國內生產總值中的份額在2011年達到峯值，2015年服務業開始佔據經濟的一半以上，這在國家變得更加富裕時是正常的。但中國此後決定違背經濟規律：該國最新的五年經濟計劃宣稱，製造業份額從2020年起不得縮減。在疫情期間對中國商品需求激增的幫助下，該份額在接下來的兩年內上升了兩個百分點，達到國內生產總值的28%。

違背重力

中國旨在穩定製造業在經濟中的份額

來源：世界銀行

對於習近平的計劃存在經濟上的合理性。隨着國家逐漸向服務業主導，經濟增長往往會放緩，因為提高生產率變得更加困難。製造業對其他行業的溢出效應也更大。

新加坡貿易和工業部於2017年發佈的一項研究發現，每增加100個製造業崗位就會帶動27個非製造業崗位；相比之下，每增加100個服務業崗位只會帶動3個製造業崗位。製造業還具有最高的創新潛力，佔據了整個經濟範圍內的大部分研發支出，並僱傭了大多數科學家和工程師。

劍橋大學發展研究助理教授、《工廠的未來》作者約斯坦·豪格表示，對於中國這樣的中等收入國家，“工業化仍然是經濟發展的最強勁動力”。

從擺脱房地產業獲得了環保紅利。隨着中國從建築密集型、碳密集型的鋼鐵和水泥驅動的增長模式轉變，中國的總排放量可能在去年達到峯值，根據能源與清潔空氣研究中心的數據。

工人們在2023年9月於武漢的一個電池回收廠組裝舊車輛電池製成的移動電源電池。攝影師：Qilai Shen/Bloomberg“中國的經濟增長模式正在從‘投資+房地產+出口’驅動轉向‘內需+製造業+碳中和’驅動，”中國人民銀行前副行長朱民在11月的一次講話中説道。“這是一個長期的結構性轉變。”

這個轉變並不容易。

高盛集團經濟學家魏夢琪等人表示，“新三駕馬車”行業的快速增長將無法抵消房地產下滑和燃氣車生產減少，這將導致2023年至2027年經濟增長每年減少0.5個百分點，並對城市就業造成影響，他們在最近的一份報告中寫道。

這意味着中國的製造業增長需要是全面的。中國在先進材料、機器人技術和生物技術等領域取得了進展。習近平在本月的新年講話中強調了中國首艘國產遊輪和窄體客機的首飛。但目前尚不清楚中國能否在所有這些領域取得快速進展。

習近平在12月31日的新年講話在北京一家餐廳的播放畫面。攝影師：Pedro Pardo/AFP/Getty Images製造業增長的第二個限制是，貿易緊張加劇意味着中國將不得不在國內銷售更大比例的製造業產品。北京已經意識到需要增加內需，但將其排在發展產業之後作為今年的經濟重點。政府一直抵制直接提振消費的措施，主要採取供給創造需求的方式，通過提高生產率帶來更高的工資。

那種邏輯有其侷限性，特別是隨着製造業變得更加自動化。來自生產力提高的收入增長往往分配給更少的工人和富裕的股東，他們花費的收入更少。

經濟諮詢公司Gavekal Dragonomics的研究主管亞瑟·克羅伯表示，習近平對中國的願景類似於“列寧主義德國”，即更慢的擴張速度、更大的穩定性和更多地關注生產，而不是美國式的體系。如果當前的投資和產業驅動型政策繼續下去，他預計中國在本十年剩餘時間內的年經濟增長率將在3%至4%之間。

“其中積極的一面是會有一些技術上的成功故事。這是好事，”他説。“問題在於，世界其他地方會不會忍受中國不斷增長的貿易順差。而且你已經開始看到一些保護主義的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