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在預算危機中忘記了公共財政的黃金法則 - 彭博社

讓我們談談問題解決。

攝影師：Michele Tantussi/Getty Images 歐洲德國陷入了自己製造的財政困境。聯合政府試圖將未使用的600億歐元（655億美元）的疫情資金用於氣候支出的舉措在11月被裁定違憲，迫使部長們同意緊急預算削減，包括電動汽車補貼。經濟預計在第二年基本停滯，而法院的裁決引發了數週的苦惱，因為人們不知道如何調和國家對平衡預算的迷戀與轉變其基礎設施和數字基礎設施的需求。

然而，柏林有一種方法可以在長期內在不完全放棄財政責任的情況下為現代化提供資金：實施“黃金規則”，允許更多借款用於公共投資。

德國的困境源於2009年修改其基本法，包括債務限制——政府淨借款不得超過國內生產總值的0.35%。儘管在德國以外受到了很多批評，但它的節儉初衷是好的。美國糟糕的聯邦財政只是政客們在沒有適當限制的情況下忘記財政正直的一個例子。

按照主要經濟體的標準，德國的國債水平較低，但它有一個老齡化人口：退休人數增加和勞動力減少將意味着養老金和醫療保健在未來幾十年將佔據預算的越來越大的份額。

德國的債務厭惡

政府債務遠低於其他主要經濟體

來源：IMF，彭博社

而債務限制並非完全不可變：在緊急情況下，如大流行和能源危機，可以忽略它 — 過去四年它已被暫停 — 並在經濟衰退期間提供更多借款的餘地（但必須在復甦期間進行平衡）。

然而，它至少有一個根本缺陷：借款限制未能區分當前消費支出（如福利支付）和長期投資。

從盈餘到赤字

大流行和能源危機迫使德國暫停了債務限制

來源：彭博社

委婉地説，這是沒有幫助的。德國需要迅速擺脱碳氫化合物，恢復其軍事力量並修復其破敗的基礎設施（漫長的鐵路延誤已成為全國的恥辱）。教育水平也有所下降：去年德國15歲學生在數學、閲讀和科學方面的成績是國際學生評估計劃（PISA）有史以來記錄的最差。德國會受益於更多的公共投資。如果那些世代發現其他一切都已經崩潰，那麼拒絕給未來世代帶來債務是沒有意義的。而通過今天的更高税收來資助投資既不公平也不明智 — 德國的税負已經遠高於美國。

直到憲法法院介入之前，德國通過包括數千億歐元在內的額外預算資金創造了必要的財政空間，這被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 rightly criticized as lacking transparency and credibility.

更持久、政治上可接受的解決方案將是改革債務限制，允許超出上限的借款，但僅用於長期支出。換句話説，德國應該引入所謂的黃金規則，即將投資排除在平衡預算義務之外。

德國的投資不足

歐洲最大的經濟體對其資本存量的增加不夠

來源：歐洲委員會，Scope Ratings

這並不像聽起來那麼異端。事實上，德國在2009年之前就有類似的、雖然不完美的預算黃金規則。甚至德國央行——並非財政魯莽的堡壘——也對有限的黃金規則持開放態度。

這些論點很有説服力：資本支出的好處——如更宜居的氣候、更快的經濟增長、提高的生產率和更高的交通速度——主要由後代享受。因此，要求未來一代通過他們的税收來幫助償還為這些投資而產生的債務是合理的。如果沒有這樣的靈活性，政治家可能會被誘使削減投資，而不是通過降低社會支出來招致當前選民的憤怒。

這個想法也應該得到財政保守派的接受：畢竟，企業主並不會因為總支出可能超過今年的收入而拒絕投資新工廠（公司的損益表只包括折舊費用）。

大多數德國人贊成保留債務限制，因此為了獲得公眾接受並防止濫用，一個黃金法則將需要監督和限制，可能包括對借款的上限。

為了確保公平，額外的財政餘地應該只適用於淨公共投資，這意味着它不會涵蓋維持現有資本存量的成本。（舊的德國黃金法則的一個問題是它適用於總投資。）而且，因為區分當前支出和投資並不總是直截了當的，一個獨立機構應該被要求進行裁決 —— 德國經濟部的專家委員會在去年十二月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作為一名英國雙重國籍者，我沒有忘記英國在這方面的兼容幷蓄的記錄：在21世紀初，託尼·布萊爾的工黨政府被指責使用過於樂觀的預測並改變目標來維持其財政黃金法則，該政策在2008-2009年的經濟衰退期間被放棄。然而，2021年10月，保守黨政府重新實施了該法則的一個版本，誓言在正常時期只會借款用於投資。

遺憾的是，德國短期內不太可能採取這樣的措施，因為修改憲法需要三分之二的議會多數。

德國自由民主黨的商業部長克里斯蒂安·林德納並不喜歡黃金法則，並反對意大利要求在歐盟的新財政契約中納入類似靈活性的要求。與此同時，提出了使2024年預算破產的憲法法院案件的反對派基督教民主黨在2025年全國選舉前大多不願幫助聯合政府解決其財政困境。1

但是，阻止德國復興並讓經濟因公共投資不足而枯萎的領導人不會得到選民的感謝。財政緊箍咒已經過時了；黃金法則又流行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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