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消費者對完美品質的期望需要更高的價格標籤 - 彭博社

攝影師：Akio Kon/Bloomberg

與2024年年初日本陷入混亂相比，去年年底的最後幾天就像是一個寧靜的時代。

在地震造成能登半島和日本航空公司516航班在東京羽田機場險些遭遇災難之前，困擾整個國家的最大新聞是巨大的聖誕蛋糕醜聞。在大約800個草莓蛋糕被損壞和變形後送到全國各地的家庭後，百貨商店運營商高島屋的高管們在全國電視上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鞠躬道歉。

與此同時，一場更為嚴肅的簡報正在舉行：豐田汽車公司旗下的戴姆勒汽車公司透露內部調查發現大多數車輛未經過適當的碰撞測試。這家生產廉價、燃油高效的 kei車的製造商被迫將其整個車型系列下架。

當然，戴姆勒的不端行為可能看起來比擠壓的聖誕蛋糕的影響更為嚴重。但這些問題之間存在着一個聯繫：對期望值的期待可能高於為其付出的意願。

從大發的情況看，並非是在試圖欺騙測試程序。大眾汽車公司的柴油門醜聞經常被拿來做比較，但並不完全相同。在那種情況下，德國公司是故意試圖規避它知道自己無法通過的排放測試。而在大發的情況下，我們看到的是受到壓力和激勵的工人在草率地工作。

報告顯示工人採取捷徑，比如只在乘客一側進行碰撞測試，而不是在駕駛員一側進行測試，或者繞過其他煩人的要求，比如使用定時器觸發氣囊，而不是按照規定引發碰撞。它揭示了公司的一種心態，即測試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 對於那些未能通過測試的人會受到“嚴厲的訓斥和指責”。此外，部門人手不足，員工已經過度使用。成本削減是如此殘酷，以至於限制了用於碰撞測試的汽車數量。

儘管日本的工資在過去幾十年裏一直停滯不前，對完美的期望並沒有消失。關於聖誕蛋糕醜聞的一件事似乎讓國外的同事感到驚訝的是其成本 —— 包括送貨上門的冷凍蛋糕只需40美元左右。當然，顧客應該得到他們所付款的東西。但是以那個價格，如果有些蛋糕被擠扁了，是否應該上升到國家醜聞的級別？

這種對完美的期望是日本許多迷人特質的原因之一——比如傳統旅館的omotenashi服務，或者因火車晚點20秒（甚至是提前）而道歉。近年來，企業已經學會用更少的資源做更多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儘管收入基本保持不變，企業利潤卻大幅增長的原因之一。

但正如蛋糕風波所顯示的，隨着勞動力供應的不斷緊張，這種生產力增長可能已經接近極限。日本居民已經不得不適應一些相對較小的不便——便利店不再通宵營業，或者地鐵服務結束的時間比過去提前了30分鐘。即將到來的“2024年問題”將在今年春天限制卡車司機的加班時間，這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高島屋迄今為止還無法確定今年蛋糕出現問題的原因，而去年的同款蛋糕卻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但可以想象，服務行業的勞動力供應緊張可能在某個環節上起到了作用。

給的薪酬再低，也不會僱傭猴子？在日本通常不會這樣。但顯然，遭受最嚴重測試醜聞的汽車品牌恰恰是針對成本敏感型客户的大發、鈴木汽車和三菱汽車。

答案不是走捷徑。如果日本需要一個例子，它無法找到比羽田機場的日本航空事件更清楚的例子，那裏的空乘人員的無可挑剔的表現——加上每年的培訓課程——被廣泛認為有助於防止更大的災難。

但標準不應該太高，以至於一個擠扁的蛋糕需要被提升到國家恥辱的程度。同樣，雖然大發有問題需要解決——而且明顯的測試失誤顯然使現有的道路適應性認證失效——監管機構應該明確削減成本對實際車輛安全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測試標準是否過於嚴格？監管機構本身人手不足，通常將測試外包給製造商自己，這意味着他們很容易在公司自己完成所有工作時添加繁瑣的額外複選框。在過去十年中，可疑的測試數據影響了從鋼鐵到橡膠防震器的一切，製造商經常抱怨標準太嚴格無法達到。較少見的是實際的安全問題。

隨着勞動力短缺的加劇，日本可能會看到更多的偷工減料或質量粗製濫造的案例。能夠負擔得起提價的行業將受到較小的影響。菅義偉總理經常抱怨“籠罩了日本經濟的三十年的削減成本”。這個國家需要適應為其無可挑剔的標準支付更多的想法。否則就要習慣看到更多擠扁的蛋糕。

更多彭博觀點：

• 日本的掃興正在趕走頂尖人才：Gearoid Reidy
• 航空業的最大戲劇在東京機場上演：Tim Culpan
• 不，説真的，這個日本醜聞很重要：Gearoid Reidy

想要更多彭博觀點嗎？OPIN <GO>。或者您可以訂閲我們的每日新聞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