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屆學生以奇怪的氛圍準備迎接真實世界 - 彭博社
Bret Begun
從左上角開始:本·法格爾,卡姆·梅德拉諾,艾琳·伯內特,索菲·博伊斯,娜塔莉·吳,伊莎貝爾·芬克,迪迪·金和馬克辛·吉勒。
攝影師:丹妮爾·塔爾斯(Bloomberg Businessweek),克萊德·尼科爾斯(Bloomberg Businessweek),悉尼·科恩(Bloomberg Businessweek),格雷西·哈根(Bloomberg Businessweek),威廉·凱西(Bloomberg Businessweek),克洛伊·薩門蒂諾(Bloomberg Businessweek),凱蒂·帕克(Bloomberg Businessweek)和菲奧娜·沙德(Bloomberg Businessweek)
大一的大學生活應該是一個新的開始。但對於2024屆的學生來説,這種經歷更像是一種可怕的重複。他們在大流行病爆發約半年後開始上學,這是一個普遍焦慮的時期,對即將開始人生重要轉變的青少年來説,這種焦慮只會加劇。有些人甚至最初都不被允許進入校園;那些被允許進入的人也不得不應對嚴格的新冠肺炎限制。
我在2019年夏天遇到了80多名這樣的學生,當時他們是即將升入高中的高中生,參加了我在西北大學校園內教授的暑期新聞項目。我想知道他們的大學生活是什麼樣的。新冠疫情仍然如何影響他們的經歷?因此,上個月,我請了一小部分學生錄製回答關於新冠疫情、大學、債務、人工智能以及他們如何看待自己的職業生涯發展的問題。以下是他們的回答摘錄。
新冠疫情剝奪了他們迎接大學生活的任何正常開始,但至少這個羣體似乎大多已經恢復了,儘管他們仍然對自己的就業前景和另一場全球災難的可能性有些擔憂。孤立和心碎的感覺——以及最史詩般的FOMO——仍然歷歷在目。
對他們來説,好消息是,根據全國大學和僱主協會的一項調查,超過四分之三的僱主將2024屆畢業生的就業市場評為“良好”至“優秀”。儘管該協會預測這一羣體的整體招聘將下降1.9%,但這是基於最近2022年達到創紀錄水平的增長。
這裏介紹的八名學生1希望僱主知道,他們希望至少有一部分時間能夠親自到辦公室工作;他們具有適應能力和韌性;而那些團隊建設活動,雖然對我們其他人來説有些無聊,但對他們來説很重要。這一點並不難理解。
Sophie Boyce
21歲的Boyce在波士頓的愛默生學院主修寫作、文學和出版專業。她來自密歇根州特拉弗斯城。
Boyce攝影師:格雷西·哈根,彭博商業週刊我記得,在大流行病爆發之前,我媽媽給我找了一位占星家算命,我奶奶之前一直找她算命。她一直説,“我知道你應該畢業了,但我就是看不到發生。”我和我媽媽當時就像,“哦,太有趣了。”就像,“哈哈。”
我很幸運能在校園度過大一的時光。很多朋友沒有這樣的機會。那前兩年的一切都不真實。我感覺自己就像生活在霧裏一樣。我一直很焦慮。
我仍然想要體驗大學生活。大一上學期,我的室友和我嚴格遵守了埃默森大學的防疫規定。我們看了很多《範德普姆規則》,可能只和五個人一起玩。我媽媽經常給我打電話,問我是否真的開心?我會説,“是的!”但是限制阻止了我們結識其他人。
我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年裏能找到一份工作。我正在攻讀出版碩士學位。在出版行業工作讓我感到非常害怕。大部分出版工作都在紐約市進行。但紐約的生活成本很高。攻讀碩士學位是我避免進入職場,不必在明年之前就解決所有這些問題的一種方式。
Maxine Giller
吉勒來自俄亥俄州哥倫布,是範德堡大學的21歲學生。她雙修人類和組織發展以及認知研究。
吉勒攝影師:彭卓·沙德,彭卓·沙德為彭卓·商業週刊拍攝我的大學的防疫政策讓大一的學生獨自住在宿舍。所以我在那第一個學期裏孤獨地度過,努力完成虛擬課程,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房間裏。直到大二我才開始感到舒適。
由於大流行的影響,我已經成為了一個很好的自我倡導者。我以前很害羞,不太願意要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但由於大流行導致非常孤立,一切都是虛擬的,我不得不變得更擅長向人們要東西。現在我對這項技能非常感激。
我希望在未來三年內上法學院,那將是我的責任。所以我預計會有貸款、助學金等所有這些談話將成為我未來生活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大流行給未來計劃灌輸了健康的懷疑。我已經在華盛頓特區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對此感到很興奮。但上一次我邁入新的人生階段時,發生了一場全球大流行。所以如果我説我對畢業周圍沒有一點焦慮,那我就是在撒謊。
卡姆·梅德拉諾
21歲的梅德拉諾是密蘇里大學的紀錄片專業學生。她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羅斯維爾。
梅德拉諾攝影師:彭博商業週刊的克萊德·尼科爾斯我需要去一個可以提供線下課程並有學生在校園的地方。我提前申請了喬治·華盛頓大學。即使宿舍費用被免除,但花那麼多錢上網課是沒有意義的。所以我退出了。
最後我來到了密蘇里大學。我大一時沒有參加過一些傳統活動。有一個人們會跳上的老虎雕像,還有一個人們會跳進去的噴泉。像這樣的事情,我現在不得不彌補。我正在做人們17、18歲時做的所有事情。
新冠疫情讓我產生了信任問題。幾乎感覺不真實,我可以在世界上自由行動而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我等着有一天在 Twitter 上滾動,看到有關某種病毒的推文。
因為疫情導致很多人開始遠程工作,我覺得我更有能力找到工作。我從尋找穩定的全職工作的想法轉變為意識到自由職業可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曾在 Old Navy 工作過。所以如果我不得不找份兼職工作,我可以在零售業工作。
我並不急於成為下一個大導演,但我抱着一線希望。我的計劃是搬到布魯克林。如果我畢業後不去紐約,我可能永遠不會去了。
Natalie Wu
22 歲的吳來自加利福尼亞州帕洛阿爾託,就讀於西北大學,主修新聞學和經濟學。
吳攝影師:William Casey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我處於一個有點特殊的情況,我在網上高中度過了所有四年。所以當我到了高中畢業年級,我渴望能夠在面對面的環境中與同學和老師建立聯繫。但後來疫情爆發了,我們開始上大學,結果我最終還是在做我一直在做的事情。那真的,真的很糟糕。雖然我覺得過去的兩三年裏有過很棒的經歷,但感覺好像被截斷了。這三年過得飛快,我沒有完整的大學體驗,但沒辦法。
僱主應該知道,我們很有韌性,而且能夠迅速適應。我們也渴望並且願意工作,我們重視線下工作。我們希望事情是線下的。不一定非要每天都是線下的,但也許兩三天線下工作會很棒。我也希望僱主不要削減團建預算。在我作為實習生在舊金山商業時報實習的這個夏天,我從和團隊一起參加歡樂時光或一起吃午餐中獲得了最大的收穫。那是你能夠建立很多關係並瞭解別人生活的地方。當你面臨預算削減時,團建和午餐往往是首先被削減的,但對於新畢業生來説它們很重要。
本·法格爾
法格爾,22歲,在達特茅斯學院主修政府專業。他來自馬里蘭州貝塞斯達。
法格爾攝影師:丹妮爾·塔爾斯,彭博商業週刊我的大部分餐點都是在一個帳篷亭外進行的。我們的圖書館移走了桌椅以最大程度地保持距離。俱樂部活動都是線上進行的,我覺得這對於一個想要結識人的新人來説是一個嚴峻的歡迎。所以我在三週後意識到社交已經成為過去的奢侈品。這種調整對我來説很困難。
九月份,我將在舊金山的管理諮詢公司工作,這是我在去年夏天實習的地方。這可能是疫情的副產品,但我感到非常幸運能夠去一個線下工作的地方。我們這一代重視面對面的互動。在我們可能最需要的時候,我們錯過了一個連接的時期。我在團隊環境中能夠茁壯成長,這不僅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也是為了有機會了解我的同事。去年夏天,我喜歡我們在團隊晚餐上玩兩個真話一個謊,或者在辦公室裏進行日常對話的時刻。當我看到關於是否應該回到工作場所的新聞時,我感到矛盾。我理解為什麼老一輩可能希望為了方便留在家裏。但我們這一代,我們真的渴望恢復疫情前的正常生活。
艾琳·伯內特
伯內特,21歲,在馬里蘭大學攻讀廣播新聞學,來自巴爾的摩。
伯內特攝影師:悉尼·J·科恩,彭博商業週刊當我進入大一的秋天時,我有點感到失落。我覺得我們沒有得到應有的慶祝(高中畢業)。感覺就像是一本書的結束和另一本書的突然開啓。能夠擁有一些每個人都回味無窮並深深珍視的經歷會很美好。我們錯過了像是舞會、畢業班惡作劇日這樣的重要事情。但我們可以説,我們能夠在小事中找到快樂,並創造屬於我們自己的文化。
身處新聞界,讓我感到害怕,因為我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能夠賺很多錢的學位。所以這種擔憂一直在我畢業的日子越來越近時壓在我心頭。但我們這一代人有一種堅韌和一種開放的心態,我認為這將推動未來不同行業在創新方面取得卓越成就,以一種他們並不一定準備好的方式。
我對人工智能並不擔心。我實際上比任何事情都更加興奮,因為它有着巨大的潛力。你永遠需要人來尋找真相,成為真相的追求者。我很興奮它可以被用作幫助我更好地完成工作、發現趨勢、模式和新類型的故事的工具。
伊莎貝爾·芬克
芬克,來自西雅圖,21歲,在西北大學攻讀新聞學和性別與性取向研究雙學位。
放克攝影師:Chloe Sarmiento,彭博商業週刊我從未參加過舞會。我是在高中停車場裏坐在車裏畢業的。我的18歲生日是在後院慶祝的。所以回顧這些里程碑時,感覺有些奇怪。當時,這讓我相當沮喪。回想起來,我覺得這並沒有對我產生太大影響。我不確定我在舞會上會過得愉快。
我認識我的女朋友是因為我得了新冠肺炎。我被困在校園的隔離宿舍裏,無聊得不知道該做什麼。我不能見任何人,也不能去任何地方。所以我下載了一個約會軟件。實際上,當我們聯繫上的時候,是幾周後她得了新冠肺炎並被隔離的時候。現在我們已經交往了一年多了。所以如果不是因為新冠肺炎,我們會不會見面呢?
我正在尋找一份可以從事一般性地鐵報道的工作。我希望能在一個我熟悉的地方,或者有我認識的人的地方工作。疫情幫助我確定了我的優先事項,並弄清楚了對我來説什麼是重要的,當我考慮從大學畢業後的過渡時,我會牢記這些事情。我希望離那些人不要太遠,因為我已經意識到他們對我和我的幸福非常重要。
Didi Jin
Jin,21歲,來自紐約市,在西北大學學習新聞學。
Jin攝影師:Katie Park(彭博商業週刊)在某種程度上,疫情實際上幫助了我從高中過渡到大學。我上的是一所小學,我那個年級只有不到60個人。而我要去的大學有2,000名同學。當我們終於能夠見面時,我有機會在小團體中見到人們——在更親密的環境中結識人。
在校園待了一週後,我不得不去隔離宿舍,因為我與染有新冠病毒的人有過密切接觸。我基本上不能出去或見任何人一個星期。我記得給我媽媽打電話,有點慌張地説,“我本應該休個年假的。新冠病毒讓一切都變得不可能。”特別是在我大一的時候,我有很多時刻,我原以為會有的所有經歷都被剝奪了。但我喜歡我所遇到的人和我所經歷的事情。
我希望僱主知道我們有多麼周到和有意識。在2020年、2021年,我們有很多時間反思,思考我們珍視什麼,關心什麼。那段獨處的時間,雖然在很多方面都是負面的,但也是一個思考的機會:你看重怎樣的職業?你在生活中珍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