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航運中斷的影響 - 彭博社

馬士基森特納集裝箱船南下駛出蘇伊士運河，埃及蘇伊士，2023年12月21日星期四。

攝影師：記者/彭博社也門胡塞叛軍最近在紅海轉運至蘇伊士運河的商業船隻上發動了一系列襲擊，迫使全球船東再次改變貨物運輸方式。這只是多年來一系列全球供應鏈中斷的最新事件。這也恰逢疫情時代的供應鏈壓力似乎已經成為過去。那麼，這一最新中斷對地緣政治和經濟的影響是什麼？在本集中，我們與FreightWaves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Craig Fuller討論了襲擊的影響。我們還談到了更廣泛的物流格局，包括數字貨運經紀公司的興衰，以及2023年對卡車公司的“血腥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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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客的關鍵見解：紅海目前發生了什麼？— 4:10集裝箱船隻有哪些替代航線？— 5:40海軍在確保全球貿易中的作用是什麼？— 6:29中國對航道安全的看法是什麼？— 10:52這會打亂中國的經濟嗎？— 15:21我們在貨運週期中處於什麼位置？— 23:03貨運科技面臨的挑戰— 29:47貨運經紀中人類的作用— 37:352024年貨運展望— 4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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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韋斯坦爾（00:10）：**大家好，歡迎收聽另一期《Odd Lots》播客節目。我是喬·韋斯坦爾。

**特蕾西·阿洛維（00:15）：**我是特蕾西·阿洛維。

**喬（00:16）：**特蕾西，是時候回到我們最喜歡的供應鏈和貨運話題了。

**特蕾西（00:21）：**逃不掉的。你逃不掉供應鏈。是的，你説得對。在2023年，我們似乎經歷了一個相對平靜的年份，沒有太多的中斷。但是到了年底和現在的2024年，供應鏈中斷又回來了。到處都是。每個人都在談論它們。

**喬（00:42）：**確實有一個新的嚴重的供應鏈壓力來源，當然就是也門胡塞叛軍的襲擊，他們打亂了紅海的貿易。我們開始看到那些地圖再次出現，顯示一個月前船隻的位置，以及今天航道的情況。有點像兩年前蘇伊士運河的情況。但是是的，供應鏈中斷，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又有點回來了。

**特蕾西（01:12）：**當人們開始翻出那些船隻地圖和集裝箱費率圖時，情況就糟糕了。

**喬（01:17）：**是的。集裝箱費率圖。

**特蕾西（01:18）：**這些再次流傳開來。我們看到一些集裝箱費率開始上漲，我們可以在幾分鐘內深入討論這個問題。就記錄而言，喬，我目前沒有運送任何貨物。沒有從中國到歐洲的貨物。所以我對這個特定的情況還沒有受到影響。

**喬（01:35）：**嗯，這只是時間問題。另外，聽眾應該知道，每當我們在公共場合，有人走過來找我們，他們問特蕾西的第一個問題通常都是關於那個的。他們會問‘你家裏有傢俱卡在某艘貨船上嗎？’要麼就是關於特蕾西地下室的煤的問題。大概是五五開。

**特蕾西（01:52）：**是的。有時候我覺得我的生活實際上就是一個物流公司，只不過在處理煤炭、木材和傢俱的搬運。

**喬（01:59）：**嗯，是的。我們最近還和布拉德·雅各布斯進行了交談，我們談到了你的建築材料供應和你家的需求。

**特蕾西（02:05）：**但即使在紅海發展之前，我們實際上就想做另一期有關航運/貨運的節目，因為如果你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做了相當多的節目，我想，關於即將到來的困難、挑戰、激烈競爭，選擇你喜歡的名詞，即將到來的貨運和航運的困境。

而這個想法是，在大繁榮之後，即在疫情期間，集裝箱費用、卡車費用，基本上所有東西都飆升並變得非常非常有利可圖，我們現在將會看到這種下行趨勢。我認為這已經成為現實。我認為2023年對很多承運商和卡車司機來説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一年，但我們也會深入探討這一點，因為除了這些干擾之外，我們正處於一個奇怪的時刻，我們正在等待看是否會有復甦。

**喬（02:57）：**是的。有趣的是，即使沒有干擾，正如你提到的，當我們開始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時，我們學到的第一件事情之一是，特別是貨運卡車的週期性非常高。

**特蕾西（03:09）：**非常週期性！

**喬（03:10）：**所以，美國經濟在2020年到2023年之間已經有了一個相當瘋狂的週期，而對於貨運來説更是如此。去年發生的另一件事情是，我們看到了各種貨運科技公司在不同程度上的衰落，因為像我們一樣，我們對貨運感興趣，我想很多風險投資公司也是如此。你會看到很多‘哦，一定有辦法用軟件和人工智能解決所有這些問題。’我認為很多這些問題仍然存在。所以我們有很多貨運的事情要趕上。

**特蕾西（03:42）：**是的，讓我們開始吧。

**喬（03:43）：**嗯，我非常興奮，因為我們曾多次邀請的嘉賓，我認為他是我們第一個談論卡車運輸的嘉賓，我們讓他回來了，他就在工作室，我們將與FreightWaves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Craig Fuller進行交談。所以Craig，非常感謝你再次出現在Odd Lots中。

**Craig Fuller（03:58）：**喬，特蕾西，很高興再次來到這裏。

**喬（04:00）：**確實有很多事情要談論，但我們為什麼不先從紅海地區的干擾開始呢？你怎麼看待目前的情況？

**Craig (04:10):**所以，我認為存在短期焦慮，涉及船員的安全，全球供應鏈的可靠性。有很多短期關注，但我認為未來幾年將會出現的更大故事是，我們現在正處於歷史上一個轉折點，全球貿易和全球航運不再像自冷戰後期以來那樣可靠或可預測。民用船隻遭到了襲擊。這是一個我們幾十年來都沒有見過的不尋常的發展。

**Joe (04:45)**哇。

**Tracy (04:46):**那麼，讓我們瞭解一下紅海航線的重要性。實際上有哪些船隻在這裏來往？

**Joe (04:53):**它們去哪裏？

**Tracy (04:54):**是的。它們去哪裏？它們運載什麼？我瞭解到，有集裝箱，也有油輪。

**Craig (04:59):**顯然有大量石油和天然氣，因為中東地區有很大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以及從該地區出口的衍生產品。但這也是集裝箱貨物的主要貿易航線之一。所以，想想集裝箱中運輸的貨物。主要是製造和消費品，這些產品在很大程度上依賴集裝箱。這些產品中的很多來自亞洲，特別是中國，運往歐洲，還有一些產品運往美國東海岸。但通過蘇伊士運河運輸的集裝箱貨物中，主要與亞洲產品有關，用於歐洲消費。

**Tracy (05:36):**那種貿易還有哪些可用的路線？

**Craig (05:40):**嗯，你得繞過南非，所以當你不能穿過蘇伊士運河的捷徑時，實際上就增加了成千上萬英里的額外距離。我的意思是，蘇伊士運河在地理上切掉了大量歷史上船隻不得不繞行的距離。它能夠加快亞洲到歐洲的貿易流量。我們在北美也受益，但我們在美國所依賴的貨運中，受蘇伊士運河影響的比例要小得多。

**Joe (06:16):**美國海軍在確保或保護這些航線方面的歷史作用是什麼，現在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們從美國國防官員那裏看到了什麼？

**Craig (06:29):**在地緣政治圈子裏有很多關於美國海軍角色是否已經改變或轉變，或者在過去的時間裏不再有效的討論。所以如果你想一想，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海軍。它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到達任何地方保衞地球上任何地方的藍水海軍之一。這真的是它的成名之作。

**Joe (06:57):**抱歉，“藍水"是什麼意思？

**Craig (06:58):**意思是他們可以進入深海。

**Joe (07:00):**哦，好的。

**克雷格（07:01）：**他們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基本上，地球上沒有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無法到達的地方。因此，這一切的目的就是保護貿易航線。這是美國海軍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保護商業活動，確保全球貿易，實際上是保護整個世界。中國大部分受益於此，美國海軍的角色是保護海上免受海盜和國家支持的襲擊全球貿易。

現在的問題是，在一個後-，我們現在處於這種新一代貿易中，這意味着什麼？美國政策中發生了更多的保護主義。而且，要能夠捍衞美國海軍的角色，保護東亞地緣政治緊張局勢中的所有方面，意味着我們可能沒有資源來實際保護貿易的所有方面，就像過去的某個時刻那樣。

**喬（08:02）：**簡單地説，海盜和海盜襲擊，你提到了它們，它們有些常見。它們出現在新聞中，但與此不同的是導彈的發射。他們不是試圖偷走貨物。這些是對私營公司的軍事攻擊。

**克雷格（08:23）：**這些是軍事技術。

**喬（08:25）：**技術，是的。

**克雷格（08:26）：**我們看到直升機實際上降落在船頂，通過直升機劫持遊輪。你可能已經看到了流傳的視頻，看起來像是特警隊的視頻。他們飛來飛去，基本上通過直升機接管了一艘船。我們看到了一些情況，正如你提到的，他們正在使用導彈技術、軍用級技術，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發展。然後隨着無人機的普及，你現在有了一種低成本的方式來規避一些用來保護這些船隻的防禦措施，他們能夠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到達這些船隻。

我認為這改變了遊戲規則。看，我們可以爭論這些是否真的是由國家贊助的，但歸根結底，他們擁有軍用級別的技術，並且正在利用這一點來攻擊民用船隻。他們的目標是破壞全球貿易。

**特蕾西（09:23）：**這本來是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即使海軍説，是的，我們絕對會出動，我們會保護所有船隻。在面對這種新技術的威脅時，他們實際上能做多少？這種威脅顯然在使用新技術，但在能夠做什麼方面也非常靈活。

**克雷格（09:45）：**我認為問題在於代價是多少？因為我認為美國有能力在很大程度上保護每艘船，或者我們決定要保護的船隻。但代價是多少？我的意思是，你看一枚導彈，反導彈技術，一百萬美元。我們以一百萬美元的價格發射這些防禦導彈，而你在對抗一架價值幾千美元的無人機。我是説，在某個時候，這對美國消費者和美國經濟來説是一種巨大的負擔。問題是，當美國不是這種貿易的主要受益者時，我們繼續資助這種類型的國防技術的意願是什麼。

**特蕾西（10:25）：**另外一個類似的問題，我一直對決策過程不選擇某條航線很好奇。所以，馬士基表示不會再通過紅海，因為有導彈被髮射。做出這種決定的因素是什麼？然後，如果海軍明天説“我們將護航所有這些船隻”，這樣完全解決了他們的擔憂嗎？他們會[説]，“好的，是的，我們將恢復這條航線”嗎？

**Craig (10:52):**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因為，我不確定美國在所有其他地緣政治承諾，特別是圍繞中國和台灣發生的事情時，是否有能力。我的意思是，中國希望我們的海軍在中東地區。他們希望我們在那裏，因為這使他們對東亞擁有巨大的影響力。他們希望我們轉移我們的資產並在中東分心。因此，他們實際上在地緣政治上取得了勝利，因為我們被迫在中東分心。但我不確定我們是否有足夠的資源來保護每艘船免受這些攻擊。最終，集裝箱航線必須真正考慮的是船的成本是多少？你在談論數億美元。貨物的成本又是多少？當我們看一個2萬標箱（等值於20英尺）的船時，可能是數十億美元。然後，保險公司表示，“嘿，我們不會為通過這些航道的船舶投保。”這意味着最終馬士基和其他公司必須尋找替代航線。他們顯然會保護他們的船員。船員確實明白，他們的工作性質偶爾會讓他們置身於危險之中。我們在湯姆·漢克斯扮演船長的電影中看到了這一點。

**Tracy (12:11):**菲利普船長？

**Craig (12:13):**是的，菲利普船長。

**Tracy 12:13:**是的，菲利普船長。

**克雷格（12:14）：**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所以海盜確實存在這樣的事情。但我們談論的是軍事級別的技術，我們談論的是一種升級。因此，我認為保險公司已經表示，“嘿，我們不願意為那些通過這些有爭議的航道的船隻提供保險。”我認為集裝箱航線也不想讓他們的船員冒險。他們不想讓他們的鉅額投資冒險。而且從政治和視覺上來看，如果發生災難性事件，讓船員置身於危險之中，對於那些真正希望避開聚光燈的品牌和組織來説，將是非常具有示範意義的。

**特蕾西（12:52）：**所以喬提到了船隻的地圖，而且，你知道當人們開始拿出那些地圖，展示船隻的改道時，世界上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我覺得很有趣。如果你看一下紅海的地圖，集裝箱船正在移動，但它們仍然是油輪。那麼油輪做出的決定與集裝箱航線有何不同呢？

**克雷格（13:16）：**油輪基本上沒有受到阻礙。因此，我們看到的許多襲擊實際上是針對民用集裝箱船隻和其他類型的貨船，而不是針對散貨油輪。這在很大程度上與該地區不同國家的經濟利益有關。

這些國家在很大程度上依賴石油和天然氣出口以及由此產生的衍生商品來維持其經濟。我不認為這符合他們的利益。而且，中國也依賴於來自中東的能源供應。我不認為叛軍希望把中國捲入這場衝突，如果他們覺得他們依賴的能源供應受到阻礙，那肯定會發生。因此，我認為我們看到的主要是一個集裝箱的故事，而且真正消費這些產品的是西方。主要是歐洲，但肯定也包括美國在內。我認為這就是我們看到的很大一部分壓力。

**Tracy (14:14):**就像他們對歐洲實施了制裁一樣。

**Craig (14:16):**嗯，他們肯定在阻礙它。你可以説，他們正在實施制裁，因為他們的目標是阻礙貿易，切斷產品流通，並給依賴這些集裝箱的消費者和企業帶來痛苦。

**Joe (14:29):**我們可以在這個對話中探討很多方向，有很多問題。但我覺得這種框架非常有趣，可以説我們並沒有從我們在這方面的投資中獲得很多好處，我們指的是美國。很大一部分好處都流向了中國。從理論上講，中國受益於美國海軍從東亞撤出並轉向中東的這種分散注意力。中國自身顯然近年來擴大了其海軍規模，據估計它將繼續這樣做。在某種程度上，人們是否期望中國自身在該地區扮演更積極的角色？或者説，美國是否希望中國在世界其他地區扮演更多的警察角色？

**Craig (15:21):**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認為這可能是那些制定這些戰爭遊戲方案的人所關心的問題之一。其中一個重要問題是，如果中國是一個巨大的輸家，你可以爭論為什麼它會輸，那就是如果全球貿易受阻，特別是製造業產品，而中國的經濟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這些產品，如果它們受阻，那麼中國可能是這場危機中最大的輸家。問題是，他們為什麼不採取行動？當你與比我更精通這個話題的軍事專家交談時，他們告訴我，中國希望美國在軍事上專注於中東，並在那裏被困住，這樣就能分散其對亞洲的注意力。

所以，如果你看看中國的構造，看看習近平，多年來中國一直專注於不惜一切代價實現經濟增長。他們願意將所有其他利益放在一邊，讓他們的經濟蓬勃發展，並最終為人民提供一定程度的繁榮。但是在過去的五年裏，我們真的看到情況已經不再是這樣，中國的取向更多地是政治驅動和權力驅動。這表明中國的目標是在美國及其盟友身上製造足夠的混亂，以至於我們被迫陷入這些局面。這其中有一套策略。我是説，我們已經看到過一些世界衝突是由美國的盟友引起的，美國為了保護其盟友而捲入這些軍事衝突，這些衝突並不直接影響我們的目標或戰略目標。所以這是一個有趣的策略，也是一張有趣的牌。

我認為問題是為什麼這會影響中國？最重要的是，從供應鏈的角度來看，供應鏈專業人員專注於減輕風險，對吧？這些工作都是風險管理工作。這才是供應鏈專業人員的最終任務，他們考慮成本，考慮風險管理。在過去的幾年裏，他們一直在抵禦大量的供應鏈風險。正如Tracy在2023年提到的，我們在某種程度上有了喘息的機會，因為所有那些與Covid相關的干擾基本上已經消散。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是一種與Covid時期截然不同的新問題。作為一名供應鏈專業人員，已經在處理關於中國經濟取向、製造業承諾和出口承諾的問題，那麼問題就變成了，我現在必須計算這種以前不存在的地緣政治風險或軍事風險。

我曾經作為一名專業人士能夠依賴於來自中國的暢通無阻的貿易，如果我在歐洲有依賴或者在歐洲有客户，我可以大部分依賴蘇伊士運河作為一個可靠的貿易航道，知道它不會被阻礙。現在我面臨着一系列之前不存在的新風險。我是説，船隻實際上可以繞過南非，它們可以到達，但會增加時間。我們可能要談論幾周的時間。這會增加很多成本，但產品仍然可以流通，但這會增加成本，並增加所需的交貨時間。我認為供應鏈專業人員將開始做出不同的決策，從哪裏採購產品，他們不必再面對這個問題。

**特雷西（18:48）：**因此，與大流行相關的供應鏈中斷帶來的一件事是，重新迴流，建立更具彈性的供應鏈。每個人都將重新調整他們的運營，以確保他們不必擔心2020年至2022年之間我們遇到的那種中斷或擁堵。

所以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實際上發生了嗎？其次，鑑於這種新的中斷，這種新的地緣政治風險，正如你所説的，我們會看到相同類型的決策嗎？也就是説，我們確實需要考慮從中國以及沿着那條航線運輸貨物的替代方案。

**克雷格（19:30）：**這正在發生，但讓我們記住，調整供應鏈不是一夜之間的決定。這需要數十年，對於更先進的產品來説，它們具有更先進的可靠性，因為我不能簡單地改變我的供應鏈，我必須考慮我的供應商的供應鏈。如果我有非常專業的機械或設備，我必須考慮所有可以支持該設備的技術人員。所以我不能簡單地改變我的供應鏈。這必須是一個漸進的過程。

但我們已經看到這種情況發生了。其中一些得到了政府資助，例如通貨膨脹減少法案。拜登的“重建更美好”計劃實際上鼓勵國內製造業。這在半導體領域和電動汽車領域可能是最明顯的。我們正在看到經濟的這些部分出現了大量的工業擴張。因此，我們正在看到國內再製造和近岸外包的早期階段。

這在所有方面和所有產品類別中肯定都在發生。原因是，即使在唐納德·特朗普攻擊全球貿易時，大多數供應鏈專業人士將其視為一種税收。他們認為這是一種經濟上的税收，我會支付這個税收，因為這樣做仍然更便宜。我不必做出艱難的決定。美國和中國永遠不會切斷貿易聯繫。但我們看到的是，當[習近平主席]在新冠疫情的後期關閉他的經濟時，這實際上改變了西方決策者的計算方式，他們意識到中國不再會不惜一切代價促進出口，而是願意做一些可能摧毀其經濟部分的事情來獲得和保持控制。我認為這種計算讓很多高管感到恐慌。再加上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的地緣政治緊張局勢，以及中國和美國之間似乎不可避免地會出現與台灣有關的某種程度的衝突。

顯而易見的是，供應鏈不能再把中國視為絕對可靠的產品來源。這只是一個過程的延續。我們談論蘇伊士運河的中斷和那裏存在的地緣政治問題。這只是供應鏈專業人士接到的另一個警鐘，因為我們正在看到中東發生的事情非常有效。這很容易在世界其他地區發生，這可能是更大的擔憂，當這種情況在馬六甲海峽或其他地區爆發時會發生什麼，那時不僅歐洲會受到影響，美國的貿易也會受到影響。

**喬（22:34）：**我想稍微改變一下話題。所以，上次我們和你交談是在去年五月，你和你的同事Rachel Premack，那一集的標題是“我們正處於卡車運輸浴血戰2.0中”。有時我們會做關於底部的內容，然後會反彈。有時我們會做關於頂部的內容，然後會下跌。我認為那一集的時機非常好，而且我認為得到了證實。但是在接下來的一年裏貨運行業發生了什麼，現在我們處於週期的哪個階段？

**克雷格（23:03）：**所以我認為你們至少做了10集與貨運週期某個層面相關的內容。

**喬（23:07）：**所以總會有一次我們會做對。

**克雷格（23:10）：**但這件事的驚人之處在於我認識你們自2020年以來。是的。我想我們經歷了至少三個週期。

**喬（23:18）：**自2020年以來。太瘋狂了。我喜歡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一直回來，因為這條線總是朝某個方向移動。

**克雷格（23:23）：**這是最不穩定和碎片化的市場。我們在談論特指的卡車運輸？在地球上。由於其碎片化以及沒有準入壁壘，它飽受這種非常激烈的繁榮與蕭條週期的折磨。這在疫情期間變得非常誇張。

所以如果我們回到幾年前我們第一次開始在2020年和2021年交談的地方，當時市場處於超級高峯。是的。由於供應鏈的巨大中斷，由於缺乏運力、司機問題等等。現在我們已經到了2023年，我們已經觸底。我會認為貨運市場的最糟糕的時期已經過去了。我們不一定正在回升，但我不認為在卡車運輸行業方面情況會變得更糟。

**Tracy (24:10):**等一下，我覺得喬可能有點謙虛，因為在2023年初，我們確實有幾集節目，我想我們也發表了一些關於貨運行業和航運行業可能有多糟糕的文章。結果證明那一年確實是非常糟糕、不好、可怕的一年，無論那部電影的標題是什麼。但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具體的數字？去年情況到底有多糟糕？

**Craig (24:38):**這是一個有趣的對話，因為想想《Odd Lots》的聽眾，他們大多關注宏觀經濟故事。當他們聽到我談論貨運故事，聽到我説貨運衰退或者悲慘情況時，他們往往會認為這意味着整個經濟都在掙扎。

**Tracy (24:54):**是的。我認為一個重要的問題是，這是否意味着消費需求不在那裏，人們把這些搞混了。

**Craig (25:01):**有趣的是，我們現在已經把2023年的兩端固定下來，我們能夠全面地看待整個年度。我們看到的是，實際上2023年在貨運量方面是一個好的年份。如果你排除了2020年末和2021年以及2022年的新冠疫情極端情況，你會發現在貨運市場上，‘23年實際上是一個非常穩健的一年。貨運量在整個年度持續增長。

但似乎我們在某種意義上自相矛盾，我們在談論‘23年有多糟糕。但我們在談論相對強勁的消費者和相對強勁的貨運市場。但原因是我們在疫情期間發生了大規模的產能擴張。你知道，如果你把2019年到產能峯值的擴張算在內，這真的沒有結束——所以貨運衰退始於2022年3月。直到‘22年10月我們才開始看到新產能參與者市場上升平。

所以，直到2022年第四季度，我們仍然看到新的參與者進入市場。現在我們面臨的情況是，我們積累了這麼多過剩產能。這就是為什麼2023年對卡車行業來説是如此糟糕的一年，因為我們現在在貨運市場上比疫情之前多了6萬家卡車公司。

**特雷西（26:39）：**哇。

**克雷格（26:40）：**而這不是指6萬輛卡車。我們説的是6萬家獨立的進入了卡車行業並從事貨運的公司。所以在卡車市場上，我們已經多次談到過，貨運的所有方面都是這樣運作的，你不斷有需求推動供應。

所以發生的情況是，供應商不斷試圖趕上需求，因為他們看到了業務中的投入，他們看到了業務中的需求，他們看到了高費率。因此，他們不斷嘗試增加新的設備來吸收這種需求。結果是由於市場的碎片化特性，他們最終過度糾正了。所以每個人都在做同樣的事情。

大型承運商正在增加卡車，小型承運商也在增加卡車，新進入者進入市場。我們只是被大量的新進入者淹沒了。這是經典的商品繁榮和衰退週期。這就是導致我們度過了一個非常糟糕的2023年的2022年發生的事情。

在過去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是，我們開始看到一些破產案件，Yellow，這家歷史悠久的LTL（Less-Than-Load）承運商申請破產。它實際上已經倒閉了，感覺就像這家公司多年來一直像一隻不會死的蟑螂。政府緊急援助，工會曾經幫助過它。它一直在經營，每個人都認為它會繼續生存下去，儘管它並不是一家經營良好的公司。但它已經倒閉了。

你之前提到了，Joe，你已經提前透露了，我們看到一些籌集了大量資金的貨運科技公司也倒閉了。這是市場上出現了許多過度投入的結果，市場必須進行調整。

**Joe (28:26):**嗯，我很高興你提到了貨運科技公司，因為我接下來就要談這個。所以我們已經説過，我們已經知道2023年對很多公司來説是糟糕的一年。但是，回到2021年、2022年，顯然對於Odd Lots播客來説，那也是科技和科技投資的大年。

許多風險投資公司突然意識到這個想法，我們看到‘哦，貨運行業看起來一團糟。我相信如果我們只是應用我們的軟件魔力，我們就能解決所有這些問題。’我們看到了一些非常大規模的籌款，但是在2023年，我們也看到了它的逆轉。所以我們看到了貨運經紀公司Convoy基本上完全倒閉。我認為我們看到了Flexport出現了相當大的衰退。我們曾經在節目中多次邀請過他們的首席執行官Ryan Peterson。

貨運科技發生了什麼？投資者可能持有的論點是什麼？他們可能認為‘哦，我們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他們遇到的現實是，也許解決這些問題比他們想象的要困難一些？

**Craig (29:31):**你知道，他們在玩Uber、Lyft，甚至Airbnb的策略，就是‘嘿，我有這個能力，我可以開發一個數字應用。如果我能像Uber那樣顛覆出租車行業。那麼我也可以顛覆卡車行業。’

**Joe (29:45):**看起來應該是可行的。

**Craig (29:47):**問題在於，那些推動高估值的投資者並不瞭解貨運業。他們並不瞭解這個行業的興衰週期。Convoy可以説擁有最好的投資者陣容。我是説，它擁有一支夢之隊的投資者。比爾·蓋茨、傑夫·貝索斯、裏德·霍夫曼，你擁有硅谷和傳統科技界的精英投資者。我是説，這可能是供應鏈領域任何公司擁有的最好的投資者陣容。然而，這並沒有幫助他們生存下來。

原因在於，當他們第一次籌集資金並進入這個行業時，投資者和管理團隊並沒有理解這個行業有多循環，以及這個行業的能力有多易替代。所以，如果我想顛覆出租車行業，那麼這能成功的原因是我有所有這些消費者，他們的汽車在家閒置的時間佔90%。

這可以在市場內外創造增量容量。因此，當市場激增時，你可以有，Uber已經在他們的搜索定價中試點了這一點，他們會向他們的司機發送消息，説，“嘿，鎮上有一場橄欖球比賽，或者鎮上有一個重大活動，請出來，獲得比平時三到四倍甚至五倍的費率。”他們已經創建了這種激增靈活容量模型，在像Uber和個人交通這樣的業務中運作得非常好。

卡車運輸中的問題在於沒有多餘的容量可以在市場內外靈活調整。因此，最終發生的是他們能夠將一些數字化應用到調度流程和司機管理流程中。但這只是增量的。有人會爭辯，布拉德·雅各布斯已經爭辯説，現有的公司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實際上所有這些公司都在花費數十億美元來構建其他人也在構建的技術。不僅是現有公司如XPO和CH Robinson，而且還有所有這些技術供應商，提供軟件的公司也在構建他們可以銷售給數百家公司的技術。

所有這些都在同時發生。實際上，Convoy早期沒有理解的是，我認為他們在業務的後期肯定理解了，貨物是商品，它是高度可替代的。容量是高度可替代的。無論我花多少錢來獲取這種容量，都沒有什麼能阻止這種容量流向下一個出價最高的人。因此，他們在獲取容量方面浪費的所有資金在最後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這種容量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

**Tracy (32:41):**這有多少取決於激勵因素？我明白容量的可替代性，但我也覺得有些行業靠作為中間商賺錢。他們從缺乏透明度或不透明性中獲利。因此，我們可以談論利用新技術使整個流程更加高效，但如果有人因此而明顯受損，他們可能並沒有動力去改變。

**Craig (33:11):**所以 Tracy，讓我們想象一下，我們想要顛覆汽油行業。我們要建立一個加油站，在這個加油站我們每加侖收一美元。好嗎？我們要開放它。我們可以在幾周內建立世界上最大的加油站，每加侖收一美元，我們正在顛覆這個行業。現在我們有一些很棒的技術來做到這一點。這就是我們告訴投資者的，我們能夠顛覆汽油行業，因為我們的技術使我們更有效地提供加侖。現在你我都知道，到最後，汽油是一個商品。

**Tracy (33:50):**是的。

**Craig (33:51):**而我們最終創造的技術解決的問題並不重要。到最後，我們實際上只是套利市場，為消費者提供套利。換句話説，消費者以每加侖一美元的價格購買汽油，我們在新澤西中部建立了世界上最成功的數十億美元加油站。我們每年賺取數百億美元，但我們卻在虧損。

**Tracy (34:12):**對。我們在補貼消費者。

**Joe (34:13):**新澤西必須是全服務加油站，一定要澄清這一點。

**Craig (34:17):**沒錯。這是全服務的。我們正在使用技術，機器人在做這個。好的。但實際上，投資者們認為，如果他們能增加加油量，他們的購買價格會更便宜。

**Tracy (34:33):**哦，我明白了。所以數量會彌補嗎？

**Craig (34:35):**數量。每筆交易我會虧錢，對吧？但我會在數量上彌補。這裏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實際上在早期補貼了很多他們的產能。他們最終意識到，這個模式根本行不通。他們在2018年、2019年意識到，他們在補貼產能和獲取產能上花了的所有錢最終毫無意義，因為這並沒有提供任何長期的韌性或者承諾，使承運商和貨主留在他們的平台上。這就是實際發生的事情。

同時，用我們的汽油類比來説，Convoy不僅擁有新澤西的加油站，而且Joe現在在街對面開了一家競爭加油站，他只收99美分。所以現在我們賣出的所有加侖……

**Tracy (35:32):**天啊，喬！

Craig (35:33):……去喬的加油站，現在更便宜。這就是貨運不能完全被這些技術應用所顛覆的原因，因為它們試圖通過降低價格、購買市場份額並有效地補貼顧客來顛覆它。顧客從中受益，承運商也因為成本更低而受益匪淺。這就是它們能夠如此迅速增長的原因。但最終發生的是，他們很快就意識到這些承諾並不具約束力。其實並不存在所謂的合同貨運。

**Joe (36:08):**這真的很有趣，我覺得Uber的類比，我覺得這裏真的有兩個因素。一是，好吧，你不能成為貨運業的Uber，除非你有一定的運力，或者除非你有一定的保證運力。

**Tracy (36:28):**或者在需要時能夠開啓運力。

**Joe (36:31):**對，獲得那種保證的開啓運力的能力。但另一個問題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人類參與貨運經紀流程，為什麼不能像Uber一樣全靠電腦？我想請你發表意見，最近我們和Brad Jacobs交談過，他正在建立新的建材分銷業務，同時也創立了一家貨運經紀公司。似乎存在一些爭議，因為我問了這個問題，我説‘為什麼這個行業還需要人類？’

我知道有人類，很多人類，因為我去過Arrive Logistics的事實上的交易大廳。我們已經談論過了，我和你的FreightWaves粉絲社區，他們總是發佈貨運經紀的表情包。所以我知道辦公室裏有很多人，他們需要給承運商打電話，還有其他人在和貨主交談。但Brad説‘不，有很多事情正在自動化。’真相是什麼？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不考慮容量方面的問題，或者説這個過程中有多少人？

**Craig (37:35):**這很有趣，因為Brad談到了10年前他進入這個行業時，主要是人類，然後隨着時間的推移，它開始數字化。我認為他説他的貨運97%是電子化的。這很可能是他公司的情況。想想XPO在業務中的角色。它主要是，它的重點是零擔運輸，這意味着它有非常大的企業貨主，有很大的承諾。它能夠數字化很多交易。而且大多數大型卡車公司都是數字化的。比如看看Knight-Swift的運營，看看Schneider的運營，看看Old Dominion。

**Joe (38:13):**所以這就像在一個東西上下訂單然後自動…

**Craig (38:15):**沒錯。好的。這就是大公司想做的。他們實際上想儘可能地減少人類接觸。是的。因為這是他們能夠優化模型的方式。他們使用技術進行電子交易，這可能代表了業務的20%。這是業務的精華。這是每家公司都想要的業務，因為這是高量貨主，可靠的貨量…

**喬（38:41）：**標準化的車道，標準化的承運商，標準化的承運商。一遍又一遍。

**克雷格（38:45）：**確切地説。高度可預測。是的。高度一致的業務。如果你正在建立一個網絡，那就是你想要的。因為我可以天天依賴它。這是大公司關注的重點。我明白了。如果你問Knight-Swift的CEO，你可能會得到一個類似的答案，關於它的貨物有多少是電子發出的。作為美國最大的貨運經紀商，CH Robinson公佈説它的78%貨物沒有人為干預。但現實是，喬，成千上萬的貨運經紀人至少構成了註冊貨運經紀人數量的60到80,000。我們追蹤並認為大約有5,000個高規模的貨運經紀人每年的營收超過1,000萬美元。它們仍然主要基於人力，它們所處理的是例外情況。

**喬（39:37）：**明白了。

**克雷格（39:39）：**所以情況是，一個大量貨物的承運商將其95%的貨物發送給XPO、CH Robinson和Knight-Swift。所以他們得到了所有的電子調度。剩下的是真正難以管理的。要麼是沒有人想要的車道，要麼是每一單貨物都有人在砍價。要麼是沒有人想要的商品。如果你去Twitter或X上看，你會看到所有的貨運模因，取笑那些沒有人想要的貨物。這就是剩下的那種貨物。

**喬（40:13）：**有沒有一個沒人願意處理的貨物類型的例子？

**克雷格（40:16）：**食品雜貨。司機卸貨。

**喬（40:18）：**因為你必須有冷藏設施，你必須有特殊的卡車？

**克雷格（40:21）：**嗯，它通常是送到食品雜貨店。卸貨需要很長時間。他們感到很痛苦，因為他們在一個冷藏拖車裏，他們必須使用一種叫做Lumper的東西。Lumper就是我在碼頭付錢給某人卸貨，或者司機必須自己卸貨。他們可能需要8到10個小時在農場裝貨。他們進入農場設施或配送中心，因為所有貨物都是手工裝載的。想象一下像是一箱番茄或橙子之類的。很多貨物不是裝在托盤上，而是直接裝載。所以這對很多司機來説是不受歡迎的貨物。它的運輸時間非常緊迫。所以這就是一種不受歡迎的貨物類型。

平板車，用於運送到項目現場。你不是去倉庫，而是去一個需要手動卸貨的建築工地。有時可能需要幾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卡車必須等待。所以有很多不受歡迎的貨物。這就是很多貨代經紀人，人類仍然參與並管理很多這類長尾交易的世界。這不是XBO所處的世界。這是貨代經紀人的主要領域。那些在貨運推特上從事貨代工作的人。這是他們的很大一部分貨物是在管理…

**喬（41:35）：**對我來説，這種燈泡瞬間就是有道理。

**特蕾西（41:37）：**嗯，這讓我想起了公司債券市場轉向電子交易的情景。

**克雷格·富勒（41:42）：**這是一個很好的類比。

**特蕾西（41:43）：**這需要很長時間，就像開始電子化的東西首先是標準化的特性。更容易的那些。但同樣，激勵也在那裏起作用。

**克雷格（41:54）：**在消費者能夠以非常低的成本進行交易而無需經紀人之前，已經過去了20年，對吧？所以你看到了這一點，你看到了90年代初期，互聯網誕生了，突然間我可以自己交易，我可以執行我的交易。然後突然間你進入了低成本交易，然後現在我們處於零成本交易的階段。

但是金融行業仍然存在。高頻交易並沒有消失。你仍然有這些大型交易樓層，人們參與這些交易，參與這些超出僅僅執行交易的服務。我的意思是，我不記得上次打電話給經紀人執行標準股票交易是什麼時候，但如果我要做一些不尋常的交易，或者可能是我不熟悉的產品或者某種專門的東西，我可能會去找經紀人。這就是我們看到的貨運經紀行業，那些人類真的在幫助解決這些問題。

**Tracy (42:50):**當然。

**Craig (42:51):**但你提出了一個有趣的觀點，我經常用這個類比。因為貨運歸根結底是一種商品。它價格敏感，會選擇成本最低的提供商。最終，這就是它試圖尋找的。大多數交易可以數字化和電子化，但每個人都在投資相同的技術。他們都在努力將其數字化。

因為他們都在努力將其數字化，所以實際上沒有人佔據優勢。沒有類似於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地方，我可以把我的服務器放在結算引擎旁邊，獲得納秒級的速度，因為這是一個沒有中央結算或交易的市場。因此，在執行方面，我無法獲得時間上的優勢。

因此，我們真正看到的是公司試圖獲取高度商品化的貨運，那些資產負債表龐大且基於資產的大公司正在獲取那些可以通過電子方式管理的非常理想的貨運。而貨運經紀人繼續蓬勃發展，負責處理那些不容易通過電子方式管理的貨物。

**Tracy (44:13):**我只有一個問題，就是，我記得上次和你在2023年交談時，你提到了即將到來的卡車運輸業的血腥廝殺，或者説卡車運輸業的血腥廝殺。展望2024年，你會如何描述這種情況？

**Craig (44:27):**我認為我們會在底部交易一段時間。我不認為情況會變得更糟。我沒有看到情況會“進一步惡化”的情況。但對於市場中的個別參與者來説，他們可能會有不同的感受，因為他們的資產負債表此時可能已經遭受重創。

他們運輸貨物並沒有賺到錢。他們可能已經這樣做了14到18個月。所以對他們來説，可能感覺他們已經到了盡頭，未來幾個月將會有許多貨運公司倒閉。但我認為，從整個市場來看，我認為我們在很多方面都在逐漸回升。所以我認為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化這些運力。但我認為隨着運力的減少和需求看起來將持續下去，我們將看到承運商的條件會有所改善。

消費者在這一週期中保持了強勁的表現，奇蹟般地強勁。看起來，你知道，回到我們早期關於近岸和再岸的對話，看起來這種情況正在發生。因為這些事情有很長的前期週期，所以我們現在開始從中受益，而且隨着製造業再岸真正在我們的經濟中發生，這將推動額外的貨運需求。所以當我們繼續減少承運商並且看到製造業的經濟狀況改善以及庫存減少，這將有助於提高運價，同時也會帶來更高的需求。最終，這個行業將會康復，並且將進入一個新的週期，人們可以爭論…

**特蕾西（45:56）：**那麼我們會有更多的運力嗎？

**克雷格（45:57）：**人們可以爭論，嗯，我認為這一次的優勢在於我們確實看到了信貸收緊，這是唯一能夠阻止貨運增長的因素。

**特蕾西（46:10）：**哦，有意思。因為我猜上一個週期，不僅貨運價格上漲，而且融資成本也極低？

**喬（46:17）：**哦，是的。

**克雷格（46:19）：**你幾乎可以零成本融到資金。對，你可以幾乎零成本地借錢，而小銀行，它們充斥着大量現金，政府也在施加壓力讓它們去使用這些資金。但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現在真正控制市場走向的是社區銀行模式。社區銀行和從事小型企業貸款的人才是真正控制市場走向的人。他們收緊了政策，開始將卡車運輸視為更高風險的行業，因為幾乎每家美國的社區銀行都持有一些卡車運輸資產。

正因為如此，我認為他們開始説：“嘿，這可能不是一個值得投資或借錢的理想行業了，就像以前那樣。” 這種收緊的信貸標準將使小企業更難借到錢，從而使新的擴張變得更加困難。在查塔努加，我會遇到一些人，甚至在其他城市的機場，認識我的人或聽説過我的人會談論他們的小型卡車公司。我遇到一個人，他説他的銀行交易因為銀行家讀了FreightWaves而失敗了。

**特蕾西（47:25）：**你説什麼？

**克雷格（47:26）：**他説，我有一個好生意，但因為你在談論這場貨運衰退，你必須繼續這樣做嗎？我説：“我的工作就是通知他們。” 我説：“你應該感謝我，因為如果你借了那筆錢……

**喬（47:39）：**你本來不會還的。

**克雷格（47:41）：**你可能不會，你的財務狀況可能不同。”所以我認為人們對卡車運輸問題的認識更多了，這可能會至少暫時抑制運力增長。但我們會回來的。這將再次成為一個真正的繁榮市場。我們將在某個時候看到更高的貨運費率，Twitter上的氛圍會非常熱烈，每個人都對更高的貨運費率感到非常興奮，而且會有人爭辯説這一次不同，因為他們會這麼説。這一次不同。它不會崩潰。出於各種原因，這一次是不同的。我們將在節目中討論這些，並且我們將預測它何時會再次崩潰。因為它會崩潰。

**喬（48:18）：**最後一個快速問題。我要轉換話題。FreightWaves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我們總是和你談論貨運。你還有這個完全不同的業務和航空媒體以及其他航空資產。我想在某個時候和你進行一個小時的訪談。談談那個。但只是很快地，美國真的比麥當勞的店鋪還多嗎？

**克雷格（48:36）：**這是一個瘋狂的統計數據，我認為每個人都很難相信。所以如果你把私人機場和公共機場的總數加起來。大多數人想到的機場是像肯尼迪國際機場、拉瓜迪亞機場和紐瓦克機場這樣的機場。但美國絕大多數機場實際上是私人擁有的機場或社區擁有的機場。這些地方的跑道非常短，只有一千到兩千、三千英尺，甚至無法容納噴氣式飛機。它們只能容納小型飛機。是的。這樣的機場有1.9萬個。而麥當勞的店鋪數量大約是1.6萬個。

**喬（49:07）：**太棒了。

**特蕾西（49:08）：**這一點都不讓我感到意外。

**喬（49:15）：**真的嗎？

**特蕾西（49:16）：**是的，因為康涅狄格州我們所在的地方，一小時的半徑內有兩家麥當勞。至少有三個機場，其中一個正在出售。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克雷格（49:20）：**你應該買一個機場。

**喬（49:23）：**那麼我們知道下一集節目會是關於什麼了。

**克雷格（49:26）：**人們認為私人機場都是關於噴氣式飛機。他們總是認為這是非常富有的人的事情。但是使用這些小機場的大多數人是農民和他們的農業。我們整個[農業]生態系統依賴於飛機和蜜蜂，但飛機做事情。因此，大多數機場在內陸的農場地區被使用。它們也被用於採礦和其他事情。因此，絕大多數這些機場都是很小的，大多數人永遠不會看到，除非他們乘坐小飛機。

**特蕾西（50:03）：**它們非常不起眼。有些只是一片田地。

**克雷格（50:06）：**實際上，大多數機場，絕大多數是草地，飛行員飛進去的。坦率地説，這些是把飛機放在穀倉裏的農民，他們駕駛飛機起飛。

**喬（50:17）：**克雷格，我們可以再和你談一個小時，但這意味着我們不久之後會再次邀請你來。非常感謝你的到來。

特雷西。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沒告訴我你那邊有一個機場出售，現在看起來很明顯我們得做一集關於經營機場或者機場成本的節目。

**特雷西（50:49）：**我絕對願意做一集節目。作為一名航空業記者，我學到的一件事是，作為投資者，我不會在這個領域投入太多資金，我們談論的像週期性行業。航空業也是其中之一，它起起落落，起起落落。

**喬（51:07）：**是的，但我認為上市的機場股票，我是説我們離開了節目最初的話題。我認為實際上上市的機場股票表現得非常好。即使航空公司的表現不是那麼好。

**特雷西（51:20）：**我記不清了。有一個驚人的圖表，我覺得所有與航空旅行有關的東西都表現得相當不錯，比如航空航天製造商 —— 儘管這是在波音醜聞之前，所以我確定情況已經改變了。但是航空航天和機場都表現得不錯，然後航空公司，航空公司就不斷地破產和破產。但無論如何，我嚴重懷疑自己能否經營一個農村機場。

**喬（51:46）：**我們談論的主要領域。那真是一次很好的對話。我喜歡和克雷格交談，感覺我們涉及了很多事情。特別有趣的是，一開始就涉及到了美國在紅海巡邏方面的一些地緣政治考慮。

**Tracy (52:07):**是的，我覺得這似乎是目前的一個重要話題。也許我們能夠達到這樣一個地步，即紅海不再被認為是集裝箱航運的可行路徑。這真的很有趣。

我也在想，你還記得蘇伊士運河上次關閉是什麼時候嗎？不是在埃菲爾號事件期間，而是在，叫什麼來着？六日戰爭？是這個名字嗎？

**Joe (52:35):**六日戰爭？是的。

**Tracy (52:37):**你還記得嗎？我是説，當然不是真的記得，因為我們當時還沒出生。但我記得那時有幾艘船被困在那裏，被困了好幾年。有一些關於那些船上人的真實故事很有趣。我記得他們開始了自己的貿易系統和郵政服務，還有小小的郵票。

**Joe (52:56):**哦，我們得找個歷史學家來談談這個。

**Tracy (52:59):**是的。我記不得為什麼或者怎麼知道的，但無論如何，這似乎是一個有趣的話題。

**Joe (53:05):**有太多好東西了。還有貨運科技。我覺得那真的很有趣。這解釋了很多，因為我知道有很多經紀人，還有布拉德·雅各布斯説“不，我們是電子化的。” 所以聽到這樣的解釋，好吧，你可以將高交易量的商品航線和產品電子化，而不是那些偏遠地區和不受歡迎的商品。總之，和克雷格的交談中有太多好東西。

**Tracy (53:29):**而且，貨運最終是一種商品。你必須這樣考慮它。最後我們談到了航空旅行也很有趣。因為我記得當我成為航空記者時，我學到的第一件事之一就是航空旅行基本上也是一種商品。你有一定的容量在特定時間離開。你要麼把這些座位填滿，要麼不填滿。這總是我被教導要這樣思考的方式。不管怎樣，我們就到這裏吧？

**Joe (53:57):**就到這裏吧。

你可以在Twitter上關注Craig Fuller：@freightal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