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正在淨化霧霾，全世界都可能受益-彭博社

冒着煙。

來源：彭博社

很容易忘記，但十年前，北京的冬季經常被來自中國東北煤礦和鋼鐵廠冒出的煙霧困住，使該地區經常變成一個地獄般的景觀，導致空氣淨化器和口罩的銷量激增，並導致美國大使館開始發佈自己的污染數據，因為人們普遍不信任官方數據。

這種噩夢般的情況在強勁的偏北風面前迅速消散。對顆粒物（硫和氮氧化物以及其他易被吸入並進入人體血液的化學物質）的一系列不斷加強的監管措施顯示出了驚人的成功，使天空清澈起來。

PM2.5的濃度，這種最小和最危險的顆粒物，已經降至上海和廣州的水平，這兩個南方城市由於冬季較暖往往燃燒較少的煤。年均水平距離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記錄的異常讀數並不遠，當時大片工業被暫時關閉，以掩蓋該市的污染規模。

清理工作

中國城市的PM2.5濃度已經下降，特別是在北京

來源：美國國務院，彭博觀點計算

注：基於日常PM2.5平均值的年度平均值。

清理工作對當地人民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PM2.5是心臟和呼吸系統疾病的主要原因，根據2019年的一項研究，這些措施可能會預防到2030年約218,000例過早死亡。然而，從全球範圍來看，它並沒有達到世界的需求。

這是因為其他國家採取的同樣措施導致了煤炭關閉，而中國在這方面落後了。長期以來，煙囱排放控制一直是推動最具破壞性的發電方式退出市場的最有效但受到低估的工具之一。在歐洲和美國，由於可再生能源和燃氣發電成本的暴跌，煤炭發電在2010年代經濟上陷入困境。然而，致命一擊往往是由污染控制規定交付的。對硫氧化物和氮氧化物（通常稱為SOX和NOX）的嚴格監管迫使發電廠所有者決定是投資於滿足新目標所需的昂貴改造，還是關閉發電廠。在許多市場上，這是決定關閉發電廠的決定性因素。

在中國情況並非完全相同。儘管顆粒物污染的確下降了，並且由於2023年12月宣佈的新規定，預計將進一步下降，但煤炭發電量仍在上升。2023年前11個月的熱電產量比去年同期增長了5.7%，比2013年同期水平高約47%，而2013年正是當前對PM2.5污染進行打擊的時期。

其中一部分原因在於電力的發電地點。中國對PM2.5的最嚴格措施是針對北京、上海和廣州周圍的大型都市區。這使得這些地區的火力發電產量相對穩定，發電量從城市轉移到了新的輸電線路連接的煤炭豐富的北方地區。

電力轉移

近年來，中國的火力發電已經從富裕的東部省份向煤炭生產地區轉移

來源：中國國家統計局，彭博社，彭博社觀點計算

注：“東部省份”包括北京、廣東、福建、河北、江蘇、山東、上海和天津；“煤炭地區”包括內蒙古、陝西、山西和新疆。2023年的數據累計至11月底，其他數據為年度數據。

另一個因素就是設施的年齡。大多數歐洲和北美的煤電廠建於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當時1973年的石油危機動盪迫使政府尋找替代能源。因此，它們在嚴格的顆粒物排放規定迫使它們考慮改造的時候，恰好已經接近了40年的運行壽命。許多這樣的電廠建於80年代首波關於硫化物污染和酸雨的擔憂之前，因此它們根本就沒有合適的佈局來安裝所需的設備使其達到標準。而在中國，這個問題遠不及在發達國家的老舊電廠那麼嚴重，因為中國的煤電設施大多不到20年的年齡，而且已經建造得比發達國家的老舊電廠排放更少的顆粒物。

即便如此，低估最新一輪措施的影響也是不對的。中國燃煤發電的經濟已經陷入困境，國內燃料質量下降與來自風能、太陽能、核能和水電發電的競爭壓力相結合，推動公用事業陷入赤字。根據中國電力企業聯合會的數據，超過一半的燃煤發電廠在2022年上半年出現了虧損。 2022年上半年超過一半的燃煤發電廠出現虧損。

顆粒物，就像温室氣體一樣，是燃煤發電廠向社會施加的成本之一，而他們自己卻不承擔這筆賬單。清理這些成本並不便宜，污染控制設備經常會使電力 tariffs 增加兩位數的數字。最新的法規似乎承認了這一點，在中國主要城市和華北山西煤炭盆地都實施了煤炭使用的明顯減少。

中國煤炭需求的頑固性長期以來一直令人困惑，人們希望這個消耗全球一半以上固體化石碳的國家可能即將改掉這個習慣。然而，每一年都會帶來新的障礙。在亞洲，就像在歐洲和北美一樣，可能是對NOX和SOX的打擊成為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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