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連斯基的書展示了烏克蘭戰爭領袖的優點和缺點：秀場評論 - 彭博社

Diego Mallo插圖  

在 《展示者》開篇時，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仍是一位備受矚目的喜劇演員和新晉總統候選人。“在我們首次相遇的那個晚上，2019年春季他的演出後台，澤連斯基看起來比我後來見到的他要害怕得多，” 作者、《時代》記者西蒙·舒斯特寫道。

即將成為烏克蘭總統的澤連斯基感到不安的並非是他演出前幾小時接到的炸彈恐嚇電話。而是擔心如果他真的當選，會失去舞台上的刺激。“他的朋友們後來告訴我，他對掌聲和崇拜上癮，” 舒斯特寫道。“但這一切都不會隨着他進入總統職位而繼續下去。”

舒斯特是一位涉足國際事務、專注於俄羅斯和烏克蘭報道的記者，他花了數年時間進行這本於1月23日出版的書的研究。在戰爭爆發後，他進行了多次深入的採訪澤連斯基的早期階段，建立了信任並獲得了對基輔總統府的訪問權限。這本書融合了舒斯特的第一手經歷和與戰時總統、第一夫人及其周圍人長時間的對話，帶來了一系列觀點——有些令人敬畏，有些令人不安。

在獲勝之前，這位因在電視上扮演一位意外總統而成名的男子還堅稱，如果真的當選，他不會改變自己的生活。他沒有計劃變得政治正確，甚至在贏得總統大位後，他表示只會與“有趣”的外國領導人會面。

現實事實證明更加複雜。在與弗拉基米爾·普京的會晤中，澤連斯基滑稽的皺眉和禮貌的笑話（甚至有德國和法國領導人的出席）未能阻止俄羅斯總統在兩年後發動戰爭。

舒斯特詳細記錄了隨之而來的緊張、密集的事件，為後人保存了這些事件。我們很幸運能夠得到這樣的記錄；當導彈傾瀉而下時，總統的助手們顯然沒有保留日記，他們用粗糙的短信交流，並且難以解讀澤連斯基的大拇指表情符號回覆。

澤連斯基拒絕了外國領導人的同情呼籲，不逃離烏克蘭，而是留在基輔，下到總部下面的一個蘇聯時代的龐大地下掩體中。地下的簡樸條件，“荒涼而有點詭異”，對總統來説很艱難。他的一名助手形容他看起來像是因為缺乏陽光和睡眠而成了“行屍走肉”。然而，壓力也塑造了國際觀眾現在所認識的澤連斯基：面容嚴峻，略帶鬍鬚，穿着卡其色的衣服顯得身材勻稱。舒斯特寫道，澤連斯基和他的內閣很快適應了這種壓力。“後來他們還安裝了乒乓球桌。很少有人能打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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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舒斯特讚揚澤連斯基在逆境中的抵禦能力，但這本書也揭露了他拒絕承認即將到來的困境的令人不安的習慣。在2022年入侵前的幾個月裏，儘管美國情報機構警告即將發生全面戰爭，他淡化了全面戰爭的風險。他的妻子奧莉娜·澤連斯卡在入侵前夕承認她不知道他們處於危險之中。她説：“他更多地是用笑話和微笑掩飾他的擔憂”，描述了戰爭爆發前他的態度。

澤連斯基非常焦慮，以至於拒絕了呼籲調動所有可用預備役力量加強邊境的建議。結果，他的陸軍總司令瓦列裏·扎盧日尼被迫不僅要向俄羅斯隱瞞防禦準備，還要向澤連斯基本人隱瞞。舒斯特寫道：“除了入侵本身的災難，總統還需要面對自己未能預見到它的失敗。”

戰爭一開始，澤連斯基表現得好像烏克蘭永遠不會失敗。“把他們趕走，”他命令指揮官，知道他的軍隊沒有能力這樣做。但他們做到了。他那個廣闊、充滿活力和古怪的國家的人民完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讓俄羅斯軍隊和世界感到驚訝。

舒斯特給予烏克蘭領導人應有的尊重，但並沒有過分吹捧他。他認為，即使僅僅展現自信並不足以擊退普京，但澤連斯基在演員生涯超過20年中磨練出的表演技巧使他得以獨特地領導國家度過戰爭。

這本書以一個開放的結尾結束。戰爭遠未結束，其結果是不確定的。對烏克蘭的西方援助出現了波折，世界的注意力也在轉移。澤連斯基在最後一頁告訴舒斯特：“以後我們會受到審判。”但如果有什麼我們學到的，那就是澤連斯基永遠不會扮演失敗者的角色。